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記錄了我們生命的…

作者:十一郎 2006.03.26

歲月在我們身體和內心留下的痕迹,從不曾徹底刪除我們對每一座山的記憶。哪怕是再也不去了,我也隱約地知道,有一個暗號,會在瞬間顛覆了時空,發現我們依然還在那裡……「半部論語」的主人與那些擁有十來頂帳篷、七八條睡袋、全副ARC"TERYX的朋友相比,我的家底好像有點兒「薄」。比如,我手上只有3頂帳篷、4條睡袋、沒有一件ARC"TERYX。當然,從數量上來說,我的鞋和衝鋒衣大概算是不少了——高山靴2對、徒步鞋12雙、攀岩鞋2雙、溯溪鞋1雙、沙灘鞋2雙、沙漠靴1雙,各種衝鋒衣、滑雪外套和SoftShell十四、五件。然而,這些數字對我而言,並沒有太大的意義。因為,那是一個不斷變化的數字。在《戶外》雜誌的朋友來查家底之前的一天,我還送出去1件衝鋒衣、1件軟殼、1雙徒步鞋。對於物品的大量佔有,有時可能給人帶來愉悅。但如果僅僅是佔有而不使用,那麼這種快感,於我而言,是極其有限的。自86年擁有了第一個背包、88年擁有了第一頂帳篷開始,對於戶外裝備,我經歷了從不懂、到接觸、到擁有入門級、到鑽研、到盡量佔有、到「手中有裝備、心中無裝備」幾個階段。這張照片里,跟隨我時間最長的前三位是:HB頭盔(1997年)、Jumar上升器(1997年)、小狗花花(1999年)。有朋友曾經跟我開玩笑說:「十一郎,我看對你最長情的只有你們家花花了。」呵呵,其實還應該加上「戶外裝備」。不過,手邊的這些裝備器材,僅僅代表著至今為止我的一半裝備史,另一半並不在我目前生活的城市。歷史上有「半部論語治天下」的典故,在此借著這半部「實物裝備史」說說我的裝備觀和故事。我對個人愛好中所涉及到的所有物品的看法,其實很簡單——「一定要做裝備的主人」。剛剛接觸戶外運動、特別是登山的時候,對於那些超離日常生活經驗的、新奇的東西,我們很自然地會抱有好奇心,並逐漸產生強烈的佔有慾。然而,東西總是拿來用的。發揮其功能、為人所用,才是擁有它們的核心理由。大千世界,誘惑極多,但人的精力和時間有限。所以,不僅對於自己喜愛的事情,要善於集中焦點;而且對於自己喜歡的物品,也要學會不為物役。逐漸體會這些道理,於我而言,也是一個不斷自我完善和修鍊的過程。

最珍貴的氧氣瓶2003年4-5月,我參加了珠峰攀登,在隊伍里兼任總指揮助理,大部分時間管理著海拔6500米的前進營地。5月21日,第一組成功登頂。下午,我們陸續從對講機里知道了陳俊池、李偉文的位置,但梁群卻一直沒有消息。半夜1:50,在我們的通話頻段里,傳來夏爾巴斷續的英語呼叫,我連忙回應。幾次之後,忽然聽見梁群虛弱的聲音:「十一郎嗎,我是梁群……我現在雪盲、凍傷、沒有氧氣、沒有水、沒有燃料……嚮導也雪盲了……我們在7900米外國隊營地……」 情況危急,我一面繼續和梁群保持通話,一面緊急呼叫位於北坳的王勇峰隊長。以梁群他們當時所在的高度,最重要的是必須保持體溫和清醒、堅持到救援接應人員到達。經過仔細了解和通盤評估,我們決定立刻從前進營地派出夏爾巴,攜帶氧氣和食品、燃料趕上去救援。而此時,我們只有兩名剛剛從8300運輸回來的夏爾巴!救援接應人員能否儘快趕到8300?梁群他們能否堅持住?從7028到5170的各個營地,都很緊張。5月22日下午,梁群、李偉文等第一組成員全部安全返回前進營地。我張羅完邀請美國隊醫生、外借藥品、北坳接應、安頓傷員和隊員、第二組聯絡等等事情之後,悄悄收起了梁群帶下來的那個氧氣瓶。下山後,我請王隊長、尼瑪校長、羅教練、所有隊員和沖頂的藏族協作,在這個氧氣瓶上籤了名。它,是我收藏的、最珍貴的登山裝備。

