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家園的舊書攤

一個初冬的星期天早晨，寒潮襲來，氣溫驟降，霧霾也隨之散去，雖冷得人有些吃不消，但這天氣在京城還算不錯。正好要為中學校史館收集點可陳列的舊書，便和友人匆匆趕往名聞遐邇的潘家園舊貨市場，看看早想去的舊書攤。

從位於東三環附近潘家園路的北門進去，尋至市場最南頭的舊書攤，已是近十點鐘了。舊書攤約有百米來長，順著最後一排二層仿古門面房後沿和市場圍牆內側兩邊依次排開。攤位不大，攤主身邊大都有一個打開的鐵皮書櫃，櫃門上下開合，打開後用一兩根杆子撐著，自然變為一個頂棚，一眼望去，還蠻有些氣勢。

凜冽的寒風，加上又是開市的尾天，人雖不多，但也不算冷清，不時見一些老外夾雜其間。大衣、圍巾、棉帽，這些冬裝也上了攤主們的身，有的還戴著口罩，或坐或站，在這冷風中堅守著。攤主說，昨天人很多，潘家園舊書攤開市最熱鬧的是周六，特別是周六凌晨的「鬼市」，更是人頭攢動、情景獨特，貨也出得快。

看完一邊再看另一邊，書的種類確實不少，價位總體較為適中，與南藝后街等南京的一些舊書攤大體相近。但經過時間的打磨，京城的攤主們顯然已很會經營。不少都是分類專營，人無我有，人有我優。其中有大部頭的藝術經典類的，有紅色文獻和報刊方面的，有老版的中外文學作品和民國舊書的，有外文和少兒書籍的等等，不一而足。這樣既可在細分市場分得一杯羹，多掙些錢，又給淘書人方便，省了些目力。一些攤主為保護品相和防塵，還給舊書套上塑料袋，甚至貼上標籤，簡要註明版本和評介等，讓人一目了然，心生好感。

沒貼標籤的，也是心中有書，你心儀哪本就會向你如數家珍的介紹起來，看得出是有些研究的。攤主也很會溝通，一句都是讀書人，不要為一兩塊錢對不起書上的文字，說得人會心一笑。

一兩個小時很快過去，也有所獲。《世界五千年》6冊、丁玲的《太陽照在桑乾河上》、司湯達的《紅與黑》和三毛的《萬水千山走遍》，還有幾年才出齊的5冊第一版《福爾摩斯探案集》等想要的書，一一收入囊中。

與珠光寶氣的市場門面相比，作為京城的一道風景和最自由的閱覽室，偏處潘家園一角的舊書攤雖有些寒酸，但也不缺熱情，不失氣場，還在發揮著自己的社會功用。由此想像，舊書攤大抵是不會消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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