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氏地理指蒙
管氏地理指蒙目錄:
管氏地理指蒙一
管氏地理本序
有無往來第一
山嶽配天第二
配祀第三
相土度地第四
三奇第五
四鎮十坐第六
辨正朔第七
釋中第八
幹流過脈第九
象物第十。
【管氏本序】
或問立天之道曰:陰與陽,立地之道曰:柔與剛,立人之道曰:仁與義。天地、陰陽之體,天者;剛之體,剛者;天之用,地者;柔之體,柔者;地之用,仁義者;天地之性。
何三才之位,分而三才之道不同也。應之曰:其位分,其道一,分者;分其勢,一者;一其元,聖人教人由近達遠,固當以人事為先,沿流探源,則人事遼於天地,故通天地。
人曰:儒謂其不然,則伏羲何以畫八卦,黃帝何以造甲子,何謂堯考中星而正四時,何謂舜察璇璣,以齊七政,何大禹繼舜以執中,而曆數在躬,何有扈怠棄三正而啟恭,行天罰何羲,和俶擾天紀而仲康命徂征,何成湯克享天心,而受天明命,文王何以重卦而為六十四,武王何以訪箕子,而作洪範、何周公作爻辭,孔子作十翼,噫煌煌乎。具載六籍通濟三才,亘古一理靡或偏戾,慮天下後世流於福禍,以役(作沒)人事是以諄諄乎。三綱五常而不敢屑屑乎。
五行三正,使人安之,而無妄言,固堅人之本心也,雖然有所本,必有所流,彼蒙陋腐儒,不明聖人之本心,至使陰陽剛柔之道,茫然而不省,消長盈虛之數,懵然而不知。以謂五事無鍾於五音,六律無感於六情,五福六極,不由於定數,猖狂冒昧,無所忌憚,反以左氏,紀災異為誣。太史公志、天文為嗤,縱橫十五之數,散於方技,送死之大事,聽於贓奴。而禍福之說益肆,理義乖舛,不可稽考,茫茫蕩蕩,始流於無涯矣。
故揚子云設或人渾天之問,而應之曰:洛下閎營之鮮於妄人,度之耿中,丞壽昌象之幾乎。談天者;莫之能違也,而吾聖人之訓,已不錄矣。問者覺而進曰:人由五土而生,氣之用也。氣息而死,必歸藏於五土,返本還元之道也。贄於五祀,格於五配,五配命之,五祀司之,此子孫禍福之所由也。願著所聞,以堤其流,庶統三才於一元,以祛天下之惑,遺於後世,不亦博乎。復應之曰:唯然著之成篇,則何以為名。曰:以指蒙命之,於是為指蒙序云:魏管輅公明序。
【有無往來第一】
五太之先,三才何有。
未見氣曰:太易,氣之始曰:太初,形之始曰:太始,質之始曰:太素,形質具曰:混沌,具而未離曰:太極。
太初,氣之始也。生於酉仲,清濁未分也。太始,形之始也,生於戌仲八月,酉仲為太初屬雄,九月戌仲號太始,屬雌。清者為精濁,者為形也。
太素,質之始也,生於亥仲,已有素樸而未散也。三氣相接至於子仲,剖判分離,輕清者上為天,重濁者下為地,中和為萬物,詩緯曰:陽本為雄,陰本為雌,物本為魂,雄雌但行三節,而雄合物魂,號曰太素也,三未分別號曰混沌。
一元已判,五氣乘虛,虛變而運,五運交通,其氣而神明已居。
元太初之中,氣判謂始,定其上下,蓋乾坤未定之先,五氣具在混沌之內,乾坤既判之後,五氣遂各有其專墟。
一六為水居北,二七為火居南,三八為木居東,四九為金居西,五十為土居中,即位而變為運,甲本天三之木、化土而生乙金,乙本地八之木、化金而生丙水,丙本天七之火,化水而生丁木,丁本地二之火、化木而生戊火,戊本天五之土、化火而生己土,己本地十之土、不化而生庚金,庚本天九之金、不化而生辛水,己庚不化者;己十為陰之盡數,庚九為陽之盡數也。辛本地四之金、化水而生壬木,壬本天一之水、化木而生癸火,癸本地六之水、化火而生甲土,於是甲己土、乙庚金、丙辛水、丁壬木、戊癸火是為五運,循環遞生,無有終極,運與六氣交感,而神明有以奠其位焉。
袁天綱曰:司木曰:蒼帝、靈威仰之神。司火曰:赤帝、赤熛怒之神。司土曰:黃帝、含樞紐之神。司金曰:白帝、白招短之神。司水曰:黑帝、葉光紀之神,皆五行之精,積有耀而不可掩者也,司猶居也。
太始天元冊文曰:太虛寥廓,肇基化元,萬物資始,五運終天,布氣真靈,總統坤元,九星懸朗,七曜周旋;曰陰、曰陽、曰柔、曰剛,幽顯既位,寒暑弛張,生生化化,品物咸章。
氣著而神,神著而形,形而有者,皆始於無,無變而有,有窮而變,變之道必復於其初,形復於神,神復於氣,往來一氣兮,理何殊於轉車。
氣可知,神不可測,形可見可知者,二氣之流。行可見者,人物之章著。然其所以為二氣人物者,要皆不可測也。蓋二氣人物之可知、可見者,得之於既有之後,而二氣人物之不可知、不可見者,默寓於未有之先,此無之、為不可窮,而有之、為有其盡也。
故曰:一氣積而兩儀分,一生三而五行具,吉凶悔吝,有機而可測,盛衰消長,有度而不渝,五祀命之奕奕,五宗之裔,五常性之昭昭,五秀之儲。
一氣積者根,上文五太之先,說兩儀分者根,上文一元已判說;一生三者根,上文氣著而神,神著而形,說一者氣,二者陰陽,三者萬物,人為萬物之靈,人得五行之全,物得五行之偏,五行具於一元已判之時,實居於未有人物之最始,人賦五行之秀而成形,原其自即有其不測之,五神以命之,吉凶悔吝,生乎動者也。故曰:機盛衰消長,有其時者也。故曰:度。
古者有大宗,有小宗,宗其為始祖,後者為大宗,此百世不遷者也。宗其為高祖,後者五世而遷者也。宗其為曾祖,後者為曾祖宗,宗其為祖,後者為祖宗,宗其為父,後者為父宗,皆為小宗,別子者自與其子孫為祖,繼別者各自為宗,小宗四,大宗一,所謂五宗也。
象吉凶以垂天,示其文之不拘,天聰明而自我。原其道以相,須況吾身參於天地,靈於萬物,經綸五常,操持五正,俾五福六極,以慘而以舒。
凡日月五星,二十八宿之躔次,其象雖懸於天,吉凶初無一定,易曰:天垂象、見吉凶,聖人則之,其吉凶之故,要不能外。垂象之候,而別有所見,吾則取法於天,以通其用於地。良田大塊為天之根,即天之所自出入,處天地之中,合天地之神氣以成形,最靈於萬物,其能經綸五常,操持五正者,五福所由生也。其不能經綸五常,操持五正者,六極所由漸也,可不慎歟。
少皞氏有四叔,曰:重、曰:該、曰:修、曰:熙,實能金木及水使。重;為勾芒木正,該;為蓐收金正,修及熙;為玄冥水正。顓頊氏有子曰:犁,為祝融火正,共工氏有子曰:勾龍,為后土土正,是為五正。
洪範五福:一曰:壽,二曰:富,三曰:康寧,四曰:攸好德,五曰:考終命。六極:一曰:凶短折,二曰:疾,三曰:憂,四曰:貧,五曰:惡,六曰:弱。挺然而生者,死之先,寂然而死者,生之息。理不終息,故息之之道,為生之之樞,生者有也,死者無也。無者往也,有者來也,往來無窮者,其為道(一作氣)乎。
此篇首揭有無往來,以生死對待之理終之,於以見道之無窮。
【山嶽配天第二】
天尊地卑其勢甚懸,山嶽烏乎而配天。蓋日月星辰光芒經緯之著,皆精積於黃壤,而象發於蒼淵。
積氣成天,積形成地,黃壤曰地,蒼淵曰天,凡地之所載,皆天之所覆,其尊卑雖甚懸殊,脈絡無不融貫。然後知天者,地之精微。地者,天之渣滓,日者;地火之精,月者;地水之精,星者;地石之精,辰者;地土之精,合日月星辰,而為天,猶合火、水、石、土,而為地也。
向日取火,向月取水,此水火之明驗。星之隕為石,天雨土者為辰之變,天之無星處皆辰也,地之無石處皆壤也,石附於壤之內,星列於辰之中,石雖附於壤,而實根於地。星雖附於辰,而實根於天。
袁天綱曰:蒼淵者;天鑒也,天色蒼蒼,而星辰之列象,澄徹昭映也。
熒熒煌煌,碁列躔度。
熒煌七曜列星也。
簡簡臨臨,井畫分野。
簡簡大也,臨臨大而又大也。
五運相交,二儀清濁。
甲必與己交,乙必與庚交,丙必與辛交,丁必與壬交,戊必與癸交者,五運之自然也。二儀陰陽之異名,陽清、陰濁,濁為清之根,清為濁之華也。
舊蕭吉注曰:山澤通於一氣,天地交而為泰,不交則為否。天地交泰,萬物咸亨,死葬於阜地,官主之。
天宿照之,則子孫、宅兆之卜,獲福、獲戾之所系也。
是以上下必統於一元,彼卜兆乘黃鍾之始,營室正陽明之方,於以分輕重之權。此承上文而言,天地勢位雖殊,要皆不能出於一元之外,夫所謂一元者,歲之運也。但生者南向,死者北首,卜兆乘黃鍾之始,其用在山,而取天氣營室正陽明之方,其用在向,而取地氣干維得天氣之輕,地支得地氣之重,故曰:分輕重之權。
卜兆營室二事,一論山,一論向,為堪輿家第一關,鍵讀者每易忽過,特為拈出。
【配祀第三】
或曰有無往來之道,其說舊矣。敢問生育之先,胎腹之日,父母之志,子孫之性,已不能相,沿而相同。有生之後,鞠養之情,疾痛之事,已不能相,及而相通。豈腐化之久,之子之孫,始資蔭庇,當錫之福,曷貽其咎,愛惡之私,其初不守,此蒙所未亮乎。
或者之一問第,舉生者之情,不知既死,之後五事俱泯,無知而有神,神不能自顯,其神必藉山澤之氣以成,(其神)其吉凶之應,由山澤主之,非亡者所得而私之。
袁天綱曰:在生之日,或愛長而薄少,死葬之後,卻旺少而衰長。
卜兆曰:托土以生,故還元於五土,即神以死,必配祀於五神,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以配帝,禱尼丘之山而污頂,以鑒其類矧,還元於五土,同體而相契,是故與元黃同體,欲享春秋之嘗禘,事父孝故事天明,事母孝故事地察,天地明察神明彰矣,此子孫小往大來之所系。
萬物不能越土而生,人亦萬物中一物,故既死而葬曰:還元,自無而有,則氣著而神,神著而形,自有而無,則形復於神,神復於氣,故死曰即神。蓋人死葬之後,骨肉斃於下陰為野土,一體於青山,五神配而祀焉。冬至祀天南郊,夏至祀地北郊,陰不忘陽,亦即不忘所自出。周公以后稷配天,以文王配帝,聖母禱於尼山,尚克肖其類,謂精誠所格,且然矧還元五土,有同體之契乎。夫亦謂人之身,即天地之身,故資事父以事天,而事天明資,事母以事地,而事地察,天明地察神明即在,對越之中,小往者陰也,子孫之心,大來者陽也。祖宗父母之蔭。
以十二律稽之,人鬼之樂,與天地神祇之敘,禮義何嘗或戾。
周樂十二律九變,享人鬼六變,祀天神八變,祭地示理義曾未有異,孰謂舍天地而可以言人哉。
子黃鍾宮、丑大呂變宮、寅太簇商、卯夾鍾羽、辰姑洗角、巳仲呂征、午蕤賓變徵、未林鍾征、申夷則角、酉南呂羽、戌亡射商、亥應鍾變宮,黃鍾至仲呂,皆屬陽,蕤賓至應鍾,皆屬陰,此是一個大陰陽。黃鍾為陽,大呂為陰,太簇為陽,夾鍾為陰,每一陽間一陰,又是一個小陰陽。
陰陽五音,皆始於宮,宮數八十一,商數七十二,角數六十四,征數五十四,羽數四十八,以數之多少為尊卑,故曰:宮、商、角、征、羽。
五聲最濁者為宮,稍濁者為商,微濁、微清者為角,稍清者為征,最清者為羽,十二管長者聲濁,短者聲清。
隋蕭吉曰:天之氣、始於子,故黃鍾為宮,天工畢於三月,故以姑洗為羽,地之氣見於正月,故以太簇為角,地工畢於八月,故以南呂為羽,人之終歿於鬼,必歸於北方幽陰所鍾之地。故以大呂為角,應鍾為羽,此三樂之終始也。必盡十二律,然後得事親,追遠之道,人鬼之樂,以宮、商、角、征、羽為序,天地之樂,以金、木、水、火、土為序,今三樂不齊,豈先人之不祀耶。蓋人和則天地之氣和,應墳以祀之,則孝子心樂不能忘。李淳風曰:角者,萬物之始生也,羽者,萬物之終也,天之氣始於十一月至正月,萬物萌動,地功見而天功成,故天以太簇為征成也。地以太簇為角,至三月萬物始達,天功畢而地功成。故天以姑洗為羽,地以姑洗為征,至八月萬物盡成,地功終焉。故南呂為羽,此天地相與之序也,人鬼始於正北,成於東北、終於西北、萃於幽陰之地,終於十一月,成於正月,則幽陰之魄,稍出於東方,而與人接。然人鬼之樂,非歲事之有卒者,必盡於十二月,律乃得孝子之心。
凡樂六者,一變而致羽。物及川澤之示,再變而致贏物,及山林之示,三變而致鱗物,及丘陵之示,四變而致毛物,及墳衍之示,五變而致介物以及土示,六變而致象物以及天神。凡樂圜鍾為宮,黃鍾為角,太簇為征,姑洗為羽,雷鼓雷?孤竹之管,雲和之琴瑟,雲門之舞,冬日至於地上,圜丘奏之,若樂六變則天神皆降,可得而禮之矣。凡樂函鍾為宮,太簇為角,姑洗為征,南呂為羽,靈鼓靈鞀孫竹之管,空桑之琴瑟,咸池之舞,夏日至於澤中之方丘奏之,若樂八變則地示皆出,可得而禮之矣。凡樂黃鍾為宮,大呂為角,太簇為征,應鍾為羽,路鼓路鞀陰竹之管,龍門之琴瑟,九德之歌,九佾之舞,於宗廟之中奏之,若樂九變,則人鬼可得而禮之矣。天神最尊,黃鍾為律之首,大呂為之合,地示亞於天神,而太簇為律之次,應鍾為之合,四望為岳瀆,姑洗為陽聲第三,而南呂為之合,蕤賓為陽聲第四,而林鍾為之合,以祭山川夷則為陽聲第五,而仲呂為之合,以享先妣,無射為陽聲第六,而夾鍾為之合,以享先祖。
封以樹之,墳以識之,春秋享之,則孝子慈孫在心之樂,何時而或廢。
上古不封不樹,殷周以來墓而不墳,春禴秋嘗,子孫之心,與父母祖宗相接處,先儒謂有其誠,則有其神,無其誠,則無其神者也。
孔子既得合葬於防,曰:吾聞之古也,墓而不墳,今丘也,東西南北之人也,不可以弗識。於是封之崇四尺。
問者覺而袱,(一作謝)曰五土融結,有形而有勢,五氣運動,有祥而有沴,(沴音戾乖戾也問計切相傷也)此嗣續盛衰之所系。孔子曰:丘之禱久矣,則子孫之心,亦何時而不祭。
五土融結言地,五氣運動言天,地當其天之時則祥,天非其地之候則沴,然而祭者;察也,察者;至也,言人事至於神也。孔子曰:吾不與祭,如不祭,則凡為人子者,不能致誠奉享於先人。雖曰:能盜天地之和而於孝思,猶有一間,故先王立祭統、祭義。
【相土度地第四】
相土之法曰周原,膴膴菫荼如飴,陟則在巘,復降在原,公劉此章,實在相土度地之儀,相之度之於以復形勢,而區別豐淺之凝,曰:原隰既平,泉流既清,亦以著山水之奇,皆聲詩之。至訓與地官司徒體國經野,辨山林、川澤、丘陵、墳衍之名,物者其齊矩以同規。
周原岐山之南,廣平曰:原,膴膴;土地,腴美貌,菫烏頭,荼苦菜,飴餳也,謂土豐,而苦草亦甘也。巘山頂也,上平曰原,下平曰隰。平者,山之不險,清者水之不淫,先言土地之宜,次舉相度之法,再論其泉流之利,而體國經野之法備矣。
陟則在巘,復降其原,何以舟之,維玉及瑤鞞琫容刀,詩注舟帶也,言公劉至豳,欲相土以居,而帶此劍佩以上下於山原也。愚謂非是舟之者,是欲以舟而通之,玉瑤當是水口二山之名,鞞琫容刀言水口之窄,如鞞琫之僅足容刀耳。即水口不容舟之說,甚言之詞也。故下文即接逝彼百泉,可想見水口之義。
以土會之法,辨五地之物生,一曰:山林,其動物宜毛物,其植物宜皁物,其民毛而方。二曰:川澤,其動物宜鱗物,其植物宜膏物,其民黑而津。三曰:丘陵,其動物宜羽物,其植物宜核物,其民專而長。四曰:墳衍,其動物宜介物,其植物宜莢物,其民晰而瘠。五曰:原隰,其動物宜臝物,其植物宜叢物,其民豐肉而痹。本注曰:會計也,計五土所宜動植之物也。動物天產也,植物地產也,毛物狐貉之屬,鱗魚鱉之屬,羽物翟雉之屬,介龜屬臝,蛙螾之屬皆天產也。皁物柞栗之屬,膏物桐漆之類,核物李梅之類,莢物薺莢之類,叢物萑葦之類,皆地產也。山林之民得木之氣多,故毛而方。毛者,木之氣方者,曲直之義。川澤之民。得水之氣多,故黑而津。黑者,水之色,津者,潤下之義。丘陵之民得火之氣多,故專而長,專者,團聚也,火之象也。長者炎上之義,得金之氣者為墳衍之民,故晰而瘠,晰白也,金之色也,瘠者堅瘦之義,得土之氣者,為原隰之土,故豐肉而痹豐者,土之體痹者,下之義。蓋五行運於天,而其氣寓於上,人物皆稟是以生也。
是以晉人謀去故絳,(成公六年)諸大夫皆曰:必居郇(音旬)瑕氏之地,沃饒而近盬,
郇瑕氏古國名,今之河東解縣,有郇城是盬。鹽池也。煮海為咸,煮池為盬,今猗氏縣有鹽池,惡疾疢構成也。言疾易成也,墊溺困水災隘羸困也,沉溺濕疾,重膇足疾下腫病也。土薄則濕氣勝,故有沉溺之疾,水淺則濕從下生,故有重膇之疾。
