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培堯 新舊「體制」兩重天，悲歡知多少？

15日鳳凰博報南風窗石勇文章說，有北京戶口的3000元薪酬，可以和無北京戶口的6000元薪酬打個平手，「現存體制」介入「市場經濟」，不用起步就沾了「3000分」光。還有，「體制內」人無需創造財富就可以享受優厚的醫療退休養老福利待遇；「體制內」人甚至可以得到某種「政治庇護」，例如陝西某官員因超級公車被免職，搖身一變做了市衛生局長；還有最近披露輿論風口浪尖的破五個女孩處的官員，竟然被「發言」為「女孩自願」，等於「體制內」人享受了「治外法權」，和上世紀半殖民地的中國「老外」一個等級了。 改革開放後，沒有「舊體制戶口」准入的千千萬萬普通人，在「北京」這樣的城市，不光面臨「就業難」「工作難」，還面臨「生命延續難」。例如，一紙「北京戶口」，釀造多少家庭悲劇！劉瑞良是北京某單位的正式職工，北京集體戶口，妻子時秀文戶口在河北涿州。2003年8月7日生下孩子，按北京落戶政策，父親為本市戶口母親為外省市戶口，嬰兒落戶必須有北京「住房證明」。劉瑞良無房，想把孩子戶口落在北京，好方便孩子上學。奔波43天無望元旦之夜，劉瑞良殺了剛滿月的小生命。 劉瑞良成了殺人犯。在昌平區法院劉瑞良交代說：「如果孩子上不了北京戶口，以後就是黑戶，會受到歧視。與其這樣，還不如讓孩子早點解脫。」妻子時秀文說：「如果我不是老催他去為孩子辦戶口，哪怕他腦子有病，也不可能殺孩子的。」她像祥林嫂一樣對別人重複：「孩子剛死時我恨死他了，後來我恨自己為什麼要催他給孩子辦戶口啊。」劉瑞良的悲劇是中國活生生的「戶口殺人」。 舊中國把人變成鬼，新中國把鬼變成人，《白毛女》這一象徵「中國驕傲」的時代命題，在今天徹底翻了個個：「北京戶口」把人改造成赤裸裸的「殺人犯」。在京城讀書的農村孩子，即使在讀期間有「北京大學」集體戶口，得不到留京指標，戶口仍會被打回農村原籍。「北京姑娘」不是因為霧霾吸得多人長得好而身價高，北京丈母娘不是真有人氣而牛氣哄哄，而是「北京戶口」給他們人性變了異。網友還記得，「北京戶口」人拉橫幅「反對北京高考外地孩子准入化」。只有中國才會出現老百姓和老百姓「內訌」事。 中國是世界上少有的用戶籍控制人口流動的國家之一，戶籍制度幾十年不變化，嚴重製約了大陸人口合理流動。社會的進步不僅僅是要用經濟等物質指標來體現，「小康」不是有錢了人們就高興，更需要實現社會個體的政治身份平等。中國社會改革進程還在繼續觀望徘徊，6000元難抵3000元怪現狀，劉瑞良養兒殺兒真悲劇，估計在中國大陸還要繼續存在下去。新舊「體制」兩重天，差別何時了悲歡何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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