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張學良與于鳳至——救漢卿,我要奮鬥到最後一息
電視劇《少帥》劇照
救漢卿,我要奮鬥到最後一息文|一隻特立獨行的豬
在朋友的推薦下略看了兩集《少帥》,宋佳飾演的于鳳至很到位,那種大局觀和女人內心的糾葛相當入戲,頗有神韻,之前看過她拍的電影《師父》越發對她有感,神情很足,可見是下了一番功夫。反倒是文章飾演的張學良還是缺了些東西,表面戲偏重,內心不夠豐富飽滿,看似張揚其實不然,這可能跟他之前演過那種反叛陽剛的角色有關,張學良身上那種不羈之氣文章還是差些。
退一步講,也許是跟我自己之前看過的都是紀錄片和大量的史料文字有關,真實歷史上關於張學良的印象已經固化在我的腦海里,並非電視劇能一下改變,不過通過電視劇越來越多的人知道這段歷史這段往事,知道世間還有這樣一位女子,這又何嘗不是好事。
好了,收,電視劇點到為止,我們回到真實的歷史中來,來聊聊這位民國四公子又是四大美男子的張學良的故事,這裡我們先只談感情,不談張學良的政治得失。
當世人都為趙一荻對張學良付出太多,終得眷屬而讚歎,而于鳳至為張學良默默做出更多卻無人提起,看來這世間的人們還是只看自己覺得美好的人和物吧。
于鳳至作為張學良的結髮妻子,在張家的地位可謂舉足輕重,她的父親於文斗在張作霖打江山的初期對其有恩,從此兩人便是好友,從此有意結成親家,這門親事雖說不是青梅竹馬那種,但也是有媒妁之言的意思,於家也是富賈之家,她也是家裡捧在手心裡長大的,這場婚約在她十一歲的時候就定下,算命就曾說她:「福祿深厚,乃是鳳命。」
剛開始張學良頗有抵觸,這跟徐志摩聽聞要娶張幼儀一樣,覺得未見面就成親太荒唐,還是自己談的比較好,對於這種上門送來的興趣頓減,但張作霖很開心,覺得于鳳至很不錯,這事必須成,小六子你以後在外面怎麼搞不管,但這個媳婦得進家門。
張作霖
父親的話自然得聽,但心中還是打鼓,畢竟開不得玩笑。機智的張學良就有次自己便偷偷以一個畫店掌柜的身份去見於鳳至,想看看她長啥看,太寒磣了可不行,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傻眼了,挺好看的嘛,那是當然,連溥儀的弟弟溥傑就說她生就一張很古典的臉,清清秀秀的,宛若一枝雨後荷塘里盛開的蓮。為了表示自己的失禮,後來張學良寫詩一首《臨江仙》送給於鳳至:
古鎮相親結奇緣,秋波一轉銷魂
千花百卉不是春,厭倦粉黛群
無意覓佳人。
芳幽蘭挺獨一枝,見面方知是真
平生難得一知音,願從今日始
與姊結秦晉。
于鳳至也知道他的身份,隨即回一闋。
古鎮親事為聯姻,難怪滿腹驚魂
千枝萬朵處處春,卑亢怎成群
目中無麗人。
山盟海誓心輕許,誰知此言偽真
門弟懸殊難知音,勸君休孟浪
三思訂秦晉。
看吧,于鳳至的學識也是不差的,這闕填的也是頗有文藝范,一來一回,好事臨近。
一九一六年,張學良和于鳳至在奉天舉行了結婚大典。他們成婚的時候,張學良才十五歲,現在的小孩十五歲估摸還在打遊戲,于鳳至那時也才十八歲,同齡的女生比男生都要成熟,正所謂女大三抱金磚,所以,他們不像夫妻,反倒像姐弟,張學良也是一直喊她大姐。
張學良
