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本不是《江湖兒女》的目標，捧紅趙濤才是賈樟柯的大業

來自專欄娛樂硬糖

作者|樂 水

編輯|李春暉

五度衝擊金棕櫚的戛納嫡系賈科長，被別人開了掛。但縱使在戛納領獎台顆粒無收，賈樟柯仍然是越來越失去藝術領域話語權的中國電影最重要的一塊遮羞布。

而這塊布永恆的女主角，是趙濤。

「我經歷過的最大風浪，是和你的愛情」。賈樟柯用一部近乎自己20年的回顧合集，來對趙濤表白。

越來越夫妻相的賈樟柯和趙濤

拍了這麼多知名電影，都沒能讓老婆得獎，反而是老婆演別人的電影《我是麗》拿下了一個義大利大衛獎影后，估計賈樟柯一直對老婆心懷愧疚。

於是，集齊徐崢、馮小剛、張一白、刁亦男「導演F4」眾星捧月般的《江湖兒女》，猶如賈樟柯為趙濤衝擊戛納影后量身定做的一部「表白禮物」。縱然裡面有時代變遷和社會記憶，但更多是講江湖，講愛情。

如果了解這部電影的「前世」和「今生」，你一定知道這部電影最初的片名叫《金錢與愛情》。而最終的呈現，串聯起了賈樟柯和趙濤共同合作的幾部重要作品。

作為一個獨立電影人，拍一部電影像愛人表白並不算新鮮事。韓國的洪尚秀，開了掛似的瘋狂拍片，只為最美金敏喜。但賈樟柯和洪尚秀不同之處在於：《江湖兒女》背後站著多位砸錢不眨眼的「大金主」，在殷殷期待著靠這部電影揚名。

對於賈樟柯來說，拍了20年電影，內地票房最高不過3000萬出頭。但如今，這部中等投資的文藝片，獲得了准一線的宣發投入，迎來了華誼、萬達、阿里、上影集體力挺。破個人紀錄肯定不是問題，破該類型紀錄也不是沒有可能。

「金錢」目標似已唾手可得，但「愛情」大業能否同獲美滿？想要問問你敢不敢，像賈樟柯一樣愛趙濤。

20年長情表白，真愛誰比趙濤？

或許某個夜晚，賈樟柯夜不能寐，看著趙濤老師的臉，他想起了《任逍遙》，也想起了《三峽好人》，更想起了《山河故人》。於是思緒萬千，寫下了《江湖兒女》。

當趙濤老師拿到劇本時，發現電影中她的角色名叫巧巧，是和2001年的電影《任逍遙》里一樣的名字，甚至延續了01年部分電影的人物造型。而電影的第二段三峽的部分，則與2006年的《三峽好人》相對應。

除了對老婆愛得深沉，實在無法解釋賈樟柯這樣的現實主義大師，為何也在自己的電影里玩起了「電影宇宙」的概念，還是「趙濤電影宇宙」。畢竟，賈樟柯電影的主題是時代洪流和社會變遷，小人物本身就難以延續，更經不起多部電影反覆榨乾。

或許正如賈樟柯所言，趙濤是朵18年未開的花兒，是時候綻放了。所以，《江湖兒女》一開始就帶有強烈的「大女主」色彩，天然帶著賈樟柯的「表白」。

廖凡飾演的斌哥對大哥的社會地位有著嚮往，趙濤飾演的巧巧則是斌哥身邊的女人，二人勇闖江湖，為情為義。但電影的敘事是跟著巧巧變化的，賈樟柯還特意為巧巧安排了四位「攔路虎」，也就是徐崢、馮小剛、張一白、刁亦男「導演F4」。這部江湖電影也就變成了看巧巧鳴槍，看巧巧脫險。

趙濤演技好壞，一直成謎。借著賈樟柯的光環，趙濤老師一直都是中國藝術天后的代表人物。但脫離了賈樟柯，卻無法想像誰會邀請趙濤飾演大女主。當然，早年趙濤闖蕩義大利，隻身拿下了義大利影后，讓賈樟柯頗為「驚訝」。

自那以後，御用女主升格為大女主，賈樟柯一心想把趙濤推向戛納影后的至高寶座，也讓這對CP充分綻放。

從《山河故人》到《江湖兒女》，趙濤的戲份越來越重，搭檔的明星越來越牛。但趙濤表演哪裡好，哪裡壞，很難有人分辨清楚，總之是一種演技玄學。而成謎的濤姐何時封后，為自己正名之時，也是為科長審美正名之時。

