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0-21-《相伴到黎明》收聽+文字版 葉沙
【時間】2010年10月21日【主持人】葉沙【在線收聽】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mdJX2EZrf4o/【節目下載】http://u.115.com/file/f8f72e5840【完整版】http://u.115.com/file/f8ccc2a1e1【分割版】目錄一、【葉沙妙語】... 1二、【簡訊回復】【葉沙信箱】... 21、【有緩解壓力的辦法嗎?】... 22、【濾鏡】... 2請參看【情感專線2】【放手】... 23、【分數是檢驗知識掌握程度的,否則無從衡量,葉沙你贊同嗎?】... 3請參看【情感專線2】【放手】... 3三、【情感專線】... 41、【超越】... 4上高三的劉同學,感到學校的氣氛異常緊張。面對高考這件事,似乎每個人都只能削尖腦袋去爭去搶,這種情形令她感到不安。那麼,她又應該如何面對接下來的高考呢? 42、【放手】... 9在足浴店工作的王小姐,認識了來自台灣的某經理。她感到他是那麼的溫暖,那麼的優雅,那麼的親切。而如今,這位經理已經交到女友了。王小姐怕失去這個朋友,她該怎麼辦? 93、【止損】... 14顧先生向葉沙訴苦,說自己對妻子百依百順,甚至連工作機會都可以放棄。而妻子呢,卻對自己百般責備。結果,葉沙說顧先生是「受虐狂的性格」,這令顧先生大驚失色。葉沙的這一棒,能把顧先生打醒嗎?... 141、人,很麻煩的。和大家一起去做一件事情呢,會覺得無聊的;做一件大家都不做的事情呢,會怕孤獨的;做事情做久了,沒有人看呢,會覺得寂寞的;一件事情在做的時候,人人都看著呢,會覺得浮躁的。人很麻煩的。、【有緩解壓力的辦法嗎?】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xz0VJRl2RhM/
聽眾:在上海有賺錢的慾望,但壓力很大。有緩解壓力的辦法嗎?葉沙:關於這個問題呢,我建議你多問幾個人,從他們給你的不同答案當中,選一個你最聽得進的。我會告訴你我的答案,不過我不保證你會喜歡。我的答案是,除了賺錢以外,允許自己分心,去想想其他的事情。我不知道有多少人,能夠接受我這樣的想法。一般人想到的是,緩解壓力要從心裡頭啊,從肩上啊,拿掉一點什麼。而我的想法是,要覺得壓力緩解,除非往肩上啊,往心裡啊,能夠加得上更多的東西。這個要展開做解釋的話,恐怕整檔節目的時間都不夠。你問我一個簡單問題,我給你一個簡單答案。我相信你去拿同一個問題問更多的人,他們也會給你一些,他們的簡單答案。如果你聽到某一個答案,是你喜歡的,大概,那是匹配於你的心性,你目前情況的,也是對你最可能起作用的。、【濾鏡】】【放手】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o50jPf_y2-g/
聽眾:要成為A,才能和A做朋友,要成為B,才能和B做朋友,那自己在哪裡呢?葉沙;恩,問得好。因為要成為A,才能和A做朋友,就是一個方便的說法,是比較粗糙的表達。換一個方式來表達呢,就是——其實,我們在跟人交朋友的時候,都是通過「濾鏡」在看事物的。而濾鏡本身,就是我們自己的這副眼鏡,就是我們自己到底是什麼顏色,我們就會擁有一個怎樣顏色的濾鏡。紅色的濾鏡,只能夠讓紅色的光透過;綠色的濾鏡,只能讓綠色的光透過。你問,要成為很多人,那自己在哪裡呢?這世間你所看到的所有顏色,其實,在白色的太陽光里都有。一個人,如果他自己能夠成為,當然這是一個理想,完美的,包攬所有色彩的白色光芒的話,那麼,大概每一個濾鏡,都能夠夠讓這個光芒透過去。也就是說,每個人都願意接納他做朋友。反之,我不具備對方所需要的,或者說對方的限制條件,吻合對方限制條件的,那個素質的話。也就是所謂,我不能成為他的話,我沒有他的那個最重要成分的話。我是要跟他做朋友哦,他看不見我的,沒辦法。做朋友,是內心可以彼此呼應,而要內心彼此呼應,我喜歡很老的一個講法,今天已經沒有人講了,叫做要有「共同語言」。有共同語言的兩個人,才彼此談得上溝通,才談得上彼此促進,彼此分享快樂。否則,你明明是綠色的,我用紅顏色的濾鏡來看你,非認你做棕褐色不可。你被我誤解一回、兩回,到第三回,你也會討厭我吧。、【分數是檢驗知識掌握程度的,否則無從衡量,葉沙你贊同嗎?】】【放手】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KzLG92RNqgc/
聽眾:應試教育體制,從古至今由來已久,這是最基本的學習經歷。分數是用來檢驗每個階段,掌握知識的程度的百分比數字,否則無從衡量,贊同嗎?等到大學畢業後,這僅僅證明,基礎教育階段的結束,踏入社會,就是學以致用的能力體現。當然,分數並不是檢驗能力的和決定命運的唯一出路,要靠自己的努力。還有,王小姐再這樣走下去,她的人生很冒險。她其實已經對那個男孩的女友產生了「醋意」,再繼續下去很危險啊,她太幼稚了,你同意嗎?葉沙;先說說關於這個應試教育,我剛才跟劉同學在講,高考之重要和高考之必要的時候,我想到的並不是應試教育。而是說,對一個面對未來的人生面對整個世界,其實還比較懵懂的孩子來說,是沒有辦法真的知道,高考究竟有一個怎樣的存在的基礎和存在的理由。但是,畢竟,這就像是一條又一條的河道,如果我們每一個人只是一滴水的話,那麼,我們生活在人群當中,就像是生活在水裡一樣,而我們最終,總會在某一條河道上存在著。而且,總是在和某些其他的水分在一起,否則的話,也就無法繼續存在了。我不是很同意,你對高考應試教育,以及大學畢業以後等等的說法。因為我覺得,這是個構思,沒有人細緻地去調查,現實情況離你這個構思差多遠。因為,今天學校里所學的東西,相對於人生所需要的基礎教育而言,是否匹配?我不知道。今天很多人的工作,尤其是剛剛開始的第一、第二份工作,相對於你所說的能力體現,是否匹配?我不認為。甚至就一生而言,如果不是握在自己手中,不是真的自己來掌控自己的人生,一樣可以糊裡糊塗地擁有工作,擁有家庭,擁有所有人說得出來的硬體,而不知道人生意味著什麼。這也是一條路,也是一條河道,我是說,而且水量充沛。但是,這是否,說是體現了他的能力,或者有一件什麼東西足以檢驗,算不上檢驗。你給的這些描繪的線條太粗,我以為「待考」。我不喜歡這樣的一種聽上去四平八穩的結論,它不匹配於我所見得到的現實生活。至於你剛才聽到的那個王小姐,你說她非常危險。我不這麼想,我只是覺得,我們都有這樣的時候,我想我們都有。因為比之於我們打交道的對象,我們太差了。所以,甚至都不能夠真的明白,我在索取,我在索要。而且,不知道,我是要不到的。如果,我不知道我要不到,對我來說,最可能的反應是,繼續開口「討」。而,這個舉動意味著,讓對方得到一個明確的信號——你,應該被輕視。曾經是山裡的百合,和一朵水仙的相見,但願不要變成牡丹和狗尾草的相見。希望她能,啊——(嘆氣)因為我沒有辦法讓她理解,她的很多想法,為什麼在他人的眼中,就是開頭乞討,所以我只能夠簡單地對她說:「不再要,不再需要,但願她能做得到。」、【超越】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evuPCEg51ps/