不如新田土厚水深,居之不疾,有汾澮以流其惡,且民從教十世之利也。夫山澤林盬,國之寶也。國饒則民驕,佚近寶公室乃貧,不可謂樂,公從之。夏四月丁丑,晉人遷於新田至哉。韓獻子之論亶明,土地之宜與不宜。
新田今平陽絳邑縣,是汾水出太原,經絳北西南入河,澮水出平陽絳縣南,西入汾,據二水合流。西南為新田,一大水口流其惡者,所以泄穢也。
邾文公卜遷於繹史曰:利於民、不
遂遷於繹。五月邾文公卒,君子曰:知命。
繹邾邑,魯國鄒縣,北有繹山,左右以一人之命為言,文公以百姓之命為主,一人之命各有短長,無可如何。百姓之命,乃傳世無窮,故君子曰:知命。
皦皦乎,左氏之傳以著從違之,證其鑒於斯懵懂乎。迂陋蠢腐騁譎強以譏,非不幾乎。悖戾於觀流泉相陰陽之詩。
公明在當日似亦與國家謀,及都邑之故,無奈迂陋蠢腐一流,以是為非,以非為是,故其詞未免有激切愷摯之意。
【三奇第五】
龍之玄微,先式三奇,曰:赴、曰:卧、曰:蟠,形勢低昂,相其潛飛,以指其要,為尋龍之機。
三奇者;三者各自為式,非一體可得而概之,迢遙遠到曰赴,橫倒曰卧,首尾相顧曰蟠。
其赴者,正履端操,一起一伏,肢腕翼輔,如經絲擺練,直縷邊幅,趨長江而垂,垂其卧者,橫亘磅礡,迂徐偃息,不枝不挺,如長虹隱霧,連城接壘,枕溪渚而遲,遲其蟠者,蜿蜒蝹螾,首尾交顧,周回關鎮,如鞶帶纏,繞旋根錯,節臨湖澗而規規。
龍之變化無窮,不能外赴、卧、蟠三式,而三式之結一趨於長江,一枕於溪渚,一臨於河澗,其遠近正側雖不侔所,以契於水者一也。
水之玄微,亦式三奇,曰:橫、曰:朝、曰:遶,精神氣概,相其委蛇,以乘其止,為躍淵之宜。
面前經過曰橫,當面推來曰朝,抱於左右者曰遶,水無不去之水,乘其止者是水,之至靜而不動處,橫似龍之卧,朝似龍之赴,遶似龍之蟠。
其橫者悠揚寬閑,欲趨而澄,無反無側如橫琴卧笏,限地脈之披離。
凡水之橫者,皆竟過去,若悠揚便有顧盼之意,寬閑乃得停蓄之情,疾行則勢急,恐其濁而有聲,故欲靜而澄,反則外氣,背側則堂氣,偏如橫琴者,端正如卧笏者,內弓余脈之不齊者,惟橫水有以限之。
其朝者委蛇縈迂,抑畏謙讓,如之如元如卷,簾鋪箔無沖割而鳴悲。
凡水之朝者,最嫌直射,委蛇曲折貌縈迂,乃曲折之大者,抑畏謙讓,以見其穴之尊、之元,水之曲而細者,簾箔闊水中,具有屈盪之文,沖則震心,割則掃腳,若鳴悲者,神不能守其墓,均非朝之吉者。
其遶者欲進而卻,欲納而臨,如城郭之環衛,如鞶帶之盤旋。
凡水之遶者,非在左,即在右,若遶於左,而不之右,則不見其進,而卻之情,卻者進之機也。若遶於右,而不之左,則不見其納,而臨之意,臨者納之漸也。如城郭鞶帶,盡乎遶之形矣。
故曰赴卧蟠兮,三奇之山,橫朝遶兮,三奇之水,養生沐冠官旺兮,表六相之瀦澤,衰病死墓絕胎兮,像六替之所歸,八干兮,鍾天氣之清,二氣兮,分真純駁雜之始,四隅四正兮,取八卦之變通,四墓四絕兮,擇五氣之指而不理。
長生五行,原以論山水之休旺,八干者;甲庚丙壬乙辛丁癸之天干,故曰:天氣。二氣者;干甲坤乙坎癸申辰離壬寅戌屬陽,艮丙巽辛震庚亥未兌丁巳丑屬陰,浮陰凈陽曰:純陰陽,交互曰雜。四隅者;乾坤艮巽,四正者;子午卯酉。四正雖屬支,以其得坎離震兌四卦之氣,亦偶之,以立向取變通也。四墓:辰戌丑未,四絕:寅申巳亥,為地濁之氣,均在所擯,此一節論,消納各用。
在古之先曰茅裹,屍棄之中墅,而三奇六儀則未之聞,近代以還易之以棺槨,而三奇六儀又蒙於謬詭,惟虢惟嬴始為蒙而鑒指。
山水之三奇,以形勢言,近代有以方位言者,雖其說根於奇門遁甲,然於地之道靜,非若天之道,隨時運動,未可牽合矣。
袁天綱曰:近代有天三奇,地六儀之說,全無理致,故虢嬴,二公實為明指之虢,有極心論嬴,有樗里遺書。
樗里子,秦惠王弟,名疾,與惠王異母。秦人號曰:智囊。
【四鎮十坐第六】
自粗而精,自簡而詳,此古人之心法,煉之而至剛,自精而拙,自詳而荒,此後人之心術,玩之而不良。
古人由粗而精,得精之理,由簡而詳,得詳之自,後人不能承襲前哲之精詳,遂至於拙,至於荒矣。心術之不良,罪在貽誤天下後世。
聞之曰鎮龍,頭避龍尾,坐龍顙,坐龍耳,避龍角,避龍齒,避龍目,懸壁水坐龍鼻,坳污里坐龍鬣亦可以。
鎮者按其前坐者居其上,避者違而棄之也。曰:顙、曰:耳、曰:角、曰:齒、曰:目、曰:鼻、曰:鬣,皆屬頭部位,故遞舉而言,尾與頭相反,頭崇隆、而尾尖削也。顙廣而平耳停,以蓄角欹危齒瑣屑,目露而濕流,鼻隆而污崦,鬣龍頷旁之小鬐,其厚者可坐,薄者不可坐,故斷以未定之辭。
鎮龍鬐,避龍背,坐龍肩,堪負載。坐龍項當、曲會,避龍頸、如伸臂。
曰:背、曰:肩、曰:項、曰:頸,皆與鬐相近,故遞舉而言,鬐者;龍背之矗矗。蕭吉曰:皋陶之背,如植鬐,謂其豐隆而可鎮也。若背則平盪無倚,否則壁立難容,故當避肩,有肩井可停,頸後曰項,項有去者,回頭為衛,故皆可坐。頸直無收,若伸臂者然也。
鎮龍腹,避龍腰,坐龍臍,自然坳,坐龍乳,如垂髫,避龍肋,不堅牢。
曰:腰、曰:臍、曰:乳、曰:肋,皆與腹相近,故遞舉而言。腹寬博而有容,腰孱弱而無氣,臍坳小而圓凈,自然乳面平而不飽,若垂髫者,有下敲之情也。肋居龍體,一邊正氣不至。
鎮龍腳,坐龍腕,避龍肘,勢反散。坐龍胯,聚內氣,避龍爪,前尖利。
曰:腕、曰:肘、曰:胯、曰:爪,皆與腳相似,故遞舉而言,腳必遠至,故當鎮腕掌後節中也。以其可腕屈,故曰:腕肘臂節也。雖曲而其勢反背散者,其面既已反,勢不聚也,胯兩股間也,胯恐內寒而脫氣,故須外氣以聚內氣。爪者;尖利而犯刑傷之象,故須避之。
是以四鎮十坐穴龍之法備,後達申之,則四鎮改度,而其坐十二,或取諸龍,或擬諸身,其歸一揆。
四鎮者;頭、鬐、腹、腳也,十坐者;顙、耳、鼻、鬣、肩、項、臍、乳、腕、胯也,其改度十二坐見下。
來龍奔赴宗其顒息,曰:宗龍之吒(ㄓㄚˋ),(一作宅)來龍橫卧攀其肩井,曰:攀龍之胛,來龍蟠環騎其源護,曰:騎龍之洿,來龍磅礡承其顧殢,曰:承龍之勢。
顒;頓也,吒;噴也,胛;背胛也,洿;窊下也,顧;眷也,殢;凝積也。奔赴龍之踴躍而來,顒息龍之靜定而不越,是宗龍,當中正受噓之地,橫卧之龍最怕脫氣,曰攀者;寓貼脊之義也。然非有肩井可安攀,終不易蟠,環首尾相顧穴於源所護處,曰;騎者,亦恐其脫氣而騎之,乘其洿也。磅礡廣被而充塞顧殢,眷注而凝積,凡龍之廣被充塞者,氣既宏肆,極難驟止,須求其眷注,止積之所為,其勢之所趣集,蓋失其承,即失其勢也。古訣云:虛檐雨過聲猶滴,古鼎煙銷氣尚浮者即此。凡曰宗、曰攀、曰騎、曰承,皆穴龍之法,曰吒、曰胛、曰洿、曰勢,皆穴龍之地。後又雲宗龍之形如花之的,騎龍之形如宇之堂的,承趺萼之正堂,居門仞之防。攀龍之形,如人卧之肩井,如魚奮之腮鬣,皆隨其趣向,而橫應偏旁。承龍之形,如心目之顧殢,如日月之精光,皆引其來歷,而寬接窊藏。曹叔曰:絕頂騎龍,而鉗瀏直懸,當頭宗龍,而鼻吹雙穿,半腰攀龍,而八字披瀉,沒腳承龍,而失勢單寒。
四龍已式,則四鎮可擇,曰鎮龍頭、曰鎮龍項、曰鎮龍背、曰鎮龍腹,四鎮已定,則十二坐可以當其正。鎮頭之坐曰顙宛、曰鼻崦、曰準的,鎮項之坐曰肩井、曰耳停,鎮背之坐曰植鬐、曰枕般,至於鎮腹,其勢有二端,坐之腹則曰坐乳房、坐臍窟、坐脬元、坐胯肶、坐翹踝,橫卧之腹,則又未焉,曰坐龍頭,於以長前人之式,而造其優。
不能式四龍之趣向,不可以言鎮,故宗龍則鎮頭,攀龍則鎮項,騎龍則鎮背,承龍則鎮腹,不能定四鎮之所在,不可以言坐。故顙宛坐眉目之間,崦坐鼻之左右,准坐鼻之正中,皆鎮頭之坐,所以宗龍也,肩井當項之偏,耳停當頭之偏,而與項不甚相遠,皆鎮項之坐,所以攀龍也。植鬐枕般皆喻其背之的,以背不可鎮得鬐與般,而背可得。坐龍可得騎也,乳房居腹之上,臍窟居腹之中,脬元居腹之下,胯肶居腹之後,翹踝居腹之前,雖曰鎮腹,其實居腹之上下、前後,所以承龍之勢也。橫卧之腹曰坐龍頭,一如鎮背而坐於植鬐,枕般之義,皆前人之所未及也。
【辨正朔第七】
天元、地元、人元也,歷窮天道、天正、地正、人正也,敬授人時。
天元起甲子,地元起甲寅,人元起甲辰,周用天正建子,商用地正建丑,夏用人正建寅。天正陽氣始至,地正萬物始萌,人正萬物始甲。
天道冬暢人事,春祈(一作始)冬終也。陰終而陽始,春蠢也,萬物蠢動,而熙熙,人而不天,則曷象以資始,時而不人,則攸作以愆期。
暢;充也,仲冬命之曰:暢月,言萬物皆充實於內也。
命有司曰:土,事毋作慎毋發,蓋藏毋髮屋室及起大眾,以固而閉地氣沮泄,是謂發天地之房,諸蟄則死,民必疾疫,又隨以喪祈禱也。天子乃以元日,祈谷於上帝,元日上辛也,郊祭天而配。以后稷為祈谷也,夏正之建,重在人事,人事之資始,不能不法象乎天。
果時方於行夏,徒景農祥而仍背乎,七月流火之詩。
天駟房星寅月辰中見於南,為農祥之候,即三之日於耜之時農祥,即房星也。火大火心星也,房與心並以六月之昏,加於地之南方,至七月之昏,則下而西流矣。
是安知絕筆書王之法,日南長至之傳,皆一日慄冽,(當作觱發)七日(一作月)來複之微。
僖公五年春,王正月辛亥朔,日南至,七日來複,一陰生於午,自一陰數至建子之月,居第七月。一陽復生,謂月為日者,言其陽也。凡言三之日,四之日,皆陽微之候。
是以天官享三靈之樂,必六變、八變、九變為之等衰。
三靈三才之精靈也。天神之樂六變,地祇八變,人鬼九變。
圜鍾為宮,於以降天神,函鍾為宮,於以降地祇,黃鍾為宮,大呂為商,於以祗人鬼之依。
圜鍾天運、夾鍾卯也,函鍾地運、林鍾未也,黃鍾子也,大呂丑也。
李淳風曰:神依人而行。
亶先王之製作,惟由義以通之,周禮止歲,十二月令斬冰者,雖冬官授人時之正,而正月之吉始和者,實由天道而推之,乃泰誓之一月,戊午武成之一月,壬寅皆中,黃鍾而不移,始三才之道,同一元而出,竟三才之用,析之而莫齊,或者塊然而執,懵然而疑曰:由爾之說,則春秋書元年王正月其已審矣。又何必加春之為徐。徐然釋之曰:春秋因魯史行夏之文,非周家天正之規,聖人筆削之所,不及者抑存其舊,以譏其非,是以七月壬午朔日有食之而梓慎,謂之相過之虧。
昭公二十一年秋,七月朔日有食之。公問於梓慎曰:是何物也。禍福何為?二至二分日,有食之不為災,日月之行也,分同道也,至相過也,其它月為災陽不克也,故常為水。於是叔輒哭日食,昭子曰:子叔將死,非所哭也。八月叔輒卒,注云:二分日夜等,故言同道二至長短,極故言相過。
疑者曉而伏曰:容成造歷以甲配子,以仲先季,以季先孟者,其旨不在斯,何昧昧蒙蒙,固而亡變者,致天神之胥違。
應世衡曰:歷家建正必推月將,月將者或謂之合神,以正月建寅,寅與亥合之類,或謂之太陽過宮於亥,以正月太陽月將躔娵訾之類,二者皆援顓帝歷言之。然太陽隨黃道歲差一辰,以周髀家藏之法考之,正月建寅。雨水後一日,太陽方躔娵訾,以中氣為用,若合神則用節氣,逐年逐月逐日逐時,五星十二時、次舍二十八宿,皆不應天行,緣時王授正取三陽,俱兆農事於耜,以定曆法,通而用之,貫乎一理,昧者實時王之正,以釋顓帝歷冬至日宿斗初,今至日宿斗六度,正月杓建寅,今斗杓建丑,堯典日短星昴。今日短東壁以天道之差,證之四時十二辰次舍,但春為寅卯辰,夏為巳午未,秋為申酉戌,冬為亥子丑,不必言正月建寅,四月建巳,七月建申,十月建亥,東方青龍七宿,當亢氐房心尾箕斗,南方七宿當鬼柳星張翼軫角,西方七宿當數胃昴畢觜參井,北方七宿當牛女虛危室壁奎,此正朔之明辨也。
李淳風曰:陽聲六律,順以黃鍾起子,陰聲六呂,逆以大呂起醜類,可見矣。又曰:自容成造歷六十甲子,故有甲己以丙為首,非甲遁也。
大橈作甲子,以寅申巳亥為孟,子午卯酉為仲,辰戌丑未為季,以甲配子。則仲先季,以乙配丑則季先孟,以丙配寅而建正,是以孟為孟也。
按堯典,冬至日在虛昏中昴,今冬至日在斗昏中壁。中星不同者;蓋天有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歲有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天度四分之一,而有餘歲,日四分之一而不足,故天度常平運而舒,日道常內轉而縮天漸差,而西歲漸差而東。唐一行所謂歲差者是也。古歷簡易未立差法,但隨時占候修改以與天合,至東晉,始以天為天,以歲為歲,乃立差以追其變,約以五十年退一度,何承天以為太過,乃倍其年而反不及。至隋劉焯取二家中數七十五年為近之,然亦未為精密也。元郭守敬差法頗近。
【釋中第八】
星紀四時,次舍觀章於堯典,墟分五帝,分野申法於麟箋。
日中星鳥以殷,仲春日永星火以正,仲夏宵中星虛以殷,仲秋日短星昴以正,仲冬殷正也。此堯典中星也,降婁為少皞氏之墟,營室為顓頊氏之墟,亢角為太昊氏之墟,鶉尾為烈山氏之墟,鶉火為有熊氏之墟。
仲春之月,星火在東,星鳥在南,星昴在西,星虛在北,至仲夏則鳥轉而西,火轉而南,虛轉而東,昴轉而北。仲秋則火轉而西,虛轉而南,昴轉而東,鳥轉而北,至仲冬則虛轉而西,昴轉而南,鳥轉而東,火轉而北來歲,仲春鳥復轉而南矣。
附今時中星
冬至 日在箕(昏室中旦軫中) 小寒 日在斗(昏奎中旦角中)
大寒 日在牛(昏婁中旦亢中) 立春 日在女(昏胃中旦氐中)
雨水 日在危(昏畢中旦房中) 驚蟄 日在室(昏參中旦尾中)
春分 日在室(昏井中旦尾中) 清明 日在奎(昏井中旦箕中)
穀雨 日在婁(昏柳中旦斗中) 立夏 日在胃(昏張中旦斗中)
小滿 日在昴(昏翼中旦牛中) 芒種 日在畢(昏軫中旦虛中)
夏至 日在參(昏角中旦危中) 小暑 日在井(昏氐中旦室中)
大暑 日在井(昏氐中旦壁中) 立秋 日在柳(昏心中旦婁中)
處暑 日在張(昏尾中旦胃中) 白露 日在翼(昏箕中旦昴中)
秋分 日在翼(昏斗中旦畢中) 寒露 日在軫(昏斗中旦井中)
霜降 日在角(昏斗中旦井中) 立冬 日在氐(昏女中旦柳中)
小雪 日在房(昏虛中旦張中) 大雪 日在尾(昏危中旦翼中)
八卦兆形於八節,二十四氣分布而成一年。
八卦;後天之八卦,八節分至啟閉也。立春艮,春分卯,立夏巽,夏至離,立秋坤,秋分兌,立冬干,冬至坎,此八卦之所兆形也。八卦既兆,二十四氣即由八卦而生,則立春艮,雨水寅,驚蟄甲,春分卯,清明乙,穀雨辰,立夏巽,小滿巳,芒種丙,夏至午,小暑丁,大暑未,立秋坤,處暑申,白露庚,秋分酉,寒露辛,霜降戌,立冬干,小雪亥,大雪壬,冬至子,小寒癸,大寒丑。
此二十四氣之所分布也,克擇家之時令五行皆準諸此,一本三百六旬酌八卦而兆形於八節,二十四氣分八方,而成務於一年。
四維張而枝幹錯列,四正奠而分至推遷。
中列而四維支幹,皆錯列有序,分至啟閉,乃因得而推測之。
積閏余於二道,故二十八宿分緯而經周天。
張子曰:閏生於朔,不盡周天之氣。朱子曰:合氣盈朔,虛而閏生,蓋一歲有二十四氣,假如一月約計三十日,則宜十五日交一節矣。然期三百六十五日零二十五刻,分配二十四氣則不止於三百六十日,故必十五日零二時五刻為一節,三十日五時二刻為兩節,所謂氣盈也。月之合朔二十九日半,則月不能滿三十日之數,積十二月三百六十日計之,內虛五日零六時三刻是為朔虛,故每歲常六個月,小止得三百五十四日,氣盈於三百六十日之外有五日零三時,朔虛於三百六十日之內,有五日零六時三刻,則一歲之間,大約多出十日零八時,三歲則多出三十二日有奇,所以置閏也。三歲而一閏,即以閏月計之,亦不須三十二日有奇,故置閏之法,其先則三年一閏者三繼,以兩年一閏者一續,又三年一閏者二繼,以兩年一閏者一如是,經七閏然後氣朔分齊是為一章,所謂兩年一閏,即五歲再閏之說也。二道;赤黃二道天形北高而南下,赤道分南北極之中,黃道半在赤道內,半在赤道外,半在赤道內,自奎婁至翼軫是也。半在赤道外,自角亢至室壁是也。日行黃道,月五星循黃道左右而行,冬至之日,黃道去北極最遠者,一百一十五度半弱。夏至之日,黃道去北極最近,六十七度半弱。春秋二分日在黃赤道之交,分天之半去北極九十一度半弱,此自然之數也。苟中之不分,則黃赤二道無從而考,二十八宿之為經,亦莫可得而識矣。
