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如同「火苗」,靠的太近會烤焦,太遠又凍死!(黑白先生)

叔本華在《要麼庸俗,要麼孤獨》 里這樣寫道,我們可以把社會人群比喻為一堆火,明智的人在取暖的時候懂得與火保持一段距離,而不會像傻瓜那樣太過靠近火堆;後者在灼傷自己以後,就一頭扎進寒冷的孤獨之中,大聲地抱怨那灼人的火苗。

其實信仰也同樣如此,太狂熱了或者太寡淡了都不是什麼好事。

什麼是信仰呢?易中天曾經說過,信仰就是對超自然、超世俗之存在的堅定不移的相信。比如宗教,宗教是以信仰為中心的一整套價值體系、行為準則和禮儀規範。如果只是相信某個科學真理,它是自然規律不能叫信仰;或者相信某一個道德信條,這是社會行為規範,也不能叫信仰。

人要有信仰,心才能有地方靠岸,人生從堅定的信念出發,生活從選定的方向開始。命運把握在自己手中,路就在自己腳下。一個人如果沒有信仰就會渾渾噩噩,醉生夢死;一個民族如果沒有信仰就會陷入信任危機。正如雨果所說:「信仰是人們所必須的,什麼也不信的人註定不會幸福。」

而宗教信仰的意義在於,知敬畏。做人守底線,處世有戒律,精神有寄託,靈魂有依皈,今生有方向,來世存希望。信仰需要熱情,但切忌狂熱。羅素曾經說過,小災難來自固執,大災難來自狂熱。比如二戰德國對希特勒的狂熱等等。

熱最容易讓人失去理性,也最容易讓人忘記理智。陷入了盲目,從而走向了迷信,也就違背了信仰。上帝/真主/釋迦牟尼/古賢聖人給人類的精神使用手冊同時也是精神牢籠。只有去認知、去了解、去接觸更多的知識,才會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麼。然而,這個世界最大的麻煩,就在傻瓜對自我總是如此確定,智者的內心卻總充滿疑惑。比如,中東IS,殺人放火無惡不做。比如,佛教燒高香、大香和頭香、開光風水算命,早已偏離了信仰。

再比如,歐洲的中世紀,當時在狂熱的基督徒看來,不信上帝是首惡,信仰的純潔性必須維護,對異端邪說必須嚴厲懲罰。於是有了宗教裁判所,連續數百年的宗教戰爭,造成了極大的殘忍和廣泛的恐懼。歐洲人幾乎都成了腦殘。於是不少人開始反思:基督教不是提倡博愛嗎?卻又為何對人如此殘忍? 痛定思痛,西方在經歷了十三十四世紀的宗教改革之後,宗教才從狂熱走向理智,即上帝的歸上帝,凱撒的歸凱撒。一切回歸常識。才有了隨後的思想啟蒙,工業革命,民主政治等。

什麼叫一切回歸常識呢?這裡指的就是哲學。哲學本質就是懷疑,哲學是人類對於存在的思考和探索,能使人變得更加理性。英國哲學家笛卡爾有一句名言:「我思,故我在。」這一觀點賦予了獨立思考是人作為個體獲得生命尊嚴的唯一途徑。 它讓人通過理性思維與整個宇宙、世界相遇進而結合,從而給出人的定位,讓人的心靈逐步變得偉大起來。擁有偉大人格的人將永不止息地追求真、善、美,追求價值和意義。這就引發了現代文明的開端。

所以說,西方哲學,是現代文明的基石。蘇格拉底、畢達哥拉斯、柏拉圖、亞里士多德,近代培根、康德、笛卡爾、牛頓,更是一步一步把哲學推向現代科學,並導致偉大工業革命。

魯迅先生說:「有信仰而無懷疑者是宗教家,有信仰且有懷疑者為思想家。」生而為人,我們所擁有的生命和世界終歸是有限的、短暫的、相對的,但與此同時,人類卻始終在自己的靈魂深處仰望並追求著無限、永恆和絕對。」於是,就產生了宗教、哲學和信仰。

但是,宗教、信仰如同「火苗」,靠的太近會烤焦,太遠又凍死。縱觀世界,凡是信仰痴迷的國家都是原始落後的,比如南亞的佛國或者中東的伊斯蘭。而太世俗的國家,信仰缺失,心靈無所依託,靈魂就會在慾望中墮落。道德的無底線,總是要自己獲得更多,從來不想能夠付出什麼,最後導致社會人人冷漠。

哲學與宗教的關係,講的最透的當屬木心大師了。木心在文學回憶錄里這樣說,「藝術、哲學、宗教都是人類的自戀,都在適當保持距離時,才有美的可能,真的可能,善的可能」「整個人類文化都是人類的自戀文化」「把宗教當哲學來看,就有了距離,看清宗教究竟是什麼;把哲學當藝術來看,就有了距離,你就能看清哲學是什麼;把藝術當宗教來看,就有了距離,你就能看清藝術是什麼」「如果你把宗教當宗教來信,你就迷惑了;你將哲學當哲學研究,就學究了;將藝術作藝術來玩,就玩世不恭了。原因就是太直接,是人類的自我強求。」

對於我來說,我既相信人有六道輪迴、業力、果報的說法,也相信人有天堂和地獄,還相信有安拉的召喚。木心說自己是個想信仰又信仰不了,是個拙劣的、於心不忍的無神論者。我想說,我也是。我認為我的內心足夠強大。我唯一信仰就是我自己。不喜歡被事物束縛,就像不喜歡一味地沉浸、痴迷、狂熱、偏執的那種狀態。對於任何東西,適可而止、及時止損。對於人群,我也總是在不斷地融入和抽離。生命匆匆,不必委曲求全,不要給自己留下遺憾,以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寵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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