【節目亮點】1、 關於高考,為了啟發劉同學,葉沙的比喻隨手拈來,「水筆與顏料」,生動而又形象。2、 面對具有「無限可能性」的學生時,葉沙總是寄於更多的期待,討論的話題也會隨之深入。能不能認識我們身上的「2%」,如何去處理它呢,這恐怕是我們人生中最重要的事。3、 聽完葉沙的話,劉同學毫不吝惜地表達了自己欽佩與讚美。這時的葉沙,又會說些什麼呢?4、 最有意思的是,劉同學竟然問葉沙;「你為什麼會比我知道的多呢?」大家可以想一下,如果被問的是自己,自己會如何回答?再看一下葉沙的回答。啊,知道差距了,呵呵。劉同學:喂,你好,葉阿姨。葉沙:喂,你好,就叫我葉沙好了。劉同學:我太小了,所以叫你阿姨啊葉沙:呃,沒關係,因為這只是一個符號。而叫阿姨的話,恐怕不妥當。劉同學:好,那我就叫你葉沙。葉沙;恩,好。劉同學:我今年上高三,學校裡面的氣氛很緊張。老師一天到晚就告訴我們,你們開始倒數時間了,你們的高三有多麼殘酷,有多少人在跟你們爭同一個位置,如果你差了一分,就差了多少個人。然後,我爸媽告訴我的就是,你必須削尖腦袋,你必須比別人多得多少分。我突然間覺得,好像這個世界都讓我覺得不安全,好像大家就一定要分出一個勝負,搶佔同一個位置,你搶不到了,就意味著你一定很失敗,你會被大家不喜歡,你也可能因為這一場失敗,過得不幸福一樣。葉沙;你覺得呢?劉同學:我覺得——葉沙;你覺得世界是這個樣子嗎?你覺得如果你,沒有考進老師呀,爸媽呀,說你應該考進的那所學校,是失敗嗎?你覺得這是人生的失敗嗎?劉同學:至少在那個時間裡算一個失敗,但在我長長的人生里,這不是一個失敗。葉沙;怎麼證明?劉同學:在那個時間裡,大家可能因為我沒有上那所學校,他們會很生氣,很失望。在那個時間裡,大家可能會用「失敗」來定義我。但是我知道,一個人的生命會很長,常常會遇到很多事兒,不只會有高考,再說——葉沙;你說的,好像是對的,但是,我還是那個要求,因為我對你不了解,所以,你要我來承認你,即便高考沒有考進,他們覺得你應該考進的那個學校,沒有考進人人都會羨慕的那個學校,你要我承認——這不算你人生的失敗,你得給我具體的理由。你能夠說服我嗎?你知道,你現在給我的僅僅是一個答案,而我需要的是理由,不是答案。你把沒有過程的最終答案給了我,你告訴我說「這只是人生的一瞬間,不足以說明人生」。你要求我,像你一樣來看待這一刻。可是,我可以同意你呀,我願意像你這樣來看呀,我願意最後得出這個結論呀。然而,因為目前這不是我的看法,僅僅是你的看法,所以我才問,理由呢?你給我點理由啊。劉同學:理由就是,我不能好好地完成高考,同樣可以做很多事情。葉沙;空話。「同樣可以完成很多」,同樣嗎?什麼東西和高考「同樣」?可以嗎?什麼是「可以」?反之,怎麼樣是「不可以」?完成嗎?你所說的「完成」,是指一個怎樣的狀態?「很多」嗎?你舉一兩個例子告訴我。劉同學:就像——即使我高考考得很失敗,我照樣可以很認真地,做我喜歡的事兒。最簡單的就是,我依然可以在家,很認真地寫東西,依然會有朋友喜歡我的博客,喜歡我的文章。葉沙:你再給我一個理由,讓我知道為什麼,朋友喜歡你的文章,喜歡你的博客,和高考進入一個人人羨慕的學校,具有同等的意義,或者價值。你看,具有同等,或更高價值,這是你的理由,但你好像「不言而喻」。我願意得出這個結論,但是理由呢?劉同學:理由就是,我覺得讓我感受到舒服——葉沙;等等,等等,等一下,等一下。理由就是「我覺得」,而高考成功的那個理由,聽上去有點像客觀的哦。因為分數線也不是你定的,學校也不是你辦的,甚至也不是你家長辦的。所謂「人人羨慕」這件事,也不是下了命令的,而是自然而然存在的。你能不能告訴我,先把具體——我怕忘記,你先告訴我,「我覺得」為什麼會比那個自然而然有價值,或者理由更充分?人家拿了一個像客觀標準一樣的東西出來,你拿了一個「我覺得」,這兩樣東西,你要放到同一個天平上去,給我個理由。我同意你,但是,我要求你給我理由。劉同學:因為那是我想做的事情。葉沙;那又怎麼樣?劉同學:我想做,我會因為它感到快樂,就如此簡單。葉沙;那又怎麼樣?劉同學:你說「那又怎麼樣」我不知道。葉沙;這才是你真正的困境。你之所以很討厭現在的學校,這種人為造成的緊張空氣,你講得出來的討厭,是在說,把你的這個「我覺得」淡化掉了。把你變成了,比如說,一個學號,一個考試的身份號碼。然後呢,如果你去參加了那一場考試的話,你是誰,完全不在考慮之列,直接就跟你講,你那張考卷上,後來出現的那個數值,那個分數。而,那個分數呢,又要放到一個,也不知道他們,因為從來也沒有更詳細地跟我們解釋過,總之,他們說這個是有依據的,列出的一些分數線,那樣的一套標準系統裡面去量一下。然後,錄取或者不錄取,「啪」一張標籤,就貼到你這個活生生的人身上,變成「你成功」,或者「你失敗」。整個過程,是跟你這個大活人沒有任何關係的,因為,對所有你與之打交道的衡量系統來說,你是一個符號,你是一組數碼,最後變成另外一個數字。但是,這一堆跟你完全沒有關係的數,卻要說明你,這個活生生的人,成功或者失敗,這就是你所討厭的一件事情。我的理解沒有錯吧?劉同學:對。葉沙;然而,你想要告訴大家,你覺得這很重要,活生生的你,覺得快樂,甚至幸福很重要。你知道你在與怎樣的一股力量打交道嗎?這股力量你天天在與之打交道。要知道,他們辦了一場公開的比拼,這是公開的考試,面向全社會。所謂的面向全社會,是像我們這些不參加高考的人,都可以去知道高考是怎麼樣一回事,我們可以去評判它的,整個系統合理啦,不合理啦,應該這樣考啦,那樣考啦。這些人,其實成績好啦,壞啦,成績公平啦,不公平啦,等等,等等,全社會都可以來討論。所以,它存在,而且很穩固。它還會繼續存在很長一段時間。你呢?你要讓「我」覺得,「我」快樂,「我」幸福,「我」要穩固地存在下下,不被別人干擾,不被「外力」摧殘,需要理由,你給我個理由,好讓我支持你。我很想支持你,但是我不想把支持你的理由送給你,因為送給你,不是你的。劉同學:給你一個理由?葉沙;對。如果你沒有現成的理由,你可以告訴我,這些理由應該是什麼樣子,可以在你生活的哪些部分找到。而且,雖然你不會喜歡聽,別人來告訴你高考是合理的。但是,當別人問起,為什麼高考合理的時候,是有答案的,是說得出來的。而且,是相對公平的。就是說,這個高考的價值,不在你個人身上體現,它在好幾代人的身上體現,它可以在整整這個時代當中,相對穩定的一直存在,經得起考驗。劉同學:也就是說,高考是一個群體數上的。葉沙;高考是一個什麼?劉同學:群體數上的東西,就是,它一定要有很多人參與,才知道它是公平的。葉沙;你把因果說反了。它是公平,所以它才可以影響這麼多人,如果它不公平的話,它就倒了,它就不會存在那麼久。高考是表象,高考的背後有一樣東西,是公平的,而且是有存在的理由的。而你,你的個人的突破,你捍衛的,看上去是你個人的生活,實際上,一個小小的個體是弱小的,他想要擁有一種生活,他必須符合某一種特別的條件。比如說,地球上的生物,絕大多數仰賴氧氣而生活。氧氣這種條件,它可以影響絕大多數生物,它是生物存在很重要的理由。如果你具備了這樣一條理由,那麼作為一個地球上的生物,作為一個地球上的人,活下去,可以啊。你有了一個很重要的,存在的基礎了。否則——劉同學:是不是每一個堅定的人,都會有這樣一個足夠讓他可以活下去的理由。葉沙;不是。這和個人堅定不堅定沒有關係。劉同學:怎麼找到一個如此厲害的理由,它可以把所有的東西都好像擋在外面了。葉沙;因為,你不特殊。而現在的你不敢承認,不願承認,你不特殊的那一部分。你要知道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大概有98%是不特殊的。我們特殊的那個存在,只佔我們——「我」的2%,也許,2%都不到。如果我非常傑出,大概我能夠拿到2%,絕大多數都是一樣一樣的。我們呼吸,我們要吃,累了要睡,諸如此類,都是一樣一樣一樣的。劉同學:那為什麼他們又被分為了,好像看起來百種千樣一樣。大家會評判這個人,他的地位高不高,他過得好不好。怎麼樣,怎麼樣的一個標準會很多很多。葉沙;這些評判真的對你有意義嗎?就像所有的標籤——我的意思是說,你跑進了一個商場,商場上有所有商品的名稱,和它的說明書。但是,只要有了名稱和說明書,就真的對你有意義嗎?恰恰是因為,有太多太多的共性了,只有一點點不同,這個一點點不同,才可以寫成說明書。