知夫歷者之法乎,閏無特氣節,必加雙而分中始焉,蓋始氣胚胎而未成兆,中氣著象而有常躔,陽生於子,而起日於子,半陰生於午,而起夜於三刻之未,全閏無中氣之正位,而斗杓斜指於兩辰之間,是則八干四維之至,正乃寂然未動,微然未著之前,惟壬與丙未形未觀天地之中,必於危張之度,陰陽所生之元,無非干辰初刻之所推,十二支辰是乃各辰正刻之所移。
二十四氣之有節氣,有中氣者,何也。氣常盈而朔,每不及必置閏以為之補,非兩氣以限之,亦烏知其氣之盈,而朔每不及也。然氣一也,有天氣焉,有地氣焉,天氣恆先至,所謂胚胎之氣也。地氣恆後至,所謂著象之氣也。陽生於子,必當於子之中,陰生於午,必極於午之正。閏無中氣者,何也。歲止有十二月以應十二支,因氣盈朔虛,不得不置閏以完其二十四宮之全氣,故上半月作前月用,下半月作後月用,斗杓斜指於兩辰之間,是閏之不得當十二支之位也,明矣。王趙卿曰:虛危之間,針路明南方。張度上三乘,坎離正位,人難識差,卻毫釐斷不靈,則危張之度屬子午之正宮,從可識矣。元始也,每一時分八刻,初二刻屬干維,正四刻屬支辰,則胚胎之始在干維,而著象,則在於支辰也。
惟壬與丙陰始終而陽始窮,惟子與午陽始肇而陰始生,探陰陽自始自終之蘊,察天地南離北坎之原。
陰盡陽生,陰盡於壬之中,陽盡則陰復生,陽盡於丙之內,陽雖生於壬,而必形於子,陰雖生於丙,而必肇於午。子午者,陰陽之交界,姤復之往來。易曰:復其見天地之心乎。
磁者母之道,針者鐵之戕,母子之性,以是感以是通,受戕之性,以是復以是完,體輕而徑,所指必端,應一氣之所,召土曷中而方曷,偏較軒轅之紀,尚在星虛丁癸之躔,惟歲差之法,隨黃道而占之,見成象之昭然。
磁石受太陽之氣而成,磁石孕二百年而成,鐵鐵雖成於磁,然非太陽之氣不生,則火實為石之母,南離屬太陽,真火針之指南北,顧母而戀其子也。
土宿本草云:鐵受太陽之氣,始生之初,鹵石產焉。
一百五十年而成磁石,二百年孕而成鐵,又云:鐵稟太陽之氣,而陰氣不交,故燥而不潔,日有中道,中道者黃道也,非天之有是道,乃因日行而名之,其道北至東井去極近,南至牽牛去極遠,東至角西至婁去極中,此二至二分之所在也。陽生子中,陰生午中,金水為天地之始氣,金得火而陰陽始分,故陰從南、而陽從北,天定不移。磁石為鐵之母,亦有陰陽之向,背以陰而置南,則北陽從之以陽,而置北則南陰從之,此顛倒陰陽之妙,感應必然之機。
歷之有歲差者,何也。曰:天行之度有餘,日月所行之度不足,故天運常外平而舒日,道常內轉而縮,由是天漸差而西,歲漸差而東,而歲差之法立焉。晉虞喜以五十年日退一度,失之太過。何承天、劉焯、一行輩,互有損益而又失之不及,惟郭守敬以周天周歲強弱相減,差一分五十秒,積六十六年八個月而差一度,筭已往減一筭,筭將來加一筭,而歲差始為精密。
歲差者,歲歲有差。假令今歲冬至日在箕三度,至明年冬至日仍在箕三度,其間已差秒忽矣。所以然者,天體三百六十五度二十五分七十五秒,太陽每日又躔一度一歲,積三百六十五日二時七刻有奇,太陽與天會於原次,而太陽不及天一分五十秒,積六十六年二百四十三日六時而差一度,積二千三十餘年而差一宮,積二萬四千五百年弱,而太陽與天復會於子宮之虛宿,是之謂一大周天。(凡一度百分一分百秒)。
大哉中之道也,天地以立極,寒暑以順時,陰陽以致和,日月以重輝,范之以矩,模之以規,節之而聲不淫,表之而影不欹,以南以北、以東以西、以橫以植、以簡以夷,權之以平,量之以齊,賞之以勸,罰之以威,居之莫不安,用之莫不宜,亶乎中之不可不及也,亦不可過而失之噫。不及者可以進,過者不可追,是以磁針之所指者,其旨在斯,何京房之臆,鑿舍四正之深悲。
極言得中之道,天地得中,而四極以立,四時得中,而寒暑以順,陰陽得中,而無愆伏之災,日月得中,而當交會之候,矩得中為天下之至正,規得中為天下之至圓,聲得中而不亂,影得中而不斜,南北以經、東西以緯,橫者以直,易者以平,輕重得之,以為衡,長短得之,以為準,賞不偏而下斯勸,罰不過,而上乃威,居中則有一定之寧,用中則無兩端之失,不肖者不及賢者,又恐其過之,唯勉其不及以抑其過,斯針指之謂乎。京房以臬影較偏於丙壬,謬矣。
【幹流過脈第九】
山曷為龍,得水有躍淵之義,城何以水限龍,無走腳之蹤,山或行而未住,氣亦隨而未鍾。
幹流過脈,雖屬二義,其實是一串,因跌斷處可以過流,而水退,即干脈從此過。故曰:幹流過脈,所謂躍淵者是也。城者,以上而築成。故曰:城水以城名,是取其限龍之義,蓋水不界腳,氣過前行也。
喬山界大江而衍,蒼梧間大河而殤,是知河以聚山脈,而江以斷山脈,疆域地理而應乎穹蒼。(大江當作大河 大河當作大江)
黃帝葬於喬山,在大河之南脈,自積石踰河衍者,豐饒而廣被也。舜葬於蒼梧,在大江之南脈,自荊漢踰江殤者,短折而不成也。河濁而江清,濁者能聚,而清者能斷,水能界列國之疆宇,而即泒為分野之躔次,故曰:應乎穹蒼。
喬山史作橋山,在陝西延安府四部縣北蒼梧周南越之地,今為郡。(四部即中部)
惟流地面而不源,泛平洋而不潢。
源水之本也,潢水之積也,不源不潢者,雨過即干龍之過脈處也。
蜂腰、鶴膝、結咽過關之要害,蛙背、雞胸偏鏘缶溜之分鏘。(鏘同鎗缶音缶)蜂腰極細,鶴膝至圓,言過脈之精妙;蛙背脊直而兩削,雞胸腹飽而臃腫,言過脈之頑拙;蛙背與偏鏘同意,雞胸與缶溜同形。
故曰:雖涉田濠尚是幹流之水,未淘沙石當知過脈之岡。
田濠雖有水流,若無沙石界斷,終是穿田之峽。以天下之大勢論之,自崑崙發而為三危,為積石,踰河而為終南,為太華,為底柱,復踰河而為雷首,為王屋,為太行,北抵常山塞垣,循東而盡於遼海,自終南而南為上洛,踰漢而結夔州為荊山,復踰江而結長沙,寶慶為衡山,徼嶺循東而盡於閩浙,是可以會躍淵之義矣。(東北為塞垣西南曰徼嶺)
【象物第十】
指山為龍兮,象形勢之騰伏,猶易之干兮。比剛健之陽德,雖潛見之有常,亦飛躍之可測,有臍有腹兮。以蟠以旋,有首有尾兮,以順以逆順兮,指其所鍾逆兮,原其發跡蟠兮,指其迴環旋兮,指其污跖聳肩伸項兮,有結咽過關之想,布爪揚鬣兮,有夾輔維持之力,左抱右偃兮,若其角之衛騰峰挺秀兮,若其鬐之植三形就兮,若飲頷之含,含四勢集兮,若敷鱗之翼,翼神而隱跡兮,不易於露脈,潛以保身兮,不容於風刺噓為雨兮,(一作氣)所以欲界於橫流,蛻乃骨兮。所以不利於頑石,勢延而螾兮,斷獨為悲,形蟠而蝹兮,鑱直為戚,威彩光晰兮,忌其禿童,真天(一作元)化毓兮,忌其變易,是皆模造化以權言非,有可經之成式。
此一節借龍之全體,以喻夫山之形,真龍落脈多在低藏處,所即或有高處,落亦必在帳幙,潛護之中,此神而隱跡,潛以保身之謂也。凡祖龍發跡,直至結穴之所,不知幾經曲折,而其化毓之真者,斷然不異祖氣,所謂生子生孫,巧相似也。若到頭一有變易,即非造化之真。
至於定穴法之難,真不若取象於身而可得,例雖貴於鎮頭,義亦求其住,跖顙廣平兮,以角為防,角傾危兮,以額為的,准隆兮,鼻崦污藏目露兮,淚流傾滴耳停兮,取勢稍寬唇淺兮,成形太逼卧而腰環兮,蘊乎其腹乳,坐而膝踞兮,懷乎其股席,臍抱於臂兮,足無與於倒屣,胯附於股兮,手何煩於憑軾腰連背偃兮,氣之散行尾掉背後兮,山之隴脊,腸附於尻兮,泄之必傷,足絕於下兮,囚之已寂,肩井膊翼兮,堪負載之勞,握口掌心兮,任操持之力。
此一節借人身以喻穴,穴法俱在包藏之中,頭無住跖,則露顙,額無角則露,准無崦則露唇,淺則露環,卧則以腹乳為藏,踞坐則以股席為藏,以臂為抱者曰臍,足在臍之下無益也。以股為護者曰胯,手在胯之上無益也。斡尻則侵腸,喻上則傷龍,針足則犯脫,喻下則傷穴,肩井雖上而有負載之勞,握口雖下而有操持之力。
唯能參之禽獸蟲魚,斯可備之於奇形怪格,鳳翔兮背崦乃安,駝載兮肉鞍尢特,蟹伏螯強兮,眼目非露,龜圓頭伸兮,肩足難易,蜈蚣鉗抱兮,口乃分明馴,象准長兮,鼻乃端的,魚額脫兮,尾鬣揚波,馬耳峭兮,唇口受勒項,舒嘴銳兮,鶴何拘於耳頂,腹滿(一本作薄)准露兮,牛不堪於鼻息。
此一節借物類喻穴之情,穴皆在物類所顧處,鳳背以首翼為顧,駝鞍以前後肉為顧,蟹眼以螯為顧,龜肩足以頭為顧,蜈蚣以鉗為顧,(有下山蜈蚣穴其腦者)象鼻以准為顧,魚以尾鬣為顧,馬以唇口為顧,鶴左右顧則在耳,不顧則在頂,牛以角為顧,腹飽鼻露無顧之者,不可穴也。
或倫類之未分,觀堂宇而作,則有簾陛兮,以等級其前有寢奧兮,以深邃其北有廊廡兮,以周回其左右有門屏兮,以趨進其賓客有障扆兮,以限其窺覘有牆仞兮,以閑其奸慝有明堂兮,以祀以祭有園井兮,以飲以食潛形兮,貴其縮藏隱勢兮,忌其露跡有棟樑兮,廣天蓋之功有趾柱兮,全地載之德。
此一節借宮室,喻穴之理,簾陛穴下之氈,唇寢奧穴上之窩口,廊廡左右之盤旋,門屏攔堂之案應障扆,牆仞外衛之嚴密,明堂園井,內蓄之澄凝,棟樑所以昭龍體之崇,趾柱所以形土水之厚。
故曰:利慾翳心,則如目之於睫,唯正心圜機,則眼力洞察乎隱賾,前後巍巍,左右翼翼,徹志之悖,祛心之惑,去俗之累,通道之塞,觀山之法,於是乎可得。
此一節傷世術之迷,象物一篇,全在引伸觸類,以盡物之精微,若五鬼惟為利慾所翳,山水尚不能了了,安能觸物比類,以洞察夫隱賾之情貽,誤天下後世匪淺鮮也,故管公特舉以警之。
曹叔曰:藏珠之頷,拿雲之爪,奔水之肩,坳卷水之尾節,皆有力之處,獰活之岡也
管氏地理指蒙二目錄:
開明堂第十一
支分誼合第十二
釋子位第十三
離窠入路第十四
形勢異相第十五
朝從異相第十六
三徑釋微第十七
四勢三形第十八
遠勢近形第十九
應案第二十
【開明堂第十一】
夫冢宅所謂明堂者,固非王者,迎五帝聚祭之重屋。
重屋,明堂之異名。夏曰:世室,商曰:重屋,周曰:明堂。
抑還元於五土,配祀於五神,隨性應運,積氣應星。當歸格帝之元,冢宅照臨之象,居中處正之名。
卜兆曰:托土以生,必還元於五土。即神以死,必配祀於五神。是五土以言其地,五神以言其天性者。
明堂所生之性隨,則隨其宮位,以為運氣者。明堂所有之氣積,則積其外氣,以應星。明堂為祭祀之所,感通於上,而應乎其下也。明則取義於照臨忌塞,堂則取義於中正忌偏。
發日月之精華,虛而聚氣。限江山之支脈,積以施生。
上二句說內堂,下二句說外堂。面前無虛廠之氣,則外朝不集。腳下無攔截之水,則內氣不凝。
其形欲舒,其勢欲迎。寂爾五事,炳然五行。黃帝作歷,干鵲推靈,巢開八干,太歲必扃。惟王建國,重離向明。窀(朱倫切,厚也)穸(音夕,長夜也。《左傳》窀穸之事)之擇,亦無出朱鶉之橫。
朱鶉,午也。南北曰:橫,形指內堂,勢指外堂。舒則不逼,迎則逆水。五事;貌、言、視、聽、思。以貌為水,以言為火,以視為木,以聽為金,以思為土。人始生而形色具,既生而聲音發,既乂而後能視,而後能聽,而後能思,皆五行之所為也。人還元於五土,則五事俱無。然五行有不可泯滅者。黃帝作歷,命大橈占斗柄,初昏所指月建,而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十干,配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十二支,成六十甲子。於是乎有歲,歲有其干、有其支,干鵲得氣之先知,天氣主生,地氣主殺,故巢開八干,趨天氣也。歲支必扃,避地氣也。王者向明而治,重明以麗乎政,窀穸之擇,亦無如南向之為善也。
庚辛白虎,甲乙青龍,亶乎壬癸,重陰之元默,悖乎丙丁,陽宅之朗清,六相六替,或瀦或縈,息道漏道,出入斯憑,流地重濁,流天輕清,駁雜則憊,真純則榮。
此承上文南向而言,故庚辛為白虎,甲乙為青龍也。亶乎壬癸,是以壬癸為山而葬,則以山為重。悖乎丙丁,是不向於丙,亦不向於丁,是以午為向陽,明造作以支為用。故云:陽宅之朗清,六相貴瀦,六替宜去,息道內口,漏道外口,出入貴乎順,相替之理,葬以山論,其相替造作,以向論其生旺,故皆以為憑也。地支重濁有殺,天干輕清有神,去駁雜而擇真純,得凈陰凈陽者,為理氣之大綱。
乘金相水,木之所廢,用木精金,土以雕弊,托土蔭木,水之壅滯,導水沃土,火罹其害,得火讎金,水其既濟。
金水到堂曰:乘金,水龍得之以為相,而木龍廢矣。木水到堂曰:用木,金龍得之以為才,而土龍弊矣。土水到堂曰:托土,木藉土生,木龍得之以為蔭,而水龍滯矣。水水到堂曰:導水,土龍得之以為沃,而火龍滅矣。火水到堂曰:得火,水龍得之以為濟,而金龍壞矣。
樗里遺書,虢公著議,陽明、黃鍾,二用稍異,少陽、少陰,黃鍾始氣,老陽老陰,陽明始著,區別陰陽,參錯天地,二十四宮以何為二十四氣之所蒞,坎離為陰陽之母,震兌為陰陽之至,二道流之,亦為權貴,玄女之法,精積純粹,不淫不妒,不蠱不沴。
陽明,謂造作。黃鍾,謂塋域。陰陽之始萌,曰:少陰、少陽。陰陽之既著曰:老陰、老陽。萌於八干四維,著於一十二支。八干四維,黃鍾之用也。一十二支,陽明之用也。黃鍾用干,是陰以陽為德。陽明用支,是陽以陰為昌。故云區別,雲參錯,不專向論。壬宮為大雪之氣,子宮為冬至之氣,冬至一陽初生,故為陽之母。丙宮為芒種之氣,午宮為夏至之氣,夏至一陰初生,故為陰之母。甲宮為驚蟄之氣,卯宮為春分之氣,春分四陽方長,故為陽之至。庚宮為白露之氣,酉宮為秋分之氣,秋分四陰方長,故為陰之至。息漏二道,若流於四正之官,內有旗槍雷門二神,亦主有威權之貴,然在陽明得之,為更奇耳。在玄女惟取凈陰凈陽,無淫妒蠱沴者,斯已耳。
故曰:二氣五行,明堂無弊,三陽六建,分守四勢,主束披裾,不割衿袂,應防衝突,肅其顧詣,左限奔欹,右防鑱銳,前級唇坍,旁攔肘掣,瀦泄依囚,消長祥沴,生旺庫墓,無傷無滯,其廣如盤,其環如帶,其橫如舟,其圓如鍋,輪乎其弓,急乎其弦,此所以分向背也。擺練之元,交牙石遂,不傾不露,二宅不二。
三陽,巽丙丁也。六建,艮丙巽辛兌丁之六秀。天玉經曰:六建分明,號六龍。名姓達天聰,六龍即六建二氣,得陰陽之純,五行合生旺之吉。又得三陽六建來朝,為明堂之最貴。主山非明堂限之,則有披裾之嫌。應山非明堂限之,則有衝突之患。左右前三面,俱欲圓凈低回,流於囚謝,生旺不可,有傷庫墓。不可有滯滯者,水積而不流,終是有流之跡。楊公云:庫方來去定非祥也。如盤如帶,如舟如鍋,如弓如弦,皆欲其內弓而防其反背。至於屈曲交牙,不傾不露者,漏道之嚴密,冢宅無二致也。
是以五行兆,造合五土,以應五星,五祀至靈降五福,以及五世。蓋明堂者,居龍之盪,應家之儀。二道者,陰陽之門戶,禍福之根基。沃六相,以反六替,破六相,以反不利,雖然目觀心覺,明白理儀,八干八卦,澄像作瑞,福善禍淫,各分司隸。如人之生,調攝榮衛,吐故納新,飽甘泄穢。泄穢不穢,此節宣方葯之備,表裡清暢,曷常有陰厥、陽厥之憔悴。
五行具在五土之內,五福寓於五祀之中。而五土之蔭,上應列星,五祀之靈,君子之澤也。蓋明堂水口,實家道禍福之樞機,要不外六相朝堂,六替出口,固心目可得而知焉者。然於八干八卦,湛然澄清,非無作瑞之象,第人之善者,福之,不善者,禍之。天又各有其司,人不得而私之也。然則人之為善去惡,如調攝榮衛者然,吐故泄穢,所以去惡也。納新飽甘,所以從善也。水法之得宜,亦猶是也,又安有所謂不順者耶。
