租房成不可承受之重 年輕人無奈接受房租漲價
主編:李想
編導:姜龍飛 閆瑞靜 李傑劉玥 燕迪
攝像:陳艷波 沈焱 樊金峰 樊建恩 苗宏偉
這幾年房地產調控政策遏制住了北上廣深等地的房價快速上漲勢頭,但是房租卻以措手不及的速度暴漲起來。比如北京,2011年的平均租金漲幅達到13%,2012年北京房租繼續上漲,僅上半年就漲了4.5%。
一、郭媛的難處
郭媛目前在北京的一家媒體擔任編輯工作,工作的時間相對穩定,晚上6點準時下班。郭媛的工作地點位於北四環附近,下班後每天她都要沿著科學院南路向南搭乘地鐵十號線回家,走在路上的小郭會利用這個時間給遠在揚州的母親打電話,聊聊一天的工作生活情況,為的是讓母親能夠放心自己。步行大概十多分鐘,小郭進入了地鐵十號線是知春里站。地鐵裡面的人很多,一連等了三趟車,郭媛都沒能擠上車。終於,等到第四趟地鐵的時候,郭媛艱難的擠了上去。十多分鐘後,小郭在健德橋站下車。此時路面已經開始結冰,寒冷的空氣明顯的讓來自南方的小郭有些不適應,她一次次的將圍脖圍緊些。花了十多分鐘走到了她租住地的附近,她又習慣性的走進了一家房屋中介,慣例還是沒有合適的。到了中鑫嘉園小區,這裡就是小郭的天地。這是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面積不到七十平方米,現在郭媛和別人合租,郭媛租住的並不是主卧,這間在她眼裡蠻溫馨的小屋,其實並不是一個房間,原本是從客廳的一部分,隔離出來的一個空間,面積不到十五平方米。小郭是揚州人,去年剛剛從成都的一所大學畢業,2012年3月帶著夢想來到完全陌生的北京求職,當時這裡的房價是4800元,合租的話,她需要負擔2400元,而就在10月份續租的時候,房東將價格整體提高了600元,心有不甘的郭媛思來想去,最後還是無奈地接受了漲價的事實。在北京舉目無親,周圍的租金也普遍在漲價,郭媛只能被動的接受了房東漲價的要求。她剛剛入職半年多,每個月收入只有3500元,2700元的房租消耗了她三分之二的收入,雖然她在生活上的要求很低,不過經濟上卻依舊無法做到收支平衡。父母還是會支持一些。渴望自立好強的郭媛意識到了是高房租嚴重影響到了自己現在的生活,一有時間她就要在網上尋找合適的房源。事實上,陽光樂觀的她,很快的就適應了北京的生活,擁有一份自己喜歡的工作,可以說除了房價,這裡都和自己曾經的夢想無限接近。她現在真的很喜歡北京,但是她也同樣明白自己收入提高的速度,一定無法與房租漲價的速度相比較,她不想只是為了房租,就這樣白白的浪費自己的青春,自己的夢想。小郭大學畢業,心懷夢想來到北京,雖然有一份不錯的工作,但是高漲的房租,在她的心頭加上了一塊沉重的大石頭。小郭還在堅持,但已經有一些年輕人夢想破碎,打算離開或者有了重新選擇。因為房租上漲的幅度總比工資上漲的速度更快,幅度更大。
二、中介公司莫名消失
五年租房兩茫茫。不辭職,自難忘。天天漲價,無處話凄涼。這是租房客張培嶺對無力改變北漂租房生活的真實寫照。在北京市某個小區院內,彙集了一些房子的房東和房客,他們都是通過某家房屋中介公司租的房子。租戶交了一年的租金,可房東們卻是半年才從中介那裡拿到一次錢。而就在前幾天,這家中介公司突然人去樓空。房東收不到錢,又找不到中介,租戶們交了錢,卻又面臨著被房東趕出去的風險。租戶們說:「大冬天的,我往哪裡搬,傢具電器都是我自己的,我沒辦法搬的。」報警沒有立案,工商部門也不予理睬,束手無策的房東和房客們只好暫時聚在這裡,希望能商量出解決的方案。這家叫做大展地產的房屋中介公司看起來門臉不大,裝修也比較簡陋,櫥窗里的房屋廣告只是有用白紙列印出的幾行簡單介紹,公司在北京當地也沒有名氣,這些租戶為什麼會選擇從這裡租房?又為什麼會一次性地將一年的房租都交給中介呢?租戶們又說:「是因為便宜。」
小張,她是今天在這兒的人里受騙最多的一位。她一次性付了兩年的房租,共計六萬元。小張說她的老家在東北,10年前來到北京,如今已經有了一個八個月大的孩子。為了節省開支,她把房子租在了離公司大概還有近一個小時車程的東南四環外。而之所以一次性付清了兩年的房租,主要也是覺得價格更划算。因為中介給房東的租金是截止到明年2月,所以她和家人孩子還可以暫時住下。這是一間60平方米的房子。小張和丈夫、母親、孩子,一家四口住在這裡。客廳里放著一張給老人睡覺用的床,晾衣架擠在床和窗戶的縫隙里。廚房只站得下一個人,電飯煲被放在客廳的地下。雖然不算寬敞,但小張說好歹也是一個家,關鍵房租確實便宜,他們每月的經濟收入,實在無力承擔更高的房租了。小張給記者算了一筆帳,他們夫妻倆每月工資加起來大概是六七千元,如今每月房租1800元,孩子奶粉錢1000多元,再扣去交通費、伙食費、電話費等硬性開支,一個月下來,什麼錢也存不下來。小張說幾本余不下來,沒有餘款。有時候還得媽媽貼補點錢。壓力大,媽媽媽又得幫著帶孩子,還要給自己錢。心裡有時挺不好受。小張在北京工作十年了,十年來她的工資從原先的1100元提高到3500元。剛工作時,雖然工資不高,但她租住在東五環邊,一居室每月的租金才80元,算起來也就是收入的7%多一點。現在雖然工資高了一些,但即便是租了最便宜的房子,1800元的房租依然超過了收入的50%。雖然她和丈夫可以共同負擔,但家裡上有老,下有小,生活變得越來越緊巴巴的。遇到租金被中介騙走的事,對她更是不小的打擊。沒結婚的時候,房子對她來講就是要奔這個房子去努力。結了婚之後呢,房子就是個窩,安全感,畢竟這是個家啊。結果還發生這種事情。
