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軍悲劇英雄(2)
鄭蘋如烈士 1918年-1940年鄭蘋如烈士鄭蘋如烈士是浙江蘭溪人,1918年生。父親鄭越原,又名英伯,早年留學日本法政大學,追隨孫中山奔走革命,並加入了同盟會,是中國國民黨的元老。他在東京時結識了日本名門閨秀木村花子,花子對中國革命頗為同情,兩人結婚後,花子隨著丈夫回到中國。鄭英伯夫婦先後育有二子三女,鄭蘋如烈士是第二個女兒,從小聰明過人,善解人意,跟著母親學了一口流利的日語。鄭蘋如烈士積极參加抗日救亡運動,她憑藉良好的社會關係和卓越的日語能力開展地下工作,加入國民政府中統局時只有19歲。正值花樣年華的鄭蘋如烈士擁有標準的大家閨秀相貌,風姿綽約,是上海灘有名的美女。1937年7月,她憑藉名媛的身份,成為當時全中國最有影響力的畫報-《良友畫報》130期的封面女郎,因為她的身份特殊,畫報上只登「鄭女士」三個字而未寫全名。鄭蘋如烈士是一位優秀的中統局情報員,成為中統特工後,她憑藉母親的關係,周旋於日寇的高級官僚中,以獲取情報。她曾和日本首相近衛文磨派到上海的和談代表早水親重攀上關係,繼而又通過早水的介紹,結識了近衛文磨的兒子近衛文隆、近衛忠磨,以及華中派遣軍副總參謀長今井武夫等人。近衛文隆見到鄭蘋如烈士後,很快墮入情網。「若掌握了近衛文隆,不就能迫使日本首相作出停戰讓步了嗎?」鄭蘋如烈士曾想綁架日本首相的兒子近衛文隆,但上級命令她中止這一危險的遊戲。後來,鄭蘋如烈士因參與暗殺日偽特務頭子丁默村而暴露身份。1940年2月,鄭蘋如烈士被漢奸組織秘密殺害於上海滬西中山路旁的一片荒地,連中3槍,時年23歲。鄭蘋如烈士臨刑前神色從容,為對劊子手說:乾淨些,不要打我的臉。鄭蘋如烈士刺漢奸丁默村案1935年的一天,萬宜坊88號搬入了新住房,一對中年夫婦,帶了四個子女。這家人,走進走出,和氣得很,特別是那個小女兒,二十剛出頭,非常漂亮,又十分機靈,很引人注目。這裡的住家,大都獨幢獨戶,除了同學關係的小孩,相互間絕少走動。但不久,有些好事者從管弄堂的司閽、買菜的傭人等口中,知道了這戶人家姓鄭,先生在高等法院做事,妻子是個日本人,那個漂亮的鄭二小姐正在上海法政學院讀書。八一三戰事爆發,國軍西撤,家家都忙著逃難或應變,誰也懶得去管別人家的事。直到這到這兒成了孤鳥,人們開始聽到一些傳聞,說那個鄭二小「品行不端」,常在麗都、百樂門等舞廳與一些下了水的新貴混在一起,還有人看到她與一些日本人往來。大約在1939年春節過後,又有人認出,常與她在一起的一個30多歲的男子,竟是「七十六號」的丁默村。「七十六號」,就是汪偽特工總部,因設在極司菲爾路(今萬航渡路)76號而得名,這可是令上海人聞名變色的殺人魔窟。丁默村就是特工總部主任,是令人痛恨的漢奸和特務頭子。他是湖南常德人,早年加入過共產黨,叛變後,先入中統,後投軍統,當過軍統郵檢處處長,1938年投日,與另一個經歷相似的李士群一起組建了特工總部,分任正副主任。