梁群在6500接受美國隊醫生的治療 緊緊吃住繩子的Jumar這對黃色的Jumar上升器,1997年購買於香港沙木尼裝備店。每次登山、攀冰,我都會帶著它們。與常見的Petzl、Kong等上升器相比,Jumar的歷史要早許多,而且樣子質樸、鑿實。帶過手套操作器械的山友,很容易看出,Jumar握手的部分相對狹窄一些,並不是很便於握持。同時Jumar的份量也比前兩個牌子的重。我之所以堅持用它,有個小故事。2002年初,我在中登協舉辦的冬季登山技術培訓班兼職當教練,帶隊在四合堂練習攀冰。一早掛好了繩子,我就在下面盯著學員的攀登和保護動作。冰壁位於背陰一側,頂部則暴露在陽光下。中午,我例行上去檢查保護站。由於繩子結冰、二分之一以上凍結在冰面。於是採取了繩子一頭固定於底部冰錐、從另一頭用上升器(不是Jumar的)保護進行攀登的辦法。爬到結冰嚴重的地方,發現手頭的上升器咬不住繩子,基本失去摩擦力。此時,倒退下來更加麻煩,我索性拆掉上升器Solo上去,好在冰壁不是很陡峭。學員們在下面一陣叫好,大概以為我在表演技術,我卻是手心裡一把冷汗,後悔沒有帶Jumar。後來,我用不同直徑、不同濕度的繩索,試了幾個牌子的上升器,還是Jumar咬繩最緊。Jumar的另一個優點是結實。因為它的主體由一整塊鑄鋁構成,萬一脫手摔掉,也不容易損壞。從此,這對Jumar伴隨著我度過了一個個攀冰季和一次次雪山攀登。登頂過兩座大洲最高峰的冰鎬我用過不同的行走長冰鎬,也掂量過各種牌子號稱最輕的長冰鎬,其中最輕的,是這支Camp的B型鎬頭黃色行走冰鎬——250克! 2003年初在北京做珠峰攀登的前期準備工作,得知CMA李主席和王隊長各有一支鑿了名字的Camp長冰鎬。仔細了解,發現竟然只有5兩重。於是,我四處打聽,終於通過北京山友戴運買到了它。由於我在那年的珠峰攀登中沒有沖頂任務,在第二突擊組出發前,我把它交給了負責帶隊的羅教練。5月23日,羅教練帶領第二組成功返回,他見到我的第一句話就是:「十一郎,你那個冰鎬還真不錯啊!」 招呼了大夥休整,我竟然忘了找回這支珍貴的冰鎬。直到前進營地最後撤營,我終於在物資帳篷里發現了它。當年9月,我去登念青中央峰,帶的是它。次年,我一個人跑去俄羅斯,攀登歐洲最高峰厄爾布魯士山,帶的也是它。後來,一位朋友去新疆徒步曾借用過這支Camp。臨走時,我重點叮囑的就是:「把它帶回來啊。」 現在,這支冰鎬又回到了我的手邊,它可比我「牛」——登頂過兩個大洲的最高峰呢。(作者註:09年元旦,它又隨著我攀登了南美的阿空加瓜峰) 做得好,不如賣得好我的第一頂頭盔,是藍色的HB,與現在流行的各種頭盔相比,簡直是爺爺輩的。別看它樣子簡單,像個第一次世界大戰時的鋼盔,但非常實用。這頂HB頭盔,有一圈突起的盔檐,雖然看著傻氣,但可以有效地保護鼻子尖和耳朵,走在山上,不怕迎面一跤撞到鼻子。同時,它使用了凱夫拉材料,非常結實、耐用。可惜的是,作為老牌的登山裝備商,HB公司卻已不存在了。我們都猜,也許是HB做的東西質量太好,反而給自己埋下了禍根——所謂,會哭的孩子有奶吃、老實的商家沒錢賺。

