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劇是否靠譜 古人都在說什麼話
不解決語言問題,項少龍是沒有機會耀武揚威的通過以上幾個不切實際的假設,就是想告訴大家,古人在日常交流時所用的漢語並非今日之漢語,去今愈遠則差距愈大,下面我們通過以下幾個問題來討論一下古人的口語----古漢語。一、我們是否經歷過一個以「文言」為口語的時代?是的,雖然這讓人感到難以置信,總感覺拿這種文縐縐的語言進行交流很彆扭,明明一句「吃了嗎」卻要換成不倫不類的「飯否」?但這是事實。或 許在我們的印象里,文言只是作為古人的書面用語而存在的。但任何書面語都是在口語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文言並不是古人為了寫文章而憑空創造出的一種語言, 文言文是以先秦時期的口語為基礎而形成的書面語,一般認為上古的時候,口語與書面語十分接近。《詩》、《論語》等與上古的口語較為接近。秦漢以後,書面語 與口語逐漸脫離。上古書面語定型以後,各代一直使用這種語言書寫,嚴格來說,用於書面語的文言文可分三種,一種是模仿上古漢語書面文獻的書面語(主要以先 秦諸子百家的作品為主),如唐宋八大家的散文,即古文運動的作品;另一種是基於兩漢至魏晉南北朝的口語基礎上所形成的書面語,如《史記》、《世說新語》等 等。第三種則是現代白話的源頭,如唐代的變文、宋代的話本等。從上面可以看出,第一種文言文對我們來說是最難懂的,第二種相比第一種要易於理解一些,比如 《世說新語》,有點古文底子的基本就可以看懂,至於第三種的變文和話本就更通俗易懂了。而前兩種文言文最終演化成了我國古代書面用語的主要組成部分,逐漸 與日常口語脫離。在這一點上,在西方也曾有一種類似的語言,這種語言的境遇與我們的文言文幾乎如出一轍,其初期不過是一個地方的方言口語,後來成為了近乎 整個歐洲的書面用語,沒錯,她就是拉丁語,她在早期是羅馬帝國的官方語言,日常交流用口語,也是書面用語。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使羅馬帝國已經不復存在,即 使歐洲各國都已經有了自己的口語,但拉丁語依然作為歐洲的書面用語存在了相當長的時間,至今仍是梵蒂岡的官方語言。她的影響是如此巨大,與研究我國歷史文 獻必須掌握文言文一樣,若想研讀古代歐洲尤其是文藝復興前的歐洲文史作品,不掌握拉丁語是不行的。因此,結合古今中外的例子,可以推斷出,在上古的商、周、春秋戰國時期,當時人們所用的口語與現在的文言相差不大(當然發音上差距很大,這個後面再講)。自秦漢以後,由於各民族之間的融合、遷徙等原因,書面語與口語逐漸脫離。(二)古代有類似今天」普通話」性質的通用語嗎?有,而且是必須有,不然不利於統治。古代的「普通話」,早期稱雅言、雅音、通語、正音,明清時期稱為官話,清末時期又稱國語。古時交通不便,不同的地域之間極易形成相對獨立的方言,而地區間的交流遠沒有現今這麼頻繁,這樣就給交流造成了困難,比如春秋時期的齊國人 和楚國人若是各說方言的話幾乎無法進行交流。所以我國古人非常重視各地方言的統一,於是就出現了「雅言」。孔穎達在《正文》中說:「雅言,正言也」。「雅 言」就是我國最早的古代通用語。據史書記載,周滅商後,定都豐鎬(今西安西北),就地採用國都地區的方言作為當時的全國雅言(這也是後來大多數王朝的通用 做法)。《詩譜》載:「商王不風不雅,而雅者放自周。而至於我在文首談到的孔子,他在魯國講學,其三千弟子來自四面八方,他所用的也正是雅言,《論語 述 而》中說:「子所雅言,《詩》、《書》、執禮,皆雅言也。」所以,在這我要向那位為河南方言鳴不平的同學說明這一點,其勇雖可賈,但孔子他老人家絕不是用 河南方言進行講學的(你能想像孔子用河南話講授《論語》 時的樣子嗎?),老子過函谷關向關尹喜傳授《道德經》的時候用的也是雅言而不是河南話。當然,陝 西的同學也不用沾沾自喜,豐鎬故址雖然離西安不遠,但現在的陝西方言和雅言是兩個概念,原因前文已經說過,先秦時期的口語和文言並無二致,而且發音也與現 代漢語不同。況且其後東周移都洛邑,雅言標準音亦變為洛邑音。