當時丁默村還是汪偽國民黨中央常務委員和中央黨部社會部長,是汪精衛漢奸集團核心成員和頭號特務頭子。從此,人們走過88號門前,都會用鄙視的目光,向這座小樓一瞥,更以鄙視的口吻議論著鄭二小姐的短長。半年多過去了,在臨近聖誕節的時分,法租界特別是萬宜坊的居民,多取西洋生活方式。雖是國難當差的日子,但孤島的畸形繁榮,讓這裡的許多人家還是忙著準備過節,可88號小樓里隱隱傳出了哭聲。隨即,「鄭家二小姐被七十六號抓了」的消息傳遍全弄,「聽說是因為殺丁默村的事」,「她原來是重慶方面的人,是為了殺丁才同他接近周旋的」,在弄內居民間傳播著。「唉,想不到漢奸沒殺掉,她端端的一個姑娘的命卻賠掉了」,「是啊!進了七十六號哪還有活著出來的!」人們談論著,惋惜著,也從心底里湧出對鄭二小姐的崇敬。這位鄭二小姐,就是抗日烈士鄭蘋如。父親鄭銊入遷萬宜坊時,剛受任江蘇高等法院第二分院首席檢察官。租界淪為孤島後,日偽劫奪江蘇高等法院第一、第二兩個分院,他拒絕合作,賦閑在家。侵華日軍當局認為他留學日本,娶日本妻子,在司法界又有人望,就百般拉攏,派遣憲兵本部林秀澄少佐一再上門遊說,許以偽政府司法部長之職,鄭銊以患病為由婉言堅拒。早在汪精衛投敵前,鄭蘋如就探聽到汪精衛「將有異動」的重要情報,並通過秘密電台上報重慶,但沒有引起國民政府的重視,直到汪精衛離開重慶投敵後,方知鄭蘋如早已掌握此一情報,因此對她極為器重。
鄭蘋如烈士1939年春,當鄭蘋如傳來丁默村所說:「你父堅不參加和平運動,七十六號早晚要取他性命」;同年11月23日,他的同事,堅持抗日愛國立場的刑庭庭長郁華被汪偽特務暗殺,鄭蘋如又將丁默村說的「這是殺雞給猴看」等話告訴他,他也只是輕蔑地報以鼻。對小女兒從事抗日地下情報活動,他自然是知情的和支持的,只是常囑其與豺狼周旋務心小心。母親櫻子,是位善良的日本婦女,中國名字叫鄭華君,她十分熱愛和理解自己的丈夫,每當林少佐上門,她總是再三訴述丈夫的病況,幫著推諉。哥哥海澄,抗戰爆發,投身空軍,在空戰中犧牲於江陰上空。鄭蘋如就是生活在這樣一個愛國、進步、正直的家庭中,自小受到良好的教育。她排行老三,上有一姐一兄,下有小弟。當她從上海法政學院畢業時,正值七七事變,即立以身許國志,投身國民政府情報組織。鑒於她精通日語,又有與日本高層方面的社會關係,即受命打入日偽高層交際圈,從事收集情報、營救被捕人員等工作。汪偽特工總部成立後。因丁默村曾任民光中學校長,鄭在該校曾就讀過,遂奉命假師生名義,接近丁氏,掌握動態。1939年冬,鄭的上級、中統局駐滬專員嵇希宗傳達了「伺機剪除丁默村」的命令,經密商,決定趁丁送鄭回家機會,在其下車時,於鄭家門口將其擊斃。一日,一切如計,丁氏那輛黑色的雪鐵龍轎車緩緩地停在鄭家門口,但未知是丁氏警覺性高抑或確實有事,丁氏說聲「有急事」,拒絕了上樓小坐的邀請,在旁伏擊的嵇希宗、劉彬等人,只得眼睜睜看著丁氏的卧車揚長而去。於是,再作安排。12月21日在鄭蘋如纏磨之下,丁默村只得陪她到西北利亞皮貨行去買大衣。車到靜安寺路1135號該店門口,兩人下車向店內則要走去,大約是槍手完成任務心切,就立即開了槍。丁默村聞聲一躲,旋迴身鑽進車去,急忙逃遁。