這樣沒有戀愛基礎的婚姻雖說不是轟轟烈烈,但也如小橋流水似的過著,彼此相敬如賓,主要原因是于鳳至懂世故,識大體,顧大局。她很清楚張學良這種人又帥,家裡又有勢正是熱血沸騰的年紀,不在外面亂來是不太現實的,張學良的風流他晚年自己也說:
「 我有好多女人,是指跟我發生過關係的女人,而且還都是女的主動追我的。」
這事要是擱在現在小夫妻的身上,不鬧離婚才有鬼,如果你非要說這是你丈夫有魅力,他在外面女人越多你越得意,那我無話可說。面對這種事她不哭不鬧不上吊,反倒替張學良把把關,就是說折騰可以,但別什麼亂七八糟的都找,好歹找些有品位有涵養的,還有一點,不能進帥府,家裡有族人,有小孩,這樣亂來不像話。比如後來的二夫人谷瑞玉,雖說不反對但也沒能進府,只好隨張學良上戰場,也被稱為隨軍夫人,再往後趙四小姐也是如此,只好在旁邊的別墅住著。
「 夫妻之間的關係猶如弓與箭,夫如箭,妻如弓,如果弓壞了,箭就無法射出去。」
正是這樣的智慧,在大帥府大家都是很敬重於鳳至的,平易近人不端架子,大家有什麼事也常跟她嘮嗑,這才是人格的力量,這叫軟實力,化一切為玉帛。
張學良對她剛開始談不上感情,他喜歡的是那種自己追來,自由戀愛的,這樣父母之命的在他看來沒意思,不好玩,但也不敢造次,對於鳳至是畢恭畢敬的,張作霖生前對這個兒媳婦是歡喜有加,很是喜歡,據說他生氣發怒的時候旁人都不敢輕易靠近,惟有于鳳至端著小茶說上幾句他便會心情大好,這樣上有張作霖罩著,下有旁人護著,于鳳至地位穩的很。
直到後來少帥戀上趙一荻了,兩人正是熱戀時也沒有怎樣,後來趙四來到瀋陽,還是答應了于鳳至的底線,一不能進帥府,二不能要名分,三孩子不能姓張。此時張作霖已逝,要是張學良執意要休于鳳至雖說家人反對但也能成,但沒有這麼做,實則很清楚整個帥府是要她來撐的,更何況是在那樣的時刻更是如此。
趙一荻也不需要這些,這樣一來,于鳳至就當她不存在,也不去找麻煩,但也知道良田裡終究還是長出了草,還是生命力很頑強的草,趙一荻不可避免的和自己分享了少帥這塊良田,落寞之情難免是有的。于鳳至與趙一荻關係真正情同姐妹是在趙一荻生孩子的時候,那時候的她窘迫極了,孩子是早產,營養跟不上,自己也沒奶水,少帥又不懂這些雜七雜八的事,又不能送回娘家。
此時此刻,是于鳳至的及時出手才讓她渡過難關,其實在臨產前于鳳至就已準備好了乳粉還有嬰兒的衣物,剛開始礙於面子就沒去看她,後來才決定親自去探望下,好歹也是妹妹,最後還決定把小孩帶進帥府代為撫養。知道這些原委之後的趙一荻抱著于鳳至失聲痛哭,喊了聲「大姐」。這樣一來,趙一荻也就不可能再有了野心,算是收服了,也給自己留下了賢惠的名聲,張學良更加是敬重,可見於鳳至辦事的厲害。
于鳳至
一九三六年「西安事變」之後,張學良送蔣回南京來個請罪,一去不復返最後是被扣押起來。此時的于鳳至正在舊金山陪孩子念書,聽聞之後趕緊問宋子文,漢卿到底怎麼樣了,隨後自己也帶著孩子來南京,能想像一路上她是有多擔驚受怕惴惴不安。一路求老蔣答應見漢卿一面,未能如願,只好去求乾娘,也就宋美齡的母親,還是不行,最後還是宋美齡軟硬兼施才有效果,宋美齡是一直很喜歡于鳳至這個好姐妹的,兩人以前經常一起聊天,反倒對趙一荻不是很感冒。
