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魂》意拳震動英倫三島

意拳一代宗師姚宗勛先生的得意傳人，北京市意拳研究會副會長兼秘書長崔瑞彬，應英國萊斯特租美爾頓太極拳協會的邀請，於一九九O年三月底飛赴英國，傳授意拳。 消息刊出，英倫三島的武術行家、愛好者，以及拳擊界人士拭目以待，欲睹這位中國武術家的風采。 作為意拳的代表，崔瑞彬深感這次英國之行既是意拳得以在海外發揚光大的契機，又是東西方文化的一次絕好交流。所以，他決定在萊斯特市華人社區中心舉辦一次公開(免費)表演大會，向海外朋友介紹意拳。 那天，從英國各地驅車趕來的人們，坐滿了整個會場。當身穿乳白色中國功夫衫的崔瑞彬在翻譯和萊斯特市太極拳協會主席戴維 馬丁先生的陪同下走進大廳時，近百雙眼睛立刻集中到他的身上。嘈雜的會場，頓時鴉雀無聲。眾目睽睽之下，崔瑞彬泰然自若。他環顧會場，目光平和，面對觀眾，施拱手禮，顯示了中國武術家獨具的古樸。戴維·馬丁先生介紹完畢後，崔瑞彬為觀眾表演了意拳的各種樁法、試力、步法、拳法、發力和推手。其間，不少人提出許多問題，他均給予了解答。 意拳推手，是不同於中國其它拳派推手的一種技擊功夫。當崔瑞彬表演至此時，翻譯忽然心血來潮，在介紹中加了「佐料」，使得他的話音方落，觀眾席中一人「蹭」地站起，大步走了過來。經介紹，此人名叫大衛，是個地道的英國人，已經練了二十多年的柔道、空手道和太極拳。不料，當他和崔瑞彬試手時，二人剛一接觸，大衛竟被拋到了兩丈開外的牆上，其狀宛如掛畫，隨後順牆滑下，摔在地上。這一令人驚嘆的瞬間發放，將拳諺「一觸即爆發」表現得淋漓盡致。大衛被嚇得面色慘白，觀眾對此更是困惑不解，議論紛紛。 就在崔瑞彬攙起大衛時一，身高一米九二，體重二百五十斤的約翰·李(是個警察)大步走到崔瑞彬面前，要求比試。見崔瑞彬點頭應允，約翰·李一掌在前，一掌在後，奮力向崔瑞彬胸前擊來。眾人就見崔瑞彬的兩手在對方雙臂上一震，約翰·李便像個聽話的孩子，乖乖地坐在了地上。站起後還摸不著頭腦。二次交手，他變掌為拳，非常兇狠。崔瑞彬不慌不忙， 待對手拳頭迫近，輕輕移動，出單手在其小臂上一個擰裹，此為「借力打力」，妙不可言。約翰·李就覺著拳打空了，身體猛然失去平衡，再想調整，已經不由自主地斜刺里撲出丈外，人趴在地上，仍不停地向前滑出很遠，惹得觀眾哄堂大笑。這時，又是那位翻譯被此情景感染，大聲疾呼：「看!這就是真正的中國功夫!」人們鼓起掌來。 當地拳擊館的一位教練，早已按捺不住，沒等約翰·李爬起，他已快步奔了過來。一經崔瑞彬應允，這人便左直拳突發，疾如閃電。崔瑞彬移步側閃，飛起一腳，眨眼間，將對手踢倒在地。觀眾見狀，不禁騷動起來，會場的氣氛異常熱烈。然而，拳擊教練並不服輸。再試，但說不許用腿，崔瑞彬一笑允之。這次，他前拳虛出，後手一記勾拳，朝崔瑞彬腹部狠狠打來。出人意料的是，崔瑞彬並不躲閃，而是以自己的小腹迎著對手的拳頭一撞，同時，周身鼓盪，驚彈力猝發，這位身高也在一米九以上的拳擊教練，竟被抖得騰空而起，斷線風箏似的摔進身後的人群中，觀眾被砸倒一片。霎時，掌聲、驚嘆聲、歡呼聲在大廳里驟然響起，經久不息。一位年近五旬的英國婦女，跑到崔瑞彬面前，激動地張開雙臂，將這位中國武術家緊緊抱住，嘴裡不停地喊到：「太激動人心啦……」其他觀眾也紛紛涌了過來，朝崔瑞彬挑起大指，表示欽佩。 此時此刻，崔瑞彬的心情也很不平靜。意拳，這一中華民族傳統文化的瑰寶，幾代人為她不知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心血，飽嘗了多少痛苦和辛酸。在過去的歲月里，在風風雨雨的洗禮中，她都一如傲雪的梅花，迎風屹立，吐放芬芳。