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我們相遇——小林2015攝影總結
該怎樣總結剛過去的2015呢?
這不算一個太好的年份,
也不算一個太差的年份。
對於大多數人來說,
只算是平淡而微帶波瀾的一年吧。
這一年,微信徹底成為生活一部分,
人們用著或快或慢的網速,
尋覓舊友,結識新知,
傾吐心事,發現商機。
於是,
我們認識,我們告別,
我們重逢,我們遺忘。
然而,有些事情必定是不會忘記的。
每人都是孤獨的宇宙,
在各自的軌道上漂泊。
直到,後來,
我們相遇。
我不曾忘卻,
希望你也記得。
有人說,聽到這首歌會想起我拍的照片:
2015年的元旦,廣州公交車上的孩子。
久違的陽光灑落車廂,堵車也沒那麼煩心了。
澳門的騎樓下,許老先生的髮廊開了五十年。
善良的人才會懷舊,山河故人,念念不忘。
貴陽青岩,淡淡夕陽里冬天也覺溫暖。
玫瑰冰粉,狀元蹄,戀愛豆腐果,絲娃娃,是讓人銷魂的貴州味道。
原來以為絲娃娃是女生的食物,後來發現真的很好吃。
貴陽,寒雨里憔悴的臘梅,在一個咖啡館獨自坐了很久。
窗外的貴陽城,凄風冷雨,像是灰濛濛的心境。
昆明滇池,海埂公園,喂海鷗的老人。
大風狂吹,亂了湖邊的楊柳。
昆明老城,男孩拿石頭在鐵軌上敲打玩耍,
只不知,漫長鐵軌那頭,有沒有人在聽。
大理,人民路上的一米陽光,不知何時起,來大理成了每年的必選。
明年夏天,打算在人民路街頭擺個攤子,在扇子上給人畫像賣,畫得像收100,不像50。
小本經營,暫招不起助理。
巍山古城,始終是雲南我最喜歡的地方。
巍山好多好吃的,豌豆粉,烤肉,一塊有兩斤重的冬瓜糖。
集市裡賣豆腐的姑娘很美,然而很羞澀。
為了讓她給我拍張照,費盡了口舌。
直到最後她爸聞訊趕來,對我說:「快走,別在這耍流氓!」
大理喜洲,海角的最後一抹夕陽。
我們走盡天涯海角,卻終於是要離別。
雲南沙溪的那天,河邊的密雲飄忽不定。
陽光若隱若現,終於在即將落山的幾分鐘,將餘光塗滿樹梢。
雲南劍川,帽子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的樣式。
老闆娘說:這樣的帽子,如今也只有這裡的老人家戴戴了。
大理,在朋友的院子里閑坐,紅茶或綠茶隨意。
我們喝茶,不過是品嘗著彼此的心思。
麗江,火鍋餐廳里,無聊玩耍頭髮的女服務員。
麗江難得這樣安靜的時刻,沒有燈紅,沒有酒綠,只有等待晚飯的時光。
長沙,熏肉在城市的街頭晾起。
街頭巷尾滿是煙熏的味道。
湛江,故鄉的海。
我們反覆出發,反覆回歸。
反反覆復,卻再也回不到原點。
過年,故鄉的出海漁民,
世間的辛勞,一切都有價值。
貴陽,晚櫻花落如雨。
人間三月,暖陽一春。
西江千戶苗寨,旅遊業已經很興旺了。
清晨爬上迷霧的山頭,苗寨舊夢依稀,只不見了孤獨吹笙之人。
黔東南苗寨,一戶人家在做法事。
悲涼的嗩吶響徹夜空,此刻的村子卻異常安靜。
黔東南梵凈山,霧起蒼茫不知何處。
三月之末,西藏林芝。
雅魯藏布江的峽谷里,春水方生。
春風十里,雪山白頭,不如桃花一朵。
林芝八一鎮,退休的老嚴援藏三十年。
他說,桃花看了三十年,還有什麼好看。
西藏林芝,煙雨中的桃花一樹。
隨風飛舞的細雨落花,或更桃花的意境吧。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唐寅寫這首桃花詩的時候,一定是清明有雨的黃昏時候。
西藏波密桃花谷,荷鋤的農人。
飛機上的南迦巴瓦峰,
這座神秘的雪峰,迷倒了無數川藏線上的旅人,
山下雲霧終年,真身難得一遇。
廣州中山紀念堂,木棉花拼成的心形。
每年四月初,清明時節,都會去拍一次木棉。
老樹依舊,花已不同,年年的心境也在變遷。
廣州海珠濕地,一棵落花的樹。
四川大邑新場,一個以毛血旺著稱的古鎮。
上一次來這裡,還在大興土木地拆建。
如今這裡已經做得古色古香,幾乎看不出舊時的痕迹。
成都文化公園的川劇表演。
木偶,變臉,手影戲,鑼鼓,都不過殘存在為遊客表演的舞台上。
一出怕老婆的板子戲《滾燈》,倒是演得妙趣橫生。
好多年沒怎麼仔細逛過成都。
像大多數中國城市一樣,這個休閑之都也慢慢變得平庸而欠缺個性。
在成都,難得地去看了一場電影。
這些年忙忙碌碌,我這個電影狂人居然連電影院也很少去了,是時候該反思一下自己的生活。
2015年,新書《我想給你拍張照》出版,這本書算是十年攝影流浪的一個小結,也是我一直想寫的書。
也有人問說,怎樣才能在出版社出一本書?