後來大家都知道張學良還是被軟禁起來,這就面臨著誰來照顧生活起居的問題,最後是決定於鳳至和趙一荻輪流照顧,一月一換。後來出於孩子需要照顧,于鳳至才去了上海,只留下了趙一荻。于鳳至陪伴張學良在囚禁時的歲月並不長,主要起初三年,不是她不堅持了,而是她的病癒發嚴重了,最後決定說還是出國去治吧,順便可以為張學良的自由奔走呼告,這種病現在看來也挺難整,更何況是那個年代,這種病是乳腺癌。
至此,兩人一別,卻是五十年。
終未相見,只道世事無常。
你永遠不知道,誰跟你揮手告別之後,此生就再也不會相見。
無論愛與不愛,且行且珍惜。
終於,在美國經過了手術,性命算是保住了,但也把身體折騰個夠嗆。她要面對太多的問題,生活的來源,說白了就是需要錢,還要學會英語,才能立足。為了掙錢,她學會了炒股,憑著自己的膽識和魄力她在股市玩的遊刃有餘,還置了些房產,生活算是穩定了下來,她不知道張學良什麼時候能出來,但只希望他出來了能有積蓄能保證基本生活,為此,她才奮力掙錢,晚年她對自己的孩子們說:
「 我將所有的錢都用在買房子上,就是希望將來你們的祖父一旦有自由的時候,這別墅就可以作為他和趙綺霞兩人共度晚年的地方。這也是我給他的最好禮物了。」
在購置的房產里,有兩處非常有名一處是褒曼曾經鍾愛的林泉別墅,另一處是伊麗莎白·泰勒的故居,在這個時候她還是在想著少帥和趙四,可見她的大義,她盼著能有一天,一家人能團聚在一起,他沒有了高官厚爵,她也不是大太太,看著子女慢慢長大逐漸成才,就這樣過著平凡的生活,她也就滿足了。
這個簡單樸素的願望,她用盡餘生都沒能實現。
上天於她,可謂殘忍。
在張學良隨著老蔣去了台灣之後,這些年都是趙四一直陪在張學良身邊,于鳳至於他們來說太遙遠,而此時信奉了基督教的少帥按照基督教規,只能有一位夫人,不是于鳳至,卻是給了趙一荻。當左右為難的張學良寫信給遠在美國的于鳳至談起此事的時候,她只是回信道:
「 你們之間的愛情是純潔無瑕的,堪稱風塵知己。尤其是綺霞妹妹,無私地犧牲了自己的一切,任勞任怨,陪侍漢卿,真是高風亮節,世人皆碑。
其實,你倆早就應該結成絲夢,我謹在異國他鄉對你們的婚禮表示祝賀,事實上二十多年的患難生活,你早已成為了漢卿最真摯的知己和伴侶了,我對你的忠貞表示敬佩,現在我正式提出:
為了尊重你和漢卿多年的患難深情,我同意與張學良解除婚姻關係,並且真誠地祝你們知己締盟,偕老百年!」
張學良捧讀此信,熱淚盈眶,這種成全的愛讓他更加痛苦。
她在離婚書上寫下自己的名字,沒有人知道她會想起什麼,那些曾經的日子,在東北在帥府,如今,她用僅有的愛,成全了自己的丈夫,她知道他也在委曲求全,當局以斷他出國的念頭才如此脅迫,她也不記恨趙四背叛了當初的諾言。她知道,趙四付出的不比她少,她和漢卿相濡以沫,苦甘備嘗,她應該得到應有的名分。她還對孩子們說:
「 趙四小姐是位難得的女子,二十五年來一直陪著漢卿同生死、共患難,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所以我對她也十分敬佩。現在由她陪著漢卿,漢卿高興,我也放心。
至於我個人的委屈,同他們所受的無邊苦楚和寂寞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我同你父親之間的情義已超過夫妻間的愛情,我們之間除了愛情,還有價值更高的友情、親情。