伏擊者接連射擊,都打在車上,無一命中。鄭蘋如不甘心,她決定深入虎穴,孤身殺敵。她繼續假意與丁默村交往,暗中藏了一支布朗寧手槍,準備伺機下手。此時丁默村早已布下天羅地網,只等她上鉤。不久,鄭蘋如去電探詢,佯稱受了驚嚇,老謀深算的丁默村對鄭一面好言安慰,一面命人密捕。26日下午,第三大隊隊長林之江探得鄭蘋如蹤跡,4時,帶了20餘人,個個佩了德國造自來得手槍,分乘四輛汽車,直撲滬西舞廳,將鄭逮捕。鄭蘋如被捕後,丁默村、林之江等認為一個女孩子禁不起恫嚇,遂將鄭軟禁於憶定盤路(今江蘇路)37號,生活尚算優待,還讓鄭打電話給家裡報「平安」,又寄過幾封信。可鄭蘋如面對輪番審訊,只是一哭二裝三叫冤枉,堅不吐實,丁默村親自審訊,同樣一無所獲。一天,突然來了三個女人,其中之一對著鄭蘋如破口大罵「小妖精」,原來是丁默村老婆偕李士群妻葉吉卿、吳世寶妻佘愛珍。丁妻一見到年輕美貌的鄭蘋如,頓時氣打一處來,真是「敵人加女人,敵意加醋意」。潑婦的大鬧,對本來就疑竇重重的丁默村,有著很大的推動,於是殺意遂決。鄭家自接到1月16日鄭蘋如發出的一封信後,再也沒有了一點音訊。2月下旬,鄭家忽然接到嵇希宗來電,說是有位名叫潘世榮的在2月15日從七十六號出來,告知鄭蘋如已在前幾天被害。鄭家聞此凶耗,悲痛不已,鄭母更感天旋地轉,難以自持。之後,欲收殮遺體和打聽詳情,竟無一人知曉。直到1946年12月底,審判漢奸的法庭收到一位名叫解振華的揭發函,才了解個中詳情。原來,林之江在監管時,就多次企圖污辱鄭蘋如而未遂,當接到了丁氏授意後,即將鄭押到徐家匯火車站附近荒地,那天,鄭蘋如身穿金紅色羊毛內衣,披了件馬皮大衣,面對這位愛國者,行刑者竟不忍下手,林罵他們是廢物,便親自開槍,二中頭部一中胸脯。鄭剛倒下,林之江就跑上去,殘忍地將鄭的大衣、頸上所掛的項鏈、雞心勒下劫走。鄭蘋如殉難後,據說重慶國民政府中統局為她開了一個追悼會,鄭家從此生活在悲傷之中。1942年,一向體弱的姐姐心臟病發作,死於福民醫院。父親鄭鉞因不願以出任偽職而保釋女兒,一病不起,於1941年初抱恨而終。鄭蘋如的另一位哥哥鄭海澄在1944年的一次對日空戰中犧牲。一直支持中國人民抗擊日本侵略者的鄭華君女士,日本投降後遷台,由其三女公子靜芝奉養,甚盡孝道,直到1966年以80高齡病逝於台灣。漢奸丁默村的下場汪精衛死後不久,丁默村兼任偽最高國防會議秘書長。後調任偽浙江省省長、省黨部主任委員、駐杭州「綏靖公署」主任、省保安司令,集黨、政、軍權於一身。時值日寇侵華崩潰前夕,丁默村一邊與日本特務中島信一策劃組織突擊隊,一邊又千方百計與蔣公子弟戴笠、三戰區司令長官顧祝同聯繫,通過二人向蔣公保證「決心以原樣的浙江歸還中央,決不讓共產黨搶去」。1945年8月下旬,蔣公暫時任命丁默村為軍事委員會浙江地區軍事專員。9月30日,蔣公將他與另一大漢奸周佛海逮捕,一併解到重慶白公館監禁,後押往南京老虎橋監獄。
