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尤迦南達的對話 (5)
尤迦南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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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詞是非常微妙的東西,它首要取決於內在的意願。不過還涉及到更多。我之前提到「在有的情況下」上師會被迫主持一場他並不真心贊成的婚禮。我知道一個很好的例子:上師曾經後悔為一對新人主持婚禮,因為他看到這會阻礙那位男士的靈性成長。然而上師還是主持了他們的結婚儀式。一個人或許會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答案有二。其一,他希望他們知道,無論如何他都祝福他們,即使他們違背他的意志而行。
其二,在他讓雙方宣誓的誓詞中,通過著重地強調他們對上帝和古魯的不變忠誠,事實上,他不顧那位男士的明顯不願,要求他重複宣誓,上師試圖在他們的意識中植入對上帝的更深承諾。他一定是看到了他們的婚姻會在將來,致使那位男士離開他,甚至於企圖用訴訟來傷害他(雖然最終並未得逞)。上師想要拯救他的弟子免於犯下背叛自己古魯的重罪。所以他才讓其宣誓向上帝效忠。除此之外,即便已經知道因業力的緣故背叛無法避免,他仍試圖在那位男士的意識深處種下其對最高職責的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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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誓詞,還有更多可說的。在某種程度上,上師明顯將誓詞視為肯定語。在和尚們當中,有一個在很年少時就來到了上師這裡,他是個美好、單純的靈魂,深深地愛著古魯。作為對他純潔心靈的回應,上師也對他顯示出特別的愛。然而,有一天,這個男孩的姐姐,她也住在華盛頓山,發現上師十分悲傷。
「怎麼了?上師」她不安地問道。
回答是,「你的弟弟要離開這條道路了。」據我對這個故事的了解,並不一定是那個男孩的業力造成了他的離開。而是由於他自己缺乏足夠的決心,被集體的業力拖了下去,就像落入了一個漩渦。他的弱點在於他太過於信任別人的善意。
那個男孩有一次用困惑的語氣對我說,「上師讓我重複我的出家誓詞,以及對他的追隨宣誓——他甚至不止一次地讓我這麼做!」
這裡的有趣之處在於,上師早已知道那個男孩會違背他的誓言。明顯的,他想要做的是幫助這個弟子肯定他的靈性承諾,希望該肯定語至少能夠加強他來日的認識。這份努力是否奏效了,我並不知道。我也擔心那個男孩的未來,因為我知道他是真誠善良的。很明顯上師感到仍有一絲機會避免這個負面的業力,在當時該業力必定還沒有在他內在發展成熟。
上師有一次說,「有一天我看見這個男孩和其他一些人在一起淺薄地嘻笑。之後我告訴他說,『這是你第一次由於你的輕浮切斷了我的振動。』我希望他的內在變得更堅強。」
該男孩離開後,成了一個警察。這與他對內在力量的需要是一致的。後來——只可能是受到了他人的影響——他成了一名基督教原教旨主義者,那種永遠不會,我猜,接受上師的人。雖然我從未直接聽到他本人這樣說,但是我無法相信他失去了曾經在心底感受到的對上師的愛。至少——其實這很重要——他做的是一個靈性,而非世俗的選擇,雖然他加入的教會將他帶到了一個更狹隘的視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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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誓詞有關的另一個故事,一個年少的和尚懇求上師為他舉行出家宣誓。另外幾個人也和他一道加入了稍後的簡短儀式。上師明顯對此感到不悅。
「你必須非常嚴肅地對待這一宣誓。」他說,「記住,上帝在這,正聽著你。你們中有人將來會跌倒。因為你們今天在此所做的宣誓,當你們打破誓言的時候,所有的力量都會由你們來背負。是你們的責任,不是我的。不要輕浮地對待這件事。請務必留心我的話。」
換言之,上師並不將那些誓詞僅僅看作是一個聲明。在他面前被說出來,又是由他來主持,那些誓詞具有提升或是毀滅的力量——當然,不是永久的毀滅,而是指吸引來巨大的痛苦到跌倒的弟子身上。
不過,讀者可能會再次想起那個上師已知其會違背誓言,卻不止一次讓其宣誓的男孩。這麼做是為了重申之前的誓言?還是上師企圖令該弟子立下靈魂之約,冀望有朝一日這約定重新被喚醒?
上師的一位高級女弟子蓋爾南瑪塔(Gyanamata)師姊曾在一封信中寫到,一位上師不會試圖減輕弟子的受苦,如果受苦可以幫助其最終了悟上帝的話。
上帝的方式是奇特的,一位與神合一的上師的方式同樣奇特。
然而,上帝永不會背棄信徒,只要他不放棄。上師常說,「無論摔倒多少次,爬起來,繼續努力。上帝永遠不會令你失望,只要你不令他失望,只要你付出努力。」我想,他看到了有一些和尚會跌倒在他們的意圖上。而他想要減輕他們跌倒後隨之而來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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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到加利庫爾奇女士,上師有一次說,「一天我和她交談的時候,她充滿確信地對我說,『我沒有慾望!』然而不一會兒,她又熱情地說道,『在天堂里我會不停地唱!』」我笑著對她說,「你不是剛剛告訴我你沒有慾望嗎?」
上師在別的場合解釋過,「分離的自我感,源於靈體,而不是肉體。靈魂是個體化的靈。當它披上因果體的外衣,當宇宙性的『我』初次構想出這一特別表達,它進入了分離。靈魂接著為該表達充能,先披上一件光組成的靈體,接著進一步披上了一件肉體,其個體性的表象便永久固定下來——雖然只是在表象上。」
「試圖通過自殺與無限融合的人,只不過暫時打破了他們的外殼。他們仍然困在自我里,也就是靈體,一切麻煩的源頭。他們不得不帶著自我回到物質界,背負著額外的業力。自殺是比殺人更嚴重的罪,因為它是源於毀滅生命本身的慾望,而非摧毀他人的生命權。任何人也無法達成這一企圖。因為生命是神,神是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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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關於加利庫爾奇女士,我曾經問上師,「她在靈性上的進展如何?」
「她正翱翔於上帝內,」他幸福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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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次上師曾經帶我一起接見客人,有一位數度造訪者,總是熱情高漲,可是每到學習的時候,他的熱情就明顯缺失了。上師讓我去指導他學習,但是他數次爽約又不予解釋,我得出的結論是他喜愛上師的魅力甚過吸收教導的實質。
當此人又預約來訪,我對上師說,「他並不真誠」。?
上師只是微笑著答道,「我們今天會有好戲看!」來訪的人還是一如既往地熱情,上師還是像以往一樣微笑著待他。而我自己,對他恐怕就遠沒那麼接受了。
之後,上師對我說,「你對他多麼冷淡!如果我也這麼不寬恕地對待你們,還會有多少人留在這裡?」事實上那個人終其一生都不同尋常地對上師保持著虔誠弟子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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