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凹談寫作《老生》:異常滯澀 曾三次中斷(圖)

賈平凹談寫作《老生》:異常滯澀 曾三次中斷(圖) 我要評論 2014年11月05日 08:42:25 來源:山東商報 我有話要說(0人參與)

  從《廢都》、《白夜》、《懷念狼》到《秦腔》、《古爐》、《帶燈》,再到最新出版的長篇小說《老生》,賈平凹已經出版了十五部小說。在當代文壇上,無論嚴肅文學還是通俗文學,不乏高產「寫家」,如何將創作速度與寫作質量相平衡,是對作家的極大考驗。

  A 寫《老生》三度中斷

  賈平凹在《老生》後記中寫到:「此書之所以起名《老生》,或是指一個人的一生活得太長了,或是僅僅借用了戲曲中的一個角色,或是讚美,或是詛咒。老而不死則為賊,這是說時光討厭著某個人長久地佔據在這個世界,另一方面,老生常談,這又說的是人越老了就不要去妄言誑語吧。」《老生》共二十五萬字,以老生常談的敘述方式記錄了中國近代的百年歷史。故事發生在陝西南部的山村裡,從二十世紀初一直寫到今天,可謂是現代中國的發展之縮影。書中的主人翁叫「老生」,是一個在葬禮上唱喪歌的職業歌者,他身在陰陽兩界、長生不死,超越了現世人生的局限,見證、記錄了幾代人的命運輾轉和時代變遷。老生在小說中是一個不可或缺的精神主線,把四個不同時間、不同地點發生的故事連綴一起。 十五部小說,風貌各異。賈平凹的每一部長篇小說,幾乎都在探索新的表達方式與創作技巧。永遠不變的是,在他的小說世界裡,主人公一概都是底層小人物,每個人身上都深深地打上中國傳統文化的烙印。他總是將純正的漢語傳統和陝西方言相互糅雜,構建起文本特徵鮮明的文學世界。「寫起了《老生》,我只說一切都會得心應手,沒料到卻異常滯澀,曾三次中斷,難以為繼。苦惱的仍是歷史如何歸於文學,敘述又如何在文字間布滿空隙,讓它有彈性和散發氣味。」賈平凹在《老生》後記里這樣說。 的確,2013年1月,賈平凹推出的《帶燈》短短半年銷量近100萬冊。「一家雜誌社約我寫《古爐》的評論文章,我還沒來得及交稿,沒想到《帶燈》又出版了。」當時,著名評論家吳義勤說,「我們讀的都沒有他寫的快。」作家范小青提到《古爐》後記里寫的一個細節:賈平凹寫《古爐》用了300支圓珠筆,這些圓珠筆的筆芯他沒有扔掉,竟然堆了一紙簍。「我看了以後真的感觸很深。」范小青說,「從《古爐》到《帶燈》,其間相隔,好像只是眼睛一眨的工夫,但這輕巧背後的創作陣痛,只有作者自己知道。」

  B 「我有使命不敢怠」

  在此次賈平凹新出版的書里,封底附了一首小詩,提到了「我有使命」,賈平凹在新書見面會上表示,自己不懈努力的秘密,就在這裡。「這幾句話是從來沒有透露過,是西安一個朋友去我那兒拍了照片偷偷透露出去的。告訴你一個秘密,我每寫一個長篇的時候,寫作過程其實是非常辛苦的,因為長篇小說一寫就好長時間、幾年時間,除了開會、活動以外基本上我都在房子里琢磨這個事情。這樣時間長了經常就沒勁了,就像在運動場上你跑步的時候別人得給你喊加油。所以你要經常鼓勁,又沒有人給你鼓勁。」為什麼寫的是「我有使命不敢怠」,賈平凹說,這個使命倒不是誰交給我要完成的任務,也沒有誰給我下達任務,秦始皇有一個印,上面刻的生命余錢、生命用好。我覺得其實在寫的時候,人活著完全的投入到一塊的時候能夠產生靈魂的東西。在你寫的很順手的時候感覺不是你自己寫的,感覺是別人給你寫的。就是那種感覺。我總是覺得這樣寫也不錯。

  而談到新作為什麼要用這個書名,賈平凹說,自己在寫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完成一個很偉大的事情,必須要很莊重的投入到裡面,要不然沒意義就沒有勁寫下去了。「風起雲湧百年過」,「原來如此正老生」,這是給自己鼓勁,我要好好寫。