把日子過起來!山友之間常說:登山是一件「花錢找罪受」的事情。但也可以是一件苦中求樂的事情。在完成了每天的攀登任務之後,在做好了營地的各項工作之後,在山裡,除了擺龍門陣、侃大山,我還喜歡一個人聽音樂。記得01年在慕士塔格C3。到達的第二天,全組沖頂,我則由於狀態不佳,準備次日再上。一大早送走了隊友,營地只剩下我一個人。太陽出來之後,我呼哧帶喘地整理和統計了各個帳篷的物資。此時,天空晴朗、陽光金燦,遠處的公格爾、公格爾九別清晰可見,我們之間的卡拉庫里湖,如同碧玉鑲嵌在綠色的草原上。折騰完畢,看看錶,時間還早。坐在海拔6800米的帳篷門口,我決定:「把日子過起來!」 於是,我一邊燒水做咖啡,一邊戴上耳機,在大山寂靜的懷抱里,聽PinkFloyd、聽路易·阿姆斯特朗和鮑伯·迪倫、聽Sting和U2、以及伊戈爾·奧義斯特拉赫演奏的布魯赫《第一小提琴協奏曲》第二樂章……此時,即使是上帝指揮、天使演唱的聖歌,也無此美妙。從最早的Walkman、到後來MD、到最近的iPod,音樂始終伴隨著我,奏響於崑崙山脈的昊天長空、邛崍山脈的雪霧瀰漫、喜瑪拉雅山脈的漫漫征程、念青唐拉山脈的朝霞夕照、高加索山脈的裂縫雪槽、喀喇崑崙山脈的峽谷虹霓…… 在行軍攀爬的時候,耳機會影響人的聽覺和平衡感,後來我更傾向於使用隨身小音箱。這款「山水」音箱包,搭配一個iPod Nano和四節備用電池,剛剛好。而且輕盈、省電、具備一定程度的防水。所以,即使它的音質沒那麼好,也讓我很滿意了。

神說,要有光……燈具里,頭燈和小手電筒我最喜歡Princeton Tec的東西,營燈我最早用的是Coleman。這盞Coleman營燈,是我在低海拔宿營時的必備品。它使用4節5#電池,有兩種光效。拉開狀態下掛在帳篷里,滿室透亮。收縮起來,還可以當作手電筒。在它還能正常工作的年月里,我和夥伴們經常就著它的光亮,或者吹牛、講段子,或者吃西瓜、打牌,外面的蚊蟲只好望燈興嘆了。偶爾在夜深的時候,起夜的MM隊友會借走它照亮前程;經常在全隊休息之前,我會拎著它檢查營地安全。這盞Coleman營燈,已於3年前正式退役。每當看到它,我的嘴角會隱隱帶著笑意、想起那段陽光燦爛的日子。

吸煙人士也環保登山者中,抽煙的不少。據說某一次登珠峰,外國登山者好不容易在7000多米找到一個地方歇口氣,忽然發現旁邊竟然有人抽煙。氣得他們直投訴:「怎麼在這個高度,你還……?!」抽煙的仁兄,是我很尊敬的一位登山前輩。嘿嘿。眾所周知,抽煙有各種壞處。但據一位科學家親口告訴我,抽煙也可以促使血氧含量的增加,原理在於煙中的某些成份會刺激神經、導致肺動脈擴張,從而增加血液流量。不論吸煙是否健康,作為一名成年人,我們在有權決定個人健康的同時,要特別注意不能亂扔煙頭。特別是在野外,煙頭不僅是一種污染,更會增加火災的隱患。所以嘛,有煙癮的山友,不妨在身邊備一個小小的煙灰缸——而且還挺酷的不是?