除了婚約,還有友情、親情的存在。
我們的心是什麼力量也分不開的。」
此情不渝,可待追憶。
只道過往,曾有深情。
儘管他們解除了婚姻,但無論張學良還是其他人在給她寫信的時候還是稱呼張夫人,以表尊重,而她,在此後所有的文件里,寫的都是張于鳳至,雖已無夫妻之名,但念有夫妻之情,此後的她也從未放棄讓張學良恢復自由,卻是屢屢遇挫。
臘末忽聞春消息,
老朽拄杖淚沾衣;
光陰倏然驚白首,
遼水結縭夢依稀。
聞春消息終究只是個消息,沒能成願,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一九九零年一月三十日日,于鳳至最後凝視一眼掛在卧室牆上的照片,一張她和張學良在歐洲時的合影,然後無限依戀地閉上了雙眼,再見了,漢卿。
「 在我死去以後,可將我埋在洛杉磯城外最高的山上,我可以在那裡隨時望見我的故鄉。還有,在我的墳墓旁邊,請替我掘下一個空穴,那是留給他的??」
這個等愛的女人,寂寞地去了,帶著一顆孤獨的心,洛杉磯比弗利山的玫瑰公墓,新添了一座黑色大理石墓,旁邊還有一座空穴,正是雖不同生,但要死後同穴。
然而,這座穴,終究還是空了下去。
晚年張學良
一九九一年三月,獲得自由的張學良和趙四小姐,飛赴美國探親,剛到舊金山,張學良就對身邊的人說:
「 我想一個人到紐約去會會朋友,而且還是個女朋友!」
大家都以為他說的那個朋友應該是多年不見的紅顏知己宋美齡,其實不是她。張學良曾經說:
「 于鳳至是最好的夫人,趙一荻是最患難與共的妻子,貝太太是最可愛的女友,我的最愛在紐約。」
他那位可愛的女友便是蔣士雲。
她未曾想過此生還能再見,如今都已白髮蒼蒼。
可彼此相見,依舊笑靨如花。
為什麼插這一段,是因為想告訴大家張學良晚年依舊如此動情的回應著那些他那過往的曾經。此後的一九九一年五月,獲准到美國探親的張學良在女兒女婿的陪同下肅立在於鳳至墓前,深情地凝望著碑前他與趙四小姐共獻的花籃與墓穴左側那隻空穴,雙手合十,虔誠地默默祈禱:
「 上帝啊,請保佑她在天國里幸福快樂!」。
漢卿,你終於來看她了,這一等,又是十年,你肯來,她就是幸福。
來到了于鳳至生前住過的小白樓,我想他看著這白樓往事浮上心頭是在所難免,心中愧疚無人言說,惟有老淚縱橫。
「 大姐,你去得太匆忙了。如果你再能等一等,也許我們就能見面了。」
如今,斯人已逝。
只留後人一聲嘆息,不禁唏噓。
于鳳至終究還是沒能等到漢卿的到來,她的內心定是苦痛極了,在那個男權的年代,她的婚姻猶如張幼儀一樣,始於父母之命,終於離婚之局。兩人都是婚姻的保衛戰中失去,但又都靠自己站立了起來,晚年卻都放不下自己深愛過的那個人,哪怕曾經的那個人是那樣的絕情。
有人說,等待,本身就是一個錯誤。
曾經有一個人,放下恩怨放下一切只為等待良人歸來,不曾後悔。
這個世界終究是有真情,無論是歷史還是現實。
因為,總有人愛的義無反顧,愛的刻骨銘心,愛的無怨無悔。
來源:簡書(經作者授權後發布)
編輯:朝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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