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刻的關係,總是自帶療愈屬性
一段關係讓我們感到無力,覺得自己的能量被耗損,是因為這段關係中充滿了「死能量」。
作者:顧之痕(富書籤約作者),
主播荔枝號:牙璋辭鳳闕 (FM1965863)
01
三毛曾經寫過一個人,並說他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少年時代的三毛,因為花了太多時間讀書,以致荒廢了學業,一次月考後,她有四門功課不及格,為了避免留級,她開始背數學題。
考試的題目,就在她平時背熟的習題里,所以連續三次,她都考了滿分,然而數學老師卻懷疑她作弊,於是單獨給她出了一張試卷,結果卻是零分。
老師為了羞辱她,用毛筆在她眼眶上畫了兩個圓圈,說:「你愛吃鴨蛋,老師給你兩個大鴨蛋。」
墨汁流進嘴巴里,她卻只能這樣面對著全班同學,甚至最後,老師還讓她以這副模樣去教學樓外跑一圈。她因此成了大家的笑柄。
她開始逃學,也變得自閉,此後三年,她一直把自己關在家中,直到顧福生出現。
顧福生是三毛的繪畫老師,他對三毛表現出極大的耐心和包容,三毛學不好繪畫,他鼓勵她寫作,這才讓她走上了文學的道路。
對三毛來說,顧福生無疑是那個治癒她的人。
每個人身上,都有兩種不同的能量,如果我們把自己覺得好的能量看成「生能量」,把自己覺得不好的能量看成「死能量」,那麼治癒的過程,就相當於把「死能量」變成「生能量」的過程。
三毛從小就自卑,所以一直迴避社交,而顧福生的耐心和包容,無疑讓三毛體驗到,即便是敏感、脆弱、自卑,這些不好的情緒體驗,也是可以被接納的,這種「被接納」就是治癒。
一段深刻的關係,不一定有對等的了解,但其中一個人,一定能影響到另一個人的情緒、情感和體驗。它也許存在於伴侶之間,也許存在於朋友、親人之間,還可能像三毛一樣,存在於自己和老師的關係之間。
關係的形式不重要,但關係的核心,一定是我們能感覺到,即便是自認為不好的一面,也能被接納。
02
朋友的羽毛球教練收了一個得侏儒病的學生,平時需要打生長激素,因為這個病,這個孩子的人際關係,包括和家裡人的關係,都很糟糕。
他很介意別人談論身高,只要有人提起,無一例外的,他都會暴跳如雷。
剛報名的時候,他父母在教練面前反覆強調,不要和他談論與身高有關的話題。
教練有些為難,她可以迴避,但別人呢?
總不能讓所有人都迴避這個話題,教練當即決定,要讓他正視這個問題。
一段時間後,孩子和教練已經比較熟了,於是,她給他講了梅西的故事(梅西幼時也曾查出侏儒症,還曾被球隊拋棄)。
這個故事對他的觸動很大,但更重要的是,當教練提起「身高問題」時,他心中並沒有覺得不舒服,這和他平時的經歷很不一樣。
朋友和我說到這一點時,我意識到,「身高」之所以成為禁忌話題,原因並非問題本身,而在於周圍人的態度。
他的同學說身高,是為了嘲笑他,他的父母雖然迴避身高,但內心始終覺得,身高對一個人來說非常重要,這一點,一定在日常的交流和細節中暴露了。
所以,不論他們說與不說,他都會感到自卑,因為他內心的「死能量」沒有被看見,也沒有被接納。
而教練不一樣,在教練看來,一個人的球技好壞,與身高沒有必然聯繫,長得高是加分項,卻不是必須項。
他因身高產生的自卑感,因教練的看見與接納,變成了激勵他成長的「生能量」,他不再為身高感到自卑,反而會因少了身高優勢而更加努力。
到後來,即便教練說「你又不高,還不用力跳」,他都能眉開眼笑地拿自己的身高自嘲。
心理諮詢師總說,好的客體關係,勝過諮詢師。
生活中,那些能夠看見並接納「死能量」的人,就擁有療愈的能力。
03
阿米爾汗在《地球上的星星》中飾演的尼克老師,對伊夏來說,就是一種療愈。
尼克在劇中講過一個故事:
在索羅門群島上,如果居民要開闢新的耕地,他們不用工具去砍樹,而是一群人圍在樹的旁邊,不斷咒罵,這樣持續幾天後,樹就枯萎了。