電子閱讀時代,是出版業最興旺也是最衰退的時刻,自己花錢玩票出本書,當然很容易,但要得到市場認可,則沒那麼容易。
不知不覺已經出了六本書,要說感受的話,前幾本都由出版社策劃和組織,內容有很多折衷和妥協,然而也需費大量時間全力寫成,質量尚可,可以不讓出版社虧本。這樣,方才有了出一本自己想寫的書的機會。
世間的難易,很難說清,不惜代價去做一件事,就是美好人生,與成敗無關。
景德鎮,瓷器作坊里看電視的孩子。
今年景德鎮是去得最多的城市,做青花瓷一直是心裡的一個小夢想。
景德鎮離廣州不算遠也不算近,然而有很多人從來沒去過。
想好就去做,困難歸困難。
我的青花瓷作品,沒有技巧,只有腦洞。
在景德鎮,和工匠藝術家們比拼技巧是沒有意義的,器物不應該有定式,內蘊才是一切。
在我看來,一件東西不好玩,再美也是乏味的。
景德鎮,等待火車開過的男孩。
這是一座陳舊普通的城市,街頭亂糟糟,景德鎮的魅力在於,要細細感受才能了解過往現在。
其實,哪座城市,哪個人,不是這樣呢?
景德鎮新都廣場的夕陽里,女孩在水泥地板上,用粉筆認真畫下咖啡館、服裝店、衣櫥。
我們每個人都有一個夢,高尚或平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否有決心去實現它。
景德鎮也並不是每人都是工藝美術大師。
老余年輕時是個揉坯工,這是個體力活,退休後就沒法做了,如今獨自在老屋住著。
景德鎮是個與時俱進,飽含無數中國夢的地方。
許多學藝術的年輕人,在這裡開個小作坊,成為「景漂」,讓老舊的景德鎮瓷器,不斷有新的工藝誕生。
然而,思想上的新,依舊是硬傷。
紹興諸暨斯宅,一座龐大無比的可以住上百家人的古宅。一直想去看看,轉了好幾趟鄉村中巴之後,終於去到了。
正在整修,裡面有些亂糟糟的,不過四圍的山光水色很好。
紹興蘭亭,永和六年,惠風和暢。
對於喜歡書法的人來說,來這裡是朝聖。
天近黃昏,蘭亭的曲水流觴很安靜,夕陽落在鵝池的刻碑上。
紹興倉前直街,江南老街的傍晚有種特別的氣息,讓人淡淡的安心。
八字橋,在深夜的紹興老城間遊走,燈光迷亂了樹影,水色折射著霓虹。
杭州西湖,一隻燕子掠過暮色的湖水。
記不起多少次來柳浪聞鶯了,我與西湖的緣分,不止水光山色。
澳門三盞燈,一名年輕的小丑,表演著不太熟練的雜耍。
今年來澳門次數也特別多,大三巴威尼斯官也街媽閣廟都不會再去。
只是走走尋常的小巷子,在安靜的海邊坐坐,和釣魚的大叔討論一下魚餌問題,去白鴿巢吃一碗曾蔭權最愛的清湯崩沙牛腩粉,在三盞燈逛逛菜市場。
廣州六榕寺,常去的寺廟。
撿了不少菩提樹的落葉,回去在上面寫字。
一直想自製菩提葉脈來寫經,求教完美的製作辦法。
2013年起,發願抄心經千遍,兩年多過去,只抄了兩百遍,要抄完大概要十年後了吧。
心經的經義,我還是不懂,只是就這樣一遍遍抄下去,但要寫出一張完美的心經,其實是很難的。
這樣反覆抄同一篇文字,顯得有點傻,但我相信,這是不聰明但最有智慧的辦法。