  C 評論家驚嘆「應該不再有大手筆了吧」

  北京大學中文系教授、文學評論家陳曉明覺得「用無限的創造力」來說賈平凹並不過分。「因為真的想不到《廢都》之後賈平凹先生還有一系列的作品,《白夜》、《高老莊》、《懷念狼》,然後有《秦腔》,《秦腔》獲得茅盾文學獎,《秦腔》之後大家想賈平凹先生是不是也就差不多了,那本厚重的《秦腔》唱的那麼蒼涼、那麼空曠、那麼遙遠,後面還有《古爐》。我在《古爐》出版的時候,我說這是賈平凹最好的作品了,大家可以去網上去查查,《古爐》確實是一部讓人驚嘆之作。我覺得《古爐》裡面的東西值得我們反反覆復去閱讀,我認為《古爐》是一部和魯迅先生對話的作品,它甚至非常明顯的做出和魯迅先生對話的,敢於去完成魯迅先生沒有完成的某種問題。敢於去完成魯迅先生沒有完成的某種問題,我覺得這是非常可貴的。」陳曉明說,但他依然被《帶燈》所震撼。「在《帶燈》之後,我想賈平凹先生應該不再有大的手筆了吧?結果我沒想到這次又出了《老生》。」

  著名文學評論家李敬澤是斷斷續續讀完這本新作的。「賈平凹的文字好是出名的,但是我覺得這本書的文字是尤其好。有的時候我覺得這個書,要是這麼表達吧,實際上作為一個長篇,反正我就是這麼看的,隨便從哪一段翻起來我覺得都可以單獨的去讀,不是說像有的長篇在中間或者是半截去看會看不下去,因為他也是按照《山海經》一章一章往下說,有時候跳著讀完全可以讀下去。」

  那些勞模作家們

  老舍:給自己定額每天寫多少字

  老舍稱自己「寫家」,不說「作家」。他說的「寫家」,就是取其原意,以寫作為職業的意思,和木匠、拉車的,都差不多,是一種營生,職業之一而已。「寫家,必須每天寫,老舍就每天寫。與其說是愛好、興趣、習慣,不如說是規矩。職業嘛,跟拉車的一樣,不管天氣好壞,必須出車,除非病得爬不起來。他自己給自己規定下定額,每天必須寫多少字,完不成決不收工。年輕的時候,大概一天可得三千乃至四千字,一個暑假寫一部長篇小說是沒有問題的。抗戰時,窮困交加,身體漸漸不支,常患頭暈症,一天也得趕寫一千五百字。晚年專寫劇本,一天可得兩千字。六十四歲時寫長篇小說《正紅旗下》,精雕細刻,進度甚慢,一天僅一千字,常常為了一個字絞盡腦汁,寫得相當苦。老舍的生活極有規律,簡直像個鐘錶,這和他每天寫有極大的關係。他按時起床,按時吃飯,按時午睡,從不熬夜,每天上午是他神聖的寫作時間,這段時間不歡迎朋友登門。早在新婚之時,老舍就對夫人關照過:「請你早飯之前不要和我說話,你和我說話,我不回答,絕不是和你慪氣,我是心裡叨咕我的小說呢,別誤會。」老舍之子舒乙在《老舍的平民生活》中這樣說。

  葉永烈:每天寫作10小時

  「我沒有節假日,周末也全部寫作,春節也一直寫作。幾十年如此了,所以我現在出文集,盤點了一下——三千萬字。」葉永烈在今年接受本報記者採訪時這樣說。基本上外出的講座很少去做的,實在沒辦法再三邀請才去。一般很少參加各式各樣的活動,主要任務就是寫作。我每天寫作10小時,晚上不看電視劇的。你看一個上海書展我就同時推出五部不同的書。還有兩本書沒有在這個書展上舉行新聞發布會,上海都叫我『書展勞模』,沒一個作家能夠這樣的。」「這三千萬字意味著什麼?如果每天電腦打字一萬字,得打三千天。五千字,你得打六千天。我從19歲開始寫作第一本書,手寫的手稿捐給了上海圖書館,從地板堆到天花板。」葉永烈說。

  唐家三少:連續100個月不斷更新

  作為起點中文網的頂尖寫手,唐家三少的勤奮更以「不斷更」著稱。從2004年發表《光之子》走紅以來,他在過去8年里連續近100個月「不斷更」地撰寫了12本玄幻小說,字數超過2100萬字。有人把網路作者成功模式歸結為兩種,一種是靠作品大熱迅速躥紅,而另一種就是從來不斷更,而這種模式只有唐家三少。

  出版《玉觀音》、《永不瞑目》、《拿什麼拯救你,我的愛人》等小說,幾乎每本都被搬上熒屏的海岩也是位高產且暢銷的作家。相比本職工作,寫作只佔海岩業餘時間的十分之一,尤其是近兩年。記者採訪海岩時得知,他的新小說是以簡訊的形式,只要有一點空閑,比如吃飯時等上菜,他就寫一條發給秘書整理。他每天能夠開始寫作的時間不會早於晚上22點。他常驕傲地宣稱,他是中國最勤奮的作家,就像他總結自己的職場成功學秘訣:勤奮+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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