噫駐遠勢以環形,聚巧形而展勢,藏蒼墅以雕零,葬橋山而昌熾,潯陽之興,興於鋪湖,江夏之敗,敗於傾逝,族黨俱戮,破旺相之雙宮,身名俱榮,轉輕清之六替,是特概舉綱維,時調經衛,漏道天成,成龍所系,息道任術,尚在明堂之內,生旺涵養,輕清協利,橫彎曲折,率由愚智,磧道泉行,遠觀心視,善其可昭,福不可恃,惟天惟善,萌於吾心,具於吾身,完於冥漠之表,著於先人之墳。
曰:駐、曰:環、曰:聚、曰:展,皆指明堂之妙。大舜南巡,崩於蒼梧之野,葬於江南九疑,是為零陵。子商均封於虞,至陳而國除。黃帝葬於橋山,唐虞夏商皆其後裔。潯陽水分九泒,水勢鋪江夏,江漢合流,水勢急生旺,重在內口,為生旺,為輕清,為曲折,存乎人之智愚而為之。磧道即漏道,非人力可為,切不宜憑福恃勢,漫加斧鑿,而要為積善,足以補造化於不逮也。
【支分誼合第十二】
大塊流行,明五行而性五常。玄天盡變,藏六魄以示六宗。永沒骨肉,有情之徇,惟由春秋配祀而通。是以支分誼合之冢,乃不殽不羞之神,無所歸宿,歸五土以配五祀,認五正而通五神,五帝秉運應五星,或沴或祥,五福用威轉六極,以舒以慘,送終追遠,聖人之教化,與造化亦一理之中。
地維五氣,天維六宗,人稟五行之氣,而生死則魂氣歸天,體魄降地,無知而有徇。鉤命決曰:情生陰,欲以時念也。故人鬼之接,亦惟春雨秋霜之祀而通,支分者,謂非其子孫誼合者,昭穆之次序,其無子孫者,為不殽不羞之神。然其骨肉,亦既歸於五土,通於五神矣。則五方之秉運,莫不有其星而運之。或沴或祥,為舒為慘,論昭穆之序,必依其人而應之也。
舜禋於六宗,祭法曰:埋少牢。泰昭,祭時也。相近於坎壇,祭寒暑也。王宮,祭日也。夜明,祭月也。幽宗,祭星也。雩宗,祭水旱也。
是以支黨兮,有三昭三穆、親疏之屬。義合兮,無不傳不嗣之宗。膠漆異產兮,且相因以濟。接木異本兮,亦同脈理而榮春風。矧陽明九宮,尚緣黑白,而證螟蛉祝子,猶因類我而通。
三昭三穆,禮記?王制可考。九宮者,一白坎,二黑坤,三碧震,四綠巽,五黃中,六白乾,七赤兌,八白艮,九紫離,一定之位也。若上元甲子,則一白入中宮,二黑在干六。中元甲子,則四綠入中宮,五黃在干六。下元甲子,則七赤入中宮,八白在干六。此在陽明造化而論,謂黑者可以使之白,白者可以使之黑也。螟蛉,桑上小青蟲。小雅云:螟蛉有子,果贏負之。此一節申明不殽不羞之神,必有其歸宿。
嗚呼,黃鍾真宅,孝敬不忘。如伯有良霄之魂魄,強死而精爽,至於神明。矧窀穸配五土,以應五星,所以洞鑒於五星,兩曜者,抑象其衰旺胐朒,而致吉凶。其六物,豈不及於六親。故曰:造化者,教化之本。教化者,造化之因。
黃鍾真宅,塋兆也。塋兆必乘黃鍾之始氣,故以名宅。胐月三日,明生之名,朒朔而月見東方之稱。六物;歲、時、日、月、星、辰也。六親;父、母、兄、弟、妻、子也。五星;中鎮星、東歲星、南熒惑、西太白、北辰星也。謂五土既應五星,則六物自及六親。聖人法天地陰陽,以制禮樂,故造化為教化之本。天地陰陽,不能越聖人盡性之中,故教化為造化之因。
昭公七年傳曰:鄭人相驚以伯有,曰:伯有至矣。則皆走,不知所往。(鄭人殺伯有,言其鬼至)鑄刑書之歲二月,或夢伯有介而行,曰:壬子,余將殺帶也。明年壬寅,余又將殺段也。及壬子,駟帶卒。國人益懼。齊燕平之月壬寅,公孫段卒。國人愈懼。其明月,子產立公孫泄及良止,以撫之,乃止。(良止,伯有之子也)子太叔問其故,子產曰:鬼有所歸,乃不為厲。吾為之歸也。
太叔曰:公孫泄何為。子產曰:說也。為身無義,而圖說從政,有所反之,以取媚也。不媚不信,不信,民不從也。及子產適晉,趙景子問焉,曰:伯有猶能為鬼乎。子產曰:能。人生始化曰:魄,既生魄,陽曰:魂,用物精多則魂魄強。是以有精爽至於神明。匹夫匹婦強死,其魂魄猶能馮依於人,以為淫厲。況良霄,我先君穆之冑,子良之孫,子耳之子,敝邑之卿,從政三世矣。鄭雖無腆,抑諺曰蕞爾國,而三世執其政柄,其用物也,弘矣。其取精也,多矣。其族又大所馮厚矣。而強死,能為鬼,不亦宜乎。
【釋子位第十三】
歷在舜躬,尚不榮於再葉。妄加楊子,遽啟爭於三支。
大舜一子名商均,封於虞。東漢清楊子始分子位,乾坤六子,三男三女,清楊子只論三男位,而三女何依。
商衢九男,而六男無位。黃帝五子,而二子何之。
二義申楊子之妄。
是以覆箕左,而長慶偕老。傾斗右,而少喜齊眉。未有陽倡而陰不和,男行而女不隨。四體不能以相濟,三形不足以相資。發將住將,不必論其根本。息道漏道,不復辨其興衰。又豈知赫赫金烏,朔不忘於朒會。娟娟玉兔,望必照於揚輝。
覆箕傾斗,其形皆極圓凈。左屬長,右屬少。偕老齊眉,皆根婦說。四體不全,三形不備,根本既虧,其它概可勿論。金烏合朔,在一宮。玉兔相望,在對宮。謂男女同在於一路也。
孔子居次而生東嶽,文王在長而出西夷,連山渤海之先,干水破生之長,紫微諸葛之祖,震流入廟之奇。
以天下之大勢計之,東嶽在左,屬長,孔子居次。西岐在右,屬小,文王居長。謂左右宮位之不足憑也。
連山,艮也。渤海,吳也。紫微,亥也。諸葛之祖,武侯之祖也。連山屬木長,生於亥。水流出干,衝破生方。長子不利,三國吳長孫戰蜀而死。亥,山震。水,木局。謂之入廟,武侯相蜀,稱王佐之才。
歷歷考之而可驗,一一稽之而不違,坎瘞乙行而並戮,辛竁丙注以咸禧,坤山坎水而中季皆夭,壬山丙水而長少皆嫠,曾無左右之區別,惟推相替之依稀。
坎山以乙為墓,行者言其來。辛山以丙為絕,注者言其去。坤以子為旺,坎為中男旺,又屬季,故主中季皆夭。壬以丙為旺,丙屬長男旺,又屬季丙,在女宮,故主長少皆嫠。二山皆言其去,是專以相替,論其菀枯。未嘗以左右,占其榮謝也。
彼有日角珠亭四葬,而滿堂金玉,龍吟虎嘯,雙宮而夾道旌旗,鼠兔寒酸,雖艮丁而何益。日時孤寡,縱辛丙以奚為。
李淳風曰:八分相,八分命,八分墳宅,共湊二十四分,乃為全吉。余以為,相者人也。命者,天也。墳宅者,地也。二十四分之說,實兼三才。
果老五星曰:命好星亦好,不發官者,風水。果老則以命為人,星為天,風水為地。
日角者,左右日角,為華陽,頭為六陽魁首,此其一也。亭分天人地三停,珠亭者,圓亮光明也。聲音在人為雷霆,宜清而長,響而潤,和而韻。凡富貴之人,聲出自丹田,故清長而響。小人之聲,出自喉,故低而破。龍吟者,聲清而長。虎嘯者,聲響而越。扶桑國有四葬法,投水流之曰:水葬,投火焚之曰:火葬,埋之竁穴曰:土葬,棄之山野曰:鳥葬。雙宮謂癸丑,艮寅,甲卯,辰巽,丙午,午丁,未坤,申庚,辛戌,干亥,亥壬也。孤神寡宿。亥子丑命,以寅戌為孤寡。寅卯辰命,以巳丑為孤寡。巳午未命,以申辰為孤寡。申酉戌命,以亥未為孤寡。管氏重在人與命上,然相之與命,皆由地生。其後日之富貴貧賤,不得於此而占之。
余嘗論三才之道,地道為獨重。蓋凡在天之麗,莫不由於地,而人則有以相論者,有以心論者,有以命論者。然相生於心,心復生於命。命雖在天,其本則根於地。
此篇釋子位而忽及於相,忽及於命者,何也。管氏之意,謂富貴貧賤,尚有得之於天人者,未可以宮位拘之也。
【離窠入路第十四】
待哺之雛,伏棲何鳴,起微之吠,黨巷何聲。發將之巔,塊然何圜,結喉之關,混然何平,廩然何高,堵然何橫,二氣何儀,五兆何行,奇幻倏忽,易步分程,聯鑣附轡,並足爭衡,向背無常,競媚取榮,枝幹相錯,主客不明,降高就卑,懷私詭情,交橫雜沓,似群羊之狠躅,紛紜退赴。若驚烏之翻翎,丑不堪於羅綺,暴不容於典刑。石刃颬颬,潦瀏瓴瓴,列岡成川,圍磹如囹,勢僨形僵,原隰窊塋,目選心觀,勇退嗇登。
此一節,序其未離窠,未入路之狀。待哺之雛,喻未離窠也。起微之犬,喻未入路也。山之起祖,處大都,縱橫奔放,若野馬之不可控。蓋其賦質粗暴,稟氣剛烈,一任其顛蹶狂盪之性。大者奔數百里,小者亦或百里。然後得漸收其馳驟,觀者難焉。
及其過將入路,則絛然遠到,穎然自成,如紳如練,不伍不朋。一伏斯關,一起斯京,來綿亘而若委去,將降而復騰天,雖渾之已鑿水,猶攄而未憑。
此一節,序其離窠之狀。穎;百穀碩而垂末也。攄;舒也。過將言其斷而復起也。絛然則有欲斂之意。穎然則有欲聚之形。如紳如練,言其擺盪不迫。不伍不朋,言其主從分明。一起一伏,降而復騰,亦有似乎落矣。但去水未交,其脈不止,須俟之結咽之後耳。
至於住,將結咽後,欲絕而復連乘,宗繼體前,若去而不揚。隒(音儼,從阜,大陸山無石也。從兼者,有迭阜之義。故曰:山形如重。甑曰隒者,言猶兩釜之覆於前也)忌內損,盪防外傷。八屯峨峨,一弦洋洋。禽飛軒軒,獸走趪趪。轔(眾車也)軺(小車也)耳鼻以為象,蜿蜒蝹螾以為龍。屍其不走,洿其有容。夾左右以拱輔,固門戶以關防。賓端崇而特立,儀至止以深藏。
此一節,序其入路結作之狀。咽之細極處,似乎欲絕,體之欲止處,去而不揚。隒內損則氣庫漏泄,盪外傷則客氣侵凌。八屯言八方,若有屯兵立壘之勢。水城既限,則有若一弦之平也。禽飛軒軒,羽翼之輕舉。獸走趪趪,爪牙之威布。敦龐環顧,有似象之形。曲折委蛇,純乎龍之體。不走脈之息也。有容穴之場也。左右門戶,關防賓主,威儀頓肅矣。
陰造流清於西隅(西屬陰方),陽靈經曜於東方(東屬陽方),辨宮位而五精斯允,涓時序而十日孔藏。故曰:隱隱一絲,而崇岡遠到。堂堂臨幅,而星拱辰居,重關襲固,衝刺是虞。應成象於上元,校五運而害除,是則住將過將之昭昭,吾思得而忽諸。
陰,造龍之右旋結者,水必西流。陽,靈龍之左旋結者,水必東去。五精五行之精,無駁雜而純粹者,十日十干也。龍要合其時序,時序要在十日之內,為最吉。蓋宮位二十四字,一宮恆佔三候,五日為一候,三候得一十五日,則十日在十五日之中,乃得其氣之至正。故曰孔藏。
隱隱一絲,非崇岡遠到者不可得,蓋必由發將而後有過將,有過將而後有住將,有住將而後有隱隱之一絲,有隱隱之一絲,然後有堂堂然之臨幅,而星拱辰居,不特此也。外必欲其層迭以為固,尤必防其衝刺以為虞。五氣無不應於蒼穹,更以五運較其生克,而表裡之法始備。此住將之必由於過將也。可忽乎哉。
【形勢異相第十五】
至哉,形勢之異相也。遠近行止之不同,心目之大觀也。瞻明玄妙之潛通,雖流於方者之術,必求乎儒者之宗。相形勢之融結,致星辰於渺茫。
通世但占形勢,不識星辰。抑知星辰即潛在形勢之內。故通天地人曰:儒,庶於理兼有貫焉。
勢必欲行,行則遠,遠而騰蹤。形不欲行,行則或西、而或東。勢不欲止,止則來無所從。形必欲止,止則洿而有容。形不欲露,露則氣散於飄風。勢必欲露,露則氣寂而不鍾。形必欲洿,洿則氣聚而有融。蓋形者,勢之積。勢者,形之崇。彼有左右之勢,以從中而衛穴。面前之勢,以朝穴而應龍。
勢言其大者,形言其小者。勢欲其來,形欲其止。勢不畏其露,形惟貴於洿。蓋左右前後,皆勢也。而形居勢之中,故曰勢之積,猶積氣成天,積形成勢也。
外勢欲圜,內形欲方。
外圜則無不順,內方則無不正。
宗龍之形,如花之的。騎龍之形,如宇之堂。的承趺萼之正,堂居門仞之防。攀龍之形,如人卧之肩井,如魚奮之囟鬣。皆隨其趨向,而橫應偏旁。承龍之形,如心目之顧殢,如日月之精光。皆引其來歷,而寬接窊藏。
凡穴惟宗龍者,為最正。故以花萼之的為喻。騎龍有三十六座,如宇之堂,概言其藏蓄之深,均以去者為案。故取其門仞為防。攀龍即橫龍,貼脊穴,其砂水在於兩旁。承龍一穴,非潛心遠到,往往易於忽過。蓋其勢落平洋,無蹤可尋。到穴場上,惟有一段不可移易之意。但來歷易於走失,須循根引去,接於洿盪之間,乃不失真氣所在。寬字對承龍說,大有理會。
如世族之居兮,門仞之高者,莫睹其堂奧。如大席之設兮,賓主之交際,以盡其溫恭。如荒園敗圃兮,籓籬圮壞者,來往之沖蒙。如巨翁權勛兮,必森翼衛而環左右。如藏寶積粟兮,必厚蘊藉而峻敖倉。故曰:蟠根固本者,枝必茂乎喬木。夾輔礞流者,形必就於真龍。惟知形勢之異相,然後可以辨形勢之吉凶。
極言形穴之妙,門仞喻其內案之深邃,賓主喻其應對之尊嚴。如荒園敗圃,喻其窩窟之有弦棱。如巨翁權勛,喻其擁護之成行成隊。如藏寶積粟,斷不居空虛廣漠之場也。凡此者,皆由於根本遠大,故其枝葉蕃茂,而具此結構之形,外有龍無枝,腳而眾水夾輔,獨就於一龍者,又不可謂其根本非厚。此形勢之各異,其相有如此。
【朝從異相第十六】
易曰:安其身而後動,易其心而後語,定其交而後求。此賓主交情之道也。綿其勢而後形,真其氣而後乘,得其應而後迎。此山岡應氣之說也。山岡以賓主為相應,氣取交情之合儀,則朝龍之義,已無違矣。
此一節,言朝山與主山,原是共祖同宗,故未作穴,先作朝。大都朝山左旋,主山必右轉。主山左轉,朝山必右旋。為陰陽相見之義。而此以賓主為相應,謂非其主,即不得有是賓也。
易曰:雲從龍,風從虎。聖人作而萬物睹。夫教化之行,如雲之敷龍,從而升。如風之動虎,從而鼓。四勢三形,必應其主。故曰:主山降勢,眾山必輔。相從之義,莫之能御。
此一節,論朝從山,即如雲龍風虎,皆是不期然而然。故王者之興其間,名世之臣,亦是一氣生成,非可強致而後知。眾山之輔,原自主山,分布將來,其孰能御之也。
山必欲特,特則不群,出類拔萃,稠眾難倫,山不欲獨,獨則必孤,流落踦旅,宗黨無徒,
山不欲多,多則無憑,亂臣賊子,朋伍縱橫,山必欲眾,眾中有尊,羅列左右,扈從元勛,
山不欲交,交則必斗,山必欲鎖,鎖則不漏,斗漏之辨,相擊相須之候。山不欲垂,垂則尖利,山必欲降,降則勢止,垂降之辨,得氣脫氣之謂。
此一節,論主山特與獨異。特者,眾大以小為特,眾小以大為特之類。獨則四面一無伴侶,徒受風吹,多與眾異。多者,山在未分之時,眾則其間已有。
獨尊者,存交鎖垂降,言主山左右之二臂。交者,相為抗拒。鎖者,相為紐會。垂者,峻削而直硬。降者,坦夷而有容也。
穴必欲正,正則當峰,穴不欲偏,偏則半空,正偏之辨,旁肩宗的之功。辨其巧拙,審其輕重,在心目之自得,非口耳之所能。
此一節,論穴法正者,其脈方貫。偏者,其氣不注。此雲當峰曰半空,則又論其勢之正與不正也。蓋峰有與的相應者,有與的不相應者。必以的之正為至正。若旁肩,則非的之謂矣。故巧拙輕重之辨,存乎其人之心目耳。
故曰:日者目,主者福,主當壞,凶術會,主當侯,吉術投。主禍生,日者盲。惟家積,善尋龍。龍顯不善之家,得龍穴差。
此一節,承上文而言之。穴法巧拙,輕重之妙,不可以言傳。則日者之有其吉者,必有其凶者。謂人不能並臻精妙也。惟在我以安其身,易其心,定其交,而天下之吉術至矣。天下之凶術遠矣。又安有尋龍而龍不顯,得龍而復穴差也耶。
精神端秀,乃朱扉畫棟之阡。氣概雍容,必金馬玉堂之兆。煙雲聚散,而一水盤澄。日月升沉,而列岡城繞。
此一節,統言其主從穴法之氣象。精神端秀,謂地之小者。氣概雍容,謂地之大者。煙雲聚散,不言在山。日月升沉,不言在水。見天地之相為彌綸也。
吉凶雖繫於神持,善惡必由於人造。固無克應之方(方者定也)期,亦或相符於微渺。況慎終之大事,何憚擇理義之術,以全天巧。
此一節,歸結於人之為善。言人果能積德累行,自然有吉無凶,神亦不得而持之也。盲術能會之乎天巧穴也,與上文巧拙字相應,則知理義之術,心目自是雙清,非庸人得窺其涯岸矣。
【三徑釋微第十七】
世之尋龍,惟知辨形,不知原勢。辨形則萬端而不足,原勢則三徑而可殫。辨之則易,原之則難。矧三徑之出乎三奇之原,有全軀之統,有分支之應,有隱伏氣脈於連臂之間。
前三奇,曰赴、曰卧、曰蟠。此三徑,曰全軀、曰分支、曰隱伏。
三奇言其來,三徑言其止。
故遠奮天邊,蹤跡已形於過脈。近藏道左,戶門不暴於行人。此全統之勢,必住形於結咽之慳。群羊入牧,顧狼逸於敗群。一馬鞁(皮彼切鞍上被)鞍,審阽(壁危也)危於切轡。此斷續之勢,必住形於結咽之寬。舟逐晨潮,目注來迎之楫。魚游春水,釣連不斷之絲。此晦跡微蹤之勢,則不待於結咽之完。