而你現在的這個年齡段,這是生物學決定的,是內分泌有一個急劇變化的時期,相伴隨的,是你的心智的,一個比較集中的生長。也就是在這一刻,你有相對清晰的,比之於童年,要非常明顯,清晰得多的自我意識。這就是為什麼,在特定的年齡段,你會對「我覺得」,「我認為」,「我要」特別敏感。甚至說,對「我」的興趣概括了一切其他。所以,你忽略了,我剛才所說了98%的相似處。然而,你的感覺可以忽略,它還是存在的,而且是需要安頓的。你剛才所說的,我還是可以過我要過的日子啊。你只安頓了自己的2%,那麼剩下的98%怎麼辦呢?無數無數人,面目模糊,通過高考來安頓自己的98%,他們的2%也很不滿,覺得又無聊,又討厭,還很痛苦。但是,他們通過參與高考,把那個98%安排掉了。你可以不參加,但是,你要安排啊。你不能說,我把我把那個2%安排好了,就算安排好了。爸爸媽媽會擔心啊,愛你的人會著急啊,會給你去算,憑他們的人生經驗,看到你今天高考不參加的時候,就像是沒有上,同齡人都上的某一班車。你將要走一條,絕大多數人不走的路。那麼,這條路在哪裡呢?你之前所學,所能,所受的所有訓練都讓你走,都是僅僅交你會走那一條路,如果你不走,可以啊,那麼你的生存技能在哪裡呢?這就是我為什麼要問你,你證明給我啊。你要得出那樣的結論,我同意啊。可是,你要告訴我理由啊,這是一樣的道理。因為,畢竟你不是一個,獨自在火星上生活的人,你過不下去。你可以意識不到,你的生存所需要的諸多條件,但是,那些條件存在,起作用,你消耗著。今天的老師、家長的確沒有交給大家去認識滋養那98%,你不感興趣,由我們特定的年齡段決定的,那一部分的源泉。但是,它存在啊;今天的老師和家長,很可能和你一樣,陪著你,無視你的98%,跟你講:「這個事情不要想,你現在就想考試的事情。」他們的態度是粗暴的,他們的方向是正確的。你可以不知道為什麼,但是,你饒了好大一圈,落實很多很多細節之後,得出的結論,會是同一個。我再次強調,我不推薦你高考,我不反對你走一條自己的個性化的道路。但是,我反對你,沒有任何生存技巧,沒有任何防身之術,不會游泳就跳進大海,或者進入叢林,我不會贊同這樣的做法。劉同學;那是不是我必須像變形金剛一樣,我才可以進叢林,去大海?葉沙;不需要啊。你剩下98%沒有安頓的,也只是個普通的肉身啊。我還是那句話,你安排好就可以啦。但是,今天的你,實際上不知道所謂的「安排好」,我究竟在說什麼。原因很簡單,不要說你了,憑你的年齡,很可能你的父母都還,沒有機會實實在在地知道「從零開始」。所以,你沒有辦法知道的。人,很麻煩的。和大家一起去做一件事情呢,會覺得無聊的;做一件大家都不做的事情呢,會怕孤獨的;做事情做久了,沒有人看呢,會覺得寂寞的;一件事情在做的時候,人人都看著呢,會覺得浮躁的。人很麻煩的。劉同學:那你為什麼比我知道的多呢?葉沙;(笑)因為我都可以做你的阿姨了,和你一樣是一個學生啊。劉同學:我就在想,我爸媽也活了那麼多年,他們好像什麼也不知道。葉沙;對了,你用詞非常準確,「好像」。你知道,我是從武俠小說里看來的,說,人的皮膚也是要呼吸的,讓一個人窒息而亡的方法之一,是用粉末把它堆起來,薄薄的一層。他整個皮膚全都敷上了一層粉末以後,我不知道他的鼻腔怎麼樣了,總是他會很快地死亡。反之,如果身上沒有敷那麼多粉末的話,大概他可以堅持更久啊,怎麼怎麼的。然而,當我們更多的——就像我剛才所說98%或者更高,是靠呼吸系統呼吸的時候,皮膚呼吸的那一部分,我們當然會忽略不計的,我們會感受不到的。直到有一天,你地地確確渾身上下被敷了一層乾燥的粉末,你才會覺得悶,這個「悶」哪裡來的?哪怕我讓你鼻子是可以呼氣的,你還會覺得悶。你才能夠體會到:哦,我的皮膚是要呼吸的。你剛才說,你覺得爸爸媽媽好像什麼都不知道。是啊,那是因為他們的皮膚的確在呼吸呀。知道或不知道,它在呼吸啊,沒關係啊。而你想要一份清醒,你想要一個理由,我欣賞你現在的態度,我也喜歡,我要搞明白,我要知道。劉同學;但是這件事兒知道,好像是不太容易的事兒。葉沙;可是值得啊,那是你的人生,你不能夠只對自己明白1%,剩下的99%的糊塗啊。劉同學:就是我必須,先安排好絕大部分的,佔九十幾的東西,我才有理由,或者說有能力去安排那2%,專屬於我自己的。葉沙;恐怕先後沒那麼明顯。剛才說到,你是否一定要去做那些事情,你是否一定要擁有那麼大的力量,其實你此時此刻,你心裡頭所能夠想像得出來的,我都不說「擁有」啊,我只說「想像」,看得懂的力量,都談不上「大」的。什麼叫做高考,我告訴你我的理解,你聽聽看。就好象,之前,我們所做的所有準備,都是在學習繪畫。從認字的時候,學齡前,一直到高中畢業。而我們使用的畫筆呢,一直是,就是那種水筆。從一開始的,大概只有7種顏色的,或者只有5種顏色的,粗粗短短的畫筆。到後來變成12色的,變成24色,36色,72色的。到了高三的時候,大概我們握有的,大概是108色的水筆。而你,肯定已經在這108之水筆當中,有了你自己偏愛的顏色。並且你一定,已經拿這些漂亮的水筆顏色,描繪過你心愛的圖畫。這就是你所說,你的博客。而什麼叫做「高考」?高考是要求你畫一幅畫,可是不允許你用,你已經用慣了的那108支水筆。而是要求你用一管一管的顏料。所有你要求的顏色,一定要你,而且大概就給你3、5管水彩顏料,你要的任何中間顏色,要你自己去調,你覺得很煩。但是,有一天,等到你真的成功了的時候,當你成為一個畫家的時候,你會說:「一個真正的畫家,可以不需要顏料的。一根木棍在沙灘上,就可以完成一副傑作呢。」是的,最終隨便用什麼畫筆,什麼顏料,是傑作就是,不是就不是。但是對你此刻來說,有一個區別。而此時此刻,如果你停止,你不根據他們的要求,像被逼無奈一樣的,放下用慣了的,已經擅長的水筆,而開始使用,需要自行調配的顏料的話,你的成長缺失一環。而這一環,你可以很久很久不補,沒有人再來催促你,提醒你,逼迫你了,而你的繪畫水準,你能不能夠告訴我,據你所指,哪一個畫家,是用我剛才所說的那種水筆做畫的呢?沒有吧。所以,在成為大學生以前,你所學的一切,如果到此為止,差不多可以忽略不計,這就是我所理解的高考。在嗎,劉同學。劉同學:我在聽,我終於知道一個答案。你知道,我一直都在懷疑我自己,都在懷疑我該聽誰的。突然,聽到你跟我講高考,這樣地講高考,是我遇到的唯一一個人。然而,我覺得這一刻,我得到了最準確的答案。葉沙;願意告訴我,你的答案是什麼嗎?劉同學:我覺得答案不一定會很具體。但是,我確實知道,我該怎麼樣去做怎麼樣的事情。我覺得,你呢,就具有一種能力,你能看到的,永遠是「真相」,不是「表象」,也不是表象之上的一種「粉飾」。葉沙;你能夠這樣想,我很高興。我希望,你對自己提這樣一個要求,那就是,你知道,你與之對話的這個人,只是一個小小的節目主持人。而你,是一個擁有人生最可貴財富,青春之開端的人,你擁有無限的可能性。而,對你這樣的一個人來說,為什麼不呢,兩三年之中,超過那個在晚上絮絮叨叨的人。在第三年的時候——劉同學:你知道,剛才在廣告的時候,我就在想,我說給我十年,給我二十年,我可能都做不到,今天晚上跟我在說話的那個人的那種狀態。葉沙;這種念頭洗掉它!兩三年之後,再來一回啊。聊聊天,看看與之對話的這個人,是不是變得腐朽了。而你,是不是蒸蒸日上。而我要做的是,記得這樣的邀約,告訴自己:「不可以的,有一個這樣的人正在飛奔哦,稍有一點點陳腐就要被她看出來嘍。」當學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是說「要當」學生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只能」當學生很苦。而我,覺得當學生,很幸福。劉同學;是不是不在那個狀態的時候,都會覺得那個狀態很好。葉沙;不是,不是。劉同學:那是?