從未說過河南話的孔先生表示很無辜《爾雅》是我國最早的一部解釋詞義的書,是中國古代的詞典。《爾雅》也是儒家的經典之一,列入十三經之中。其中「爾」是近正的意思;「雅」是 「雅言」,是某一時代官方規定的規範語言。「爾雅」就是使語言接近於官方規定的語言。 《爾雅》是後代考證古代詞語的一部著作。周以後,各朝隨著國都的遷移,雅言的基礎方言也隨之修正,歷代正統漢族王朝,都不遺餘力的推廣雅言。自唐開始,國都開始移向河洛一代,雅言 在唐宋時期,發展到了最高峰,達到了一字一音,唐詩宋詞作品大量湧現,各周邊國家皆爭相學習中原雅言。以河洛地區方言為標準的中原雅言的歷史達一千五百多 年。元代,蒙古人入主中原,漢人的語言變成漢矇混合語。稱為「漢兒語音」。由於蒙古人對漢族文化不感興趣,強行推行蒙語直譯文體的政策,使漢人 的口語也發生了變化,其口語辭彙和語法結構帶有明顯的漢矇混合語色彩。口語辭彙方面,常常採用俗詞意譯外族語的詞來代替漢語中的固有詞,如「肚皮」表示 「賄賂」,「先生」代替「道士」,「根腳」表示「官員出身」等等。口語語法,也因混有蒙古語語法而變得亂七八糟,似胡而非胡、似漢又非漢。例如直接套用蒙 古語語法,句末常用「有」來表示動詞現在時的時態,或用作系詞「是」,如「這店裡賣毛施布的高麗客人李舍有么?」。明朝滅元定都南京,鑒於唐宋音韻在長江以北多失正,遂以由六朝金陵雅音演化而來的南京音為基礎音系,參考中原雅音,確立標準國語。明永樂年間遷都北京,從 南京移民之北京四十萬人超過了北京人口,南京音成為當時北京語音的基礎,北京官話也逐漸產生,作為國語正音的官話又再次分為南北兩支,北方官話的通行範圍 較小,地位低,仍以南京官話為國語正音。滿清入主中原初期,由於滿人占絕對少數,非常擔心滿人被漢化,一度要求滿人說滿語寫滿文,並在北京設立學校推廣滿語。但滿語有其局限性,她 是種北方游牧民族的語言,草原、叢林的原始生活以及滿族短暫的歷史文化局限了滿語的成熟水平,至入關時滿語仍舊是一種比較原始的語言,的發音和語法都十分 的原始,匯量更是少。在北京城內許多滿人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事物都無法準確表達。因此,學講漢語成了滿人的唯一選擇,要我是為了統治中國的需要,由此, 現代意義上的北京官話開始形成。(三)古漢語的發音與現代漢語的異同按時間進行劃分,可將古漢語分為上古漢語、中古漢語、近古漢語。上古漢語語指的是商朝至漢朝時期的漢語。因為漢語並非拼音文字,無法像其他語言一樣從拼寫方法上來推斷古音,在古代,除了少數語言學者之外,普通人往往不 知道一個語言的語言會發生變化,在閱讀先秦古籍時(如《詩經》、《離騷》),發現一些不和諧的音韻,為求和諧而將這些不諧音的字臨時改念,這種做法稱作葉 音(xie yin)。學者顧炎武研究認為《詩經》中的每個字都有自己固定的讀音,但因先秦時期漢語字音是有著不同於現時發音的語音系統,導致用今音念《詩》會出現 韻腳不諧音的情況,但若用先秦的語音系統來讀則韻腳自然諧和,就沒有「叶音」的必要了。清代學者段玉裁在研究先秦古籍時又發現一個重要的現象,就是諧音字 的偏旁與《詩》中的韻腳相吻。