遠奮天邊,言其來歷之崇峻。近藏道左,言其結作之深邃。蹤跡之見於過脈者,即中過穴結於中,左過穴結於左,右過穴結於右,回過穴結於顧祖也。戶門不暴於行人者,以內則有堂,左右有垣,前有屏,後有障也。顧狼之羊,其首皆顧於狼,而狼為受成之地。切轡之馬,首左回者,穴必居右。首右回者,穴必居左。情注一旁,當頭不可下也。舟逐晨潮,則舟為潮之特,楫為來歷之跡。魚游春水,則水為魚之地,絲為接引之蹤也。三者一結於咽之慳,一結於咽之寬,一不待於咽之完,蓋全軀之統,其勢既磅礡奔放,非極細之咽,不能括盡其氣之大。至於分支之應,其正者出為全軀之統,因其氣為極盛,故又分出一隊,為梅花,為串珠,為走馬、金星之類。結於咽之寬者,其極細之咽,已統於全軀也。至於隱伏之脈,其氣收斂潛伏,若龍蛇蟄藏,氣無他泄,則不待於咽之完,而氣自全也。
如飄雲出洞,如驅鹿下山,其翩翩片葉,必趣於一陣。群隊千百,必隨於一奔。如蚓沿壤陌,如蛛絲畫檐,如帛之紋,如水之痕,若起而伏,若斷而連,惟心天曉辨,目力瞻明,勢不累形,形不累塋。是以日者得其法程。
此一節,統言三勢之來。累,罣也,增也,迭也。如飄雲出洞,言全統之勢,其將落處悠揚不迫,惟見一片陽氣沖和。如驅鹿下山,言斷續之勢,即分支之應也。如蚓陌、蛛絲、帛紋、水痕,言晦跡微蹤之勢,即隱伏之脈也。勢降處成形,形止處成穴,勢不降則形不成,而勢累形,形不止,則穴不成。而形累穴,勢累形者,不見其脫落。形累塋者,窟突之無分也。
然住形之相,惟貴容穴之安,如珠之貫,如璧之聯,如龜伸頸,如鱉伏圜。或傍於足,或安於肩。是以崇雄之岡,其住欲巧。稠眾之岡,其住欲專。隱隱微微,其降既弱,其住欲端,蜿蜿蜒蜒。其勢既橫,其住必旋。
此一節,統言三勢之止。安字有自然之妙,珠璧皆圓,物龜鱉圓而扁者,如珠貫璧聯,則安於足,如龜如鱉,則安於肩。崇雄者,其勢拙,故欲巧。稠眾者,其勢亂,故欲專。質既隱微而弱偏,則有注不注。體既蜿蜒而抱住,必其勢周旋崇雄之岡,言全軀之統。稠眾之岡,言分支之應。隱隱微微,言隱伏之脈。蜿蜿蜒蜒,言伏其氣於連臂之間。
故曰:祖強宗強,立已善良,子孫其昌。
此全軀之統。
宗雖分派,祖德未艾,子孫必大。
此分支之應。
發跡雖涼,承世延長,聲聞遠揚。
此隱伏之脈。
祖沒宗茂,一代之富。祖榮宗煜,富貴奕葉。子孫迎迎,宗祖繩繩。宗派降勢,祖本山沴。一代小康,宗派降勢。祖本山顧,光大之葬。亡祖失宗,望人門戶。背祖棄宗,南北西東。
此一節,合三勢,以言其異。山行益後穴為己身,穴之後為宗,宗之後為祖,故宗主一代,祖主兩代。穴之前為子孫,應案明堂是也。子孫迎迎,由於宗祖之繩繩也。其亡祖失宗者,大約與山不甚相遠,特祖宗不與之相應耳。若平原不見有山,不可以亡失其祖宗,論其背祖棄宗者,皆處于山水之違。
【四勢三形第十八】
左數奇兮右數耦,前屬牝兮後屬牡,奇牡兮男子之象,牝耦兮女子之道,勝於一偏兮鰥寡之所繇,完其四面兮男女之偕老,不集不應兮,五氣散於八風,或逼或沉兮,三光囚於五造。惟三方稠密以舒,以容一水。平蓄以關,以防發越。精神融結氣概,故能居尊於後龍,吉凶盡屬於前對。
天定男女,以干坎艮震屬男,巽離坤兌屬女,此雲左奇右耦,前牝後牡,惟南面者為然。蓋南面則左震右兌,前離後坎也。若面北者,則左兌右震,前坎後離矣。而男女皆非其位。此雲左勝則傷婦,右勝則傷男,前傾則為鰥,後脫則為寡者,惟在人以消息之耳。四面喜其集應,然忌沉逼,以舒以容,見其不囚,以關以防,見其不散。
是以蟻蟻繩繩,以屬其的低結盤窩。蜂蜂(一作津一作洋)旅旅,以羅其旁高藏壺盪。進前勢以若斗,退卻立以惟恭。集左右以為輔,峻門戶以藏風。故曰:三形衛其玄室,四勢衛其明堂。如展屏,如列城,如覆釜,如懸鐘。惟駐立顧中,而無馳逐離去之意,則為佳城之藏,又何必如旗如纛,如筍如鏘。
蟻蟻繩繩,言似蟻之相續,不斷以來。蜂蜂旅旅,言似蜂之行列,成陳於外。盤窩結得淺,壺盪結得深,進退指朝,龍欲進而卻之意。左右為門戶之根,水口嚴風,無從入之理。玄室,穴也。玄室在三形之中,明堂在四勢之內。方者,如屏如城。圓者,如釜如鍾。皆列於三形之外者。情貴顧中,不必定求其如旗纛筍鏘之尖銳也。
又況四勢不同於遠勢,在明堂四勢之間,三形豈具於成形。系玄室三方之內,內而三形應水以精神,外而四勢得水以氣概。
千尺為勢,非數里以外之勢。百尺為形,非昆蟲草木之形。精神氣概,以見其遠近大小之不同。然非得水,未易臻於妙也。
日者之目,不可以色。主者之心,拘而致害。主者之心,拘於利害之中,而目已自蔽。日者之目,則習熟達觀,而利害之不系,即文錢以貫之,則吾之方寸,曉然而開,釋然而快。貫之之方,則安之而不搖。文之之圜,則流之而不礙。是四勢三形,與文錢而義契。
文錢孔方而外圓,內方喻我之方寸,不可以利搖。外圓喻我之涉世,不因以物滯。四勢欲其外圓,三形欲其內方。是又與文錢之義,無二致也。
相之曰周,其圜外巡,浮鱉以如盤,即之方中審彈,蝦而拱笏。
鼓爪曰彈,此釋外圓內方之象。舊注曰:肘之外曰浮鱉,腕之內曰彈蝦。
又曰:外如龜,內如月。外如璧,內如窟。外如牆,內如室。外如趨,內如列。此內外之辨,尋龍之大率。
戶內之方者,為房內外之辨,當是外環而內房也。
後如至,前如趨。左如勒馬,右如游魚。後如蜈蚣,前如鳳龍。左如虹,右如弓。此四勢之城,三形之墉。
先言其後者,以來龍為主。次論其朝,又次論其抱也。
後來前斗,左右寬揍。此四勢三形,發力之候。
寬揍,見其內之有堂。
後卧前聳,左回右拱。此三形四勢,居龍之盪。
來龍平伏,而四面環聳,拱揖亦即正龍身,上不生蜂也。非常貴格。已上四勢三形之吉。
後來前去,後住前渡。左屈右伸,左集右分。此三形四勢脫水之因。
眾山止則水無不止,有一山之不止,水便因之去矣。
後瘦如丁,前亂如星。肘反如弓,腕直如筒。此三形四勢脫源之窮。
上言脫水,此言脫源。源在山谷之窮。
背後分枝,面前分蹊。左如梳腦,右如篦眉。此三形四勢,失水而腳不齊。
水能限山腳之披離,水一失,便莫得而禁山之往矣。
背後如傘,間面前如脈。(普伯切脈破物也)板左去如出軍,右去如奔群。此三形四勢,逐水而腳分。(間音簡折也)。
傘間脈板,其水路分析叢雜。如出軍者,不止也。如奔群者,不顧也。上言失水,此雲逐水。失者自不能守,逐者自為之驅。已上言三形四勢之凶。
故曰:丫叉雙胖,目迷爭主之幹流,曲盡交頭,心著抱身之澄綠。
此一節,歸結於穴上,說丫義者,腳直而不交,曲盡交頭,左右得陰陽之會。一是爭主,一是抱身。爭主者砂,抱身者水。然水非砂之曲盡,亦無從著其抱身之澄綠也。
蓋前凶已穢,後吉難濯。前吉已薄,後凶易剝。故曰襟江帶湖,而意不投。町畽(町畽禽所踐處他本作鹿跡)鹿場,而意自樂。
前面砂水既凶,後龍雖吉,亦難以洗滌其污穢。前面砂水雖吉,而吉者不能敵後龍之凶,其凶更為易致。故襟江帶湖者,非不吉也。設後龍之意,有不投,反不若町畽鹿場為可樂也。蓋町畽鹿場,雖不能若襟江帶湖之美,而後龍之根本則吉,又不當以鹿場之幹流而棄之。
【遠勢近形第十九】
近相住形,雖百端而未已。遠求來勢,得九條而可殫。必限發源之水,始匡入路之山。枝節一尋,取八尺則侵本干。陰陽五運,窮六氣以及黃泉。參五行二氣之法,何九宮八卦之翻。將格五災之鬼,當明一理之元。
近者言穴,遠者言龍。九條詳見下文。發源之水,由祖宗處分來,至結穴之所,為之一限。而四山始得皆正一尋八尺也。穴在枝節,八尺以下扦,八尺之上,則傷龍侵干。五運陽年太過,陰年不及葬,必論五運之盛衰,更推其司天在泉之氣,而生者得勿殺,長者得勿罰,化者得勿制,收者得勿害,藏者得勿抑。而五氣以平行災,五鬼不知五行二氣之法,惟以九宮八卦為翻。今欲起而正之,當溯源於其理之最,始猶之論近形者,必先之遠勢。庶乎得其要焉。
指之曰:來勢為本,住形為末。知本知末者,則可以知龍之發將。發將如飛潛之隊,如奔走之群,如水通脈,如火得薪,如織之幅,如植之根。植不根則枯,織不幅則棼,火不薪則滅,水不脈則干,禽不隊則散而不續,獸不群則亂而不馴。此示五鬼以一理之元,勢為形之元,形為勢之理。理雖散於萬殊,元則統於一致。而後知發將為龍之元。龍非發將,無以見其來。發將非形,無以會其止。則凡形之止也,非形之自為止也。而元實先得乎止之理焉。
通顯一邦,延袤一邦之仰止。豐饒一邑,彰揚一邑之觀瞻。
一邦有一邦之仰止,一邑有一邑之觀瞻。此即一方之發將,而即為一邑一邦之元也。又謂之鎮星。
勢強宗祖,形繁子孫。瀟湘斷九疑之脈,而蒼梧末代。澗瀍漈(音際水涯也)中嶽之源,而洛陽少年。勢如雲葉,隨風翩翩,盡至形如浪花觸石,折折俱還。
子孫者,應案明堂也。應案明堂,不能自生,由形而生。形又不能自生,由祖宗而生。則瀟湘斷九疑之脈,祖宗之力,至此絕矣。
安得如中嶽之淵源,有自出為成周之都會乎。雲葉浪花二義,言理所必至。瀟者,水清深也。湘中記曰:湘川清照五六丈,下見底石如樗蒲。蒼梧之野,峰秀數郡之間,羅宕九舉,各導一溪。岫壑負岨,異嶺同勢,游者疑焉,故曰九疑山。大舜窆其陽,商均葬其陰。山南有舜廟,前有碑,文字缺落,不可復識。自廟仰山極高,直上可百餘里。
古老相傳,未有登其峰者。澗水出新安縣白石山。山海經曰:白石之山,惠水出於其陽,東南注於洛。澗水出於其陰,北流注於谷。地理志曰:澗水出新安縣東南,東入洛,是為密矣。周書所謂卜澗水東者,此也。瀍水出河南谷城縣北山,東與千金渠合。周書曰:我卜瀍水西,謂斯水也。又東過洛陽縣南,又東過偃師縣,又東入於洛。中嶽嵩山,居洛陽東南,巽地,秀氣相望。
是特探索其迢迢來歷,熟習乎清濁盛衰之端,固不及乎混沌初起之鰲屋,亦不論其成花著實之甘酸。即一龍如生之想而證之。鎮頭坐穴者,必無斬頸之墳。(頸一作陘音刑山絕也)。
已上,不過言其勢之所自來,以觀其陰陽強弱之自始。不言其勢之至遠者,亦不言其形之至近者。大概即如一龍之卧,斷不至於斬頸之墳。其取八尺而侵本干者,可以悟矣。
曰降龍者來迢迢兮,垂雲際而襟滄海。
降龍穴在雲際,以滄海為襟期,高處無水,自必以遠者為應。賴氏曰:穴高朝流要長遠,富貴易致人安康者,此也。
曰騰龍者來迢迢兮,聳端秀而起江干。
騰者,自下而升故曰:聳。
曰蟠龍者來迢迢兮,環首尾而枕澄渚。
首尾交顧曰:蟠。
曰出洋龍者來迢迢兮,脫雲霧而奔清淵。
出洋者,離山既遠,如過海之船,出林之獸。曰:卧龍者來迢迢兮,面環凈而遶長灣。形卧者,攀其肩井,一曰:攀龍。
曰生龍者來迢迢兮,奮鬐鬣而躍橫川。
鬐鬣,龍身之墩阜也。
曰飛龍者來迢迢兮,展羽翼而鼓波瀾。
開爭展翅曰飛。
曰領群龍者來迢迢兮,統行隊而飲清泉。
群龍眾支中之一龍。
曰隱龍者來迢迢兮,伸臂掌而仰金盤。
隱龍穴在水,分水聚之中金盤,仰掌其水聚之中也。然須辨陽會陰流。已上九龍,均不能無水以為止。
小水夾左右,大水橫其前。是以山者,龍之骨肉。水者,龍之氣血。氣血調寧而榮衛敷暢,骨肉強壯而精神發越。尋龍至此,而能事已畢。
骨肉非血氣則枯,龍非水則精神無以發越。
三形已具,而四勢未列,蓋明堂之水橫而間截,或發東而歸西,或西源而東沒。水內三形,水外四勢。此應案元室,有賓主之別。
上言遠勢,皆自後至者。此言其勢之在前者。
或蟠龍顧尾,則內壺井而外海府。明堂大小而分兩節。
壺井言內堂之小,海府言外堂之大。
或案外隔絕水之朝賓,氣已前脫,是則氣血不通於龍骨,而尋龍之所不悅。
案外隔絕,是內水不能與外水相通,發源之水不能與龍骨相呼吸,在所不顧也。
又況華蓋之頂,謂之蓋穴。虞其氣散,欲其咽結。結咽過關,(騎過陘)系道不絕。何五行辨其相替,何二氣忌其悖逆。
前言四勢之見於遠者,中言三形之見於近者,復言四勢之見於後者。恐人徒貪明堂案應可觀,而不明後龍蓋穴之旨。故復提華蓋之頂。後欲其咽結以為真龍止穴之要害,夫而後可以辨五行之生旺,分二氣之純駁矣。蓋龍穴不真,則五行二氣,皆所不論。此一理之元,又在五行二氣之先,非五鬼所得知也。
蓋葬者眽黃鍾之妙造,故防其淫,防其蠹。於血氣未定,而陰厥陽厥,行災五鬼,急先營主之贓,誕立九宮,創立變宮之訣。
黃鍾不生於子,而生於壬之中,則陰陽之始,氣在八干四維之內。取黃鍾,以概其餘也。陽明論向,黃鍾論山,防其淫蠹,在結咽過關一節,蓋結咽過關穴之受胎處也。胎純則無不純,胎駁則無不駁。而黃鍾之陰陽,又隨結咽過關之陰陽以定,而五行之生旺,亦於此得之矣。
【應案第二十】
應案之勢,其實則一。應案之形,其說有二。如主客逢迎,情意酬酢,一降一趨,以周以致。如男女配耦,陰陽倡和,一剛一柔,以伉以儷。方諸日月,水火既濟。
一本作玞璲,明鑒應日月,而水火交孚。璞玉丹砂出岩石,而紅霞既濟。
此應案之勢,其實一致。如主客設席,對席敵禮,情意歡洽,既醉且飽。如男女威儀,巾櫛內外,合巹齊眉,以淑以愨。案外之應,應內之案。小大之水,皆和應案而至此,應案之情,其何以異。
應者,外應也。案者,內案也。穴之與應,如主之與客。穴之與案,如男之與女。其外內遠近雖二,其於情意欲歡洽,則一也。蓋真應真案,必有兩水,夾送將來,特水有小大之辨。故古訣云:若是真時特來也。特來則兩水相夾之義,自可見矣。
又況東南險隰,西北夷易,在險隰則應案端巧,在夷易則應案真貴。故目之曰應龍者。客氣欲宗於主氣,客勢亦宗於主勢,貴應則不常,而應在案外。然大地無形,小地無勢。大勢之地,如萬乘之尊,向明而治,執圭秉璧以論道。經邦者,則不異其設筵之意,惟正履端操,死節守義,朝拱主心,無他心異意也。故樗里目之曰朝龍者,不無所謂。
險隰中不難於案應,而難於端巧。夷易中不易有案應。有案應者,便為真貴之應。蓋大地無形,在夷易處多。其夷易中得連城倚廓者,尚且貴不可言。況夫執圭秉璧者,之無他心異意乎。故樗里命之曰朝龍者,與應龍當。又有進應,取呼應而集之朝,則有束帶立於朝之義,不易遘也。
李淳風曰:古人以向首為斗龍。至樗里子,謂斗字雖取相對之義,然有斗敵相拒不和之意。故易之曰朝。
管氏地理指蒙三目錄:
擬穴第二十一
得穴第二十二
擇向第二十三
復向定穴第二十四
承祖宗光第二十五
五方旗第二十六
左右釋名第二十七
五鬼克應第二十八
次舍祥沴第二十九
克人成天第三十
【擬穴第二十一】
藏穴配神,返始五行之造。封墳積氣,發揮列宿之臨。乘其勢之至止,擬其穴之淺深。淺不淺於太陽,深不深於太陰。淺不淺於露,深不深於沉。惟觀其至止而搜尋。
方葬之期,為五行始立之日。既墳之後,即列星昭應之年。李淳風曰:太陽,頂也。太陰,足也。高為太陽,低為太陰。太陽氣浮,故宜淺。太陰氣沉,故宜深。郭氏曰:藏於涸燥者,宜淺。藏於坦夷者,宜深。涸燥,高處也,即太陽。坦夷,平處也,即太陰。郭氏又曰:地有吉氣,土隨而起。其起處,即露處,宜淺。平原,龍伏地中,其伏處,即沉處,宜深。管氏恐人徒究淺深,不明穴法,特揭出至止搜尋,庶於穴法既真,而淺深不致無據。
窊洿之止,止於握口。降伏之止,止於掌心。掌心之深,深於捧璧。握口之淺,淺於攫金。金藏木舌,含無淺唇之露。玉蘊龜紋,洿無伸臂之侵。淺於跗武,深於肩坳者,形必指於走獸。淺於膊翼,深於背崦者,形必指于飛禽。淺於股者,釵腦之不的。淺於鑰者,櫃角之不擒。(一作鉗)深於柁者,船首之不載。深於弝者,(音霸,弓弣中手執處也。考工記作把)弓臂之不禁。吾方舉一隅以示古,子期反三隅以通今。
握口較掌心稍高,窊洿而扞於掌心,便脫真氣。握口之義,縮杖類也。掌心較握口稍卑,降伏而扦於握口,便犯真氣。掌心之義,綴杖類也。掌心屬陽,宜深,捧璧得四尺以上。握口屬陰,宜淺,攫金得二尺以上。金玉皆指骨言。藏蘊,猶言葬也,木舌龜紋,一言其屬陰,一言其屬陽,兼言其含者,不得有唇之露,洿者不得有臂之侵。跗,足背也。跗武為足所蹈之跡,跡之淺者肩坳,則深於跗矣。膊翼處薄,背崦處厚。薄者宜淺,厚者宜深。釵股當深於釵腦,今淺於股,則深於腦,而腦反覺其不的。櫃鑰當深於櫃鎖,今淺於鑰,則深於鎖,而櫃反為之不擒。柁與船首適得其平,弝與弓,臂其力有定,觸類而長之,存乎其人耳。是知既有淺而有深,必有正而有輔。曰顙,曰鼻,則鎮頭而正坐。曰耳,曰頤,則輔穴(一作月)而寬取。如駝則鎮肉鞍而坐肩頂。如人則坐臍腹而案膝股。然萬變不足以盡其形,一竅豈可以窺其髓。難乎穴法之不可以執一也。