「偉哥」與「防狼噴霧」?圖中的兩種藥物,是我要特別推薦給所有戶外愛好者的東西。左邊的「Bengay」,中文名「奔肌」。是一種用於治療肌肉勞損、酸痛的藥膏。它不僅功效顯著,而且藥力綿厚、不霸道,氣味也比所有我見過的同類藥物芬芳,絕不會讓孕婦聞到皺眉頭。01年開始,它就是我隨身十字包中的常客。03年我把它推薦給珠峰攀登的隊友,經過大夥幾次試用,得到的評價是:「郎,給我也弄一個!」 「奔肌」的生產廠家是著名的輝瑞,輝瑞之所以著名,主要歸功於著名的「偉哥」。加上,大家用「奔肌」的感覺都很好。於是,大劉、陳駿池、李偉文等珠峰隊員,都戲稱它做「偉哥」 右邊的一小罐噴劑,是液體膠布,用於治療輕微的外傷。Opsite噴劑,不僅可以消毒,而且幹了之後能形成一層薄薄的防水透氣膜,避免了汗液、外物感染引起的炎症。用在手上,也一點不影響觸覺等感知功能。所以,我現在基本上不再使用膠布帖。第一次帶著它上飛機,我習慣性地把十字包放在了隨身的背囊里。結果被安檢拿獲,檢查、詢問了半天,在我親自試用之後,才得以順利通關。敢情,它被當作防狼噴霧了。

解決足部問題的小玩意兒上面的兩樣東西,都是解決足部問題的新玩意兒。上邊的,是一對烤鞋器。走過冰雪濕滑路面的人都有過這樣的體驗,不論是防水透氣鞋在冰雪環境下、還是普通鞋在潮濕環境下,結束一天的行軍攀登,鞋裡總是會因為腳漢或者滲水,而有些潮濕。特別是在寒冷的時候,用火爐很難烤乾。而這對烤鞋器,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內,從裡到外,讓鞋子重新恢復到乾爽狀態——當然,前提是要有交流電源。下邊的,是電熱鞋墊,依靠2節5#電池發熱。據使用過的朋友介紹,只需打開十來分鐘,即可使腳底熱起來。這東西,特別適合攀冰。至於高海拔情況下的工作狀態如何,則需要進一步實際測試。這兩樣東西是今年在雙橋溝攀冰時Sky送給我的。當年Sky接觸攀冰,還是我引的路,而今他已經攀得比我好多了。很開心看到朋友的進步,同時對我也是一種鞭策。上述這兩樣東西,我還沒來得實測。希望有機會儘快抓著這小子一起攀冰的時候用,效果不好就拿他是問。呵呵。

不論登過多高的山,我們始終要回到出發的海拔這雙Lafuma徒步鞋,是特別適合我腳型的另一雙鞋子。我穿著它幾乎踏遍了深圳周邊的所有山野路徑、在珠峰BC到ABC之間28公里的碎石路上來回走過、去過冬季的密雲縣四合堂、踩過納木錯和念青唐拉附近的石頭、丈量過北京與莫斯科之間的距離……直到高加索的雪最後瓦解了它的防水透氣層。由於,穿著確實舒服,在它從山野退役後,現在成為了我搭配牛仔褲的一雙日常用鞋。這副寫有「China」的羽絨手套,繩子是01年登慕士塔格時系的、字是03年去珠峰寫的,後來05年去巴基斯坦登山也曾帶著。登一般的山很少用到它,平時我也把它收在隱蔽的角落——看到它,會使我想起在最近帶它參加的那次活動中、離開這個世界的一位朋友。我不登山的時候,相關的最大樂趣,不是收穫各種登山物資和裝備,而是尋找和翻看各種與山野有關的書籍、網頁。比如《K2》、《十四座高山》、《珠峰》、《南迦巴瓦》、《麥金利》這幾本書,以及Everest News、Climbing、Mount Everest、Risk、NationalGeographic等網站。穿過什麼牌子的鞋、戴過多麼牛的手套、登過什麼樣的山,其實都並不重要。重要的在於:我們打算怎樣去登山、以及我們從登山中獲得了什麼樣的內心收穫。通過對那些山峰的認識、通過對那些優秀攀登者的了解、通過對人與大自然關係的進一步體會和思考,我們或許可以在一個更加廣闊的視野上、在一個更加深邃的層面上去攀登,並通過攀登,收穫各自的內心激蕩和喜悅。