漢奸丁默村在戰後審判法庭,丁默村對殺害鄭蘋如的罪行百般詆賴,一會說鄭是因共產黨案,被日本人所殺,自己全不知情;一會又污衊鄭「道德敗壞」;後來又說鄭「情形非常複雜」,本是「日本情報人員」,又「暗通中央」、「與共產黨有聯繫」等等。1946年11月16日鄭蘋如之母鄭華君為丁默村殺害鄭蘋如致函首都高等法院云:為憑藉敵勢殘害忠良、訴請嚴予處刑以彰國法事。竊氏先夫鄭鉞,清末留學東瀛,加入同盟,追隨國父及于右任院長,奔走革命有年。辛亥、癸丑兩役,先夫皆躬與其事。民國二十四年授命上海高二分院首席檢察官,七七事變猝發,先夫悲憤萬狀,滬淞淪陷即杜門謝客,而敵偽深知其為人望,欲藉以為號召,對之極盡威逼利誘之能事。先夫大義凜然,矢志靡他,亟以雪恥救國諄諄教導子女。子曰海澄,投筆從戎,效力空軍,與敵周旋之後竟爾成仁,完成其報國素志,女曰蘋如,由上海法政學院畢業,愛國之志勝於鬚眉,二十六年承嵇希宗介紹,加入中央調查統計局工作,以獲取敵偽情報及破壞工作為天職。丁逆默村、李逆士群均在滬西極司非爾路七十六號組織偽特工總部,丁逆擔任主任偽職,專以捕戮我方愛國同志、獻媚日敵為事。熊劍東曾為丁逆逮捕,熊妻與蘋如共同設法營救。蘋如前肄業民光中學,時丁逆適長是校,蘋如藉此關係,故得對丁逆虛與委蛇,冀從中獲取便利。由是探悉前高二分院郁華庭長、前一特地院錢鴻業庭長之被暗殺,皆由丁逆為厲之階,蓋欲破壞我方在滬整個法院也。該逆向蘋如曰:汝父任高二分院首席檢察官,亟宜參加和運,若不識時務,勿謂七十六號無人,行將奪取汝父生命云云。蘋如聞之憤不可遏,當訴由先夫以情密陳司法院在案。蘋如於二十八年奉中統局密令,飭將丁逆置諸重典,遂與嵇希宗及鄭杉等暗中會商,決議由蘋如以購辦皮大衣為由,誘令丁逆同往靜安寺路戈登路口西伯利亞皮貨店,並於附近伏戎以待。蘋如於十二月二十一日午後五時許將丁逆誘到該處,某同志即開槍向之射擊,惜乎手術欠精,未能命中,當被遁逸。丁逆由是痛恨蘋如,欲得而甘心焉。卒於是月二十六日將蘋如捕去,更有丁逆之妻及其他某某兩巨奸之妻亦參與逆謀,極力主張應致蘋如死命,蘋如遂及於難……同年12月27日一位杭州的張振華讀者致函《大同報》提供一些數據,他說,殺害鄭蘋如女士是在民國二十八年冬,其時丁默村任蘇浙皖肅清委員會副主任委員(正主任委員是周佛海),兼特工總部部長(偽維新政府亦有番號,類同之蘇浙皖綏靖委員會,部長為任援道)。肅委會下分四路,番號是中國國民黨反共救國軍第一路司令王天木,第二路司令何行健(在好萊塢舞廳被刺),第三路司令田會林,第四路司令林之江。鄭女士乃林之江由滬西舞廳綁回,出動汽車四輛,特務人員二十餘人,均備有德國自來得手槍。綁回後並不動刑,審問數次,最後由丁默村親自審問。據說丁逆與鄭女士尚有師生之誼,此次系鄭女士指揮地下工作同志數人,行刺丁逆未成被捕。在滬西憶定盤路三十七號軟禁一月左右,林之江色性天成,竟思污辱鄭女士未成(林之江亦欲鄭女反抗中央)。鄭女士之死全系丁逆主動,張振華信中云:當時己身行動不自由皆系謊言。極司非爾路七十六號,周佛海不過掛個空銜而已,生死權皆操於丁默村之手。後因鄭女士不肯妥協,丁默村命令林之江執行鄭女士之死刑。刑場在徐家匯過火車站之荒野地方,其時林之江之衛士不忍下手,命中要害後,由林之江親自射擊三發,一中胸部,二中頭部,方始斃命。