輔者,旁穴也。顙鼻處人之至中,耳頤皆在一旁,故曰輔。寬,緩也。穴法有寬有緊,曰寬取者,不欲其急受也。輔穴當緊,取此雲寬,取者誤。肉鞍曰鎮,在坐之後。膝股曰案,在坐之前。
端巧之精神,容受之氣概,求之不得不習於目。目之不得不灼於心。目熟其形,心研其極,目會於心,心順於目,相通不間於一絲,相應不留於一息。故曰:擬穴之道,心目之巧,擬穴之要,心穴之妙。
精神氣概,能會於心者,穴自不逃於目。其不得於目者,由於不得乎心。然心不自閱歷中來,心無由得明,目無由得清也。
是以或結於阜(山無石曰阜,又厚也),或結於洿,形接於目,而淺深之法,已灼於心。或結於沖,或結於閃,形接於目而遜避之法,已灼於心。或結於縱,或結于衡,形接於目,而乘倚之法,已灼於心。或結於正,或結於輔,形接於目,而寬緊之法,已灼於心。或結於枝梢,或結於椏蔕,椏蔕以枝梢為左右,枝梢以椏蔕為的額。(一作實)或結於盤胯,或結於胸乳,胸乳以盤胯為應案,盤胯以胸乳為扆(屏也)蓋。故凡隱顯之形,而著於目,則元妙之法,巳灼於心。心目著灼,利慾不淫,則一區之穴,活龍之針。或心逃於目,目昧於心,心目俱喪,利慾相淫,則一區之穴,屠龍之針。
阜不宜深,洿不宜淺。不結於沖,而結於閃,則沖處宜遜。不結於閃,而結於沖,則閃處宜避。南北曰縱,縱者宜乘。東西曰衡,衡者宜倚。正宜緩受,輔宜急取。正如鼻顙,來氣無偏,故欲緩。
寸金賦曰:直送直,奔有氣。要安無氣,輔如耳頷來。氣旁註,故欲緊。
寸金賦曰:橫擔橫,落無龍。要葬有龍,沖閃與正輔相似。但沖則氣猛,正則停蓄,閃乃側落,輔乃邊收。
穴結眾多處,始有枝梢椏蔕之類。盤胯胸乳之形,見於上下者,彼以此為用,此以彼為主也。凡形皆隱者多,而顯者少。顯者即中人皆得見,隱者非上智不能知。況天下之庸術多,而吉術少。顯者尚不能察,矧隱者乎。龍之不為其所屠者,寡矣。
吉術規模,想英門之丰采。贓奴舉止,傷敗葉以呻吟。又況一龍成形,故多穴法,一穴得氣,余脈不穿。故曰:住勢成形,結穴難探於一脈,乘宗得氣,孕和忌脫於八元,拆字詳貧於分貝,屯兵失律於爭權,惟忌兔唇之直裂,不關蟹眼之橫聯。
吉術;能活龍者。贓奴;能屠龍者。穴法雖多,正穴止一,一穴得氣,余脈不穿。楊公以一瓶為喻,一瓶分眾小口噴水,而水從眾小口出。若放一大口出水,而眾小口皆不出。余脈不穿之謂也。一脈者,即八元之一脈,而八元又各有其一脈,是元出其脈,而脈統於元,但脈則甚微,而元為最著。分貝為貧,屯兵失律者,是分散其一元之氣。然惟兔唇之爭,主者為然。若蟹眼內顧,而左右腳橫聯遶抱,雖曰分劈,實為我衛。不得謂分貝爭權也。
李淳風曰:元者,頭也。百骸四體,氣血所會,有元首之義。凡住形結穴,必取來歷,遠到落頭端的,若分派如釵股,如材扛,(一作船舫)如丫義,如派板,皆氣之散處,不可穴。
又曰:東南峭秀,龍成一穴,而氣脈無餘。西北寬平,穴在比肩,而風水皆集,經常之說,雖口口之能誇,機變之微,豈蠢蠢之可及。
峭秀,故多文章譽髦。寬平,故產聖賢豪傑。惟峭秀則氣單,遂無餘穴可祔。惟寬平則氣博,其比肩皆得有氣,機變之微,穴法之變,幻靡常也。
博如俞公而不免坍(他盆切水沖岸壞也)突,智如石氏而不免淹濕。
蕭吉曰:昔白馬寺俞公卜基,為水所壞。石涓卜陳留倉基,為水所沒。然二人者,皆博學世代之術,而俱不免有此。
傷於妊者,未明於腹。乳遷於項者,尚辨於咽喉。穴不結者,如當檐之堵。情不住者,如出港之舟。案外見洋,高既危於激腳。(一作繳腳)鉗前逼案,低又蔽於埋頭。
妊居腹之中、腹之剛飽處是妊,乳則柔軟如垂髫,乳可安,腹不可剖。項當曲會,以首為顧。咽喉如杵,握無情。當檐之堵,腳下一無兜收。出港之舟,全身尚在遊動。案外見洋,屍同暴露,鉗進逼案,坐若井中。
李淳風曰:內案低伏,穴場高露,隔沙見外洋流水。故曰:激腳。案外通透衝心散氣,風吹不融結。
然勢分則形不住,形分則穴不居。並頭之住,謂之爭主。岐頭之住,謂之分途。形既不住,穴不可尋。左不結於拓弓,右不結於刺鎗。(一作穿針)左不結於斷蛇,右不結於劈鯗。
(曹忌四不結)前不結於直胖,後不結於橫琴。結不結,鵝頭牛鼻。結不結,魚尾雞心。
並頭、岐頭,皆謂其形之分。拓弓左手必直,刺鎗兩手一順。情或在左,而左如斷蛇者,委靡而死縮。情或在右,而右如劈鯗者,懶坦無兜收。前之直,胖穴不可容。後似橫,琴脈無從至。鵝頭細飽,高危牛鼻,風吹水劫,魚尾兩宮,砂反雞心,突小難藏。
穴之不結,形之不才。窟不可造,的不可培。騎龍分水,秖因勢而並。鉗口吐舌,秖因形而裁。
穴生於形之中,形不成穴,自不可得。後世遂有造其窟,培其的者。然騎龍分水,去山掉轉為案窟,居於勢之中,鉗口吐舌,重複結頂成形,的出乎鉗之外,不可謂其不才而棄之。
山嶽配天高下,已基於開闢。精光應象星辰,常發於昭回清濁,先著吉凶有媒。惟記墳而列樹,按小往而大來。勢就形全,寓躔宮於執福。穴逃水脫,得分野於司災。然則墳不必封,坎不必掩,安安恬恬,以基六極之胎。蓋古有尋龍之伎術,而無造龍之匠工。功高大禹,導洪水必因山川。罪重蒙恬,築長城而斷地脈。夷險可簣,法何取於尋龍,真積自天,氣徒傷於憑力嗟,喪家之荒冢,役何限於論千,仰昌族之先塋,工尚慳於計百。
山嶽之高下,原自天成。故其精光上應列星,得於清者吉。得於濁者凶。所固然也。既墳之後,為陰往陽來之候,而執其福,司其災者,即寓於某龍某水之中,若以為災福無關於宅兆,則墳亦可不修,而任其六極之遭矣。第古有尋龍者,而無造龍者。惟因其自然之性,損者益之,如禹之治水,行其所無事。若生生培的造窟,亦何異蒙恬之築長城,斷地脈也。蓋高下既可以簣而成,則不必有尋龍之術,而抑知其基於開闢者,天不可得而為之也。往往見喪家之冢侈,役客土奚啻千萬,而昌族之塋,小有未全者,百工曾不及焉。
【得穴第二十二】
善惡之機,兆於明。祥沴之應,繇於默。在昔五帝配於五行,以成天地之功,以齊天地之德。分之五行,帝之五墟,以享天地之祀,以配天地之職。是以五行攸屬,司福司災,在冥冥之中,常嗇於授而嚴於擇。雖龍蟠虎踞,沖陽和陰,不可得而推,不可得而識。巧術由之而目眩,妙算由之而智塞。冀其吉者,固凶之所閉。(一作蔽)相其吉者,何凶之所白。(一作不)求其故而不洞,則頹然而委分,定而任贓廝。
福善禍淫,是冥冥中一事,而不知得穴、與不得穴之故。權默寓於善惡之間,嗇於授者,五神之攸惜。嚴於擇者,人事之當先,至巧術之目眩,妙算之智塞,則又視其人之為善去惡為何?如昧者不知也。以為當日所望而吉者,何今日反見其凶。謂禍福之不足憑也,於是聽贓廝所為,而莫可解耳。
指三股以為釵,誑橫棒而作笏,勢一端而難盡,形萬變而易惑。惟知七星之建十二辰,不知六運之調帝側。
此以下皆贓廝所誑釵二股笏側立,內朝三股為釵,是洿有其伸者。橫棒作笏,是兩頭瘦,直無情。七星,斗也。斗杓正月指寅,一歲歷十二辰,是為月建。通世所共知者。
舊注曰:帝側六星,均調六運,況無形而言之乎。
經常之三形四勢,雖在目而不見,隱伏之精神氣概,徒閉心而不得廝,口仰誇而主適投衢。目俯指而遭遏堲,勢若是而形非,形若全而勢闕,勢若住而形奔,形若到而勢絕,勢若順而形背,形若連而勢泄,勢若續而形孤,形若居而勢越,勢若聚而形分,形若安而勢兀,勢若蘊而形暴,形若潛而勢突。形勢僭差,而不相得者,皆山水之背。
堲(音即)冶土為甑,四周於棺也。三形四勢,一舉目可得見者精神,氣概在隱伏之中,非潛心體認,未易明也。贓廝一流在顯明者,尚不能察,又何能索之隱伏之內耶。所以形勢似是而非一類,皆出其指顧之中。
山若薄而水囚,水若臨而山竭,山若駐而水傾,水若瀦而山發,山若順而水沖,水若遶而山割,陽若正而陰淫,陰若粹而陽厥,金若阜而庚巽潺潺,木若巘而干甲汨汨,火若秀而艮丙湍流,水土岡而坤壬流沒。雙宮散氣,固非一祖行龍,漏腋分屍,徒有三陽元室。
薄,終止也。囚,幽暗而不流也。山雖似止,水幽暗而不流者,在源之窮。水雖似朝山,一往而無餘者,在水之尾。山雖若駐而外氣不停,水雖若瀦而後龍尚去。山順則水纏水沖者,其情皆偽。水遶則山圓山割者,其意非是。陽正陰淫者,陽山而得陰水。陰粹陽厥者,陰山而遇陽流。金之庚巽,木之干甲,火之艮丙,水土之坤壬,皆生旺也。兩宮俱破,謂非其正派行龍,蓋有從生趨旺之龍,必有自旺朝生之水理,勢之自然者。若漏腋之水,謂之分屍,與雙宮散氣,無以異也。雖有三陽元室,亦何益耶。
洪溜筧流於夾脅,肢體未成。直槽杓覆於崩唇,本元俱脫。豬溷孤遺,漫蚓陌失,祖亡宗姜,芽儕雜飛。(一作亂)蜂房有鉗無的。
洪溜大水,從上溜下之謂。以竹通水,曰筧流。凡龍成形者,必分牙布爪,若脅為洪溜筧流以限之,肢體無自而成直,槽水之沖處杓,覆氣之蠱者,見於崩唇之上,則龍與水俱脫也。袁天綱曰:如豬遺穢,獨山也。如姜叢芽,亂山也。
夷兮曠盪而無垠,險兮偏傾而不跖。裙披肘外,猶若踞蹲,刃透拳頭,無非讎敵。眾方虩虩而不安,爾獨揚揚而自得。
夷取其突,險取其窟。今夷者茫無涯際,險者兀側難安。裙披肘外,雖雲不顧,尚有蹲踞之意。刃透拳頭,尖殺當前,寧非讎敵之情。凡此者,眾無不驚悸難安,而五鬼乃視為自得,何耶。
是以目亂心盲,祟迷聰塞,水嘈精殺,不聞灘瀨之驚天,腕遶林禡,豈覺坳風之刺腋。
目之亂,由於心無定見。心之盲,由於目無定識。祟之迷,由於其神不守。聰之塞,由於其智不逮。故嘈嘈之水,則精為殺矣。而五鬼如不聞。腕外風穿,則腋為刺矣。而五鬼若不見。禡蔽也。林禡是腕,徒得林遶以為蔽,而風實有所不能遏。
故葬龜者,肩曷延齡,蟄始驚於依岸。背何傷壽,曳已離於藏沙。凡此玄微,曾未之得,每為之興,嗟而嘆息。
龜肩,藏蓄,故延齡。龜背,孤露,故夭折。得穴一篇,先言得穴之故,在乎積善。中言不得穴之理,任乎贓廝。末言龜肩,以示其穴之之地。
【擇向第二十三】
擇向之法,乘其應也。取日月照臨之象,得方諸致感之神。雖形勢之不續,亦表裡之相因。後來兮為主,前來兮為賓。取賓主之喻者,欲如賓主之情親,主降玄室,若虛懷而有待。賓進階廡類,卻立而前陳,情意相投而無間,形勢相駐而不踆。如尚義之烈女,如死節之忠臣。奇峰特發,固可直中而取的。耦巒聯秀,則當坳里以平分。內奇外耦,猶茵蓐之藉足。外奇內耦,忌筧溜以沖身。
擇向一篇,與前案應篇相似。形勢不續,形止於內。勢來曲折,不能一向。其形既止,外之朝案,自必與形應。內之立向,不能舍朝應,而別有所之,即表裡之相因也。然後篇有云:直壙正鉗,山與水純。正鉗橫,壙山水之淫者。(不可不知)單峰取其中,兩峰取其坳,內案奇,外應耦,是兩層案,應有藉足之勢。外應奇,內案耦,耦峰中必有水,故忌筧溜沖身。
若朝陽者,則為善矣。然正龍真穴,與應案相合者,十之七八。其不相合者,二三而已。蓋真龍正穴,未作穴,先作朝,寧有不合者。
舊注曰:內重單案,要知茵蓐。或雙山並立,忌筧溜之沖穴內。
如頓纛植圭如禪壇,神島如聯珠,列岳如九鼎,七星夾輔,不論其駁雜如華表,雙旌如駟馬,高車如六馭,鳴鑾如十臣,八佾並肩,以辨其真純。庶免乎乘偏相勝,孤遺失倫。
如頓纛植圭等,皆端方特異之峰。其左右之相輔者,不必論其陰陽之駁雜,如華表雙旌等,皆和同比類之峰,眾山之中,又在擇其陰陽之純粹。乘偏言不能得中,孤遺言不獲其隊。乘偏而得其純粹者,不得,謂之相勝。孤遺而得其純粹者,不得,謂之失倫。纛軍中大皂旗名,上圓下方曰:圭。封土曰:壇。海中有山可依者曰:島。三足兩耳曰:鼎。禹收九牧之金,鑄之荊山之下,故曰:九鼎。旗者析鳥羽為之,其竿頭綴以旄牛之尾。駟者一乘四馬,兩服兩驂也。馬在車中為服,在車外為驂。佾,舞列也。人數行數,縱橫皆同,故曰:佾。
惟陽朝陽而粹,陰朝陰而純。詵詵兮,振振兮,駢英迭萼以齊芬。彼有穴身而顧尾,穴踝而宗身類是之,穴皆連向而未分,須小水關其內,大水在外而周巡。詵詵;和集貌。振振;蕃盛貌。陰陽既得純粹,又有詵詵、振振之峰巒,相為和集而蕃盛,必非一人之榮貴矣。故曰:駢英,曰:迭萼。穴身顧尾,蟠龍穴也。穴蜾宗身,回龍穴也。彼此相顧作向曰:連。是無其外朝者,須小水關其內堂,氣斯固。大水巡其外,內氣乃凝。
山際水而勢鍾,形固內就。水限山而氣聚,勢以旁真。默默之觀,觀其流泉,如虹如帶,羅遶城門。穴不欲露水,水不欲露墳。深居潭潭之相府,乃為堂堂之貴人。其為不露,是以為珍。抱龍則貴,反龍為屯。抱龍為龍盪,反龍為龍奔。凡厥流水,其歸一端,然水城形勢,與息道漏道,其又別焉。
此一節,以水為朱雀者,而言山際水者,是龍之穴結於內,而外勢邊於水際。水限山者,是大水直探穴場,勢必以左右為區穴。蓋當面水沖,中難立穴,故穴必居旁者,勢也。默默之觀,以水非穴上所宜,見流泉其出於內堂者也。恐穴上見水,則內不藏。水外見墳,則前不塞。須潭潭之深,堂堂之邃,乃得為穴之真的。然水雖曰不見,若反而抱外,又為山龍之屯,水龍之奔也。
郭氏曰:朱雀不舞者,騰去,亦即是反之義。此特舉面水之一端言耳。若息道之內口,與漏道之外口,又當有別焉。
舊注曰:所論相勝,意在言子位不均。孤遺言孤寡,失倫言淫亂。公明微言吉凶,而吉凶多證。景純多談禍福,而禍福罕驗。讀景純書,當以重取輕。讀公明書,當以輕取重。
又曰:景純謂若踞而候,若攬而有,若進而卻,若坐而受。固則甚巧,但踞候失虛受意思,拒傲不若屈也。
【復向定穴第二十四】
立穴之法,復向以決。復向之目,見穴始出,古人習之,必有可傳之決。(一作訣)順勢逆形,隨形探骨,凝穴指向,復向定窟。
復,返也,往返行故道曰:復。復向是往其穴之所向,而始決其穴之真的也。蓋穴之地,初不易見,惟至於向,而穴無不出之形。此古人所以有南山,有地北山,觀之訣逆者,未至而迎之。凡順龍之結穴,必逆順勢者。順其勢之所往,而逆其形,隨形者,即其形之所在而探其勢。擬穴者,從其穴之所止,以端夫向。復向者,又即其向之所在,以驗夫窟。而穴在其中也。
窟必有的,的則不突。
窟無的,則窟為無氣之窟。的者,隆然而起,突則無窟矣。
窟必有容,容則不兀。
容者,容身於其中也。兀則不可容受,惟高而上平,無捍腳之街耳。
窟必應水,水則不脫。
窟之應水,若夫之與婦。脫則遺而棄之。
窟必應向,向則不越。
窟之應向,若主之遇賓。越則情不相接矣。
窟必應於四輔,四輔成列。窟必應於三形,三形眾結。
四輔即四勢,三形由四勢而成,窟又因三形而成。故曰眾結,寧有不應者。
窟必有唇,唇不吐舌。
窟之唇若鵝毛敲起之唇,不似舌之吐也。
窟必有額,額不散闊。
額與的相似,但的則隆起,額則廣平。若廣平而至於散闊,額非其額矣。
窟必有頷,頷非喙薾。
頷者,兩頤豐滿。喙則瘦削而不容也。
窟必有臍,臍非腹拙。
臍者,其凹雖小而圓。腹則飽不可犯。
窟如仰掌,掌心盛物。
仰掌穴在低坪,陽水聚於其中。
窟如覆握,握口攜搤。
覆握結在垂坡。
窟如獻掌,獻掌非犁辟之峭立。
獻掌穴結最高,如犁辟者必尖,如峭立者必危。若獻掌者,雖高而不危也。
窟如虎跖,虎跖非羊蹄之奔逸。
虎印者寬,羊躡者窄。
如花之趺蔕,如弩之機括。括偏則弩不中,蔕枯則榮不實。
蔕者,實所結處。括者,矢所發處。
欲其高而不危,欲其低而不沒,欲其顯而不彰揚暴露,欲其靜而不幽囚啞噎。
高者易危,低者易沒,顯者似高而實不高,靜者似幽而實明快。
欲其奇而不怪,欲其巧而不劣。
奇者正之異。
欲其正而不沖不兀,欲其輔而不倚不孛。
正畏當沖而突兀,輔防傾側以欹斜。
