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莫言到楊惠姍
在剛過去的5月份,在的兩件文化上的大事,讓我們眼前一亮。
第一件事,發生在遙遠的拉丁美洲。
5月中旬,莫言等中國作家代表團陪同李克強總理出訪拉丁美洲。作家隨國家領導人遠赴拉美,還是頭一回。
說到拉美,莫言有兩個遺憾。
莫言深受馬爾克斯影響,曾自比馬爾克斯的「弟子」。莫言說過,第一次看《百年孤獨》時,激動得拍案而起,「原來小說可以這樣寫。」及至其後,莫言一寫作就不自覺地流露出《百年孤獨》的氣息,寫《紅高粱》時,開篇第一句話寫來寫去都像是《百年孤獨》那個著名的開頭。
2008年莫言要去日本參加一個活動,聽說馬爾克斯也要參加。要見崇拜已久的大師,就應該讀完他的《百年孤獨》,於是莫言用兩個星期讀了一遍。莫言甚至想好了見面後要對馬爾克斯說的第一句話:
然後由於個人原因,莫言後來沒有參加這次會議,馬爾克斯也因身體原因沒有出席。
2012年10月,在馬爾克斯獲獎20周年之際,莫言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一年半後的2014年4月,馬爾克斯永遠離開了哥倫比亞,離開了這個世界。那次錯過成了莫言最大的遺憾。
中國為哥倫比亞第二大進口來源地和第二大出口市場,2014年雙方貿易額達175億美元,然而,與熱鬧的經濟往來相比,中哥在文化上的交流就相當不對稱。當不少中國人對加西亞·馬爾克斯的經典著作如數家珍時,哥倫比亞人對中國文學卻知之甚少。
一提到亞洲文學,拉美人的第一反應是村上春樹,大多數拉美人對中國文學的印象,還停留在林語堂、魯迅等人,甚至更久遠的《論語》《道德經》上;進行西語版權交易的中國作品,一年不會超過10本,即便最終走進了書店,銷量也就幾百本,多數都進入了圖書館等機構。甚至2012年莫言獲諾獎時,在墨西哥的各大書店裡,竟連一本莫言的作品都找不到。
如今,莫言可以坐在拉美最著名的學府侃侃而談,左邊是克強總理,右邊是哥倫比亞總統桑托斯,媒體蜂擁,簽約不斷。我們依稀想到了一個熟悉的詞「政府搭台,文化唱戲」。
這也是文化輸出模式的一個「中國特色」吧,不管怎麼樣,相信通過此次出訪,莫言的兩個遺憾都能小一點。
第二件事,在同樣遙遠的美國
第二件事,在同樣遙遠的美國。
幾乎就在莫言在安第斯大學出席活動的同一天,美國當地時間5月20日,一位文質彬彬的女士在洛杉磯被摩根大通銀行(J.P.Morgan Chase Bank)授予2015年度「大師」稱號,她就是中國現代琉璃藝術家楊惠姍。
不了解楊惠姍的人,不知道摩根大通作為全球歷史最長、規模最大的金融集團之一,為什麼要為一位華人頒發這樣的榮譽?而了解楊惠姍的人,都知道這後面有許多個中國第一:
1987年,楊惠姍、張毅夫婦創立了中國第一家現代琉璃藝術工作室,就是後來著名的「琉璃工房」。
2001年,籌辦了中國第一次的國際琉璃藝術大展。
2006年,成立了中國第一家琉璃藝術博物館。
如今,琉璃工房已經成為全球最大的脫蠟鑄造琉璃藝術工作室,其作品被中、英、美等二十多個世界級博物館收藏。
楊惠姍
生於1952年
祖籍湖南湘潭
這次楊惠姍能與網壇珍珠小威(Serena Williams)等一起獲得"年度大師"的榮譽,可謂實至名歸。
相同的願景,不同的道路
文化是最勢利的,我想這和人的本性有關,人總是對最強大的東西充滿著敬畏和好奇心,這就是為什麼看電影,年輕人喜歡看好萊塢「大片」;上課學習,年輕人喜歡美國的「MOOC」;聽音樂,年輕人要追隨「格萊美」。這一切,沒有一個腦袋上寫著「文化」二字,但骨子裡都淌著文化的血液,眼睛裡都盯著「輸出」兩個字。
從莫言開始,我們看到了中國文化」走出去」的希望。「莫言模式」,是一種政府主導的文化輸出模式,高屋建瓴,影響力大,影響面廣,適合打開局面。
到楊惠姍,我們看到了更多的希望。「楊惠姍模式」,是一種來自於民間的文化輸出模式,潤物細無聲,卻更持久,更綿密,更實在,更易為人接受。
如今,楊惠姍能把中國的琉璃藝術品店,開到加州最好的商場,得到美國權威的媒體的認可,能讓老美喜歡上中國的藝術品,就象我們喜歡美國的大片一樣,這種交流,才是真正的交心。
沒有了自己的文化的國家,就象沒有了靈魂的人,沒有了一個賴以生存的根本。通過政府的主動建構和市場的產業化道路,學人之長,棄已之短,總有一天,我們的中國文化,會在世界範圍內散發光芒。
從莫言到楊惠姍,我們心中充盈著滿滿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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