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滾石樂隊跟諾貝爾文學獎及我輩的淵源

來自專欄阿洛貝斯·不健談

西諺有云：滾石不生苔。

A rolling stone gathers no moss.

快問快答：不生苔是好事還是壞事？

我問過身邊幾個好友，得到的回答全是：誰要長苔蘚啊？長苔蘚的地方，往往潮濕、陰暗，大概很久沒人來過了，一腳踩上去，搞不好摔個大馬趴……

「流水不腐」，聽著就很有意境，充滿了「生命生生不息」的正能量。

只可惜，「流水不腐」真不是這句西諺想表達的意思。

說了你可能不信，這裡的「苔蘚」（moss），其實是「財富」的隱喻。滾石不生苔，是說一個人如果老是見異思遷，今天一個地方，明天一個地方，就不能有所積累，就像一塊一直在滾動的石頭，上面是在不可能長出青苔的。這麼一說，倒是有點像古人說的「無恆產者無恆心」，不過得反過來說，「無恆心者無恆產」。

所謂滾石，說的不就是我們這些買不起房的窮吊絲嘛……

我說你可能不信，除了這個隱喻確實有點詭異之外，還有一個原因：滾石不但是個老牌搖滾樂隊的樂隊，還是某著名唱片公司的名字（這個「某」也是詭異……），所以，「滾石」這倆字簡直閃著金光，怎麼會是窮吊絲的代名詞呢？

但你仔細想想，玩搖滾的，跟玩嘻哈的可不一樣，他們「傳統」的形象，不是大金鏈子大墨鏡，不是到處 diss 這個 diss 那個，而是：

我們「不一樣」，我們「一無所有」！

滾石（the Rolling Stones）樂隊出過一張專輯，直接就叫《Beggars Banquet》，乞丐之宴。封面設計是這范兒的：

往上倒，樂隊取「滾石」這個名字，可能是因為 Bob Dylan，這個拿諾貝爾文學獎的非作家的一首歌，《Like a Rolling Stone》，歌里這麼唱到：

How does it feel, how does it feel?

To be without a home

Like a complete unknown, like a rolling stone

這 without a home，這 complete unknown，這 rolling stone，說的可不就是我們這些窮吊絲嗎？所幸，我們還能安慰自己的是，咱們跟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心，是連在一起的！（大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