欲其橫卧有懷而不挺,欲其蟠抱有蘊而不噎。
橫卧有懷,則首尾交顧,挺則直矣。蟠抱有蘊,則虛而有待。噎則中有以塞之也。
欲其收拾而不隘不舒,欲其專一而不競不泄。
太隘則不可容,太舒又慮氣散。在收拾之得宜。競則左右相爭,泄則前無阻塞。惟專一者能固。但有他顧之情,即非專一之義也。
欲其騎而不卸,(司夜切去鞍也)欲其懷而不別。
騎而卸者,謂無其窟。懷而別者,謂無其賓。
左右荒落而精神表著,高下寂寞而氣概軒豁。
舊注曰:左右高下,皆無可觀。獨穴當守,則變相見矣。左右之精神,高下之氣概,無一不凝注於窟中。
堂堂然廈屋之瀟洒,潭潭然奧室之明潔。人不可施,天不可奪。是以驪山之場未乾,而嬴秦之祚已絕。惟漢文以恭儉安神,仰社稷光輝之日。
堂堂言其正,潭潭言其邃。凡此者,皆天造地設,非人力可施。觀於驪山之憑力恃勢,霸陵之無所增損,可見矣。
【承祖宗光第二十五】
出祖蓋祈於顯祖,豈迢迢挺直之長。承宗必貴於興宗,愛節節顒昂之至。
此篇言祖宗貴乎高大,若到頭卑弱,雖自祖宗迢迢發來,而不能再一奮興為祖宗光,雖遠,無益也。
召其所相,反其所替,由陰陽清濁之分,嚴剝復往來之意。道正乎天行,用通乎人事。
水法,要召祖山發源之水,歸之相地,而流於囚謝之位。然相替之理,未易驟明,須辨其陰陽清濁之界,以逆順之理推之,陽盡於午中,而一陰生。陰盡於子中,而一陽生。此天道之流行也。人事於此取則焉。
藏於臍腹,須近住而回頭。巧在心眸,慮橫形而偃背。
藏於臍腹,是近祖山一穴。
廖氏曰:初落由來近祖山,局勢必須完者,此也。故要近住回頭。若橫形,則頭不顧。偃背,則內難藏。皆不可穴也。
舊注曰:此專論卧龍穴也。須得背後飽滿圓凈,乃為吉穴。
既得龍形,須認水勢。北環於河汾,東橫於江海,西平於川洛,南散於閩浙。此水之大綱,不可謂之無別。
龍探其祖,水溯其源。探其祖,固貴其入首之興宗。溯其源,尤嚴夫出口之歸替。北以河汾為宗,東以江海為宗,西以川洛為宗,南以閩浙為宗。謂山不獨貴承其宗,水亦各有其祖宗也。河水出昆崙山,汾水出太原晉陽山,江水出岷山,洛水出冢嶺,浙水出歙縣玉山。
綱(一作翻)盆側上(一作止)無儲,直慮其無生。擺練寬平先揖,必虞於先背。
盆側止,則水外傾。儲,積也。水外傾,不但家無所積,更患其後嗣之不續。擺練水之曲折而廣平者,然弓於此必反於彼,必若長虹鞶帶之遶,庶無先背之虞。
又況送終之道,根於至性。陰陽者,流流於不令執方之術,猶或守正售術,五鬼色主以佞,不辨奇袤之明名,豈知山水之明命。禍福司之,惟誰聰聽。故曰:標題形勢,瞻明著吉凶之機。局例星辰,魍魎弄貪迷之柄。
此一節,責五鬼不知山水之名。奇,三奇也。袤,延長也。山之三奇,曰:赴,曰:卧,曰:蟠。水之三奇,曰:橫,曰:朝,曰:遶。然必得祖宗之延長,而後可以言奇。此奇袤之名,即山水吉凶所由令也。然天之明命,禎祥妖孽,卒未常告於人,孰能具是之聰而聽之。維在用我明,而形勢之吉凶自不逃於目也。若局例星辰,豈吾儒所習耶。
又況明堂慘翳,不潔不凈,山不住腳,水不入迎。(魚慶切,凡物來而接之,則平聲。物未來而往,迓之使來,則去聲)故曰:隔面山而分面水,面面無情。出頭虎而叛頭龍,頭頭有病。
凡自祖宗正派發來者,其內必有堂,堂必曉暢明快,其外必有山之住腳,以迎夫水。以是知明堂之慘翳者,為有障面之山以塞之,而分面之水,即在障面山之背山。不住腳者,則虎為出奔,而龍為不掉矣。水何由逆乎。
曰蛙屍,曰囚圃,曰鋪薦,曰雙盲,此皆突脯(薄胡切雉有脯肉)隔面,雞胸散水,側面而背窆曰抬頭,曰掉尾,曰戲珠,曰翹足,是雖連身鎖(一作頭)穴,猶慮其幹流於踞(一作伸)腳,脫源而反轉。此亡宗背主之山水,明目觀之而心顫。(之善切寒動也)。
蛙死,其脯必突。囚圃,囹圄也。鋪薦有似鋪氈,但不潔凈而散水。雙盲,兩突無情之狀。凡此之類,一非山之正面,或在山之背,而俱具此凶象也。曰:抬頭者,其盡處忽昂。曰:掉尾者,其拖腳兜轉,戲珠在掉尾之內。或當水出之門,翹足短於掉尾。四者雖於身有情,然必得活流,而後符其命名之意。若干流,則恐其踞腳外馳,非祖宗之正派。達者見之而怖矣。舊注曰:背主抱賓。
【五方旗第二十六】
旗者依也與眾期其下也
歸宗之水,貴緩於之元。息道之源,忌流於川八。故沒宗之水口曰歸宗,鉗口之元辰曰息道。目力之巧,心機之活,如展幅兮,住左而住右。如捲簾兮,或出而或入。入近兮防其內沖,出遠兮防其外脫。沖兮急於蟪傷,脫兮頻於鼠竊。順天造兮外尋大勢之關鎖,助人力兮內瀦小澗而攔截。
之元、川八,俱象形而言之。小水歸大水曰:歸宗,天下之水皆朝宗于海。凡山以上為宗,水以下為宗也。其展幅者,左右朝來之水,住左住右之住,當作注。捲簾寬於展幅,其入者由外朝而入,入近無攔則為衝刺。其出者,由明堂而出,出遠無關則為脫遺。蟪;蟪蛄也。蟪蛄不知春秋,以喻殤子。鼠善竊,以喻盜賊。外有關不畏沖,內有攔自不脫。關須求之天攔可得之人,然內穴不真人力,未可以妄施也。五方旗一篇,先論及水,以水出五方旗之內,而五方旗非水,亦無以相附也。
四勢正兮而中盪易評,五方峙兮而內私難決。然則應內之案,案外之應,其形多端,其勢易亂,心乎難識,目乎難看,吾其未知,當即先知而問曰:四勢之中,戊己蒞之,在五臟謂之脾,在五行謂之土,土氣實則陰陽摩盪、而成胎孕,曰摩孕之府,元墟真宅之象,受生於心火,離明之氣,嗣不忘宗,故鉗龍之前,皆同應龍之論,然火以虛明,凡蔽塞其心者,可知其疾病,形必如琴,必如笏,猶慮其橫櫬。必如星,必如月,猶慮其昏暈。
四勢之中,自必有盪易觀者也。五方之峙,形有萬變,不易觀者也。然其要在無蔽塞其明堂之一語。穴譬之心,心屬火,火非虛不生。故明堂取火之虛明,以生土。土之結實而成孕。穴具生氣於無窮也。凡穴之後,皆曰:宗。穴之前,皆曰:嗣。嗣不忘宗,故穴既真,則案應未有敢悖其宗者。如琴如笏,取清峭而內寬。若橫櫬,便臃腫而內塞矣。如星如月,取圓凈而內潔。若昏暈,便幽囚而外蔽矣。
故曰:四方悖義,五方不仁,不仁不義,侈其下墳,突中有丑,其流必分,分則必離,離則絕親,絕親則絕氣、絕生之門,四方依旗,五方守信,表旗之高,贄信以印,高取遠明,印取中鎮,高明在身,鎮其不磷。
悖義言四勢亂,其所宜仁,如果核中之實。不仁者,謂其中之不結也。然世之昧於此道者,多良由不識突中之丑,其病在流之分,分則離,離則背井忘親,氣無由續生,從此絕矣。突者,中央之的,的之仁者。其流合,合則聚而親,聚則有生生不窮之理焉。如四方無不依乎旗,則五方自得守其信。旗者表其高也,印者贄以信也。高則無不見以為尊,中則無不趣以為應。既高且明,歷千百世,不可磨滅矣。
烏乎而盤,如盤之中。烏乎而盤,如盤之盛。烏乎而帶,如帶之經。烏乎而城,如城之憑。四勢屏列,五黃中澄,山水相應,應乎上清。故曰:山奮柄而水崇綱,剛柔相濟。水向方而山入路,真粹惟靈。
盤之中,言穴地之圓。盤之盛,言穴地之能載。如帶、如城,皆言其水之抱。中央之數五,其色黃中澄者,言明堂之潔凈,而水聚澄徹也。上清,天也,天一生水,山之與水應,即山之與天應也。故山為柄,失其咽,則將何以奮其柄。水之綱在乎崇其口,失其口,則將何以斂其綱。此剛柔相濟之道,又各貴乎純粹也。
又況五方之為丑,丑而難防。左右之為丑,丑亦可畏。尋龍之目,連觀熟視,胸前隔洌,固知脫氣之源。肘後分離,誰識過關之臂。
丑如上文不仁不義等,皆所謂丑也。洌水,清潔也。龍與水相遇,如夫之與婦相遘。若胸前與水隔絕,其源在彼而不在此,故為脫氣之源。龍之住者,其肘後之流,必隨肘而一轉,謂之山來水回。若肘後之水不轉而竟去,此特護關之一臂耳。不可穴也。
又況左右之臂,或直或反,或分或刺,或如牆瓴(音零瓦溝)而外筧不歸,或如鞍橋而坳風吹急。唇前深究,(音溜耕田田究)定知夾脅之形拶。(一作踆)肘後幹流,可見來龍之勢背。
直反分刺,皆言其臂之為丑。牆瓴言臂水兩落,而一邊不歸。鞍橋言臂中凹,而內透風穿。凡兩脅開爭,則唇前之水,自是悠揚,若兩脅逼直便為深究矣。凡龍來則水隨,而肘後無水,是勢與龍背,真氣所不在也。
【左右釋名第二十七】
夫以左右為龍虎者,猶坐北向南而言也。或穴西面東,則北名青龍之木,南名白虎之金。品目謬戾,姓音亂紊而不倫,況五聲以宮為綱,而商角羽征以類舉。中央以土為正,而金木水火之位分。惟取吾身之前後左右,而言四勢者,乃得其真。彼木色青德象龍,金色白德象虎,水色黑德象元武,火色赤德象朱雀。此四象之方,與隅與四勢,而不相因。
四勢不面南者,其獸之色與德,均非其位。
是以左右之形,謂之夾室。左右之勢,謂之輔門。險隰之輔,羅列峰嶂,易野之輔,界水之垠。夾室之形,欲深而蓄蘊。輔門之勢,欲圜而周巡。深於內者,而無突胸之傾側。圜於外者,而無散腳之紛紜。和山和水合崇來,結污結的,掩左掩右,均體衛,臨盪臨盤。幹流欲鎮於長流,堂前不脫。小畜相逢於大畜,腕內宜灣。
室在門之內,門在室之外。是室以門為輔,門以室為藏也。險隰以峰嶂為輔,易野以界水為門。然門之內不深,則露。室之外不圜,則披。內雖深,而又畏其突胸。外雖圜,而又嫌其散腳。惟山之與水,得其所謂宗,則污也。的也,無不順之情,惟山之與水無空缺之勢,則臨其盪,臨其盤,有自然之輔。幹流,內堂水也。長流,外堂水也。堂前不脫者,門外有橫水截之。小畜即幹流,大畜即長流。腕內宜灣者,恐內堂之直瀉也。
舊注曰:夾室為小畜,輔門為大畜。凡池塘為小畜,陂澤為大畜也。
或三山夾輔,則尊卑甚曉。或兩龍相遇,則賓主當(一作難)明。或臂腕之控,(一作抱)或掌心之的,(一作盛)或花蕊之趺衛,或窊污之岸憑,或肩井之卧牛,或長鯨之耳停,或胸房之兩乳,或鼻崦之雙睛。如雲節義之臣,赤心一主。不見廉貞(一作無似不真)之女,暈臉多情。返肘悖逆,掣肘奔騰,左斷而男不壽,右裂而女傷齡。如枕腕中,多困柳慵花之孽。按弦指上,必移宮換羽之伶。(一本有不害寬懷之澤惟防夾脅之傾)苟或如龍如蛇,盤身顧尾,則左右形足,四勢成全。是以一端之象,又烏得而擅名。
三山以中為尊,兩龍相遇,以水抱一邊為主。臂腕之控,是單提一穴。掌心之的,是窟中一突。花蕊趺衛,在含而不露。窊污岸憑,謂窊污落於厓岸之下。即以岸為依也。卧牛肩井,長鯨耳停,言其形之橫。胸房兩乳,鼻眼雙睛,言其形之並。節義之臣,廉貞之女,言前朝之專一。反肘掣肘,左右之不義。左男右女,陰陽之所分。如枕腕中,或左右之橫卧。按弦指上,特手指之紛紜。凡此者,微得其意而已。至如龍蛇之蟠,顧其左右,不分四獸,固不足以盡左右之名也。
【五鬼克應第二十八】
八卦象吉凶,九疇陳福極。春秋紀災異,而不書其應。赤伏讖符證,而反致其惑。故自漢以來,吾黨執方之術,不幾乎流於詭慝。調七星於一掌,分三子於八國。談不談於理致,心不心於暗墨,相不相於形勢,意不意於蒙塞,學不達於師資,業不通於典則,投不投於眾知,中不中於衢識,奇獨奇於色主,羞止羞於作賊。近代訛舛,及於奴廝立志,急先於鬼域,爻象專門於卜命,星辰創端於道釋。六相六替,皆叛之而不聞。一陰一陽,(一作少陰少陽)皆蠱之而作忒。聽歌訣之嘈嘈,騰筆札之寂寂。
公明嘆我道之不行,以通世皆五鬼學,少師資業非典,則徒色主賊人而已。至爻象專於卜命,星辰創於道釋,益復可慨。而相替陰陽之理,不可問矣。
前堂散派,烏知胸脫而氣不鍾。後腋逆流,豈辨肩行而勢不特。巧譎愈騁,真方愈失。丁文腳下,後過橫橫。八字胖開,前傾直直。符凶作吉,指四季以應幹流。失勢命形,就三方而尋詭結。三年一步,以何數而推。一步三年,以何數而見。惟曰:形以達類,類以通數,數以體事,事以應物。而五鬼之言,一何詭忒。
此一節,申五鬼之妄堂,以蓄氣不知散,派之不鍾勢,以特藏安辨,肩行而腋去。丁文腳下,前似乎有情,而後脈不至。八字胖開,後似乎有落,而前堂不轉。四季,辰戌丑未也,指以為吉庫之水口。三方,艮巽兌也,失勢與形復何益耶。至如三年一步,一步三年,皆不可憑者。惟因形以及其類,因類以推其數,因子以斷其事,因事以見諸物。如下文是也。五鬼所言,適足以惑人耳。
形如拖旗,脫水忘歸。卷腳回頭,發跡他州。
拖旗之形,順去也。其數主離鄉不歸。若卷腳回頭,則非拖旗之類,而寓若返之形。但返在外,而不返在內,故其數主發跡他州。蓋非其形,即非其類。非其類,即非其數。非其數,即非其事矣。
形如彎月,徒刑鞫決。兩角不銳,進財難退。
凡物之尖者,似刃。彎月兩角似之,故主徒刑。若彎而不銳,則為財山所主。遂異。
形如縮龜,寡婦孤兒。曳尾不攢,誰雲勢短。
縮龜,孤獨之形,故主孤寡。若曳尾而足露者,其勢伸,不得以勢短,目之形遷,而其應異矣。
形如石豊,長眠不起。抱如瓜瓠,錢財無數。
石豊,竹也,一名鳳尾竹。橫卧不能起立,主長病在床之象。若能彎抱於我,便主錢財之應。蓋抱者為 瓜瓠,不抱者為石豊也。
形如曲尺,手藝衣食。橫控如弓,一生不窮。
曲尺,匠之具也。故主手藝。若橫控下手帶圓,則為財山矣。
形如刀鎗,生事強梁。外攔水下,紅旗引馬。
刀鎗,凶暴之器,故主強梁。若在外攔水,而穴上不見,又主紅旗引馬之貴。
形如指覆,一(一作三)長兩縮。未賣其田,先賣其屋。
形之順水而不倫也。形如栲栳,東控西抱。中饋不廉,不懼人嫌。栲栳,柳器也。栲栳而為東所控,西所抱其中,饋不潔,可知也。
形如開丫,立身不嘉。重婚兩姓,歸宗可定。
丫,木之岐頭者,其形穢。兩岐主兩姓,一主歸宗。
形如牽行,斜倚雙盲。端秀不附,雙旌呵路。
牽行,兩阜牽連而欹倚者。若端秀開列,則為雙旌呵路矣。
形如耳語,鬥頭相鼓。指背私(一作掌)峰,皆雲不公。
耳語者,頭必並,故曰斗。指背者,其旁有斜峰觸之。
形如檻豚,亂石連根。橫眠直坐,連年枷鎖。
檻豚,獄囚之象也。
形如鸚鵡,魚尾相似。少年風景,如何可永。
鸚鵡,山,主殤死。若長生之位,高起不可概論。
形如畫眉,頭起頭垂。雖非明月,分明死屍。
畫眉,山,主客死。
形如羊蹄,釵短股齊。一聯藕斷,罵母憐妻。
羊蹄,短釵,長若釵短,股齊則有似羊蹄之並。此形 之直者。若一聯藕斷為形之橫,不孝之山也。
形如合掌,祝咒魍魎。兩山中徑,初疑直胖。
合掌者,兩山中有一小路,遠觀似乎直胖,而不知其為合掌也。
形如撲錢,鉗口右邊。若居左手,夾指賣田。(指當作紙)
撲錢必右手。若撲錢之形在左,便為夾紙賣田之應。
形如覆船,屍驗傷痕。不因賭博,必葬溪灘。
覆船,暴屍之象,故有驗屍之應。金水主賭博,又覆舟主溺水,故屍葬溪灘也。
形如鵝頭,定好風流。
鵝頭,穢形也。若冠帶之位高崇,可免其應。
形如雞嘴,自割咽喉。
雞受割。
形如芒刺,銅針刺字。
芒刺,尖細之形也。其應為刺面。
形如橫鎗,子孫凶強。
鎗,體硬直,故為凶強之應。
形如蟹距,盜賊群伍。
蟹距,尖而伙,故與盜為群。
形如靈床,長病瘟癀。
靈床,死具也。
形如側壺,分明酒徒。
國詔賓才,曳白空回。側壺,傾倒之形。
形如人醉,垂頭覷地。立已不端,贓污之器。
人醉亦是欹斜之狀,與側壺意似同。但有大小之別。
形如投算,憂愁紊亂。
筭,子形小而繁故亂。
形如亂衣,上下通非。
通非,亂倫也。
形如覆棕,淫妻妒妾。
棕葉,滿面皆紋路,如覆棕者,言其水路之多。
形如覆甌,定喪明眸。
患眼山最小,故曰甌。
形如覆盌,孤眠無伴。
盌大於甌,為孤辰寡宿之象。
形如覆釜,位至公輔。
釜,端而員,故為貴。
是皆類形讖符之意。
已上三十一形,形有其類,類有其讖,然皆得之於言外耳。
然則歆知劉秀為天子,而不知天子為光武。欲以國師公更名而應之,非徒無益於事,而幾致身於一死。
少公學圖讖,言劉秀當為天子。或曰:國師公劉秀乎。秀曰:何由知非仆耶。時劉歆改名曰秀,事莽為國師。