缺席的缺憾當《戶外》雜誌的朋友們,離開我蝸居的一剎那,我忽然意識到:許多在我戶外生涯中具有指向意義的裝備,並不在我的身邊。此時,它們正靜悄悄地安躺於幾千里外的一個小倉庫里。其中包括: 我的第一個背包——1986年初,因為要陪一位心情不好的同學去海邊散心,攢了20塊零花錢買了一個迷彩雙肩背包。背包使用的是當時俗稱「牛津布」的材料,容量大約40升,沒有什麼背負系統。一直用到1993年初,最後因破損而下崗。我的第一頂帳篷——1988年得到的出口樣品,雙人、單層、蒙古包式、不防水、有紗門紗窗。第一次在空地上撐開它,年輕的我,因為在曠野中擁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空間,而興奮不已。這頂帳篷,曾在1994年一個颱風登陸的周末,陪我在無人的野海灘上,奮勇抵抗十級大風和翻江倒海的暴雨。還記得,外面大雨、裡面中雨的狼狽;還記得,帳篷桿被風壓到面前時的擔憂…… 第一次攀登雪山穿的「衝鋒褲」——其實是80塊錢買的夾棉滑雪褲。當時,另外一位隊友「逆流居士」,穿的也是這個。在遭遇了一場小型暴風雪之後,我們順利到達了6100多米的頂峰,那條褲子一點兒也沒「掉鏈子」。似乎從進入戶外開始,我就直覺地意識到,就裝備而言「貴的未必是最合適的」。第一雙正規的徒步鞋——96年底,買了一雙「駱駝」牌徒步鞋,高幫、Gore-Tex材料、全皮面、廠家自己的鞋底。此前穿的,都是一種叫做「旅遊鞋」或「波鞋」的東西。那雙「駱駝」,當真好穿、耐用,一年四季不曾離開我的腳,載我去過許多地方,直到01年夏天從慕士塔格下來,才在獨自漫遊新疆的途中,把鞋底磨穿。第一把冰鎬——是Charlet Moser的行走長冰鎬,一半紅、一半黑的鎬把,T型頭。我用它經歷了四次雪山攀登,後來因為太重,被我擱置一邊。除了「身」處異地,還有一些裝備的缺席原因,是借給朋友之後,弄丟了。每次在山裡,我都會跟隊友強調一個注意事項:「跟誰借的東西,就一定要親手交還給誰。盡量不要弄丟別人的裝備,堅決避免轉交借來的東西。」可是,參加的活動多了、山友多了,借而丟失的事情,總是難以避免。其中,最可惜的是兩對雪杖。都是LEKI前彎15°、減震款的,一對黑紅色的比較細、一對金灰色的比較粗。黑紅色那對,一支、一支分別丟失於日常活動;金灰色那對,是旗雲的朋友送的,陪我去過珠峰、念青中央峰和厄爾布魯士山,05年借給一位去卓奧友的山友,現在估計還在西藏的哪個角落呢。有一把大砍刀值得一提。刀身45公分、連把兒半米多,厚背兒、帶齒兒。當年訂購的時候,道具店老闆同時收到的另一個訂單多達42把——甚是駭人。97、98兩年,這把砍刀被用來在茂密的熱帶叢林里開闢新路,還曾在一次未遂的山野遇劫事件中,起到了震懾盜匪的作用。後來我懂得了保護植被的重要性,由此「放下屠刀」。現在它應該在我的一個好朋友手上,但也有3年沒有刀的消息了。人生的許多事情,都會成為過去;許多物件,也會不斷消失。從工具的角度而言,舊的去了、新的還會再來;從紀念的意義上說,珍貴的物件未必一直伴隨著我們。如同生命始終會湮滅一樣,每個人的記憶最終也會從這個世界上被抹去。然而,只要我們活過、經歷了,並且在活著的時候得到了收穫,那麼,一切足矣。

2003年在珠峰攀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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