很多像小張一樣從外地來到北京上海等大都市奮鬥的青年人,在擁擠的交通和簡陋的出租房中生存,尋找著自己的夢想。他們中,有一些人仍像小張一樣樂觀、堅強地堅持著,還有一些人,不得不在房子等現實的壓力下無奈地離開。2012年9月2日,這個叫做張培嶺的年輕人最終登上了開回張家界(000430,股吧)的火車,他在離開北京前,傷感地修改了自己的qq簽名: 「五年租房兩茫茫。不辭職,自難忘。天天漲價,無處話凄涼。縱使離去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見雙親,倚門望。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黑中介,北京殤。」
三、租房的壓力
租房是人們解決短期住房問題最好的辦法,也是外來人口解決居住問題的重要方式。以前人們常用房奴來形容為了買房背上沉重貸款的人們,似乎租房的壓力會減輕一些。但現在『租房奴』這個辭彙也誕生了,因為租房也變成而來沉重的負擔。
位於深圳市羅湖區東門附近的一間60平米左右的兩居室內,馮女士和8歲的女兒租住在這裡。馮女士是一位單親媽媽,由於這裡離女兒的學校比較近,為了方便接送孩子上下學,她從2010年便開始在這裡租房,但是房租卻是年年上漲。當時她租這個房子是3200一年,然後當時就租了,想著租一年之後就買房子。之後一直就沒買得起,後房東也一直在說房價都在漲他也沒辦法,於是第二年跟房東簽的就是3600,直到今年就漲到了4300。短短兩年時間,房租就從3200漲到了4300.馮女士的工資卻絲毫沒有變化,如今房租已經佔到了她收入的三分之一。馮女士在一家房屋中介公司做銷售,由於工作時間不固定,女兒又才讀小學三年級,她不得不請來保姆幫忙照顧女兒的正常生活起居。儘管女兒的父親每月會給一些生活費,但是面對節節高漲的房租,以及一些硬性支出,讓馮女士每月都成月光族。馮女士感慨說:「像我們在深圳這樣子,我也不知道算不算高收入啊,那相對來說也還是可以的吧,
一個月一萬多塊錢,那一萬多塊錢交完租啊交完水電啊,然後交完學費給完保姆工資生活費一起就剛好沒了。所以可能也一直買不起房子,就一直租,租到她畢業之後再說吧。」馮女士工作在房屋中介公司,在窗口上,記者看到了上個季度附近區域二手房屋租賃的價格,兩房的出租價格均價在3500元左右,三房的出租均價是在4000元左右。但馮女士告訴記者,如今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兩房的出租價格已經漲到了4200-4500元之間,三房則漲到了4800元以上。房租漲勢迅猛,讓前來看房的租戶們也大呼難以接受。
李女士姐弟倆也是租戶,他們看過房子後覺得挺滿意,但是價格卻超出了他們心裡預期近千元,她們希望能夠和房東協商一下,把價格降到3500元左右。李女士說:「我們自己都有一些家私 這些東西都還差不多了 就是如果(價格)能便宜一點 我們就一定立刻能定的下來。」李女士的弟弟剛剛大學畢業來到深圳,目前還沒找到工作,而她自己是做小本生意的,每月收入5000元左右,因此每月4000多元錢的房租對於她們姐弟倆目前的收入來說,實在是無力承擔。李女士說:「我們每月的工資可能也就四千多塊錢,五千多塊錢,
那就是全部租房子不用吃飯了,我們在這附近租房子就是因為離工作的地點方便一點,所以我們才在這裡租,要不然的話我們根本不會,可能看都不會看這種房子。」
作為一個房屋中介,自己也是租房族。馮女士也告訴記者,曾經帶著希望來到深圳,想要在這裡好好的工作和發展,但是如今面臨房租、房價等經濟壓力,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希望的美好,現實的殘酷。
四、總結
小的時候,我們會有一個永恆不變的作文題目:我的夢想。有人會夢想當科學家,有人會夢想當醫生、有人會夢想做歌唱演員。夢想似乎只跟職業有關。但是現在,本該追逐職業夢想的年輕人卻幾乎忘記了夢想的顏色,因為他們連立錐之地都很難找到,別說買房子,就連租房子也成為生活中不可承受之重。梁啟超在《少年中國說》中說:少年智則國智,少年強則國強。只要年輕人有夢想,我們的國家就會有夢想和未來。我們不希望看到年輕人的夢想就是能住得起房子。房租的故事就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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