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與您說說話兒

xjjk雅儒只想與您說說話兒類別：摯愛親情　作者：柳芽兒[個人散文集]　日期：2012-10-19 20:05:01　編者按：「只想與您說說話兒」——多麼平常不過的生活場景啊，但許多時候，因為忙，因為生活中的種種「不得已」而錯過了。懷念遠走天堂的親人，重溫那「說說話兒」的溫暖與感動，願天堂中的親人能聽到，也願親人的身影再回夢裡。文章真情切切，感人致深，推薦欣賞。　　今晨醒來，按照慣例打開各個網站瀏覽文章，忽然一位叫「古剎寒鴉」文友的文章映入我的眼帘。那篇文章的名字是「只想與您說說話」，她用深情的筆觸與遠在天堂的媽媽述說著自己的心裡話，文筆那麼樸實，卻句句打動著我的心。眼含熱淚讀完那篇真情的文章，我的思緒卻如脫韁的野馬奔騰去遠……　　——題記　　媽媽：也許是秋日的凄涼景象感染了我，也許是最近心情不太好的原因，每當看見我親手插在您遺像前花瓶里的菊花在日漸凋零，我的心中便一片酸楚。這些天我忽然十分地想您。昨日淚水已經濕潤過我的眼眸，今晨在您離開人世的那個時刻我忽然驚醒，淚水無聲地打濕了枕巾……　　思念像窗外的秋風，將我的心兒帶到了您休憩的地方。媽媽：天冷了！深秋的腳步已經即將走遠。北雁南飛聲聲嘶鳴，落葉紛飛一片凄涼，深秋過後就是大雪紛飛的嚴冬，真不知道那寒冷的北國冬日您將如何度過？　　女兒知道您是最怕冷的，所以在抉擇墓地時，我特意為您選了塊兒朝陽避風的山坡。只要朝陽一出來，那地方就陽光明媚，一直到夕陽西下都有充足的陽光照射。您的墓前沒有遮擋媽媽視線的障礙，媽媽可以望出很遠很遠，這樣當我去看您時，只要一走出婆婆家那個小小的村落，媽媽就能看見女兒的身影。　　多少次去看您，當我遠遠地看見您的墓碑，心情就格外急切，不知不覺中加快了腳步。我把那冰冷的墓碑當成了您的身影，在我的眼前閃現的幻覺是，鬢髮斑白的母親正手搭涼棚向山下遙望，那慈祥的目光中充滿了對女兒的思念與牽掛。我恨不得一下子撲到您的身邊，和我日思夜想的老娘親親親熱熱地說上一會兒知心話兒。　　可是當我來在您的身邊時，見到的卻是那一捧黃土堆砌的荒墳和落上了鳥糞的冰冷石碑。每一次我都不顧一切地緊緊抱著那刻著母親名諱的石碑淚如雨下，我把它就當成是母親的化身，任凄婉的哀嚎飄散在那無人的小山上。我哭一陣、說一陣，把家裡的變化和弟弟們的信息一股腦地倒給您。雖然您只是默默無語，但我知道媽媽是用心在聆聽您心愛女兒的傾訴，因為母親和女兒心連心啊！　　您剛走的那幾年，我就像丟了魂兒一般整天魂不守舍。因為家裡的特殊原因，使我們母女的關係非同一般，可以說我們既是母女又是朋友。小時候父親常年不在家，是您一個人獨撐著我們頭上的那片天，讓我們在貧困而溫馨的環境中成長。您身體不好，因此我八歲就自然而然地與您分擔著家庭的重擔。買柴、買米、挑水，帶領弟弟們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務，以分擔媽媽的憂煩。　　您身為一名教師，對自己的事業兢兢業業，在學校您是一位優秀的教師，在家裡您是一位嚴厲而又慈祥的家長。您教育我們如何做人、您教育我們開闊視野、您教育我們好好學習……　　常常在半夜醒來，我還看見您在為學生們批改作業，那燈光下伏案疾書的身影，如同不朽的畫卷刻在了女兒的心上。