韓石山眼中的葛水平
(韓石山自傳《裝模作樣——浪跡文壇三十年》第十章第一節)
(葛水平家居倩影:是美女,又是作家,誰要是稱其為美女作家,肯定是犯了一個低級錯誤)
未談這個話題前,要說說,我為什麼說我的人格是殘缺的,我的天性里有卑劣的成分。
為什麼這樣說呢,且讓我問上一句:誰家裡可有十幾年間,家裡找不見一塊花布頭的情形嗎?不必多大,一尺見方,夠做一個花肚兜就行了。
我相信,敢說這個話的人家極少極少。
我家裡,就是這樣一個情形。
我母親有六個孩子,全是男的。倒是有個姑姑,是我祖父母的養女,大約一九五三年就出嫁了,我哥哥是一九六四年結婚的,不久就搬了出去,直到一九七二年我結婚,可說家裡沒有過一個女孩子。
沒有女孩子,哪裡會有花布頭?
父親在外多少年,家裡就祖父母、母親,跟我們幾個男孩子一起生活。這樣的家庭結構,對大人來說沒有什麼,對孩子來說,可就不同了。小時候,對我來說,女孩子總是非常神秘的,奇異的。
最能說明這種心態,該是我結婚後,六弟的表現。我結婚時,六弟才是個四五歲的孩子,可以隨意進出他嫂子的房間。後來妻子告訴我,有次正在梳頭,六弟進來了,盯著她的長髮,嘴裡輕輕地驚叫:「噫——噫——」他從沒見過年輕女子的頭髮披散開來是什麼樣子。有時妻子穿著花棉襖(當是冬天),他會走過來,摸摸花襖的衣襟,一副艷羨不已的樣子。
直到大學畢業,我都不敢和漂亮的女孩子說話,一說話心裡就緊張。你說,這還不是人格有殘缺嗎?
一面是不敢說話,一面心裡又想入非非,越是自責,越是強烈。這還不是天性中有卑劣的成分嗎?
接下來談喜歡美女。
一涉及這個話題,由不得就想起龔自珍的豪言:「願得黃金三百萬,交盡美人名士,更結盡燕邯俠子!」也就是說,一有了足夠的錢,最先做的一件事,就是結交美人,其次才是名士,再其次才是燕邯一帶的二杆子。這也是龔先生做人最真誠的地方。如果他把這個順序顛倒過來,怕就是個偽君子或是性無能者。
喜歡美女,實在是舊文人必備的毛病。所幸,我因少年時的局限,反而早早就有了這樣的靈慧。
多年前太原五一廣場有塊大廣告牌,是一家沙發廠做的,上面一行大字是:「與其欣賞,何如擁有。」下面是一個俏麗女子,娉娉婷婷地站在一個大沙發旁邊,脈脈含情地看著過往的行人。
我對漂亮女子的態度,正好相反,可說是:「與其擁有,何如欣賞。」這當然是不能擁有後的自我安慰。不管怎麼說,比「不能擁有,何如嫉恨」要高尚些。
在這上頭,我有個業餘愛好,不妨一說。就是愛看女人。有時在家裡看書寫作煩了,對妻子說,出去走走。走在路上,絕不會讓眼睛閑著,總是留心身邊過往的年輕女子,看漂亮不漂亮,漂亮的總要多看兩眼。後來還摸索出個門道,最好是逆行,這樣對面來的看個清爽,自行車道上過來的也不會誤了。有時乾脆站在十字路口的馬路牙子上,裝做等人且焦急的樣子,看了這邊看那邊,看了前邊看後邊。過往美女,無一漏網——視網。一次外出散步,能看到兩三個俏麗女子,回來必然心清氣爽,精神煥發,看書能一目十行,寫起文章來筆下生花。
街頭的美女,只可遠觀難以親近,真正讓人喜歡的,還是能攀得上,打過交道的女孩子。我是作家,打過交道攀得上的,自然多是作家圈子裡的人物。
山西作家中,過去也不是沒有美女,只是美女這一物種,一如鮮艷的花草,時令性太強,此刻還花技招展,再回頭就只能嘆息感傷了。還有,前些年受商品大潮的衝擊或者是誘惑,年輕漂亮的女子,很少有在寫作這一行里,作長線投資的。這也不奇怪,寫作這支股票,沒有四五年的蟄伏,難有見漲的兆頭。而四五年的時光,很可能讓一個年輕的女人不再光鮮,誰敢冒這樣的風險?
多年沒有漂亮女孩子進入的文壇,會是什麼模樣也就不難想見。
這是過去,現在不同了。或許是山西這個地方太落後,可讓年輕漂亮女子施展才能的投資不多,居然也有多年投資寫作的漂亮女子,這幾年大發其利市。這樣一來,山西文壇,較之近鄰各省文壇,便多了幾個光鮮可人的美女作家,有的還一度成為全國耀眼的文學明星。
一個叫葛水平,一個叫李燕蓉。
她倆的漂亮,那是真的漂亮,說天生麗質也罷,說沉魚落雁也罷,都是些虛詞兒,不足以描摹真人的俏麗與風采。
水平什麼時候,都像是剛從洞房裡走出來的小媳婦,臉兒紅朴朴的,眼兒水靈靈的,最是眊人的一瞬間,低眉順眼又風情萬種,鐵石人見了都會動心。原本就是戲劇演員,陰差陽錯又鬼使神差,先寫詩歌后寫散文,最終成了文名卓著的小說作家。她沒有把戲演下去,實在是山西戲劇界的損失。不管多有才,多有名,上蒼生人不易,一個優秀的演員一點也不比一個優秀的作家差。水平聽了這話,或許會不高興,沒辦法,我就是這麼看的。再說,成為優秀演員,一點也不會妨礙日後成為優秀的作家。
(葛水平在秋收後的田野,是採風,還是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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