近億成本投入，人人都愛賈樟柯！

賈樟柯電影是無法用金錢計算的。首先，電影的質感雖然逐年增高，但比起國產大片，這種成本的提升不值一提。其次，賈樟柯電影極少國內上映，在普通大眾的意識里，無法想像賈樟柯電影該如何變現。

但其實，賈樟柯電影一直都是資本狂熱追逐的標的。除了早期的「老搭檔」上影集團，這兩年歡喜傳媒、法國MK2、日本北野武事務所都成為了賈樟柯的「嫡系投資圈」。

尤其是歡喜傳媒，此前發布公告稱，歡喜傳媒對《江湖兒女》投資約人民幣1260萬元，以獲取其部分收益權。雖然有傳聞，歡喜傳媒和賈樟柯簽約電影製作成本過半投資由歡喜傳媒負責，但根據可靠消息來看，即便歡喜傳媒1260萬換取一半投資權，整體成本2500萬絕非《江湖兒女》真實水準。

坊間傳言，《江湖兒女》製作成本為4600萬元，為賈樟柯預算最高的一部電影。但隨著《江湖兒女》在內地舉辦定檔發布會，硬糖君發現更多「金主」齊聚。

除了固有的歡喜傳媒、上影集團、法國Mk2、日本北野武事務所外，還有華誼兄弟、潤景投資、淘票票、自在傳媒等公司擔任出品方或聯合出品方。而在發行名單里，華影天下、五洲發行、淘票票、向上影業、國影縱橫（原四海發行聯盟）、恆業影業均在其中。

前後超20家資本方入局，讓《江湖兒女》的製作成本絕非2500萬的水準。尤其是華誼、萬達、阿里均是製作完成後期進入，不排除溢價的可能性。

因此，4600萬的純製作成本略顯保守，加上電影准一線的宣發成本，電影的整體成本或能達到億級水平。有了實力雄厚的公司操刀，進駐中秋檔並橫跨國慶，賈樟柯的「金錢夢」觸手可及。而賈樟柯電影類型在內地具有不可複製性，如今文藝片的大火也迅速推升其成為一個標杆。

「五湖四海文藝夢「，華誼萬達也上船？

作為華語藝術片的代言人，賈樟柯緊抓趙濤，資本緊抓賈樟柯。越藝術，越商業，可能會成為未來藝術片的一個新風向。

同赴戛納的《地球最後的夜晚》，也有華策影視、太合娛樂、黃曉明在背後扶持，據悉其製作成本也達到了億元水準。隨著藝術片在內地打開市場，藝術片的製作成本也隨即水漲船高。這其中，就不得不提到幾位重要金主押注風口的身影。

就「傳統五大」而言，雖然受到了業內新秀的強烈衝擊，但仍然佔據著極大的話語權。而在藝術片成為風口後，每家都基本上能抓住一兩部大力扶持。光線去年推出了成人動畫《大護法》；樂創文娛在危難之際也有《岡仁波齊》和《皮繩上的魂》；博納影業主打港片，但許鞍華的《明月幾時有》也盡顯文藝氣質；萬達電影在今年，隨著《三塊廣告牌》上映，大規模加入藝聯；華誼兄弟《芳華》也被當作文藝片鼓吹。

如果說萬達和華誼略顯牽強的話，共同站隊《江湖兒女》就是明確烙印。由此可見，「五大」對文藝片風口做出了相似判斷。而貓眼和淘票票也各自拉幫結派，推出了自己的文藝片扶持計劃，4億熱錢湧入其中。

這種情況下，文藝片導演自然也水漲船高，流量明星更是不要錢也哭著喊著要演。除了賈樟柯邀請近10位明星參演；王小帥牽手王源；婁燁牽手趙又廷、井柏然；姜文牽手彭于晏；畢贛牽手湯唯……在資本的力挺和逼格的召喚下，越來越多商業片明星和藝術片導演走到一起。

熱錢在青春片、愛情片、喜劇片之後，挖掘出一個新的藍海：藝術片。相比類型片，藝術片投資回報比更高，且整體口碑更好，對於資本未來的長線具有更多好處。但「文藝夢」本身並不是資本的追求和信仰，在「藝術情懷」的裝點下，更多還是謀求資本利益最大化的野心。

不過有了錢總是好事，藝術導演能相對自由的表達藝術理想。隨著成熟商業公司站隊，也讓越來越多的藝術片看到了回本甚至盈利的可能。

但對於賈樟柯這一級別的導演來說，這也都不算大事兒，還有什麼比表白老婆更重要？現在最大的懸念就是，科長第一部商業片《在清朝》會不會是濤濤挑戰古裝大女主，雖然多位一線女明星都在畫這個大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