葉沙;是——你知道嗎,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知識。知識就像磚塊一樣,有明確的邊界,有形狀,可以堆砌,可以通過堆砌造成一個新的形狀,或者賦予它新的功效。但是,畢竟那就是磚塊,那就是知識。還有另外一樣東西,就像有生命一樣,它是,它是一種,怎麼說呢,是超越成功、失敗,超越被人認可,或者誤解,超越此時的社會價值,或百年後的,或三百年後的,或三萬年後的社會價值之類的衡量標準的存在。而那種東西,想要去追去它,鋪路的,很多很多是知識。相比於那個,知識帶給人的是勞作,很苦,很煩,很無聊。可你不走那個路呢,就相當於是自己絕了那條,去通向美好,通向神奇,通向人類智慧頂峰的路。我們都不想絕了這條路,那怎麼辦,吃苦。是在你已經擁了了那許許多多磚塊之後,才可以講講超越。否則,當你跟人家講,我要過,我要過的日子,我能夠把日子過得很好。你不是為了招致別人的嘲笑,才說這個話的,結果,卻「一直」招致,「僅僅」能夠招致嘲笑。那不是你要的,對吧?我相信在你的心中,有一副很美、很美的畫。你今天拿畫筆畫出來的,就是——當然,你沒有畫到100%,就是依照你心中的那張美景來畫的。而,你要知道,那些人硬生生非塞給你不可的東西,對你畫出你心中真正美景,不見得是破壞的,所以不見得非拒絕不可的。相比於你心中的美景,此時此刻你能夠畫出的,不見得是好的,不見得是重要的,就是這樣,矛盾不那麼尖銳的。劉同學:我還是太年輕了。葉沙:高三,也就是你現在了。說這句話是如此的貼切。說「太」,然後加上「年輕」。因為如果你是高二,就得說自己太「小」啦。越往後,這個「太」字,就越沒有機會用了。劉同學:我突然覺得,自己只能花時間去積累,我只能攢到一個數目之後,或者說,我只有讓這個「量變」,能達到「質變」的時候,我才能夠談到,就那種,有點像佛祖一樣的境界。葉沙;你知道有很多人,一開始的時候,想放下一切去安頓自己的2%,後來安頓不好,所以,遍體鱗傷,失敗,說:「這個世界是糟糕的,是地獄。」還有人,是知道自己應該去安頓那更多,漸漸地,因為太久太久沒有機會去關照自己的2%,而變得面目模糊,自己也無法辨認自己,那才是真正的失敗。而你,劉同學,高考,或之後很多很多的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夠「超越」。、【放手】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KTDYi3KM1wo/
【節目亮點】1、 「成為他。」葉沙的回答乾脆利落、斬釘截鐵。給人的感覺是,一下子把陷入漩渦中的王小姐拉了出來。2、 面對簡單而又淳樸的王小姐,葉沙耐心地,一點一點地引導著。我們可以從中感受到,葉沙的那份關愛與體貼。王小姐:喂,你好葉沙老師。葉沙;你好,就叫葉沙好了。王小姐:葉沙姐,我非常佩服你的睿智,我生活中碰到了一個困惑,你能幫我解答一下嗎?葉沙;別客氣,也別那麼誇獎,有點受不了。你說說看,具體遇到了什麼樣的事情。王小姐:我是一個足浴店的足療技師。我遇到了一個客人,他是台灣的,他是一個公司的經理,他人很好。我覺得,我從來沒有遇到過,這麼好的一個男生,很溫暖的樣子。我們兩個很投機,我問他要了電話號碼,然後兩個人也深夜裡散步,散到兩三點,但是沒有發生什麼出格的事。因為他是一個,非常有分寸的人。做事,到什麼地步該做什麼,他都是很有分寸的。談話中我也了解到他還沒有女朋友,而且,感情上是比較被動的一個人。然後呢,我們一直簡訊聯繫。他覺得,我是一個很特別的女孩子。那麼,當然,我也知道,我跟他生活中差距是那麼的大,學歷,還有社會地位,很多方面。後來呢,後來就跟他講,我對你沒有非分之想,把話說在前面的。後來呢,他就把我當成好朋友看待。他告訴我呢,他最近交了個女朋友。我說,你不是,不是一見鍾情的人嘛。他說,是那個女孩子先向他表白的,當然他對她也有好感,就接受了嘛。有一天,我告訴他,我可能要離開這邊了。他晚上請我吃飯,兩個人又聊了很多嘛,兩個人還是聊得很投機。後來,有一次晚上呢,他發簡訊給我,他說以後呢,晚上就不要簡訊我了。我不想讓他誤會我嘛,我也跟他講了,因為我們是朋友,不方便的事情我也不會去做嘛。後來,過了幾天嘛,白天平常的問候的簡訊,他也沒有回我。我知道他的工作很忙,但是我知道,他是很能平衡工作與生活的人。而且,他是一個不怎麼想傷害別人的人。他是一個對什麼事情都很在乎,不想傷害別人的那樣一個人。我也很想跟他做成朋友,因為我覺得,從他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包括對待生活的態度啊,看法啊。他是一個比較淡定的人,對生活呢,就是說很熱愛,很優雅的活著。所以,我一直很欣賞這樣子的人。那葉沙老師,您告訴我,我現在該怎麼做呀。葉沙;成為他。王小姐:恩?葉沙;成為他那樣的人,然後去跟他交朋友。王小姐:成為他那樣的人,然後去跟他做交朋友。葉沙;否則,你交不到這個朋友的。王小姐:那是不是他覺得,認識這麼久了,我可能不符合他朋友的標準嗎?葉沙:你覺得你符合嗎?王小姐:我覺得,如果是朋友的話,對身份、地位要求——葉沙;我沒有說身份、地位啊。除了身份、地位外,你覺得,你符合當他朋友的要求了嗎?王小姐:我覺得,某些方面還是符合的吧。葉沙;要做朋友,在內心上來講,要平等。而你剛才所說,他對你來說,最具有吸引力的是,你可以從他那裡學很多東西。王小姐:對。葉沙;那麼,他能從你這學到東西嗎?王小姐:恩……恩……不能吧。反正我——葉沙;這就是我所說,成為他,然後再跟他交朋友。否則,你交不上。要知道,本來他跟你的交往,可以很親切。尤其在剛開始的時候,談不上朋友。他是,最確切的形容,就叫做「平易近人」。你知道,平易近人看上去講的是,好像,這個人很可親啊,跟你好像是一樣。但是,平易近人恰恰形容的是,居高臨下的,只有當對方高於你的時候,才用得著的一個詞兒,真正平等就用不上了,對吧?王小姐:對。葉沙;但是,做朋友,是不可以有平易近人的成分的。當一個人接近你的時候,是帶著平易近人這樣一種態度的時候,實際上你跟他談不上朋友,因為遠低於他。王小姐:是我們的社會地位——葉沙;不是社會地位。而是說,其實對你來講,也是一樣的,不管你現在的社會角色是怎樣,並非是個人,你就願意把他當朋友對吧?王小姐:對。葉沙;就是嘍。而你眼裡的對方越優秀,越可愛,實際上要和他去平等,所需要具備的,僅僅有社會地位有什麼用啊?王小姐:還有,內心的一些。葉沙;我更喜歡用的詞是——修養。你要達到,他所具備的修養。王小姐:修養,就是一個人的禮貌嗎?葉沙;比禮貌要厲害得多,內涵要多得多呢。王小姐:那葉沙你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麼去,一點一點地累積自己的內心呢。葉沙;啊——我先問問你,你覺得,如果現在要和他做朋友。我所說的「現在」,是指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啊。在他已經有女朋友的這樣一個情況下,你呢,很希望能夠繼續跟他去交往。你告訴我,你想像當中,這個交往你們在做什麼呀?王小姐:就是平時在一起聊聊天,散散步——葉沙;哦,那麼他跟你聊天的時候,他的女朋友在做什麼呀?王小姐:那我就不知道了。葉沙;哦,他的女朋友不知道在做什麼,而他在陪你聊天,什麼前提下是妥當的呀?王小姐:他女朋友知道的情況下,而且不生氣的情況下。葉沙;那麼怎麼才能夠知道又不生氣呀?王小姐:讓他女朋友知道我的存在。葉沙;是個人存在,女朋友知道了就不生氣呀?王小姐:我覺得,他女朋友應該不會生氣的吧,因為我跟他相差是在太懸殊啊葉沙;不對,不對,不對,不對。談戀愛的時候,不要說你在陪一個人聊天,可能引起女朋友生氣。連你忙得要死,在工作,都會有女朋友嫌棄。