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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有多少人願與他共鳴?

三十年前首次出道,六年前最終離別,張國榮用二十多年的時間,訴說了《當愛已成往事》的辛酸與無奈。如今,《風繼續吹》,而我們依然無可避免地要從熟悉的歌聲中,尋覓那段難以忘懷的《當年情》。

  不管是不是榮迷,總會在今天,心頭起一點波瀾。而回首這幾年,一些有力量的人,也曾經在「離開哥哥的日子」里,把默默祈禱變得擲地有聲。

  哥哥的一周年祭,他的經紀人陳淑芬女士,填上一闋《煙花燙》的歌詞,獻給在天有知的leslie。沒有人會去指責旋律不夠優美,更沒有人會關心它的演唱者是誰,《煙花燙》之所以能被人牢記,只能說那是張國榮的烙印。

  而陳志朋主演的多媒體音樂劇《負距離接觸》,可以說是獻給哥哥的禮物中排場最為浩大的。陳志朋拼盡全力去演繹張國榮,對於一個藝人,這需要無比的犧牲和勇氣。因為曲終人散之時,所有人都明白,這是一出張國榮的戲,和陳志朋完全無關!

  杜莎夫人蠟像館中的張國榮也在2004年3月底,應景出現。當哥哥再次變得可以觸摸,會不會讓人心裡好過一些?可惜,這些大排場的紀念也都有了年頭,就算去年開拍的電視劇《梅艷芳菲》,主角也已經不再是哥哥。或許從現在開始,不會再有人去拍電影、去寫歌,在舞台上全心全意的懷念哥哥。但一切說穿了也只是人們一廂情願的,要為自己留下些念想,因為真正能夠深入人心的,依然只有那些再也無法觸碰的瞬間。

  如果說83年的一首《風繼續吹》令蟄伏六年之久的張國榮一戰成名,那這首青春叛逆的《Monica》就完全讓他脫穎而出光芒四射,把煎熬他六年之久的酒吧舞台拋在了身後。有時我們會想,如果真有這麼一位叫Monica的女郎,Leslie一定願意謝上她千百次。

  可惜,還沒等他細品成功滋味,「譚張對壘」的競爭就在大眾傳媒的推動下,變成了勢不兩立的局面。雙方歌迷的謾罵嘲諷甚至大打出手,使得原本只想獻身藝術的兩個人最後都身心疲憊。終於,譚校長宣稱不再領獎,而Leslie則揭開一塊退出歌壇的牌匾,把眾人的驚愕留在了身後。

  一晃六年,外面的世界遠沒有舞台那麼精彩。一位天生的巨星,終究還是要回來。他把在歌壇的輝煌延續到了銀幕,這次回來,張國榮已然涅槃。這時候,誰還會去責怪張國榮違背了當初離開時的諾言?本來,天使沒有了歌聲的翅膀,又怎能飛翔?

  1995年他依靠復出後的首張電影主題曲專輯——《寵愛》輕易奪回了他的歌壇地位。1996年,他推出了復出後最重要的一張專輯——《紅》,這張專輯奠定了他歌唱生涯後期的風格,有些撲朔迷離、有些氣氛詭異。當然,喜歡張國榮早期勁歌熱舞的人可能接受不了,但在這凄絕艷絕的唯美中,更透出張國榮在音樂上遊刃有餘的放肆——不要說當時當日他的江湖地位,因為像他這樣,敢於當眾承認唐先生是一生最愛的不羈男人,對於他所崇敬的音樂,又何須理會他人的評判?

  正因為這心靈的自由不羈,張國榮在跨越97和2000年的演唱會上,那大膽怪誕的扮相和驚艷四座的裝束已經算不了什麼,哥哥完全釋放了自己,坦然做自己,因此,他無所畏懼。但當他面對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母親和伴侶時,他的俏皮可愛和真摯洒脫盡顯無遺。

  張國榮的歌迷,其實願意在他自我的音樂中陶醉一生。或許,他們有時候會怨恨《異度空間》毀了他們的偶像,但時至今日,他的聲音,他的影像,已經不再讓人感傷,而是淡淡的溫暖。曾經,哥哥一直把自己當作路過的蜻蜓,但他在03年的那個夜晚,縱身一躍之時,心中可曾明了,在這個花花世界,有多少人願意與他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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