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嘉:中醫和西醫,到底哪個更厲害?
▲樂嘉 知名主持人,作家。1975年生於上海,曾擔任江蘇衛視《非誠勿擾》節目嘉賓、安徽衛視《超級演說家》導師。
來源:《淡淡》,樂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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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恢復期間,遠在美國的戴醫師,在電話中,根據我的舌苔、口述及傷口照片,幫我開了中藥消腫的方子:
戴醫師藥方紫花地丁、白頭翁、蒲公英、瓜蔞皮、敗醬草、荔枝核、茯神,以上共煎,一劑可煎兩次。此劑的功能是消腫、止痛、幫助傷口癒合、粘膜生長。
我在寫本書前,曾問過戴醫師,這方子是否絕密?可否公諸於世?他認為公布細節大大不妥,因為每個人的病體和病情,隨著時間推移,都會有所變化,所以,這葯可能適合我用,未必適合他人,每個葯都要因時制宜,這點我雙手雙腳高度認同。
在性格色彩學裡,強調一個人際交往的觀點,就是「甲之菩薩,乙之夜叉」,對你來講,可能很棒,對他來講,卻是災難,必須要讀懂不同人的性格,因人而異,看來,天下萬法相通啊。所以,你看到我剛才寫的這個方子,只有部分草藥名,省去了具體配比和一味關鍵的引子,請萬勿隨便抓藥亂服。有需要的朋友,請務必請教你所信任的中醫幫你治療,對症下藥。
我對中藥的認知,雖然只得皮毛,但因一直以來,受益匪淺,感恩不盡。和戴醫師接觸的過程中,最大的感受就是,作為中醫聖手,他從不排斥西醫,並且總是取長補短,根據不同的情況隨時調整診療方式。我問他,西醫和中醫,本就是兩套不同的體系和架構,各有其長,可為何總有人排斥中醫?
戴醫師告訴我:「中醫的發展與改造,算是偉大的工程,也是傳承者為之奉獻的事業,盡其所能添磚加瓦,千方百計地引入科技。而一些完全外行的人卻攻忤詆毀這門古老學科,表露的是小知識分子的輕浮惡習,有一些個別所謂的科學工作者滿口胡言,對真正的中醫一無所知,混跡市井,惹事生非,無不是在自己的領域內毫無出路卻又不甘寂寞之人。天下絕無大學者隨口評論自己不懂的其他物事,真正有學問的人,都是對自己不懂的學問先懷敬畏之心。」
我想起了六六。
六六那天在醫院看我,和我講起她老了以後要從醫。開始,只當是隨口玩笑,及至聽說她每天在家坐堂,已幫人扎針一年多了,才發現事情並非如我想像。她在合肥湯池休養寫劇本《女不強大天不容》期間,邊寫本子,邊中醫治療,此間,遇見了湯藥、針灸、正脊幾個不同領域的世外高人,在治好了她多年的頑疾之後,徹底臣服,拜師於針灸門下,每天自學《黃帝內經》和《傷寒雜病論》。
按照六六所說,她自打學醫開始,基本上什麼小毛小病的,都是自個兒在家拿針扎自己,一紮一個準兒,百病逃之夭夭。更妙的是,自從她會這手絕活後,七大姑八大姨和街坊鄰居,都奔走相告,請她施針,被她治好的人多了以後,一傳十,十傳百,七大姑八大姨又帶著她們自己的七大姑八大姨,口耳相傳,大家慕名而來,發展到今天,她每天要耗上至少半天幫人扎針,連隔壁那條老態龍鐘的中華田園犬見了她,也因為曾經感冒時被六六施恩扎過針,每時每刻,只要六六女士出小區遛彎,隨時搖著尾巴俯首舔腳寸步不離。
她來看我的那天,病房裡聊了兩小時不到,就急著先走,說她們家秀才催她趕緊回去,家門口排隊扎針的,已經從五樓拿著小板凳坐到二樓了。更絕的是,六六醫生都是義診,不收紅包,只收瓜果蔬菜雞鴨魚肉等實物,她自豪地告訴我,現在每天根本不用去菜場,家門口早晨一打開就堆滿了菜,全是有機的,以後我想吃新鮮蔬果,可以隨時找她。
