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人蛇王

據說，南方一帶，曾有一人，喜捕蛇，人稱「蛇王」。

蛇王不是濫捕蛇輩，他專捕毒蛇，愈毒愈好。他將毒蛇泡酒喝，亦將毒蛇當菜肴，一日三頓，從不間斷。因此，蛇王自打娘胎里出來就沒有得過風寒中過暑，打破了「人無百日好」之傳說。他終日容光煥發，精神抖擻，勁頭十足。

少年時，大夥在野嶺上狂耍。忽地，一夥被七步蛇追趕過來。蛇王看見了猛地截住了蛇，卻被七步蛇猛地咬住了他的腳拇指。大夥急了，慌道：「蛇王，你別動，你已中了七步蛇的毒，七步之外你必倒下！」蛇王卻彷彿啥都沒聽見，連走了十餘步卻安然無恙。大夥驚呆了，卻回頭瞧那蛇，七步之外反而一命嗚呼了。

某村有一漢子，遊手好閒，無職無業，常帶一幫同類專干一些偷雞摸狗、無惡不作之事，人稱「地頭蛇」。這地頭蛇依著牛高馬大，早年又當過幾位「武林高人」的關門弟子，借著找人比武的機會，到處傷害無辜。眾人被他打傷後，紛紛覓蛇王醫治求葯，不上一個時辰，皆能痊癒。這地頭蛇聽說蛇王有如此妙藥，如此的壯舉，認為是與自己過不去，便氣急敗壞地找上門來，想置於蛇王死地。蛇王溫和地說：「你是"懂武』之人。不是"莽夫』，如此吧，五天後，我與你比武，我若輸，任你處置。」地頭蛇聽了哈哈大笑，「小夥子，五天！給你五年時間吧！」「五天足矣！」蛇王滿足地回應。「好，五天後，我非取你性命不可！」蛇王這一決定，真把村民急壞了，因為蛇王哪懂功夫，若有個啥閃失……

這蛇王倒是輕鬆，終日若無其事似的，每天都到山上捕捕蛇，返家後就喝喝酒，與村民聊聊天，給眾人治治病，彷彿天要倒塌下來他亦無動於衷。大夥愈急了，「蛇王，你忘了與地頭蛇的比武之約了嗎？」「記住又如何，是禍躲不過呀。這五天還早著哩！」蛇王鎮定地笑道。

五天後，村民會聚於戲台前，為蛇王助威。地頭蛇不屑地說：「蛇王，我讓你兩步，你若攻下我，你為勝！」蛇王說：「這點便宜，我不想沾。我先讓你！」大夥真為蛇王捏下一把冷汗。「好，我先攻！」地頭蛇功夫果真有兩下子，出拳生風，踢腳若電。蛇王腳下像踩著火輪，左躲右閃，無損絲毫。大夥揩揩汗，連連喝彩。地頭蛇奈何不了蛇王，氣喘吁吁地說：「我也讓你！」「好，你只要能躲過我的第一招，我甘拜下風。」「你小子口氣可真不小，好，出招吧！」蛇王聽罷，一出手便不費吹灰之力地將地頭蛇打倒在地，口吐鮮血。此時，地頭蛇心服口服了，跪地連連求饒。蛇王勸道：「你改邪歸正吧，日後善待鄉里長輩以及兄弟姐妹即可！」地頭蛇向村民磕頭賠禮道歉，然後夾著尾巴逃跑了。眾人好奇，追問蛇王功夫何來？蛇王無奈，只好道出個中秘訣，「剛才那致命的一招叫"一步倒』，始創於七步蛇最毒的那一步！」「他的功夫全是吸取蛇的動作——」，眾人幡然大悟。

一日，蛇王在一片荒山野嶺上捕蛇時，發現一個灌木叢生隱蔽的地方，有一個口徑足有十米的洞口，他沿裡面走，黑乎乎的。他走出洞外，點燃一把火把，然後又走進洞里，忽見一條巨蟒正在甜睡，洞里還有一些動物的屍骨。蛇王明白了，近日來，他村裡走失了幾位小孩和幾頭牲畜。原來是它在搞鬼。今天非為民除害不可。他掄起大棍就給巨莽當頭一棒。巨莽猛醒，發現有人襲擊它，就張開血盆大口想將蛇王吞下去，蛇王卻將大棍頂住了它的上下顎，然後又掄起另一支大棍打掉它十幾顆利牙。巨莽痛得嗷嗷叫。聲音震得地動山搖，村民也被震驚了，都沿聲紛紛地趕至山前，只見到蛇王與巨莽糾纏得不可開交。大夥也都明白了，村裡連連出事，肯定是這傢伙在搗鬼，大夥都回家操來農具，卻無法近身，只好在下面為蛇王大聲助威，希望早點除掉這個害人大蟲。如此持續了三天三夜，難分上下。最後，蛇王使出最絕的一招，當巨蟒氣喘吁吁地張開大口時，蛇王猛地一頭鑽進它的肚子，然後弄破自己的血管，蛇王便中毒不已。剎那間，天空驟起風雲，雷電交加，一聲巨響，洞口堵上，一股濃煙自山頂滾滾升起，巨莽不見了。而蛇王被村民挖開洞口，急救了出來。

蛇王被村民抬回家後，人們幾乎給他嘗遍百葯，仍卧床不起。數日後，人亦不知去向了。只給後人留下一個世代相傳的神奇故事。

▲ 上文發表於2013年12月15日總第28期《半島雷聲》「校園文學」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