你怎麼那麼專註於工作,忽略了我啊?這也是人之常情。王小姐:我覺得他是個特別心軟的人,我每次簡訊他都會回我。葉沙;對呀,對呀。還是那句話啊,現在,他是一個有女朋友的人,你想要跟他成為普通朋友,沒問題。但是,做普通朋友,並不是滿世界拉著他去跟人家表白哦。大家看到嘍,他是朋友哦,是普通朋友哦,只是普通朋友哦。普通朋友不是這樣做的,對吧?什麼叫做普通朋友?是大家可以一起去做同一件事情,對吧?你完成事情的這一部分,我完成事情的那一部分,比如說:打乒乓。對吧?再比如說,大家一起去郊遊。三個人,三十個人,但問題是,為什麼要帶上你?你剛才,當我告訴你,你想跟他做朋友的話,前提是成為他,你腦子一片空白。王小姐:是的。葉沙;這句話的意思是,此刻此刻的你,不要說成為他,連成為他,意味著什麼都想不出來。那麼,問題就出來了。我哪怕是帶3百個人一起出去玩,這3百個人中,為什麼應該有你?王小姐:因為,除非只能帶來快樂吧。葉沙;憑什麼?憑你的一片空白,人家就快樂啦?你當那個女朋友是什麼?王小姐: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一點一點地去——葉沙;成為一個,無需從他那裡獲取任何東西的人。把你心裡所有關於「向他學」,甚至包括「和他分享」,「從他那裡得到」,所有這些念頭,全部打消,這是第一步。王小姐:恩。葉沙:恩?你答應得好快哦。打得消嗎,這些念頭?當你告訴我的時候,當你說,他是我認識的最好的人;當你說,如果和他在一起,你可以學到很多東西的時候,我可沒有戳破這個氣泡哦。但是並不意味著,我沒有看到這句話裡頭,有多大的水分和泡沫哦。王小姐;我是真的可以從他身上學到——葉沙;等一等,等一等。「我是真的」,謊言通常冠以「真的」字樣,這個不去講它。此時此刻的你,實際上沒有辦法,跟他分享任何東西。而僅僅有東西與之分享,還不足以成為他的朋友。王小姐:恩。葉沙;最難的,不在於你能給他什麼;最難的,不在於,他跌倒的時候可以把他扶起;最難的是,你不需要他。王小姐;不需要他?葉沙;做朋友的前提,是你不那麼需要他,我不需要你任何東西。王小姐:然後兩個人可以分享一些東西。葉沙;這話說得太快了,就又不對了。如果不需要他任何東西,句號,可以考慮做朋友。當你找出任何一句借口,我就不再一一指明,你剛才哪些話是借口了啊。當你找出任何一句借口的時候,不是告訴人家,而是告訴你自己的時候。你要再想一想,這真的不屬於我需要他嗎?直到有一天,你可以做得到,我不需要他,不需要他任何東西。你們彼此已經擁有了聯絡的方法。當你真的做得到,當你憑自己的能力,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得很好。王小姐:我也沒有花他的錢呀。葉沙;(笑)唉。王小姐,僅僅這些是不夠的呀。王小姐:你是說心靈上的——葉沙;你設身處地地想呀,如果有一個人,來告訴你,我不會花你的錢的,來作為跟你交朋友的理由,你覺得,成立嗎?你承認這是一條理由嗎?王小姐:至少我覺得——葉沙;設身處地地想一想,有一個人告訴你,我要跟你做朋友,理由是,我不會花你的錢的。認他這個朋友,你覺得這個理由夠了嗎?我跟你這麼說吧,如果有一個人,這兩句話來同時告訴我,我想跟你做朋友,放心吧,我不會花你的錢的。他這一輩子大概都不會成為我的朋友。王小姐:(笑)我也沒有跟他說這樣的話。葉沙;對呀,對呀,有這個念頭就可以啦。因為不見得每個人都那麼傻呼呼地,要把這句話說出來給人聽的。但是,有沒有這個念頭知道的呀。王小姐:我真的沒有這個念頭。葉沙;你剛才都說嘍,再來講你沒有這個念頭——王小姐:對,我真的沒有這個念頭。葉沙;唉。王小姐你說到過,你覺得你跟這個人,各方面都差得很多。王小姐:對。葉沙:差得很多是做不了朋友的。王小姐:是嗎?至少人性裡面有共同的部分吧?葉沙;你知道嗎?在我很喜歡的一個動畫片里,有這樣的兩個人物。我喜歡的動畫片是《名偵探柯南》,裡面有一對同班同學。其中一個,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另外一個,是大財團負責人的女兒。結果,兩個人怎麼樣才能夠做朋友。有一天,這個大財團的女兒,來跟這個普通人家的女孩子交朋友,她告訴對方的理由是:因為你從來不把我當成,有錢人家的女公子看待。你能這樣對待我太好了,因為我想跟你做一輩子的朋友。換句話說,如果今天,你還得承認,你各方面都差他很多,做不得朋友的。有一天,你的腦子裡,沒有這個差很多了,而前提是,也是我一開始就給你的答案,前提是,你已經是這樣的人了。王小姐:不需要他了。葉沙;對了,大家可以談談可以交朋友的事情了。而這種交朋友,就是1、顯然說不到錢不錢嘛。2、不必通不通,普不普了嘛。3、彼此真的還記得嗎?王小姐:不一定哦。葉沙;很好啊。你需要回答的正是這個問題,彼此還真的記得嗎?如果彼此的答案都是肯定的,朋友有得做。然而你剛才已經回答我了,不見得啦。對的,不見得啦。無論如何,想要做這樣一個人的朋友,這個念頭本身很值得鼓勵,並且為了這個念頭努力,是非常可貴的,我支持你。至於現在,為了表示我對你的支持,我再次強調,不要需要他,不需要他,才是你需要做的。王小姐:需要他,先從精神上這麼開始的是吧?葉沙;我沒聽清。王小姐:至少,我沒在物質上——葉沙;唉,唉,「至少」的話不談,虧得我沒聽清。這種話,我聽不清的話,都是我認為,你不應該講的話,不講,不講,到此為止。王小姐:就是說,從精神上,內心裡,都不在需要這個人了。葉沙;對啊。王小姐:可是我——葉沙;當你不再需要的時候,還會有別的生出來嗎?我不知道。王小姐:一個人最強大,他也需要某個人——葉沙;那,你變了以後再講,不是現在討論的。你還記得你問我,你要跟他做朋友,你應該怎麼做啊?我一上來就給了你答案——成為他。你要跟這種人做朋友,他值得交往,你要跟一個值得交往的人做朋友的第一步,基礎的基礎,成為他,別的不談。王小姐:那成為他,我都不知道怎麼樣,一步步——葉沙;那你沒得做朋友,是你要交朋友的。王小姐:可以指點一下我嗎,葉沙?葉沙;學習。而且我已經給了你很具體的指點哦——放開。王小姐;我——葉沙;別這樣步步緊逼。王小姐:我沒有緊逼他吧。葉沙;我不是指你給他發簡訊啊,不是指跟他見面哦。我指得是,你的腦筋裡頭,你放得開嗎?王小姐:恩……葉沙;這個世界除了他以外,你腦筋里還放得進什麼東西嗎?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不需要他,你做得到嗎?這就是我給你的指點。王小姐;但是我覺得,真的可以有這樣一個朋友。葉沙;nóu,nóu,nóu,nóu。我說了,只要你心裡還有一絲,隨便你用什麼方式表達,需要他的念頭,朋友都沒得做。王小姐:那以後——葉沙;我把這樣的一個秘密都告訴你了。王小姐:那以後都不要再聯繫?葉沙;對啊。王小姐;這樣子。葉沙;對啊。王小姐:自己在慢慢地進步。葉沙;你一年之後再談,你才有得談。兩年以後,兩年中你沒有一次聯繫過他。三年以後,三年中,你沒有一次聯繫過他。我們可以就這個問題討論下去,現在,我們只能說到這兒。王小姐:謝謝葉沙老師。葉沙;不用謝。《名偵探柯南》:是日本一部以偵探推理情節為主題的漫畫與動畫作品。始創作於1994年,目前仍在日本小學館的漫畫雜誌《少年SUNDAY》連載。、【止損】http://www.tudou.com/programs/view/sHZ29byHfKs/