死時穿著金紅色之羊毛內衣,外披馬皮大衣,胸前掛有金鏈及一雞心金質之照片,大衣及金鏈等物歸林之江取去,提出三百元作為公積金。此一代可敬可佩之鄭女士,被丁默村一紙命令而致香殞玉消。今審奸工作尚未完成,特提出一點數據,作為參考。文字之拙劣,在所不計,聊代鄭女士一伸奇冤,並加丁默村之罪也。丁默村本人在1947年2月3日的補充答辯書以鄭蘋如為日人所殺為自己辯護:關於鄭蘋如女士被害一節,以被告所知乃敵寇所為。緣鄭母系日人,鄭在日生長,日語極佳,日友極多,日籍密友亦不少。鄭於民國二十四五年即為敵寇做情報工作,常奔走於上海虹口日人區域,敵方亦視鄭女士為半個日本人。二十八年冬,其日友有數人以共產黨嫌疑被敵寇逮捕,涉及鄭女士,旋又發覺鄭女士有暗通中央之嫌。敵寇以鄭女士為日方情報員,竟與我中央及共產黨同時有關,痛恨異常,故壓迫鄭母將鄭女交出,架往虹口禁閉。鄭之密友,日人花水等均被敵方拘押嚴辦。以上情形,被告於事後由敵寇方面陸續聞知,且當時敵寇氣焰高漲,鄭母既為日人,鄭本人又與敵方關係深切,被告有何力量敢捋虎鬚?倘非敵寇下手,鄭女士何致被捕?倘系被告所害,鄭母當時必對敵寇控訴,安能遲至今日?況被告當時方被李士群劫持,何能加害他人?故鄭女士之被害顯系敵寇下其毒手,被告絕對無關……這是丁默村在面臨謀殺愛國志士的嚴重指控時,為自己脫罪之詞。不過丁默村不能否認他和鄭蘋如的特殊關係。1947年2月1日的審判筆錄中,有一段涉及鄭蘋如被害事。審判長朗讀李士群妻葉吉卿與吳四寶妻畲愛珍(此人後來在日本嫁給胡蘭成)的口供(兩人都說未參與處死鄭蘋如),然後問丁默村:「你有何話說?」丁答:「吳妻畲愛珍及李士群老婆都說沒有,而且鄭蘋如為人道德很壞,被告不願說。」問:「女孩子為國家做特工當然是要犧牲自己貞操的,你陪她買大衣是事實吧!」答:「我沒有陪她。」法官的冷峻,丁默村的倒打一耙。1947年5月1日,最高法院駁回丁默村上訴後,以「通謀敵國,圖謀反抗本國」罪判處丁默村死刑。判決書中詳列丁之罪狀,包括「主使戕害軍統局地下工作人員及前江蘇高二法院庭長郁華與參加中統局工作之鄭蘋如」。1947年7月5日下午2時丁默村被槍斃於南京監獄漢奸法場上,使鄭蘋如烈士忠魂得以告慰。丁默村伏法後,鄭蘋如的母親已無意留在上海這塊令她傷心的地方,在於右任的幫助下,返回了日本。蘋如的弟弟南陽是學醫的,是位蠻不錯的小兒科大夫,便在88號居所開了個診所,在周圍很有名氣,弄內居民抱了孩子去求診,特別客氣,至今口碑不絕。中共建國後,曾在華山醫院工作,他的女兒嫁給了蔣公前夫人陳潔如的養子。烈士後記在整個中國近代歷史和大陸教科書和宣傳中,被俘、投降、做特務,這些事情都是十分羞恥的事情。尤其是做特務的,人們對他們的態度根深蒂固的就是不信任和鄙視。(其中也有這樣一種邏輯是你今天能為我卧底服務,那麼明天保不齊你也為別人服務)在戰術上,中國人向來是黑白兩道。色誘這種手段就是去做奇兵,成功了又能如何?那些虛無縹緲的榮譽和獎勵和個人的人生幸福沒有一點關係。