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這座日本小島能讓全球藝術粉絲爭相前往?
直島一角俯瞰
在藝術和麵包面前,瀨戶內海藝術祭選擇了前者,一座座被實業所污染的小島竟然在藝術的魔力下起死回生。在瀨戶內,24小時便利店7-11可能只營業到晚上10點,但藝術卻全年無休。
精神食糧之島
在大阪、神戶和廣島這些繁忙的港口城市間,環繞著一彎狹窄的海峽——瀨戶內海。緞帶般的內海海灣連接本州島和九州島,溝通著中國和朝鮮半島文化的傳播,也曾在二戰後點亮沿岸工業地域,被賦予「產業運河」的美稱。
直島風光
在交通越來越發達的今天,乘坐新幹線只需要五小時就能從日本的心臟——東京到達瀨戶內海區域。而這短短几個小時的車程,卻彷彿產生了時差,形成了讓人驚嘆的「日本最完美反差」。
直島風光
其中,直島就是瀨戶內海區域中一座「失落的島嶼」。這裡沒有東京、大阪複雜的公共交通,花上半天時間便足以繞島一圈,全島唯一的計程車只存在於傳說中,很少有人見過。這裡保留著「桃花源」般的美好生活,島民們完全沒有大城市的客套少言,在安靜的小島上,當地人的歡笑是這裡最美妙的音樂。
三分一博志「直島大廳」
除了島民們自己出資成為會員並運營「生活協同組合」(類似於超市),尋遍全島你也只能找到一家晚上10點就結束營業的便利店。在居酒屋文化盛行的日本,直島的小餐館依舊我行我素,只在飯點營業幾小時,真是一座「精神食糧小島」!
從倍樂生之屋博物館看直島風光
在直島,風載著花草的清香,像船一般駛過天空。浪卷著藝術的小貝殼,像種子一般播撒岸上。
藤本壯介《直島小提琴》
這個彷彿脫離了現代文明的烏托邦每三年才會熱鬧一次。自2010年起,每三年舉辦一次瀨戶內海藝術祭。直島作為現代藝術聖地而受到全球關注,臨近的高松港和宇野港被重新喚醒,迎接全球藝術愛好者來訪。
Jose de Guimaraes《Bunraku Puppet》
小心,別踩到藝術
在港口遙望直島時,一場藝術之旅便提前開始了。高松港和宇野港都點綴著各國藝術家創作的雕塑作品。在輪渡上,年輕藝術家的作品將人們的目光從窗外的海景吸引回客艙內。
Yodogawa-Technique《宇野黑鯛魚》
隨著輪渡逐漸靠近宮浦港,草間彌生的紅色南瓜彷彿燈塔般醒目地為遠方的來客導航。在直島上,草間彌生的一黃一紅兩隻南瓜是這裡的標誌,也是遊人們最愛的取景地。
草間彌生《紅南瓜》
不過,當它們剛剛被擺在海岸上時,漁民們看見如此巨大的怪物,還誤認為是什麼新型炸彈。在與藝術的日夜相處中,漁民們也終於接受了藝術家們稀奇古怪的想法,在一次巨型颱風中,黃南瓜被刮進茫茫大海,多虧了漁民將其打撈回來。
草間彌生《黃南瓜》
與顯眼的南瓜相比,宮浦港的另一藝術傑作——「海之站」則過於低調。著名建築大師妹島和世與西澤立衛延續了他們充滿日本禪意的風格,讓建築如同漂浮一般。他們用輕盈的雙面鏡鋁板和纖細的支撐柱讓「海之站」彷彿隨時會被海風吹走似的。
妹島和世、西澤立衛設計的「海之站」
在直島,藝術就是這樣悄悄地填滿人們生活的縫隙,散落在每一寸土地,走幾步就會「踩」到。藝術不僅可以遠觀,還可以近距離接觸。
大竹伸朗的「直島錢湯」是真正可以沐浴的藝術場所
從1998年開始,直島開始了「家計劃」,對可追溯到400多年前的房屋和特有的寺廟神社等進行改建。直島人「利用已有的東西,創造沒有的東西」,將空間作品化。藝術家將居住者當年的時光和記憶元素融入新的藝術作品中,並根據當地的環境與島上生態進行有機結合。
宮島達男「家計劃:Kadoya」
須田悅弘「家計劃:Gokaisho」
千住博「家計劃:Ishibashi」
內藤禮「家計劃:Kinza」