在無數次的重複和假裝之後,我們終於會成為自己想要成為的那個人。
2015年,可以算是我的國畫之年。
新書出版之後,攝影需要重新起步,不能再重複以往風格,去開創新的東西,沉迷於既有而不斷複製,人會慢慢變得會很無趣。
轉折不是瞬間能完成,今年大部分時間都在寫字畫畫上,繪畫略覺小進,然而路還漫長且遠。
希望靜心的閱讀和思考,能給攝影帶來新的滋養。
暑假,回到家鄉,湛江霞山的海濱公園。
在這城市曾度過少年的十年求學時光,站在碼頭,遠望對岸,所有往事突然奔涌而來。
漫長的夏天,去大理,洱海的風花雪月。
昆明的夜色,雲南的雲,明媚奔放,帶著邊陲的浪漫氣息。
湖南石門,黃昏的火燒雲映紅了半邊天。
其實,每個地方的雲,都有不同的氣質。
雲南浪漫,湖南熱烈,江南憂鬱,東北空闊。
而中原,哦,中原很難看到雲,只能說霧霾醇厚,吸起來充滿傳統底蘊。
黔東南榕江,一個很安靜沒有遊客的小城。
侗寨的孩子們歡呼著跳入河中,河岸邊數十里的大榕樹濃蔭如蓋。
榕江是珠江的發源河流,那天一個人,在榕江城裡最好的酒店,點了一大鍋最貴的珠江野魚做酸湯魚,那酸爽鮮美,回憶起來就想立馬再去一趟。
榕江不遠,廣州坐高鐵三小時就可到。
榕江的老街,老吳趕在晚飯前,打一個蒸籠的蓋子。
舊時家裡的東西壞了,會去修,現在都是直接換一個。
以修鍋補鑊為主業的白鐵鋪,正在慢慢消亡,以後不提,大概也不會有人想起來了。
盛夏時節,和學校的同學們一起,去貴州的織金縣做長角苗的野外實訓和田野調查。
化董村深藏在萬山之中,交通閉塞,幾無外人過往。這裡隱居著最後的長角苗部族。
婦女頭上紮起兩角,角上繞有2-4公斤重的頭髮,放眼望去,就像頂著一輪彎月。這些巨大髮髻都是用一支長角木梳和亡故祖先的頭髮,再加上黑麻毛線盤成,髮髻盤得越大則越美。
這次旅行,是一次艱苦的拍攝。與世隔絕的村寨里,四五天沒洗澡,沒床睡,還經常被山裡突如其來的暴雨淋得濕透。為了吃塊肉,要爬兩小時山路去趕六天一次的集。
最後,發現整隻土豆煮熟了之後,蘸干辣椒來吃也挺美味的。
化董村的山頂祭台,晨霧飄過山谷很美。
最近好像很多在山裡隱居的炒作,似乎那些躲在山裡一個人住的年輕人,都飄逸如神仙。
但我總懷疑這是一種變相賣情懷的商業行為。
因為,真正的隱居,就是誰都不告訴,而不是精心編出一篇圖文並茂的推文。
其實,真正山裡的隱居,是為了生存,從清晨到深夜的艱苦勞作。是一日三頓永無新奇的清水煮土豆沾辣椒面。是日復一日背著柴火草捆走幾十公里山路。
哪有什麼禪意,哪有什麼小清新。
不過大山裡的孩子們還是很快樂的,很喜歡聽他們的笑聲。
貴州深山孩子的生長尤苦,希望以後能組織一些活動,給他們提供一些切實的幫助。
也望有此願的朋友,到時可以一起合作。
貴州織金洞,壯觀神奇,值得一看。
貴州織金,劉先生正在精心為他的鬥雞洗澡。
這裡有鬥雞的習俗,真正好的鬥雞都是頭上沒毛的,有毛的都被搏鬥扯沒了。
劉先生說,我這只是常勝將軍,從無敗績!每天給它洗澡!