【節目亮點】1、 為什麼說顧先生是受虐狂似的性格?葉沙分析了,而且分析得很精彩。2、 人一旦有了固定的思路,是很難改變的。葉沙明知道顧先生很難從他的思路里跳出來,但是努力從各個角度去解釋、說明,嘗試令顧先生「醒悟」。顧先生:葉沙,你好。葉沙:晚上好。顧先生:我是一個迷失的人,現在正在一條馬路邊上,困頓地不知道該怎樣做?葉沙;具體說說看,怎麼了呢?顧先生:我為我的太太,放棄了事業。我公司原來有機會,把我外調到其他部門,不管是從職位、收入上,都有一定程度的提高。但是呢,卻要背井離鄉,離開上海。我跟我太太是去年剛結婚,出於某種原因的考慮,以及我對她性格的分析,如果我真的去外地的話,可能很難保證這段婚姻,所以,我選擇了放棄。因為我覺得,人畢竟不是賺錢的機器,我應該還有更好的發展,所以我選擇了放棄。但是,我沒有想到會帶來很大的壓力,特別是家庭。家庭並不是我和我太太兩個人,還有我的父母。我母親給了我非常大的壓力,她是屬於年紀變大了,更年期的狀態。她會每次反覆地去說,覺得我做這個決定是錯誤的。當然,也不能當著我太太面說,就是我太太一走開,她就會說:「你不應該這樣!」早上說,中午說,晚上說,就反反覆復說,我覺得我精神快要崩潰了。因為我們家裡兩套房子,有一套舊房子,已經沒有人居住了,我媽媽老是拿這個,要搬回舊房子來威脅我。但是,我覺得,我並沒有停止去找一份合適我自己的工作,我一直在找。但是,因為我在原來的公司,不管是收入,或者說是狀態,都是屬於一個中、高階層的人,有車、有房。然後,要我去做一個非常普通的工人,或者說是連那種普通Office都算不上的工作,我不願意做。但是她覺得,只要是工作,都希望我去做。然後,就天天反覆地說,包括今天也是這樣的。我雖然說最近沒有上班,但是,我太太每天上班、下班,我都去接送她,做她喜歡吃的菜,有點像一個家庭婦男的感覺。但是,我覺得我很快樂。其實,我一直覺得,我這樣做是對的,但是,日子久了,其實也不是太久,到目前為止,3個月左右。今天母親拿搬回舊房子來威脅我,說:「你今天再不上班,我就搬回老屋了。」我說:「我已經長大了,我不是你想像中的孩子了,我已經29歲了。」而且,我的工作經歷也蠻多的。我從一個小的sales,不斷地爬上去,做經理這個位置,並不是一天兩天的。我可以在工作當中,是一個非常強勢的人,但是,我在家裡的時候,需要的是一份寧靜,一個家庭非常和睦、溫馨的感覺,但是,得不到這種感覺。今天,我的母親甚至說,要跟我脫離關係,就因為這件事情。我不覺得我做錯了什麼,我是為了家裡才放棄這份事業的。然後,我出去吹了吹風,在黃浦江邊吹了吹風,正準備回去的時候,打個電話給我太太,然後,我太太跟著我母親,一起說我不好。然後,我說:「我為了你,我沒有去外地。」然後她說:「那你去好了。」她還問我,什麼時候回來,我說:「我不回來。」然後,她說:「那你就今天晚上不要回來了。」說,現在凌晨兩點,我現在不在黃埔江邊,我就開車開到了,那個奉賢「碧海金沙」,我現在在海邊。葉沙;吹過以後,也沒覺得更清醒嗎?顧先生:我真的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我可以選擇去外地發展的機會,我可以賺很多的錢,但是我真的放棄掉了。上個星期公司還打電話給我,問我最近有沒有上班。礙於面子,我說我上班了,而且,我現在比以前更好。然後,打電話的公司的一個老總跟我說,外地那個空缺現在還空著,問我現在還有沒有興趣。我說,要去我當時就去了。我太太今天竟然跟我說:「你要去的話,就繼續去外地上班吧。」我覺得,我為她做了這麼多,但是,她一點都感覺不到。所以,我很迷茫,我到底是做對了,還是做錯了。葉沙:你覺得,你是一個在意家庭的人嗎?顧先生:是呀,我覺得在於家庭,高過於一切,如果在我面前——葉沙;你現在已經結婚了,當我說到在意家庭的時候,你能不能告訴我,家庭在你心目當中是哪些人組成?顧先生:家庭?太太,媽媽。呃,父母和我的太太。葉沙;目前的排序,太太1,爸媽2,你自己第3嗎?呵,沒關係,說說在你心目當中,一個成功的男人,大概擁有哪些東西?顧先生;曾經的我,就好象之前聽電台的一個小女生,想的一樣。那她是高中,我大學畢業的時候,我也有很大的憧憬:我會賺很多的錢,給父母揚眉吐氣。要有自己的車,要有自己的房子,我都做到了。當我擁有這一切的時候,我更在乎的是家庭。我覺得,家庭和睦,有一個溫馨的家庭,是錢永遠買不來的。所以——葉沙;那麼,溫馨的家庭從哪裡來?顧先生:從家庭和睦,互相理解——葉沙;和睦從哪裡顧先生;互相理解和包容。葉沙:嗯——你所說的互相理解和包容,我聞到的只是火藥味。和睦的家庭生活,來自於心愿的滿足,每一個人心愿的滿足。反過來講,家庭成員當中,沒有想要滿足,而無從滿足的心愿,被懸在半空,這樣的家庭才是溫馨的,和睦的。你當初賺錢,供房、買車,心裡頭一直不是想到自己享受,而是與家人分享,是因為你覺得這些,都是家庭生活當中所需要的一些便利。然而,現在你的母親,需要看到自己的兒子有工作,為什麼不能理解了呢?還有,關鍵是這件事情,當從哪一個角度理解。你今天,已經「曾」擁有過很好的工作,那麼可以想見,你父母生活的時代,在你父母如你現在這個年齡的時候,沒有工作是不可想像的,對吧?顧先生:對。葉沙;所有的安全感,安居樂業的前提,怎麼可以沒有工作?不要跟我講自由職業,搞不懂的,搞不懂的。工作要有,也就是說有單位的。是的,我們時代已經有了很大的變化,今天,有很多人,談不上有單位,但是,日子過得很不錯。然而,通常這些是年輕人。而如果你有心,有機會去問問他們的父母,感覺怎麼樣?慌張。當子女不能夠擁有,他們所認為的,穩定的工作,也就是,不從屬於一個單位的時候,父母的內心有一個「大慌張」。顧先生:我覺得這慌張是暫時的。葉沙;但是你沒有去安頓啊。顧先生;我安頓了,但是她不聽啊。葉沙;你的安頓就是拿話「對付」。而你讓父母看到的就是,你一點也不著急。顧先生:我不能著急。葉沙:可是你不著急的理由——顧先生:我也著急的話,那我怎麼樣,才能讓我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葉沙;(笑)說得不錯。問題是,你想讓父母看到你悠哉游哉過得不錯,可以呀!但是,你之前應該有一定的權威性,可是你沒有啊。顧先生:可是現在的家,還是我撐著的。家裡的所有開銷費用,全部都由我來負擔。葉沙;恩,也許是這樣,但是,你並沒有在你的父母的心目當中,變成一個,可以放心的人那。顧先生;那,我覺得,在父母眼中,孩子永遠是長不大的。葉沙:恩——恩——不要原諒自己的差勁,好到一定的程度,父母就放心了。顧先生:那我現在的這個局面該怎麼化解呢?我現在在外面,話已經甩出去了,關係已經鬧僵了,我人現在還在外邊。葉沙;你有計劃嗎?顧先生:完全沒有計劃。葉沙;我不是說,對你父母,或者處理這件事情的計劃。我是說,現在是你的一個短暫的過渡期對吧?你不會一直過現在的日子。我不是說,你跟家裡人鬧矛盾啊,我是說,你目前沒有穩定的工作,這肯定是個過渡期對吧?顧先生:對。葉沙;那麼從現在到下一份工作開始,你心裡有譜嗎?大概,最多不會超過多久?顧先生:最多不會超過5個月吧,因為3個月已經過去了。葉沙;憑什麼這樣說,憑什麼5個月之內,或者,我再給你3個月好了,3個月之後你一定在哪裡上班,憑什麼這麼說。顧先生;我最後的話,只能放低自己的要求。如果連經理職位都得不到的話,我就選副經理或者是主管級別,那我就可以有絕對的把握。葉沙;你的意思是,只要你開頭,你知道自己有那麼幾個選項,手到擒來對吧?顧先生;對。葉沙;好,第二個問題,關於你的工作,你目前的「市值」,你父母了解多少,你願意他們了解多少?顧先生:60%吧。葉沙;他們了解了呢,還是你願意讓他們了解?顧先生:他們了解。葉沙;他們了解60%,你希望他們了解多少,你能夠接受他們了解多少?顧先生:差不多吧,我希望他們了解得越少越好。葉沙;能解釋一下嗎?為什麼?顧先生:因為我們夫妻的賬目是分開的。葉沙;啊。恩,在回答你和父母的關係化解問題之前,還有一個問題想問,你剛才說了一句話,我耿耿於懷。你說,基於你對太太的理解,你一旦被派駐外地,你的婚姻將不保,為什麼?顧先生;其實有過先例,其實我為她做了很多犧牲。我跟我太太認識是在3年前,那個時候我打過一次電話,也是《相伴到黎明》。