雖是故事,但故事中「死能量」傳遞出的殺傷力卻是驚人的。
一段關係讓我們感到無力,覺得自己的能量被耗損,是因為這段關係中充滿了「死能量」。
而「死能量」向「生能量」的轉化,之所以常常發生在諮詢師與來訪者之間,或發生在老師與學生之間,也許是因為諮詢師和老師都把這個轉化過程,看成了自己的責任。
他們更多的,在關係中承擔了付出者的身份,而極少想到索取。
好的伴侶關係,在某種程度上,必定有一方承擔著諮詢師或老師這樣的身份,是他們的努力,才讓關係中的「死能量」不斷變成「生能量」。
「對的人」之所以那麼迷人,是因為「對的人」往往具備這種療愈屬性,然而,即便是「對的人」,在長期的付出中,如果沒有得到滿足的話,也會變成我們眼中「錯的人」。
伴侶之間,因為過於親密,所以彼此間的能量傳遞也很多,相對的,也更容易出現「死能量」。
就像小豬和小兔的故事。
一天,小豬掉進陷阱里,小兔空手來相救。
小豬問:「你怎麼沒帶繩子來?」
小兔應了一聲,回去拿繩子。
小豬說:「扔下來。」
小兔就把繩子扔進了陷阱里。
小豬又說:「你應該拽住繩子的一頭啊。」
於是小兔應聲跳進坑裡,拽住了繩子的一頭……
初聽這個故事時,我曾因小兔的迷糊笑了很久,可笑著笑著,忽然發現這個情景,和我們在戀愛中的模式尤為相似。
很多時候,戀愛雙方都覺得自己是對的,可說出的話一旦落進對方耳朵里,就變成了另一種含義,這種感覺,就像是「我明明要的是蘋果,你卻給我梨」。
當我把「梨」拿在手上時,我不知道自己該高興,還是該悲傷,因為你沒有看見我的需要,但同時,我又感覺你還在乎我。
「看不見對方的需要」就是關係中的「死能量」,當它頻繁出現時,我們會感到失望,而失望積攢多了,會變成憤怒,繼而產生「毀滅關係」的想法。
然而,如果你認同我上面的說法,你或許會想到,「死能量」是有機會變成「生能量」的。
04
魯米在詩中說:
我一輩子都在咚咚敲這門,當他們打開,我才發現,原來我一直是從裡面敲的。
我們期待被看見,被接納,卻一直在做著和自己的期待相反的事,也許過去的成長環境,讓我們壓抑了很多很多,所以才讓我們在關係中,那麼渴望被愛,被珍惜。
因為太渴望,所以我們常常忘了,對方和我們一樣匱乏。
只是,我們彼此需要的東西是相反的,就好比消費狂身邊,常常有個守財奴;內向人的伴侶,往往是外向的;而說話刻薄的人,總找個老好人戀愛一樣。
戀愛雙方顯露的一面,常常是相反的。
這種相反的狀態,既是「死能量」的來源,也是「死能量」變成「生能量」的契機。
你可以試著羅列出自己和對方的人格特質,並把彼此對立的地方標上記號。
然後,你試著想一想,如果放下環境約束,放下過往的教條,我們內心深處,會不會有那麼一點,是羨慕對方的?
因為TA做著和我們相反的事,卻沒有感到內疚。
如果我們把對方和自己對立的部分,放一點到自己的人格特質中,結果會如何呢?比如,雖然我是消費狂,但是我稍微節約一點,是不是也很好?
如果我們能把對方和自己對立的部分,看成自己隱藏人格的一部分,我們就會嘗試著去接納它,哪怕只是接納一點點,我們也會發現,那個看不順眼,只會傷害我們的伴侶,稍稍變得可愛了一些。
把「死能量」變成「生能量」的過程,實際也是不斷發現自已隱藏人格的過程。
當我們允許自己像對方那樣生活時,我們的外顯人格和隱藏人格,就會慢慢得到平衡。
這種平衡,既讓我們有能力接納自己,也讓我們理解了對方,而療愈,也就自然而然地產生了。
作者簡介:顧之痕,富書籤約作者,在現實與夢想的夾縫中生存,愛攝影,愛畫畫,部分小說收錄於《無需討好他人,只做最好的自己》,用經濟學的角度看世界,用心理學的視角看人心,簡書@顧之痕2008。本文首發富蘭克林讀書俱樂部(ID:FranklinReadingClub),百萬新中產生活學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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