我認識她這麼多年,她征服了多少電視台,搞定了多少明星,害得多少個影視公司打破腦袋搶劇本,讓多少觀眾如痴如醉……這些沒一個讓我心有漣漪,但唯獨這件奇事,讓我大跌眼鏡,拍案叫絕。
我向她討要了合肥湯池的地址,請她幫忙打個招呼,告訴她,我出院後剛好需段時間靜養,我要去她的聖地,朝拜她口中的仙師,她隆重推薦了正脊的高聖潔老師。
高老師見我第一眼,手都沒碰我,看我走進門立定站那的樣子,就指出我膝蓋有傷,震住我了。待我趴平,兩根手指從脖子開端向下逐節捋到腰底,指出我當前需要面對和需要注意的問題,十有九准。我被她的神功折服後,請她出手正脊,可她說,從肌肉放鬆到治療再到鞏固,以我的情況,不在這裡待個六周,拿不下來。我看看時間,只能這次遺憾無緣了。
不甘心讓自己白來一趟,就在醫館裡專事五行針灸的李醫生那裡扎了次針。之前看武俠小說,聽到任督二脈就激動,但從不真正了解是怎麼回事。這次蛋蛋事件鬧得太大,舉國皆知,我見到李醫生第一眼,從她流露出對我同情的眼神,便確認她早知我蛋兄負傷的事。李醫生搭了搭脈,說我氣血不夠循環暢通,要扎四個穴位助我通順。
她說,任督二脈分別為全身十二靜脈的陰脈之海和陽脈之海,全身氣血匯聚於此,任督二脈不通,相當於全身氣血循環被阻斷,我此刻就屬於大手術和元氣重創後的現象,等下扎的四個穴位就包括任督二脈的起點和終點。她拿出寸短的銀針,扎了四個穴位,按序分別是:
齦交(上牙齦的正中間)承漿(下巴上嘴唇下方的凹陷)長強(尾骨上方)會陰(肛門和蛋蛋中間)
這四個部位扎的時候,心裡最恐懼的是齦交,你想想,銀針要死死地插進牙齦肉里,我現在想起來,都天旋地轉;但事實上,最痛的卻是長強。
扎長強穴為啥這麼疼,我沒找到原因,但長強的妙處,卻給我無意在安徽農家書屋的一本線裝古籍中看到。清朝《蟲鳴漫錄》里有一文:
表弟去投靠表哥,表哥家有三個房間,表哥表嫂和他分住兩頭,中間空著,三人都略懂醫術。某夜,表弟忽聽表嫂在房內大喊求救,他走到表哥表嫂門前,但表嫂未開門,反喊道:「你哥情況危急,我不能離開他。身子一離開,就沒救了!你趕緊從窗而入。」表弟頓悟表哥必定「脫陽」了。(脫陽,就是性交時陽氣嚴重耗失,造成虛脫;在陳健民老居士的《長壽要則》里對「脫陽」的解釋就是,房事精長出不止,必死婦人腹上。)
於是,表弟立即準備了艾草,破窗而入。結果,室內太暗,隱約可見兩人交股相疊。他不便掀開棉被,只好用剪刀摸索,在棉被差不多的位置,剪開一個半徑一寸的小洞,然後用艾草去炙燒露於洞中的尾閭骨。想不到壓在上面的是表嫂,他炙到的剛好是表嫂的尾閭骨。表嫂的屁股被艾草一炙,驚呼一聲,艾草的火氣竟由表嫂的身體直穿到表哥的陽物,昏迷的表哥受火氣衝激,立刻蘇醒。
這故事,讓我深刻感受到:在性能力上,男人永遠永遠都是弱者。我無法想像一個人在性交時興奮到虛脫,以至於猝死,那得要投入多麼瘋狂的勁頭啊,據說西門慶官人就是與世長辭於脫陽。脫陽這個病,老外叫「性交猝死」,基本被男人承包,女人鳳毛麟角,這說明什麼?說明女人的戰鬥力遠遠高出男人不知多少個段位!想想看,為什麼百姓總是流傳「女人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吸土;而男人三十奔騰,四十微軟,五十松下」,俗語必然有其出處和蘊藏著樸素的民間真理。
在《素女經》里,素女早就告訴世人「女之勝男,猶水之勝火」,在中國的陰陽五行觀念里,女人的性能力是「水」,男人的性能力是「火」,水必「克」火,火只能將水加熱,但水卻會把火撲滅,男女之間,孰強孰弱,高下立見。
男人的性慾固然比女人強些,但就性能力而言,女人比男人要強出許多倍。有個古代的著名笑話,專為描述男女性力上的差別而生。故事說,皇帝見後宮一群宮女病怏怏的,問太醫怎麼治。太醫開方,猛男若干。幾天後,皇帝見所有的宮女面若桃花,而猛男則面黃肌瘦,問太醫猛男怎麼啦。太醫曰,這是藥渣。當猛男在數度雲雨後,被淘得枯槁,但宮女們卻個個舒展,這種差別意謂著什麼,你我心知肚明,正所謂「只有累死的牛,沒有犁壞的地」。