故尋龍之術,惟貴識五行之盛衰,辨二氣之清濁。有何理以推孟仲季之三子,又況歷家之法,以仲先季,以季先孟,而長中少,則亂歷者之法。此虢氏嬴氏之所不語,而行災五鬼,抽岐而言,以熒其主。
盛衰,相替也。清濁,陰陽之純駁也。寅申巳亥為四孟,子午卯酉為四仲,辰戌丑未為四季。歷家以甲配子,則仲先季。以乙配丑,則季先孟。而五鬼克應曰:甲庚丙壬,長子位。乙辛丁癸,次枝頭。乾坤艮巽,當三子。第四回尋長位,求此不足憑信者也。
又況天其可憑,力不可致。善其可昭,福不可恃。惟天惟善,萌於吾心,具於吾身。雖兆於冥漠之表,亦顯於日久之見聞。同氣而生,如掌之指三長而兩短,不可加減其寸分。惟不替先人之祀,是亦昌熾之墳。
天之可憑者,在乘其時。力之不可為者,在鑿山浚池之類。善其可昭,勿以善小而弗為。福不可恃,勿以惡小而為之。冥冥之中,自有司災福者在也。指況有其長短,孟仲季烏能起而齊之,不替先人之祀者,是公明又以孝教天下也。
【次舍祥沴第二十九】一本作五氣盛衰
夫相龍者,即五土以配五行,即五行以應五星。在天則為五帝,在地則為五正。五土,中央之土也。洪範初一曰:五行。師古曰:謂之行者,言順天行氣。班固曰:言行者,欲言為天行氣之義也。地之承天,猶妻之事夫,臣之事君也。
袁天綱曰:東方之德木,木色青,青帝曰:太昊。南方之德火,火色赤,赤帝曰:炎帝。西方之德金,金色白,白帝曰:少昊。北方之德水,水色黑,黑帝曰:顓頊。中央之德土,土色黃,黃帝曰:有熊。聖神繼天立極,生有功德於民,故後王配而祀之。木正曰:勾芒,火正曰:祝融,金正曰:蓐收,水正曰:玄冥,土正曰:后土。
周天之星,其舍二十有八。列星之辰,其次一十有二。
袁天綱曰:角、亢、氐、房、心、尾、箕,東方七舍也。斗、牛、女、虛、危、室、壁,北方七舍也。奎、婁、胃、昴、畢、觜、參,西方七舍也。井、鬼、柳、星、張、翼、軫,南方七舍也。
其曰:析木、大火、壽星,東方之辰也。鶉尾、鶉火、鶉首,南方之辰也。實沈、大梁、降婁,西方之辰也。娵訾、玄枵、星紀,北方之辰也。
每辰一度三十有奇,合十二辰之度,三百六十五度四分度之一。星辰順天左旋,日月愬天右轉,日舒以遲一歲一周天,月蹙以速一月一周天。日月會於辰,則為月,至於十二會,則為歲。
子起於危十五度,終於女六度。丑起於女五度,終於斗五度。寅起於斗四度,終於尾二度。卯起於尾一度,終於亢九度。辰起於亢八度,終於軫十一度。巳起於軫十度,終於張十七度。午起於張十七度,終於柳八度。未起於柳七度,終於井十一度。申起於井十度,終於畢七度。酉起於畢六度,終於胃二度。戌起於胃一度,終於奎二度。亥起於奎一度,終於危十六度。(巳上每辰,各三十度有奇)
天度以二十八宿為經,以五星為緯。經星左旋,緯星右轉。此漢唐以來,造歷四十餘家,未有能易者。
王應電云:天左旋,日月星辰皆西墜,夫人而見之,故謂七政皆從天左旋。因為昔人推步,咸以七政右轉者,止以退度數少,易於推算之故。然細觀之,天地之化,一順一逆,以成化工。故律左旋而呂右轉。河圖主順而洛書主逆,故七政逆天而行。若皆左旋之有順無逆,何以示吉凶而成化工乎。且天下物理,金水之行為最疾,水一日千里,五金在世無頃刻之停,故命錢曰泉火,次之四時,而改木又次之,一歲而凋,惟土為不動。
故金水附日歲一周天,火二歲一周,天木歲居一辰,十二歲而一周。故謂之歲土。歲居一宿,二十八歲而一周,故曰填,一音震,取其鎮靜為體,一音田,取其填塞為用也。或曰皆從天左旋,是金水一歲而不及天之一周,木星十二歲而不及天之一周,火星二歲而不及天之一周,土星二十八歲而不及天之一周,是應速者反遲,而應遲者反速矣。且右旋則以所進而名,為日,為月,為歲,為鎮。左旋則以所退而名,為日月歲填,其義與名,何乃不經若是耶。
天一日一周,而猶過一度,日行一度,月行十三度十九分度之七。日舒月速,當其同度,謂之合朔,斗柄逐月,順天而左旋,如正月建寅,二月建卯是也。日躔逐月,逆天右退,如正月太陽過亥,二月太陽過戌是也。蓋日月合朔,每在合宮。如十一月日月會於醜,斗柄建於子,子與丑合,寅與亥合,卯與戌合,辰與酉合,巳與申合,午與未合也。故曰:日月會於上,則陰陽合於下。蓋上者日躔所次,下者斗柄所指也。古人觀斗柄所建以占天,蓋以此。
袁天綱曰:東方三辰生於亥,故春至析木,次於亥,春旺則析木見於東南方。三辰生於寅,故夏至鶉尾,次於寅,夏旺則鶉尾見於南西方。三辰生於巳,故秋至實沈,次於巳,秋旺則實沈見於西北方。三辰生於申,故冬至娵訾,次於申,冬旺則娵訾見於北。是以角亢舍於壽星,則季春,日月會於大梁。氐房心舍於大火,則仲春,日月會於降婁。尾箕舍於析木,則孟春,日月會於娵訾。鬥牛舍於星紀,則季冬,日月會於玄枵。女虛危舍於玄枵,則仲冬,日月會於星紀。室壁舍於娵訾,則孟冬,日月會於析木。
奎婁舍於降婁,則季秋,日月會於大火。胃昴畢舍於大梁,則仲秋,日月會於壽星。觜參舍於實沈,則孟秋,日月會於鶉尾。井鬼舍於鶉首,則季夏,日月會於鶉火。柳星張舍於鶉火,則仲夏,日月會於鶉首。翼軫舍於鶉尾,則孟夏,日月會於實沈。
故配祀於青帝勾芒者,(艮震巳山)水流室壁,則娵訾為沴,應倉廩耗,而市沽虧。水流於氐房心,則大火為沴,應魃疫相仍,而資積風馳。
木生於亥,旺於卯室,為軍糧府。又婁六星曰天倉,米穀所藏也。南三星曰天庾,儲粟之所也。氐為天根,主疫,衝破旺地,故資積風馳。
配祀於赤帝祝融者,水流尾箕,則析木為沴,應牝雞司晨,而遁溺扛屍。水流柳星張,則鶉火為沴,應賭博狗盜,而妻子賓士。
火生於寅,旺於午尾。九星為後宮后妃之府,故有牝雞司晨之應。尾為析木之津,又有天江四星,故主溺箕四星,一名天漢,主津梁,婦主箕帚。
配祀白帝蓐牧者,水流翼軫,則鶉尾為沴,應強梁法死,而陽抑陰垂。水流胃昴畢,則大梁為沴,應聾瞽而啼飢。
金生於巳,旺於酉,兌丁以巳為八曜,故主法死。胃為天倉,其南眾星曰廥積,其方破,故主啼飢。昴七星為天之耳目,故為聾瞽。又附耳一星,在畢口大星之下。
配祀黑帝元冥黃帝后土者,水流觜參,則實沈為沴,應慵奴,而病婢。水流女虛危,則元枵為沴,應淫醉,而家道隳。
水土生申,旺子,實沈為傳送主奴婢,以其方衝破,故主慵而病。柳為酒旗星,與女宿對,故主淫醉。
是雖以星辰參錯五行,測度其動靜,因其類以貌,相其幾微。又豈能兼三家之法以齊之。
三家之法,相貌命分宅兆也。
若曰相貌不由於命分,命分不出於墳宅,墳宅則先人之造,非後人之基。後人之享,非前人之資。安然養其相貌,頹然委其命分,優優遊游,觀其墳宅,而富貴可期。如是則公侯將相,皆出於五鬼之門。孤奇偃蹇,不臨於五鬼之棲。積善降祥,不善降殃,教世之典,為脫空之非。易曰:不鼓缶而歌,則大耋之嗟,凶。是雖神以知來,智以藏往,斷吉凶而言,亦存於兩岐。老氏曰:擇福莫若輕,擇禍莫若重。亶斯言之可規。
相貌命分,雖並重,要皆出於墳宅之中。而墳宅為尤重。若以為墳宅無關於後人,一聽之於相貌命分,則公侯將相,安從而致。孤奇偃蹇,謂非五鬼之所造歟。善者降祥,不善者降殃,不善亦可為歟。易曰:不鼓缶而歌,謂重離之間,前明將盡,須自處有以樂之。否則其凶將至矣。老氏謂:擇福莫若輕,擇禍莫若重。夫亦謂墳宅之擇,禍福所攸系歟。
故鄧氏之葬,曹叔觀而嘆曰:池塘小畜,源脈淺者,亦是幹流區穴。多方歷經,(一作經歷)蹙者皆為詭結。
池塘雖曰有水,其來源短促者,仍謂之幹流。一龍似有結數穴者,必深邃而有容,乃為真結。
李淳風曰:鄧艾祖葬。
張氏之葬,曹叔觀而題曰:勸君莫下低山突,四面水皆脫。勸君好下高山壺,四面水皆趣。是皆以貪狼廉貞之說也。蓋五鬼不行於正,而從邪偽,騁奇理,致既蔑天文地理,曾不可推送終之道。良其可悲。
低山,其勢下趣,非顒息不止其突,真氣不存,其水脫也。若高山壺,其勢深邃藏蓄,而四水無有不歸聚於盪者。然不曰低山壺者,何也。低山勢漫無壺,非若高山之有城壁。又不曰高山突者,何也。高山陰處求陽,突自不必言也。總之高山低山之優劣,在水之聚散,以明之而水為最重。
【克人成天第三十】
克能也言人能成天也
配祀五神,即五行之返本識墳。五土符五氣以還元,隨五運之動靜,應星辰之景躔,化能事以體質,寓真造之江山,達二儀之清濁,兆五福之幾先,探其理之可議,索其跡之可觀。
(化一作托)五神者,五行之主。五土者,五氣之身。而要得之返本還元之一日五運者。陽年為動,陰年為靜。陽年太過,陰年不及,均所當避。而星辰之景躔,則存乎承金,相水穴土,印木之一訣。其變化之見於事物, 莫不由於江山真造之一氣也。
岐伯曰:壬年歲木太過,上應歲星。甚則草木搖落,金則勝之,上應太白星。戊年歲火太過,上應熒惑星。甚則金氣退避,水氣折之,上應辰星。
甲年歲土太過,上應鎮星。甚則藏氣伏化,氣獨治之,上應歲星。
庚年金氣太過,上應太白星。甚則木氣內畏,上應熒惑星。
丙年歲水太過,上應辰星。甚則水盛不巳,上應鎮星。
丁年歲木不及,燥乃大行,上應太白星。
癸年歲火不及,寒乃大行,上應辰星。
己年歲土不及,風乃大行,上應歲星。
乙年歲金不及,炎乃大行,上應熒惑星。
辛年歲水不及,濕乃大行,上應鎮星。
太始天元冊文曰:丹天之氣,經於牛女戌分;軡天之氣,經於心尾已分;蒼天之氣,經於危室柳鬼;素天之氣,經於亢氐昴畢;元天之氣,經於張翼婁胃。
詭結非形類,蟻迢迢之脊,枵脯失勢方,蚰各各之唇。水界山住,住山之盡。水從山來,來山之真。水者,山之准。山者,水之儀。儀准之道,山水之因。山者,水之防。水者,山之引。防引之道,山水之遂。(一作遵)引之欲遠,防之欲近。引之如轡,防之如軫。如陰陽之應,如剛柔之濟。是以墳宅之所允。(蜒蚰之行,唇與趣也。以背唇為趨向)
蟻隊行長,山勢延細不起。蚰行以唇為趣,唇凹如仰。瓦山之邊,高而中凹者,似之山無水界,則不止,水不自本山來,則其來不真。故水為山之準則,而山為水之從來。水以山為防,山以水為引。引之近不能容悠揚屈曲之體,故欲遠防之。遠則與本體之門戶不嚴密,故欲近。轡取其回顧,軫取其堅牢。陰陽剛柔之喻,言山水之交錯也。
踞腳不同於走,腳抬身有類於連身。踞腳雖伸,只伸(一作伸不伸)於水內。抬身雖走,只走(一作走不走)於水濱。如鱉裙螺唇兮,氣殄而不立。如龜肩虎跡兮,氣鍾而有文。文者,光芒經緯之著,而發揮於積氣之墳。鉗脫袖垂之臂,刺刺風寒埏。(音然,又以旃切地之八際也。塋,塋之神道也)攀壁級之唇,泠泠幹流,去水鎗斜橫,風直透勢。既無脈形,難捉(一作還捉)候。
山腳既止而復起者曰:踞腳。山峰既落而復立者曰:抬身。皆指其勢之止走。腳連身去而不定之體,故踞腳曰:水內,抬身曰:水濱。水界山住,示不去也。鱉裙螺唇,其肉薄而氣所不到。龜肩虎跡,其勢有力而其氣盤旋。文者;天之章也。地勢既結而上無不應於列星。鉗夾、室也。脫袖謂無其輔門埏,塋冢之神道攀壁,謂無其捍腳,一為兩臂受風,一為當面水去。
樗里子曰:水來則風去,水去則風來。故去水,鎗斜;橫風直透也。脈者,地脈。候者,天候形生於勢,脈生於形脈之應候,若谷之應,聲影之隨形。今勢既無脈,故候不可捉。候能應形,而不能應勢也。
左右交叉,勝負不同於蟠尾。枝柯散派,凋零必至於枯根。
左右交叉,得兩宮之襟。抱蟠尾直,是一宮自回左右。雖貴乎襟抱,然枝柯太多,又泄本根之氣,況其散泒而無襟抱之情乎。
來勢未住,去勢已奔。脈其已斷,氣其未還。(一作已完)固異鳳翼摶風,尾必連於雲陣。蟹螯邏道(游兵也),跡亦曳於沙痕。來得遠而住得深,始是得儀之主。奇不正而耦不等,是皆不令之賓。又豈知根本枯,而枝葉繁,不是長榮之木。門徑華而堂室陋,都非久享之居。向首當鋒,原祖宗之準的。盤心續(一作結)勢,承氣脈之停儲。
凡勢既住者不奔,脈已止而餘氣猶未已者,其情在回頭之顧我。若鳳翼摶風,尾必衛體。蟹螯邏道,勢必橫行。一為下砂關鎖,一為案應周回。然來遠者,離祖既遙,恐居淺露,欲其住之深。又恐其無侶,欲其迎之特。然住既深者,枝葉太繁,根為枯槁,必干大根深,而後無室陋之誚。向首言朝盤心說穴,朝恐貪峰失脈,須要後坐端崇。穴恐坐干不止,須求窊會沖和。
又況尋龍之法,始於三奇,曰赴,曰卧,曰蟠,此概而言之,以覺其無遺。詳而言之,其勢有九,曰回,曰卧,曰騰,曰降,曰隱,曰飛,曰象生,曰出洋,曰領群,其審如斯。坐穴之法有四,曰宗龍,曰騎龍,曰攀龍,曰承龍。又易之曰四鎮,鎮頭,鎮項,鎮腹,鎮足。點穴之法有十,曰坐顙宛,鼻崦,準的,肩井,耳停,枕般,植鬐,乳房,臍窟,脬元。又廣之曰十二,坐胯踝翹足。(一作踝)於是乎,得術之精微,故曰顧瞻得氣(一作頷頤承氣)勢。遲只可遲,魁鼻顙端,崇形的宜,於的(一作正)埌凡指穴之得失,則精神顯晦氣概之變易,若天地遼邈嗟心目之不明,故不省而不覺。
三奇九龍,四鎮十坐,俱見前宛面柔也,魁藏也,埌冢也。勢遲則遲葬,形的則正安。一為承龍,一為宗龍。承龍之勢磅礡,故欲遲魁。鼻顙之形堅確,故須宗的。然穴之顯晦靡常,變易多故,比於天地之遼邈,豈心目不明者,得窺其涯際耶。
攀采不幾乎依附,(郭璞云:古者卿大夫有采地死葬之,因以名之)審過等(一作氣)之牆腰。騎項(一作魁)必貴於迴旋,懼分流之杵握。行龍散坦,將星鍾端的之峰,入路分明。穴法擬歸藏之窟,抬頭水下。輔門雖拱,亦非龍,(一作以卧龍)獻掌堂中,夾室微窊而有穴,當頭突住橫污象卷之奇,透腳偏長旁盪猿伸之結。狂魚露頂,可知無窟之容。枯木新稊,當審逢春之發。
攀采,附葬也。牆腰,穴壙之腰也。過等之牆,恐其舊穴太深,氣截不至,須細審問,以定其淺深。騎項之可穴者,特為其迴旋之一掬,若頭直不顧,其流既分,不可穴也。坦散之龍,蔓延不結,穴鍾有峰之所,入路分明者,自有窟之可藏,不必慮其無穴也。抬頭水下,有窟無龍,徒設其門戶。若堂如獻掌真氣既融聚於內,縱夾室雖微,而穴已在其中。象有卷鼻之奇,猿有伸臂之結。一視橫污,一觀旁盪。若狂魚露頂,是飽面突胸,無窊之可下也。枯木生稊,是老龍剝嫩,有脈之可乘也。
是以尋龍之緣,不其偶然。主雖難於擇術,術亦難於擇賢。況貪狼之心已熾,而廉貞之心已捐。故曰:夷天險,洞天贓,泰天宇,發天光,陟天巘,徑天岡,降天隰,息天堂,宗天脈,擬天藏,遜天悖,緩天狂,環天衛,韽(于禁切聚氣也)天黃,全天體,著天章,配天祀,達天常,通天運,流天昌。是以人擬而天顯,天勝而人亡。無勝無亡,天道彰彰。
公明嘆斯道之難,其賢天必賴人而成,難其賢則天之不獲全者多矣。故著克人成,天期以人之思,以克副。夫天之造在人,務無失其天,而天斯有以全於人。夷,平也。洞,空也。泰,寬也。光,不暗也。巘,山峰也。岡,山脊也。下平曰:隰,山之寬坦處曰:堂,派之所出曰:宗,揣度曰:擬。藏,葬也。遜,避也。悖,乖戾也。狂,猛也。環,周回也。衛,防護也。韽,聚氣也。黃,中央土色也。體,龍之身也。章,文也。祀,祭也。常,奉常也。運,五運也。昌,克昌厥後也。天險不可升也。貴乎夷之,是以陰求陽也,天贓不可懷也。貴乎空之,庶無利慾翳心也。天宇欲其寬大,天光欲其發新,陟天巘者問祖宗之自來,徑天岡者,考穿落之變化。降天隰以觀其結,作息天堂,以察其源流。夫而後宗天脈之自然,擬天藏之竁折。天悖則遜之,天狂則緩之。環天於外,聚天黃於中,完其固有之體,以應乎天上之文。其子若孫,即位以配祀,即祀以達春秋奉常之思。上與天運相流通,未有不克昌厥後者也。然其始惟在乎以人之心,參天之心人之心。有不及,則天勝人之心。無不及,則天賴人而全。而天顯天勝,則天還自天。天顯則人之心,即天之心。天勝而人亡,天道茫不可問。天無其勝,人無其亡,天道彰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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