他提出了「同聲必同部」的理論,為上古音韻學的研究邁出了第一步。按照段「同聲必同部」的理論,凡《詩》中用作諧音字的偏旁相同,則必定在先秦音系中屬同一韻部,例如「瓜」字在《詩》中與「壺」、 「苴」、「樗」、「夫」四字押韻,今音 guā 顯然不與 hú、jū、chū、fū 四音押韻,但在先秦音系中則和諧。且《詩》中偏旁為「瓜」字的 「孤」、「弧」、「狐」等字也同時與「瓜」、「壺」、「苴」、「樗」、「夫」擁有相同的韻部。補充一下我國古代的漢字注音方法,漢子雖然不是拼音文字,但在東漢末年,當時某些儒生受梵文拼音字理的啟示,創反切法來注字音。例如:空,克宮切。意思是用「克」字的聲母K去切「宮」的韻母ong,拼出來就是kong。(不得不說古人還是蠻聰明的)一般認為,上古沒有唇齒音,即上古沒有「非敷奉微」這組四個輕唇聲母。也沒有捲舌音,即「知澈澄娘」這組四個捲舌聲母。中古漢語:一般將南北朝到唐宋時期的漢語稱為中古漢語。中古漢語的研究材料較為豐富,有隋唐的韻書(《切韻》、《廣韻》)等,更有大量的詩人用韻情況,比如那句耳熟能詳的「遠上寒山石徑斜,白雲深處有人家」,由此詩句即可推知「斜」字在唐時發音為xia。目前南方方言與中古漢語的關係:由於我國北方戰亂較多,尤其中原地區,極易受北方游牧民族的侵擾,而這種現象在「五胡亂華」、「永嘉之亂」時期更是達 到了頂峰,南北朝時期的北方更是長期受異族統治,唐末的戰亂也是民眾苦不堪言,因此,古中原人開始大規模南遷,中原雅音系統逐步南移至江西、湖南。隨後遷 移到韶關、珠江流域,南宋末年遷移到兩廣地區。目前,在普通話和北方各大方言中、長江流域以北地區,只保留了很少一部分雅言的音韻特徵,而南方方言中的粵語、閩南語、客家話則較多的承載 了唐宋雅言的音韻特徵。而粵語更是有古漢語「活化石」之稱。許多唐詩宋詞用粵語來讀要更有韻味。所以說,文首談到的那位為河南話鳴不平的同學,其關於李 白、杜甫等人使用河南話交流的觀點也是不對的,至少他們那時的河南話和現在的河南話不是一個概念,那時的河南話更接近現在的粵語。 而歷史久遠的吳語也保 留了相當一部分古漢語的音韻特徵,比如「遠上寒山石徑斜」那個例子,用蘇州話讀就不存在諧音問題。吳語保留了古漢語全濁聲母,而這些音在大多數中國方言已 經不存在。而且吳語也對日語產生了很大的影響,如果你通曉吳語或閩語,那在學日語的時候可以省不少事。
李白和近期很忙的杜甫也表示,他們倆之間從來沒用河南話交流過。我們同樣也可以利用朝鮮語、日語和越南語來反推古音,這些語言從漢語中「借用」了大量的漢字讀音。《廣韻》里記載的「於」和「余」,「英」 和「應」,「益」和「億」,都有著不同的發音。今天,這些差別在幾乎所有的漢語方言中都已消失,卻依然保留在越南語中。通過這種「出口轉內銷」的方法,可 以了解到古時漢語的讀音。古漢語同樣受到了外來語「借詞」的影響,唐代之前譯「印度」作「身毒」或「天竺」,我們就可以據此了解到當時竺、毒二字讀音接近。同樣, 「佛」(buddha)最初譯為「浮屠」和「浮圖」,稍後譯為「佛圖」和「佛陀」,可知漢時的「屠」和「圖」念da,入唐後不再念da,而改用另一個當時 念da的「陀」字。近古漢語:一般指元明清時期的漢語,此時漢語的語音相比中古漢語發生了重大變化,改變了語音系統的格局,重要的音變有全濁音和入聲的消失。在近古漢語所處的歷史時期,很多方言已經和通用語平行發展,已有了現代方言的雛形。來源:新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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