杉本博司改建江戶時代的護王神社「Go』o Shrine」,通過玻璃台階反射光,讓古老的神社煥發新的光彩;大竹伸朗將牙醫住宅「Haisha」的內部家居裝飾在房屋之外,讓房子有了個性;安藤忠雄以南寺「Minamidera」為藝術家詹姆斯·特瑞爾搭建光的居所,讓人們在極度黑暗中感受到微弱光線的可貴……
杉本博司「家計劃:Go』o Shrine」
大竹伸朗「家計劃:Haisha」
安藤忠雄,詹姆斯·特瑞爾「家計劃:Minamidera」
安藤忠雄的島嶼美術館
在這座小島上,安藤忠雄的名字出現的頻率遠比你能想到的多。尋找一座他設計的建築,簡直比尋找一家餐館還要容易。也許只是去路邊的公共廁所,熱心的老奶奶都會告訴你這居然是安騰的作品。
安藤忠雄美術館
一場展覽、一幢建築都已滿足不了安藤忠雄,整個直島都是他的美術館。這裡的幾幢大型建築:地中美術館、李禹煥美術館、安藤忠雄美術館、倍樂生之屋都出自於他的設計。
李禹煥美術館
安藤忠雄在建築中主要採用混凝土、鐵、玻璃以及木材等材料,把設計壓縮到極限,簡約的方式讓建築與小島的質樸單純相匹配。
倍樂生之屋「公園」
在地中美術館,安藤忠雄為避免破壞瀨戶內海的風景和自然環境,甚至摒棄了把建築物豎立在地面上的外觀設計,將其構建於地下。這種設計從高處俯瞰,又構成了別樣風景,在自然光線的變幻下,美術館也展現出了不同面貌。
地中美術館
地中美術館的結構看似是幾個最基礎的幾何圖形,但其內部卻大有文章。每一塊鵝卵石、每一寸綠植、每束光,都被建築結構框成不一樣的景觀。在地中迷失,於不經意間便能撞見莫奈、詹姆斯·特瑞爾、瓦爾特·德·瑪利亞的經典之作。
地中美術館
安藤忠雄的倍樂生之屋博物館則為酒店與藝術相結合提供了最佳範本。眾多藝術家在這裡停留並專門創作與直島相關的作品,啟發了人們對所處時代和社會進行思考。
倍樂生之屋博物館
在這裡,杉本博司攝影中的海面對著瀨戶內海;Jennifer Bartlett畫中的船隻擱淺在遠方的沙灘,藝術與生活就這樣聯結起來。
杉本博司攝影與瀨戶內海
Jennifer Bartlett《黃色和黑色的船隻》與遠方的船隻
藝術讓荒島復甦
直島的故事並非一直如此美好,從大正時代(1912-1926年)開始,島的北部地區便開始發展以銅為主的貴金屬冶煉業。1960年前後,隨著經濟的高速發展,大規模工業開發不斷擴大,這片美麗土地上的部分地區遭到了嚴重環境污染。
豐島美術館
無獨有偶,在同樣承辦瀨戶內海藝術祭的豐島,島的西端地區也曾發生過日本史上最嚴重的非法遺棄工業廢棄物事件,這促使國家將廢棄物處理問題上升為環境問題中的重中之重。
橫尾忠則「豐島橫尾館」
不止是環境問題,這裡也同樣面臨著人口流失問題。在大島,作為上世紀麻風病人的隔離區,這裡的人們被剝奪了生育的權力,人們面對著死亡的失落,卻迎不來新生的希望,目前僅存的64位居民平均年齡達到了83歲。
安寧美術項目《相連的家 北海道書庫·大島資料室》
這樣的瀨戶內海拿到的是「荒島餘生」的劇本,幸好有策展人北川富朗的到來改寫了劇情。他將復興新潟農村的「大地藝術祭——越後妻有三年展」近20年的經驗帶到了這些小島上。通過藝術的手法,發掘人類與自然和諧共處的經驗。以文化觀光,「地域再生」為背景催生了瀨戶內國際藝術祭。
妹島和世「犬島生活的植物園」
在藝術的介入下,瀨戶內海的小島沒有成為後工業時代的廢墟遺址,而是以全新的面貌煥發了生機。雖然這裡依舊趕不上大城市的現代,甚至無法滿足遊客深夜的口腹之慾,但這座小島所帶來的精神食糧遠超物質。
Jaume Plensa「男木島之魂」
在世界範圍內,還有無數受到污染、人口流失、經濟衰落的「瀨戶內海小島」們,藝術也許真的是那股拯救世界的神秘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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