這個故事讓我也對艾灸有重新的審視,從前只知艾灸熱力溫和,穿透皮膚,直達深部,經久不消,但對穴位的煙熏火燎居然能通過穿透一個人體,進入第二個人的身體,並且還激活對方,聞所未聞,乍一聽,有點嚇死本寶寶的感覺。
這個故事讓我更對長強穴刮目相看。故事裡的尾閭骨端,就是李醫生給我扎的長強。督脈起於長強,是督脈第一穴,統領人體陽氣的經絡,陽氣就從這裡開始生長,而這個部位好像就是人類原來長尾巴的地方,後來尾巴被退化掉了,但是尾骨依舊在,故此,它是保持人體平衡和脊椎健康的關鍵,怪不得初學打坐時,我道家的師父會要求眾人將雙臀撥開,尾骨盡量向後。還有,無論男女,命門均在身體的中段生殖器附近,而顯然長強,是打通的一個關鍵入口。
這四針紮下去,我告訴我自己,「嗯,你小子的任督二脈打通了」,管它通不通,先這樣暗示自己。果然,心情大爽。
我覺得中西醫結合很棒,有無限神奇之處。反正,我自己是用西醫治形,用中醫療氣。你想想啊,就在我蛋傷恢復一事上,中西醫說的就不一樣。西醫說,百日後傷愈可戰;但有中醫告知,命門重創,元氣大傷,至少休生養息一年。所以,在複合傷處上,我當然用科學現代的外科修補術完成;但在西醫里,根本沒有「氣」的概念,也看不見中醫里所謂的「經絡」,怎麼可能理解打通任督二脈,我要想補氣還陽,還是得靠中醫的手段。
我和戴師有過交流,作為中國的生物力學拓荒者之一,他的一項最了不起的成就,就是他的兩項研究成果-----血液流動的非對稱理論和血管的徑向擺動,史無前例地都被美國醫科大學吸納,成為教科書內容,而這些課題都是從中醫實踐及研究中而來。他一直對我講,中醫兩千年來面貌沒啥大變,一方面說明先民的智慧,後人難超越,另一方面,也說明科學工作者挑戰難度大。如果科學工作者能使中醫有更多的實驗基礎,能以清晰的概念和精確的定量來描述,就更利於中醫的普及和提高,對人類的貢獻會更大。
比如香港有個醫生,用量子晶片治療發病率高且無法治癒的世界難題----青光眼和黃斑變性,兩天內就能視力提高;治療近視兒童,在兩側太陽穴及印堂戴晶片一個小時,絕大多數人視力很快提高,非常了不起。這個量子晶片,其實就是一個促進微循環的感應器。而這事與中醫的密切關聯就在於,晶片按中醫穴位來貼,效果就顯著,不按穴位貼,效果就不顯。
不過,這種方式對多數正規科班出身的西醫來講,未必接受。反正中西醫也已打了數百年,
中醫的認知靠主觀,通過想像來完成,缺乏直接驗證過程,核心理論基礎是陰陽、經絡、五行,這些抽象概念,離開想像是無法獨立存在的,當然也無法通過實驗得以檢驗;而西醫的認知靠客觀,是在表象上先猜因果,再通過一系列的實驗證明,如果猜想無法被驗證,它就只是猜想。說白了,中醫是辯證的哲學,而西醫是嚴謹的數學,一個重在想像,一個只看邏輯。兩方論戰,就是雞同鴨講。
反正,我覺得,對患者來講,我才不管你說哪個好哪個壞,我也不會相信你說的,誰能治好我的病,我就相信誰。反正,我生急病,第一時間都是去西醫那裡,見效快。很多看西醫沒啥用的,被判死刑的,最終反靠中醫調好。我也不太明白,有些人為何總要詆毀中醫,各做各的就好,爭啥爭,誰是正統?誰是名門?誰是正宗?誰是老大?我相信很多西醫自己或自家人的病治不好,如果中醫能治好,也會去治的嘛;有很多中醫自己腿上摔傷,也不會排斥去西醫那裡縫針。
我把這篇文章又看了一遍,給六六發了個簡訊。告訴她,我退隱江湖後,會先去找我道家的師父練功,小有所成後,就跑到鄉下開個學堂,閑雲野鶴般地教我的性格色彩和演講,走的都是心法。你若空了的話,就在旁邊搞個醫館,懸絲診脈,觸手生春,咱們裡應外合,身心合一,為小老百姓做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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