貴州織金,做蠟染人的一雙手。
每張蠟染的圖案,複雜繁瑣精美,要消磨苗女們漫長的時光。
月末,上海新書籤售會,遭遇一場迷濛的暴雨。
生平最怕簽售會,萬一沒人來,豎坐在那裡會羞愧欲死。
瀋陽深夜的興順夜市。
看來,烤豬尾巴的老闆,對旁邊烤豬蹄的老闆,覬覦已久。
遼寧遼陽,大清帝國的龍興之地,曾經的日本關東軍大本營。
遼代的白塔下,老建築曾是侵華日軍的司令部,一個人看守房子的老陳無聊得發瘋,看到我們憋不住滔滔不絕。
老陳說,這座建築的歷史吧,就是日本人來了,俄國人跑了;共產黨來了,日本人跑了;國民黨來了,共產黨跑了;再後來,共產黨又來了,國民黨又跑了,大概就是這樣。
遼寧本溪至丹東一線,號稱中國最美楓葉大道。
時間還早,楓葉還沒全紅,只是深紅淺黃的錯落。
然而賞楓的人潮也還沒到,山路彎彎,秋色寧靜,如此甚好。
本溪的峽谷,溪水蜿蜒。
遇到一家在溪邊野餐熬湯的,蹭了一碗羊肉湯喝,好鮮美!
桓仁,滿族自治縣,一座安詳乾淨的小城市。
席間,桓仁的朋友談起隆冬踏雪帶狗進山打野豬的經歷,聽得心念大動,下次一定要冬天來一趟。
遼寧丹東港,吃了生平最生猛的海鮮刺身。
生的蝦爬子,生的連殼海捕大蝦,生的螃蟹,隨便灑點姜醋就端上來。
鮮甜得根本停不下來啊!
丹東港,中朝邊境的鴨綠江出海口。
對岸就是神秘遙遠的朝鮮。
遼寧東港,邊境的小碼頭,漁民李先生推著大批的酒上船出海。
李先生說,這些酒是進入朝鮮海域打魚時,孝敬朝鮮官員用的。
李先生又說,以前禮物都是送給崔龍海及其手下,我們建立了良好的國際友誼。後來,崔龍海被犬決了,一切又得重頭再來,好麻煩。
遼寧東港,漲潮的灘頭。
所謂伊人,在水一方,歲月的潮水漲起,最後只剩一片空茫。
新疆那拉提,這裡是邊疆牧歌的詩意之地。
去過的空中草原,上次就有被驚艷到,這次的重逢,美妙有如初見。
新疆那拉提,哈薩克族馴鷹者。
馴鷹不易,需要訓鷹人投入全部心血,精心餵養,悉心關照,磨合數年,方能褪去野性,成為一輩子的忠誠好朋友。
新疆那拉提,朝陽里的山谷。
一頭小公牛,黏糊著一頭小母牛。
等了好一會,都沒等到他們開始 耍流氓。
要回去吃早飯了,好失望,應該再等一會的。
新疆那拉提,秋天的風景,得和著溫度來賞。清涼的風,吹過山谷,昨夜的霜,冷紅了樹。
新疆那拉提,山谷里,阿克里克正尋找跑丟的牛。山谷里的日落,總是特別快。
新疆那拉提,坐在草原上,就像坐在南方的海邊。
牛羊如小舟,出沒漫漫草海中。
這是一種可以讓人安靜、謙恭、沉默的視線。
新疆那拉提,不走尋常路,駕駛越野車翻越天山。
那路其實就是牛羊轉場的泥濘小道,所以一路都得給牛群馬群羊群讓路。翻越山頂的一段,泥濘艱險,開車的胖子大叔大呼過癮。
新疆那拉提,黃得純凈一片的白樺林,安靜得沒有風。
像極舊時,日式浮世繪的一張漆畫。
新疆那拉提,暮色里的馬。
提起新疆,很多人都心存畏懼。
其實,只有自己去過,才知道,所有的恐慌都是想像中的。
新疆是中國最安全的地方。
故鄉湛江,冬季的海。
每一次告別,每一次回首,都像那無盡的海。
麗水,大叔在廊橋上,清唱著八十年的流行曲。
橋上閑坐歇涼的老鄰居們,似聽非聽。
我們都被留在,自己青春時代的流行歌曲里。
河邊的黃昏,漫天夕陽的醉紅,無聲流水的碧幽,它們交融湮沒,又攸忽分開,彼此變幻無定。
如果拍一張看不到夕陽和晚霞的日落照片,應該怎麼拍?
