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去過泰國

我只去過泰國

來自專欄一個人的遊盪

(一)抬頭是藍天, 是青芒

天空的藍色,是我久違的色彩。

不管是武里南府,還是曼谷的天空之藍,泛濫得讓我想將其裝在瓶子里攜帶回國,爾後灑在我所居住城市的上空,亦可每日享受在泰國的奢侈。

行走在武里南府的街道上,抬頭的瞬間,能遇見青芒,或是一串串的芭蕉,亦或是一隻只的椰子。

烈日當空,口渴難耐,路邊小店正待售賣的新鮮椰子即可補充人體所需水份。老闆用斧頭在椰子上開了一個小口,遞給我們兩根吸管,僅需10泰銖(人名幣兩塊錢)的價格,「物美價廉」不足以比擬當時的心情。

手捧椰子,走在有樹的陰影里,偶有走在陽光里的時刻——那必定是被路邊不知名卻美麗異常的熱帶植物給吸引過去了。

(二)鄉下狗多,城裡貓多

廊既的夜空,掛滿了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的,真的像許多小眼睛。

夜色里發出亮光的小眼睛,除了天上的繁星,還有地上的狗,那天夜裡發出寒光的狗眼就像狼一樣令人恐懼。每走100米,就能碰到一隻狗的數量比路燈還要多,沿路的狗視眈眈。一隻狗叫聲起,方圓百里的狗群而吠之,俄羅斯老師被圍成一圈的狗嚇得奪命而逃,然後,被狗咬傷了腿。

我們在NP學校吃過最後的晚餐後,拒絕了回校的麵包車,選擇散步回校。理所當然地,我們被狗圍而吠之。俄羅斯老師前車可鑒,我們故作鎮定地並排而行,突圍而出,勝在人多勢眾,不像俄羅斯老師單槍匹馬。

廊既的狗大多身體瘦癟,也非什麼貴族血統,皆為普通家犬。但其為主人看門的忠心,從群吠我們這些異鄉人不止亦可表之。

到了曼谷市,忠犬不見,只有走哪睡哪的貓。它們或卧在飲水機邊,或在花店門前一躺,又或在屈臣氏的櫃檯上給你意外的驚喜。

曼谷的貓,少見肥胖者,多是體態均勻而異常輕盈。它們悠然散步,呼呼大睡,一副城市之主的坦然。

(三)被烏鴉叫醒的每一天早晨

在Boonsiri Hotel的每一天早晨,都是被烏鴉叫醒的。大皇宮的烏鴉大抵是最多的,其次就是鴿子了吧。

當然,曼谷街頭最多的應該是homeless,若說他們是「流浪漢」——那是不夠準確的。從7-eleven過來的河道邊上,齊刷刷地躺了4個人,看上去像一家人。我們要很小心,才不致於在黑夜裡踩到夢中人的腳。

同行的95後小妹妹問我,為什麼這些人睡在大街上?

「因為他們沒有家呀,買不起房子,當然租也是租不起的。」我答道。

「他們真可憐。」她同情道,她說她在中國從來沒有見到過。

那時我們剛從Boonsiri Hotel出來,街上的homeless也起床了。一個女人正對著地上的鏡子梳頭,或許地上並沒有鏡子,鏡子只是我的想像。

現在——坐在我旁邊的老人,應該是個無家可歸者,從他花白的頭髮和破舊而泛著油印的外套上即可看出。一名三十左右的女子給老人送來了食物,和一杯冰塊——女子將冰塊倒進老人背包里的容器里,嘴裡跟老人叮囑著什麼。接著,他們倆分食著一盤米粉,他們像在吃一頓美味佳肴那麼香。可能這是他們好久才能吃上的一頓吧。

大概老人覺得我與他同坐一條長椅有礙他和女子的用餐,他用手示意我移到已有空位的地方。我十分尷尬地給站著的女子讓了座位。

女子坐下來,將手裡的一次性餐盤遞給老人,老人吃了兩口,再將盤子遞給女子,女子吃兩口再將食物給老人。他們如此分享著一盤米粉。坐在邊上的我,攥在手心裡的100泰銖,直到我離開長椅,也沒好意思將那粘著手汗的100泰銖給他們。

在Chatuchak Weekend Market里,在Siam Square里,在Asiatique里,在素萬那普機場免稅店裡,皆是購買能力強大的祖國同胞們。

「小姐,Ray面膜,銀色金色,給我各來12盒。還有,雅詩蘭黛的紅石榴套裝,也給我來兩套。」年輕的女孩漫不經心道。

她長著一張整容的臉。

2018.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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