我跟她認識,是網戀認識的。所以,它的基礎並不是特別可靠。但是呢,我用3年的時間,讓她完全了解我這個人,讓她足以信賴我,然後嫁給我。然後,有過一個先例,我之前公司有外派到青浦,因為比較遠,我是在閔行這邊,每天開車過去,來回將近在160公里左右。然後,單位要求住宿,那天晚上,太太跟我鬧到凌晨3點鐘。她說:「如果你要到那邊工作可以,每天開車給我來回上下班。我不管你開了多少時間,但是,如果你要住宿的話,我們就離婚。」有過這個先例,所以我很清楚,派到外地去工作的話,肯定是不保。葉沙:你最愛你太太什麼?顧先生:說實話,我愛我太太,多過於我父母,我的付出,因為我付出太多了,所以我,不願意,也不捨得放棄。不管她有不好的地方,或者不合理的地方,我都要去接受她。我曾經因為她,就是在生活中發生了一次意外,我的腳被掉下來的床頭櫃的玻璃,砸到腳上去了,我腳背上的一根腳筋被割斷了。葉沙;天那!顧先生:去醫院縫了15針,然後再把腳筋接上。非常痛苦,雖然只是削掉一小塊肉,但是裡面筋斷了之後,醫生是非常殘忍的,拿一把剪刀——葉沙;呀——不要再詳細地描述細節了。顧先生;恩,反正就是非常痛苦。葉沙;恩,我能夠想像,然後呢?顧先生: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想說過程是怎麼樣的,那時候我們還沒有結婚。在我腳上縫好針以後,打好石膏之後,某一天的晚上,她說,老公我肚子餓了。我用我一條腿,另一條腿因為綁了石膏,完全不能動,只能用我一條腿,跳著幫她去廚房煮了一碗面,拿著端給她吃。所以,我覺得,我為她付出的東西,可能這輩子,我個人覺得,她是永遠還不清了。我個人所能做的,就是不斷地付出下去。我們有很多次爭吵,可能也會吵到要離婚。就像我剛才說的,公司安排我到青浦去。但是,任何一次我脫掉鞋子,看到我腳上的這塊疤的時候,我怎麼樣面對我曾經的付出?她有很多刁蠻、任性的地方,我沒辦法,我只能去面對,我無法解釋這種感覺。有好幾次她吵著要離婚,莫名的有時候,可能是她自己脾氣不好的關係,跟我鬧離婚。我也會跟她吵嘴,也會跟她鬥嘴,但是,每每想到曾經付出的那麼多,如果真的要離婚了,分手了,什麼都沒有了。我不是說,沒有她,我不能生活,我真的無法想像,我當初付出了那麼多,可以說我現在這份工作,已經不是第一份工作了——第一份為她選擇放棄的工作了。我以前直接的上司,一個總監,就跟我說過這樣一句話,我這輩子就毀在這個女人手上。我當時沒有信他,也沒有理他這句話。但是,每每這種事情壓在我頭上的時候,我覺得,非常困頓,好累。真的好累,如果再給我選擇的機會,我可能選擇不結婚,但我知道不可能。就像你前面,跟那個(?)說的那樣,人活著本身就真的很累。我也覺得好累,但沒辦法不活下去。因為上天既然創造了我的存在,能讓我在世上走一回,也許經歷更多的酸甜苦辣,就是註定的吧。葉沙;目前正在主導你的人生的,不是上天創造的你的那一部分。因為,所謂「上天創造你的」那一部分,應該涵蓋大量的,下意識層面的存在,那是一種深層記憶,那好似一種很博大的,很複雜的東西。目前那些東西,大概還都在,但並不起作用。目前在你生命中起主導作用的,只是你近期的記憶。我是指你出生之後,你的生命當中遇到過的那一切,尤其是你的母親。所以,實際上,顧先生你剛才的補充說明,幫我解脫了。一開始的時候,你問了我一個,我不知該如何回答的問題,你問我現在的你該怎麼辦?而在你這番補充說明之後,我知道你,唯一能夠接受的了的,只有四個字的一句短語,那就是任何一個人,比如說我,對你說——我理解你。如果還允許多補充一句的話,那就是——我理解你所付出一切的真實價值。原因很簡單,因為你從小被培養成了一個受虐狂的性格,這就是為什麼你一定要娶這樣一個人做老婆,她是你母親的延續,她能夠保證在你母親有一天不在,或沒有力量逼迫你的時候,有一個年富力強的人可以繼續在你身邊逼迫你,由此可以讓你感受到生命的活力。你從小到大被如此精心培養,這是你對你自己人生的安排,它來自於你童年。顧先生;不會吧。(驚訝狀)葉沙;你看你剛才所說的一切,你之所以不惜代價保住婚姻,是因為你已經付出太多了。如果作為旁觀者的我告訴你,「止損」啊,「止損」的唯一辦法,就是不要再跟這個股票打交道了。沒有用的,你不會聽,你會崩潰的。擁有你剛才所說的邏輯的你,唯一能夠獲得的支持只有一條,你會四處去尋找,一個人,隨便誰,你通過對他的訴說,來獲取他對你說:「我理解你,你是可貴的。」然後你,就像是充足了電一樣,再度投入戰鬥。因為你沒有,允許自己去考慮,別的可能性。目前,你沒有允許自己,考慮別的可能性。顧先生:但我無法擺脫這種局面。葉沙:我不勸你擺脫。顧先生:對,「寧拆一座廟,不破一樁婚。」葉沙;我不是指這個。我更側重於考慮的是,你和你父母的關係。顧先生,沒有一件事情,即便你覺得現在家裡全靠你來支撐,你好像是一個能夠把控方向的人,但是沒有一件事情,哪怕你家庭中的事情,是由如此單純的力量來決定的。目前的你,根本從來沒有費心,去探知其他起作用力量的什麼,怎樣存在,怎麼起作用,現在已經到了什麼樣的程度。因為你從來不費心於,考慮其他的可能性,所以,有一天,你受了苦,苦難降臨,不如說現在,你永遠不能夠寫出一個,等號兩邊齊平的算式,你永遠看不清前因和後果,唯有如此,你才能夠獲取滿腹的委屈。而這滿腹的委屈,可以幫你換來一句,「我理解你。」這就是你。顧先生:難道我不可能試著去改變她嗎?葉沙;你覺得,我有力量改變你嗎?顧先生:有。葉沙;我不認為。所以,我同樣地認為,你不具備力量改變她,或者你母親。顧先生:我說句話啊,我覺得,像您這種經驗比較豐富的,特別是在感情各方面,處理這種事物比較強的人,往往有很強的引導性,我往往會被這種人感染。但如果是——葉沙;你是說,你邀請騙子們來騙你嗎?我對騙術不敢興趣,我對空口承諾很鄙視。顧先生:我要求的並不是騙子來我,我要求的是,智者來提醒我的方向。葉沙;沒有。答案在你身上,我看到了,我告訴你了。但是,我不認為,你不可以改變,我是說,我不能改變你,但是,如果你要改變,沒人攔得住。然而,你即便向我描述了,我連聽都不能聽的痛苦,都不足以阻止你,走你正在走的路。一塊命運的玻璃,留下了一道命運的疤痕,不足以阻撓你向前走去,幾句話又有什麼用處?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我認為你正在一條錯誤的道路上走,而我,沒有資格評判它。我是說,「我」覺得錯誤而已,但那時「你」的選擇。顧先生:我覺得,我為什麼不能「感化」呢?葉沙;不可能。順便說說,你問:「為什麼她們要這樣對待你?」原因很簡單,你母親之所以逼迫你,是因為她覺得,唯有如此才能夠表達她對你的愛。因為愛之切,才能夠如此著急,因為著急,而你又是「自家人」,所以不必「做戲」。憑她的內心真實感受,她現在能夠展現的,只有對你的不滿。而你的妻子,顯然感受到了你母親的不滿,她覺得這是你一手造成的,但是卻波及了她,所以「你幹嘛不能夠善後啦?」「你幹嘛要來干擾我啦?」她不會支持你的。而之所以她可以僅僅想到「你幹嘛要干擾『我』」,而不想到,此時此刻的你,可能也很累,是因為,「你」要求的。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嘗試過,她可以提所有的無理要求,而你從不說她過分。所以,只有一種要求,在你面前提出,才是合理的,才是匹配與她的,那就是——無理要求。如果她能夠說出一句,知人的,貼心的話,就對不起你了。你選的妻子,是一個擁有欺壓你權利的人,不使用這個權利,就像是違背了妻子的身份,就像是對你的背叛,這就是為什麼我說:「在你結婚之前,一塊命運的玻璃,狠狠地砸到了你腳上,都不足以讓你停下腳步的話,還有什麼更明顯的證據嗎?證明我所得出的結論,你是一個受虐狂似的人物,你選擇了一輩子吃苦。」顧先生:我覺得被你說得很可怕。