很大的可能是鄭蘋如一生都活在屈辱和不幸中,比現在更快地被遺忘,甚至都沒有人願意提起。鄭蘋如像她的長官所說,是一個生性愛冒險的女孩子,所以選擇了這份工作。但是,那麼美好的生命,犧牲掉, 還是讓人覺得悲哀。在她死去那麼多年以後,不是張愛玲和李安,世人誰會記得她的偉大犧牲?有些時候想想,寧可被推到前線上當炮灰,也不要去做這種奇兵。奇兵本身就是陰謀詭計的一部分,但凡是參與了,那麼就好像被某種無法擺脫的惡毒命運所控制。左右都不是人,最終註定要被遺忘。而這種時候,你為之犧牲的理想又在哪裡呢?那麼大的個人犧牲又是為了什麼呢?鄭蘋如表面上是上海灘的社交名嬡,骨子裡卻是個民族主義者,她不僅是丁默村案的主角,之前還甚至綁架過日本首相之子並試圖以此為要挾來中止那場侵略。最令人震撼不已的是,當丁默村在西伯利亞皮貨行逃脫後,她居然還要揣了把勃郎寧手槍離家去赴再一次的刺殺。想一想,只有這樣的女人才會有一番從容刑場的表現,才會有那句居高臨下的吩咐,「請你們不要打我的臉」。大家可以猜想真正的抗戰女英雄鄭蘋如,張愛玲是不能理解的。鄭蘋如出身優越,青春美貌,蜂環蝶繞,一個醜女(張愛玲)永遠猜不到美女鄭蘋如過著怎樣的生活,就像窮人對富人的焦慮無法理解一樣。一個不必為錢、為愛去打拚的鄭蘋如,到底是為了什麼犧牲肉體、生命,取悅當時也是人人不齒的漢奸呢?鄭蘋如烈士是一個為國負冤忍辱、忠貞不屈的女英雄,但在近年編纂的史志中,竟大多未作記載。在一些記有鄭蘋如這類抗日烈士事迹的書刊中,也多冠以「中統分子」、「軍統分子」之類具有貶義的用詞。這些做法寫法,似與天安門廣場人民英雄紀念碑碑文精神很不一致,應當說鄭蘋如烈士也是永垂不朽的!!!隨著李安電影的即將問世,鄭蘋如的人生真相勢必將被王佳芝這一虛擬人物的光彩更深地掩蓋。張愛玲、李安人間造孽,烈士地下喊冤用虛構的人物肆意扭曲真實的歷史事件,這不是赤裸裸的人格污辱嗎?李安在《色戒》中,用赤裸裸的色情和對抗日誌士的醜化,在精神和人格上,對鄭蘋如進行了第二次殺戮!只是這一次更為殘忍。年輕的鄭蘋如在槍口前倒下還是秘密的;而這一次,《色戒》是用6800萬個宣傳網頁,用全國院線的全面上映,用大片『色誘』全國觀眾,公開地把她殺戮了。這個為抗日獻身的女性被影片扭曲了,凌虐了,羞辱了。長眠地下60多年的鄭蘋如的英靈似乎在哭泣,在吶喊,在憤怒地質問!南京的30萬冤魂、台灣的65萬抗日先烈和3000萬在反法西斯戰爭中捐軀的中國軍民的魂魄似乎在憤怒,在吶喊,在質問:為什麼在他們的肉體被敵人殺害後,張愛玲、李安這種文化流氓還要用《色戒》辱沒並殺死我們的靈魂?!」張愛玲、李安的《色戒》,想向中國人表達什麼意思呢?那再明白不過了:所謂的民族精神和革命信仰在強大的個人私慾面前,徹底失敗了。過去的中國道德秩序已經瓦解了,然而,這瓦解並不等於重建道德秩序的開始,與此相反的是,中國已步入一個更加混亂和骯髒的歷史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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