近年來，意拳不僅在國內各地的影響愈來愈大，而且在香港、台灣、日本、美國、法國、阿根廷、澳大利亞等國家和．地區，得到廣泛的傳播和發展。今天，她又以其迷人的神韻和無窮的魅力，令英倫三島的人們傾倒、折服。崔瑞彬的名字，也在這異國的土地上不脛而走。 在英傳藝期間，崔瑞彬的足跡遍布萊斯特、倫敦、布利斯特、伯明翰等地。所到之處，無不受到歡迎。據戴維 馬丁先生講，以前，不管是誰(包括他自己)在這裡開班講學，傳授武功，第一個月學員較多，第二個月、剩下三分之一，到了第三個月只剩老師自己了。可崔瑞彬在長達六個月的講學中，就學者不但不減，反而越來越多。崔瑞彬認為這並不奇怪。因為意拳是一門將健身、自衛、理趣高度統一的學問，所以，只要肯學，定會身心受益。當人們在學習中既感到了意想不到的甜蜜和愉快，又掌握了防身自衛的本領後，怎麼捨得輕易放棄呢? 許多慢性病患者，通過練習意拳，奇蹟般地解除了病痛，恢復了健康，由此，也迷上了意拳。人們高興地說，通過學習意拳，使我們對中國的傳統文化有了進一步的了解。不少病人在恢復健康後，激動地對崔瑞彬說：「是您給了我第二次生命。」英國著名物理學家博姆先生(與愛因斯坦齊名)長年病魔纏身，與床為伴。經人介紹，請崔瑞彬治療了一次，當即可以下床行走，以後自己又堅持練習意拳的養生樁，身體日漸康復。為此，博姆先生饒有興緻地告訴崔瑞彬，他要通過貌似簡單，實則奧妙無窮的意拳，在人體科學領域裡進行探索和研究。 教拳之餘，很多英國學生經常友好地邀請崔瑞彬到遠離市區的古城堡遊覽，有人還將自己親手做的糕點送給中國老師，雙方關係融洽，情如摯友。但是，也有個別人，為了搬倒「外來的和尚」，顯得不太禮貌。六月中旬，在倫敦上課時，當地功夫館的教練(英國人)說要請教單推手，可是，就在崔瑞彬給他講解要領時，那人突然抽出手向他面部打來。另一隻手也 隨即而至。面對偷襲，崔瑞彬雙手上下分開，本能地在對方身上一震多那人便兩腳離地，騰空摔了出去。好險!倒在地上時，那人的腦袋距離牆邊的暖氣管只差了兩指。跟隨崔瑞彬同去的翻譯、台北留學生曾村牧說，當時，那人倒在地上，臉上現出了困惑、不解、驚恐的神色。 此外，七月二十日發生在萊斯特課上的一件事，說來令人感慨。一位正在倫敦渡假的義大利全國泰拳比賽冠軍，在幾位好友的簇擁下，慕名造訪崔瑞彬。交手時，來人一記橫掃腿踢來，崔瑞彬「身動似山飛」前沖發力，來人竟如彈丸飛崩，「砰」地將丈外的屋門撞開二人隨即破門飛出……崔瑞彬上前攙起來人，表示歉意。來人卻恭恭敬敬地一躬到地，虔誠地發誓：「要做中國老師的終身奴隸! 」這以後，無論崔瑞彬走到哪裡，這人始終攜其好友，追隨左右，虛心求教，功夫長進很快。 現已歸國的崔瑞彬老師告訴筆者，他曾經擔心西方人難於接受、理解中國的傳統文化。尤其是意拳這種重於體認的學術。其實不然。在這次語言不通的教學中可以看出，西方人對東方的傳統文化不僅可以接受，而且認識能力和理解能力一點都不比我們差。特別值得注意的是，人家一旦認識到我們國粹的價值，就會全身心地投入，鍥而不捨。 這使我想起姚宗勛先生生前說過的話：「如果我們再不重視，再不發展，國外很快就會趕上我們，超過我們!」先生強烈的憂患意識，發人深省。 隨著中西方文化交流的日漸頻繁，我們的武術，已經呈現出「東方不亮西方亮」的趨勢。當年，使國人引以為自豪的火藥、指南針等傳到西方後，造成了中華民族歷史的悲劇。既有此前車之鑒，就萬萬不可重蹈覆轍，不要眼睜睜看著我們不去繼承的國粹真諦，成為外人繼承、發展並反過來打我們的手段。倘若不幸言中，那時，我們文要反拜人家為師，去學本來就是我們的東西，豈不哀哉!
推薦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