葉沙;我所說的,是你之前所做的事情。也許你沒有,從我現在的角度去看過自己。而現在,我告訴你了,你是這個樣子的。顧先生;可是我身邊周圍的人,每當我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們得到的只是覺得,我是一個稱職,非常到位的丈夫。葉沙:nóu,我說了,我們每一個人都是「濾鏡」,我們只過濾那些我們要的東西,才「過濾」進來。我說了,你唯一能夠聽的就是,「我理解你的付出是有價值的」,這是你唯一要聽的話。而這句話裡頭,所蘊含的能量,你覺得自己需要充電,而這樣一句話裡頭是有能量的。而這種能量,1、很單一;2、數量很小。所以,支持不了你多久。顧先生:那給我指條明路吧。葉沙;你對你的父母提過要求嗎?你小時候,爸爸媽媽說你乖嗎?顧先生;挺乖的。葉沙;你干過他們認為「很不乖」的事情嗎?顧先生:經常干。葉沙:比如說?顧先生;放火。葉沙;然後他們說你太不乖了,然後,你心裡什麼感覺?顧先生:打了我一頓,然後,不給吃飯,就是這樣。葉沙;對呀,他們會呀,你呢?你心裡什麼感覺,他們明確指出這樣做法是很不乖,他們用行動指出你被拋棄了,被責罰了,被否定了,心裡什麼滋味。顧先生;很難過。葉沙;唉。(嘆氣)到現在為止,你從來沒有要過一樣,你要的,他們不讚賞的東西嗎?並且真的要到手,有過嗎?顧先生;我不明白你所指的是什麼。葉沙;就是做一件事情,他們不支持,他們認定這件事情是你很不乖,這件事情是壞的,不應該的,不可以的,反對,但是最後你做成了的,有嗎?顧先生:有啊。葉沙;哪一件?顧先生:我今時今日有今天的成就,全部都是我自己的。葉沙;那一件事情,在你做,他們極度反對的時候,什麼感覺?顧先生:很失落,覺得自己的父母都不相信自己的能力,我一定要證明給他們看,我是有能力的。葉沙;他們承認了嗎?後來?顧先生:當然承認了。葉沙;我說的是不承認的,最終也不承認的,但你就是要的,並且目前擁有的,有嗎?顧先生:沒有。葉沙;這就是「門」。你要我指一條路,我現在為你指出了門。我所說的你的「受虐狂的性格」體現,是在於,目前在你的生命當中,只存在一種東西。這種東西的價值,是由他人定的。至於你對這些東西的評判,好像無所謂一樣。顧先生:在您稱之為我「受虐」這個成分上,為什麼不換個角度來理解,是一個上海男人的標準。葉沙;因為你沒有「擺平」,因為你沒有解除最後的矛盾,你沒有控制「導向」。顧先生:其實,我覺得我是一個個人能力很強的人。從工作上,就可以見證。然後,我小時候因為生活在郊區嘛,閔行也屬於郊區,我們家以前還是有田的。從小就是,我5歲就開始做飯,從小就非常有很強的自理能力。包括現在,在別人看來,有車、有房,有一份非常不錯的工作。但是,我在家裡的時候,經常會下廚做飯。我覺得,當我去做每道菜,或者一些東西給家裡的時候,我會覺得非常開心。葉沙;你意識到了嗎,顧先生?我沒有要求你,停止做任何一件事情。我沒有否定之前的那句,「我理解你,理解你是有價值的」所籠罩的一切,我不做任何否定。我只是為你在這一切的一切之外,再添了一道門,在門的背後,有一條你還沒有走過的道路。我並不認為,你之前所做的一切,是沒有價值的。我並不認為你愚蠢、可笑,做了一些無謂的什麼,或者浪費了一些什麼什麼。不,不,我不是這樣看的。但是,你在受苦。顧先生:我……我……我以為我自己受多點苦,將來總是苦盡甘來的。葉沙:你不是為了受苦而受苦的。所以我才告訴你,僅有你之前擁有的一切,不足以改變局面,不足以改變你內心的感受。我跟你這麼說吧,上個星期六,星期六的晚上,星期天的凌晨,我們《子夜書社》介紹了一部德國的當代小說,叫做《卡羅盧斯①》。其中有一個男主人公,我可以跟你推薦,他跟你的相同之處先說。他正在做的很多很多事情,不是他要做才做的,恰恰相反,是他人要他做。而那個他人,是他的父母,他的妻子,他的合伙人,他的朋友。而,就如同你所做的很多事情,是你為你所愛的很多人犧牲一樣,他所做的很多事情,也是為他身邊,他所愛的人,愛他的人做的犧牲。然而,在這一切一切之外,他只做了一件事情,散步。顧先生;什麼?葉沙;散步。他就是無休無止地去散步。當別人對他的這個散步,提出異議的時候,也就是我所說,沒有一個人支持,沒有一個人認可,沒有一個人贊同的一樣東西,你還是擁有,你有嗎?顧先生;沒有。葉沙;他只比你多了這一樣東西。他也吃苦,我是說,他也要和你目前打交道的諸多,性質為苦的事物打交道,他應付得比你好。他只比你多一樣多西,當別人質疑他的無休無止地散步的時候,他一笑了之。不強求他人理解、支持,但是,他做!你所打交道的這一切東西,你所擁有的力量,僅僅與之打個平手,意味著失敗,意味著失控,意味著永遠僅僅處於「高危狀態」。反之,如果你擁有的力量要大上一個等級,生活中的一切不如意,之前你所遇到的一切還存在,你還品得出,那個滋味叫做苦。不過沒關係,你將以自己的節奏生活,而別人漸漸地,會按著你的節奏跟隨。目前的你,就是我剛才所說,為什麼爸爸媽媽反對你啊,因為你乾的事情,讓他們沒有安全感。你之前他們所說,他們信任你,其實你並不權威性,那個信任里有水分。現在,你只不過停止工作3個月,他們就覺得,你這個人不可信。「沒有工作,你怎麼知道,你能夠得到什麼工作?你怎麼可以不工作?」就是這樣。反之,如果你力量大一點,就相當於在,他們的心裡塞進一個念頭:「不知道哎,不知道為什麼呦,不過大概他總歸有道理的嘍。」「不知道呀,不過總歸有理由他才這麼做嘍。」這就我所說的權威。而這個權威,導致的是,或者匹配的是,你的自由和自主。如果你多一點自由和自主,你就突破了我所說的「受虐」,你也不會被人辜負。顧先生:其實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是,根據實際情況而言,我其實這種想法早就有了,但是我就怕,這個自由和自主,真的一旦實施之後,會不會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葉沙;前提是1、你的確了解你身邊的人。2、你的確關愛他們。3、你的確憑你的了解和關愛,滿足他們。我所說的那個男主人公,別人希望他做的事情,他全都做了,然後,他去散步。顧先生:明白了。葉沙;這是一個很大的挑戰。挑戰1、你真的理解你周圍的人嗎?2、你真的關愛他們嗎?3、你的確做了匹配他們願望的事情嗎?你擁有這樣的能力嗎?濾去所有表象里的水分,如果剩下的東西的確如此,那麼,多給他們一點時間,在他們踏亂了節奏之後,總有一天跟上你。落實到此刻,很簡單呀,回家,做飯,吃飯,按照你的願望找工作啊。有一天,如你所說3個月之內,上班啊,就這樣。顧先生;聽了你的一席話,我覺得我的心靜下來了,很平靜。葉沙;那麼難的事情,那麼大的苦,你都能對付,我建議你做的那件事情,是只對你一個人有益處,一點也不苦的事情。再多做一件這樣的事情,就好了。顧先生:恩。葉沙;好,預祝一切順利。① 《卡羅盧斯》:作者是卡塔琳娜·哈克(Katharina Hacker,1967- )德國女作家。2006年小說《一貧如洗》獲德國圖書獎。內容簡介:一直生活在父母蔭蔽之下的卡羅盧斯,既沒有如母親所願成為音樂家,也沒有如父親所願繼承律師事物所,而是離家獨自到柏林生活,並創辦了自己的律師事物所。雖然他肥胖而遲鈍,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卻博得了公眾的信賴,不久,不用上班他的事物所也能如常運營……他是成功人士,卻並不覺得快樂,甚至找不到歸屬。
推薦閱讀:
※霧霾了一天所以寫一篇奇怪的心事
※讀你深情,喜歡文字的男女!
※【二零一四淨土大經科注】第三一二集(文字版)
※【二零一四淨土大經科注】第三七七集(文字版)
※朝鮮、日本字的「土字漢化」現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