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你 理解了你----寫給媽媽

離開了你理解了你

「要想孩子長大後留在你的身邊，上學的時候就要他離得遠遠的，等到畢業的時候他就會飛回來」。這一直是您說的話。從姐姐說到我，每次說的時候都是滿心的無奈，兩個媽媽的小棉襖都遠嫁他鄉，鴻雁千里...........

又快到母親節了，看到了很多寫給母親的文字，點點滴滴都勾起我對您的回憶，很細碎、很輕微、很悠遠、很深刻，如同小時候您哼唱的歌謠，時常能聽到您再喊老兒子，驀然會在我心間騰起，回蕩在我的腦海、心中、記憶深處。但丁說過：「世界上有一種最美麗的聲音，那便是母親的呼喚。」

曾經一直懷疑只有高小文化的您，怎麼有那麼多規矩、那麼多道理。記得小的時候，弟弟寫了一個字，字太潦草了、太大了，您說他寫的字：「穿蓑衣，帶草帽都可以過去」。女孩子您管的更嚴，不許大聲笑、不許和男孩子交往、不許吃人家、不許拿人家、不許晚歸、不許過早交男友。如同所有的兒女一樣，曾經最討厭您的絮叨，什麼穿衣、吃飯、學習、交友，您甚至想鑽到我的腦子裡面去，看看每時每刻我在想什麼，生怕我上了什麼壞人的道道。封建社會所有的舊思想您都有，您媽媽所有的衣缽好像都被您繼承了（據說您幼兒時期母親已經過世了）。

我的理想是奔向自己的光明，尋找自己的自由，逃離您無休止的嘮叨和監視，於是趁著大學畢業我就與我的愛情一起遠走高飛了，不必再看您的眼神、無需再聽您的嘆息。

新的環境對我來說太陌生了，所有的人都要我自己去接觸、處理各種各樣的關係，回到寢室再也沒有熱乎的飯菜等我來吃，所有的衣物和內務都要自己整理，微薄的薪水捉襟見肘，還有...........，我知道了，我的新家裡沒有了您的嘮叨。

您來信了，.......，說在家裡從不去我的房間，怕看到我留下的東西。隨後，您做了汽車坐火車、又倒了三次汽車，之身從千里之外來到了我的單位，下了火車上了汽車您就開始不停地哭，同車的人都很奇怪老太太為什麼一直哭，您就說：「我的老兒子畢業分配到這邊了，看看這邊多荒涼，我的孩子怎麼呆呀......」。

當我的寶寶呱呱墜地時，我明白了生命的意義。六十個年頭，三代人的時光，您又用您的雙手托起了他幼小的生命，仔仔細細的檢查，如同婦產醫生，親自細緻的照顧我們母子，把所有的母愛都傾注在隔輩人身上。當我再次就讀於學校，重新住進原來屬於我的房間時，您又有了笑聲。

閑暇時總在品味您的生活，好像從來都是只想著親人沒有想過自己，苦都是一個人吃了、累都是一個人受了、剩飯剩菜您總是會自己吃掉。我小時候五分錢的冰棍您從來都說不愛吃，其實是給哥哥攢錢娶媳婦、省下來給我買好吃的。日子在您的手裡變得富裕起來、有了生機，我們幾個兒女吃穿用度都是井井有條，家裡永遠是窗明几淨。本科生、碩士、博士輩輩有新人，我們一直說您是教授的搖籃、大學生的導師。您曾說過：「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老，總是想孩子會長大，日子會更好」，在自然界的法則里您遊刃有餘的施展著自己的母愛，歲月給予您的是不斷地希望。

如今，我也為人妻、為人母。每次在我的孩子身上，我都會反覆的體味著您的感受，傾注著自己的母愛，這也是天性、也是母愛的延續、也是生命的讚歌。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千里之隔，我們無法承歡膝下，也是一大憾事。我最愛聽的還是您的聲音，每天的視頻或者語音，都會與您傾談，感受您不老的思想和母愛的光輝。

-----------------------謹以此文，奉獻給我的媽媽，和天下所有的慈母，祝願媽媽母親節快樂、長壽永遠。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