我想用這張照片做答案。
鄉間流浪表演為生的婺劇團,生活漂泊,謀生艱難。
他們精心塗畫臉譜,在戲台上跳躍翻滾、對打跟斗、怒目圓睜、仰天長嘯,無論台上台下,大家都知道不是真的,然而還是互相表演娛樂著。我們在看戲的同時演著戲,慢慢忘記了自己的素顏。
蘇州留園,一場清冷的細雨,淋濕了秋意。
你還沒來,我卻不想走了。
蘇州園林處處,但還是最喜歡留園,可能也只是喜歡這一個 留字。
蘇州留園,《時光映畫》封面照片拍攝的原地點。
秋葉還沒落盡,露珠還沒掛上樹梢。
順便插播下小廣告,《時光映畫》現在噹噹網半價,只要16塊了~
興福寺的後院,細雨中的秋色,帶著江南淡淡憂鬱的韻致。
清晨入古寺,初日照高林。竹徑通幽處,禪房花木深。
前賢此詩寫到了極致,不必我再多說什麼了。
相見和別離,永遠是一個輪迴。
你走後,突然就到了冬天。
十二月初,和來自全國各地的三十位朋友相約景德鎮做瓷,許多還是千里迢迢多次轉車到達的。
我們一見如故,相處甚歡,玩得盡興,逢酒必醉。
天青色煙雨寒氣逼人的作坊里,大家都在畫出心底似錦繁花的暖陽。
後來大家紛紛要求再組織類似的出遊,後來這個群變成了瘋狂的發紅包群,我沒事都會上去看看,不然常常錯過好幾個億。
期待我們的重逢。
我們這個以做瓷為名的吃喝玩樂腐敗團,去瑤里古鎮的時候,人品大爆發,遇到了難得的雨後初晴,煙雲繚繞的美麗秋色。
大家歡呼雀躍,然而我講攝影技巧講得嗓子都啞了。
不過很開心,因為我們的相遇。
天氣晴好的時候,還是會去廣州的西關老城區走走。
沒什麼想拍的時候,就不會強行舉起相機,我們的眼和心,才是最好的相機和存儲卡。
12月,北京的霧霾最嚴重的夜晚,帶著口罩,專門去拍央視褲衩大樓。
那樓除了朦朧的燈光,輪廓都幾乎看不清了,空氣嗆人,很可怕。
樓下的馬路上,幾無行人,只有零星幾個推著摺疊自行車的代駕司機站在街口等候。
我問滴滴代駕的大哥,怎麼不帶個口罩。
大哥說,口罩十塊錢一個,戴不起。
隆冬,飛機降落加格達奇,我們要去內蒙古呼倫貝爾的鄂倫春自治旗。
那裡位於大興安嶺的深處,冬季氣溫都在三十度之下。
鄂倫春是中國最後一個狩獵民族。
他們騎馬驅犬,在冬季的林海雪原中追逐狩獵狍子野豬山雞。
把狍子的皮剝下來,做成帽子和皮衣,以白樺皮為水碗酒杯,只需一盞簡陋的帳篷,和足夠的彈藥鹽巴,便可以於密林中狩獵生活數月。
鄂倫春甘河,冬季的不凍河冒著熱氣,蒸騰出漫山遍野的霧凇。
把能穿的衣服都穿在身上了,還是冷得發抖,零下四十度的日出清晨,儘管穿了三條褲子,還是感覺像光著腿站在雪地里。
同去的攝影師泡魚兒,由於睫毛太長,上下眼睫毛被霜凍得直接黏住,眼睛都睜不開,十分痛苦。
我狀況也差不多,冷得夠嗆,不過幸好眼睛沒事,不知該開心還是不開心……
大興安嶺的深處,雪厚及膝,荒無人煙,雪上全是野獸的腳印。
在雪中蹣跚獨行,相機早已冰封,對焦系統也開始失效。
已經忘記,當時在想什麼了。
遠方雖遠,腳隨心及,嚴寒也算不上什麼。
我總認為,在路上,遇見瑰麗的風景,遇見很好的人,其實都不必雀躍。
人生所有的旅行,最後都不過是,為了和自己的內心遇見。
直到後來,我們相遇,
一見如故,念念不忘。
或許,你就是我的另一個自己吧。
文末的彩蛋
前幾天,大家都要求看小林的自拍,就勉為其難地放一張吧~
這張照片拍攝於零下三十度的鄂倫春雪原日出,感謝同行的彈指間童鞋幫我留影。
拍攝技巧是:拿一保溫壺的滾燙熱水,快速灑向天空,極低的氣溫下,熱水會在半空中凝固成雪花落下,所以是不會被燙到的。
(為了保證拍攝成功率,我們特地拎了一大暖壺熱水過去,每個人灑了一次)
好了,看到這裡想必浪費了您不少的時間,這時間就是對我最大的讚賞。
2015的總結,又拉拉雜雜寫了這麼多,人在回憶往事的時候,總是難免啰嗦。
期待著,在不遠的未來,可以與你相遇。
祝2016年的你,輕鬆愉快,平安喜樂!
回首這過去的一年,
你的2015,最大的收穫是什麼?
微信公眾號:inkcn020,只有小林的原創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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