夏日的酷暑難耐蚊蟲叮咬、冬季室內的寒冷，都沒有讓您放棄自己對孩子們的責任心，您點點滴滴的心血為那些孩子們澆灌著未來的希望花朵。即使您老了「世界盃」的時候，回味起自己的一生，依然自豪地對我說「媽媽此生沒有對不起我的學生，我沒有誤人子弟」。　　父親走後，我把您接到了我的家中，我們母女相依為命地走過了媽媽生命中最後的二十年。那時我常常出差，媽媽的心總是提在喉嚨眼兒上，深怕一個單身女子在外面遇見什麼不測。您告訴我自己常常夜不成寐，半夜時分披衣站在窗前，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思念著我這東奔西走的女兒。每次我風塵僕僕地從外地歸來，顧不得理那同樣期盼著自己的丈夫和孩子，就一頭扎進媽媽的房間，一邊為蒼老的您擦去思兒的淚花，一邊向您彙報著這些天來的經歷。說到高興時我們手舞足蹈，說到傷心和後怕時又會雙手緊握，我從您溫熱的掌心中感覺到了母愛的溫暖。　　媽媽從年輕時就身體不好，當坐堂醫的外祖父說您過不去六十歲，可是媽媽卻依然長壽。但您最後的時日里卻經常靠藥物維繫著那生命小舟的前行。我常常在藥房中進出，為的是為您買些治病的藥物以減輕您身體上的痛苦，記得您常常和我開玩笑地說：「你這個巫醫，早晚我得死在你手裡……」然後我們相視而笑，我依然如故地為您買葯。　　因為生活所迫，我不得不天天在外奔跑，您總是在家中急切地盼我早些歸來。有多少次我來在家門口，還沒等按門鈴，家的大門已經悄然為我打開，站在門前的是您熟悉的身影和慈祥的笑容，我真的不知道媽媽在門後站了多久，才能在我身影出現在樓道里時，適時打開了家的大門。直到您走後，我對此才有了深深的體會。記得那次你女婿在外和朋友喝酒未歸，我急切地站在防盜門前，從那小小的門鏡往外看，盼著他早日歸來。也許是身臨其境的原因，我忽然想到了您——我可憐的老母親，您就是這樣在門前盼著女兒的歸來啊！　　我曾經答應媽媽，等我閑暇時領您出去轉轉，一來回老家拜祭一下父親的墳墓、二來帶您散散心看看各地風光。可是為了這個家、為了生存，我沒有做到自己的承諾，總以為媽媽身體尚好，還能活上多少年，卻忘記了您已經是風燭殘年。猶如那掏空了的大樹，表面上依然枝葉繁茂，一陣狂風吹來即轟然倒地，直到媽媽真的離開我的那一天，我才後悔自己虧欠媽媽的太多、太多，而我卻永遠也沒有彌補的機會了！　　此時屋內靜悄悄的，只有我敲擊鍵盤的聲音在嗒嗒作響，多少往事如過眼煙雲，再次在腦海中一一浮現。我那越來走得越遠的媽媽啊！您可知道這人世間還有個痴心的女兒在思念著您？多想再拉著您的手，母女相依走在瀋陽的街頭和各大公園兒中、多想再為媽媽做一次飯，看著媽媽慢慢下咽吃的那麼香甜、多想再為媽媽去藥房買次葯，減輕您身體上的痛苦，盡一份女兒的孝心、多想再和媽媽一起看一場「世界盃」，聽媽媽為我講解一下什麼是「點球」，什麼是「自由球」，什麼是造越位……但一切都不存在了，只有那遠在小山村旁的山坡上，那座媽媽長眠於地下的孤墳，才是女兒唯一可以宣洩情感的地方。　　盼媽媽今夜能到女兒夢中來，女兒別無他求——只想與您說說話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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