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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比「准提古法」儀軌所得之啟示/胡松年

本文作者:胡松年先生

南公懷瑾金剛上師所傳之「准提法」,根據2007年9月我們北美地區准提同修們,赴廟港太湖大學堂拜師受法時,南公首次公開透露其「准提法」真正的傳承,即當年南公自峨嵋山閉關下山後,又掩室於四川樂山五通橋之多寶如來寺,一日禮佛之時,特受文殊師利菩薩之感應,得其親授本法,而現下之修法儀軌,也就是當時南公擬寫下來的。故以本傳承之法脈來看,南公上師就是此世間本傳承之祖師。

師傳「准提法」與流通的古法,到底有什麼不同?從他老人家過去的開示中,我們也可了知一、二。如今南公上師已然暫且仙去,若欲得知更多的詳細,最佳之途徑,我等也只有將現行師傳之儀軌(2008年恭呈南公,由其親自核定之版本),與《顯密圓通成佛心要集》中所述的准提古法之儀軌(後文暫且簡稱為「古法儀軌」),作一詳細對比,相信將會得到更多的啟示,而《顯密圓通成佛心要集》,也正是南公上師一再強調,要我們仔細好好研究與參考的重要典籍。

以下末學就此議題,作一初步分析與探討,以期對南公上師當年精心規劃之「准提法儀軌」,有進一步的認識與感恩。先從兩份儀軌之程序方面,作一比對,其次,再作一整體的討論。

儀軌程序上之比對

修法前之預備

准提古法儀軌云:

謂真言行者,每日欲依法持誦時,先須金剛正坐(以右腳壓左腳脾上。或隨意坐亦得),手結大三昧印(二手仰掌展舒。以右手在左手上。二大拇指甲相著。安臍輪下。此印能滅一切狂亂妄念、雜染思惟。

澄定身心,方入凈法界三昧,謂想自身頂上有一梵書

la字。此字遍有光明,猶如明珠或如滿月。』

師傳准提法之儀軌云:

"預備:

1於靜室中,安適坐上,手結定印。

2金剛跏趺(右腿放左腿上而坐)。

3先調呼吸,一心不亂。

4觀想頭頂上約二寸高有梵文

字,大約直徑一寸,放白色光,光明遍照自己全身。』

比照之後所得之啟示:

這一段修法的「預備」,古法儀軌與師傳儀軌,差異不大,都是要行者金剛跏趺坐,並手結定印,寧靜身心,這也是一般打坐修定的心法。

身心清凈了,古法儀軌僅要行者在頭頂上,觀想一梵文

字,「此字遍有光明,猶如明珠或如滿月。」;而師傳儀軌更加將其明確化,要在頭頂上二寸高的位置,而將

字觀成約一寸直徑大小,並且指明是放白色之光,而此光遍照自己全身,如此,減低了不少模糊地帶,致行者修法時不致疑慮。至於古法儀軌所述的

字比喻成有如明珠或滿月,我們修法時,一樣可以借用。

凈法界咒

准提古法之儀軌云:

"想此字(指梵文「嚂」字)已,復以左手結金剛拳印(以大拇指捻無名指根第一節。餘四指握大拇指作拳。此印能除內外障染。成就一切功德)

口誦凈法界真言二十一遍。真言曰:

(古法儀軌在此敘述了許多凈法界咒之作用與功德,於此暫略,後文還有專題敘述)

偈云:la字色鮮白。空點以嚴之。(梵書啰字上安空點。即成

la字。)如彼髻明珠,置之於頂上,真言同法界,無量眾罪除,一切觸穢處,當加此字門。』

師傳准提法之儀軌云:

"凈法界咒

1左手持念珠,右手結金剛拳印,置於右膝上。

2念凈法界咒二十一遍,每七遍後加念「娑訶」(音梭哈)一遍。』

比照之後所得之啟示:

口密方面

在程序上,這一部份兩者的差異也很小,唯師傳儀軌規定,每念七遍凈法界咒,須加念一遍「娑訶」(音梭哈),古法儀軌則無須。總觀許多咒語的結尾,都有加念一遍「娑訶」,而且每七遍凈法界咒,就告一段落,是一個方便,也容易數些。

身密方面

至於手印方面,都是規定手持金剛拳印,古法儀軌說用左手,而師傳儀軌說用右手,而左手持念珠。兩者差別不大。

意密方面

古法儀軌云:「想此字(指梵文「嚂」字)已」,是觀想梵文「」字完畢後,才開始持誦凈法界咒的。

而師傳儀軌沒有說到任何觀想的改變,而在南公上師的開示中顯示,念凈法界咒時,還是繼續觀想頭頂一個梵

文字。

護身咒

准提古法之儀軌云:

"次誦護身真言二十一遍,真言曰:

唵齒[口臨]

(古法儀軌在此敘述了許多護身咒之作用與功德,於此暫略,後文還有專題敘述)』

師傳准提法之儀軌云:

"護身咒

唵齒[口臨]

1右手結金剛拳印。

2念護身咒二十一遍,每七遍後加念「娑訶」一遍,念畢,即用金剛拳印印額、左肩、右肩、心、喉五處,每印一處,即念「吽」一聲。

3此身即轉成金剛密身,諸魔不得其便。右拳散於頂上。』

比照之後所得之啟示:

口密方面

這一段與凈法界咒之情況相同,即師傳儀軌規定,每念七遍護身咒,加念一遍「娑哈」,總計念二十一遍護身咒。而古法儀軌則無須加念「娑哈」。其實質的差異不大。

然古法儀軌其後又說:「廣如文殊根本一字咒經說,上二咒各持一百八遍亦得。」這表示凈法界咒與護身咒,在古法中是可以加念至一百零八遍亦可,是具有一些彈性的。師傳儀軌在文字上似無如此便通,然南公於其後的開示中,卻曾表示:「以上兩個咒子(凈法界咒與護身咒),你們各念一百零八遍,也可以。」。(南公上師准提法開示又一章)

身密方面

師傳儀軌在護身咒念畢時,再將原已結的金剛拳印(右手),依次印在身上五處,即額、左肩、右肩、心、喉,每印一處,即念「吽」一聲,頓時此身即轉成金剛密身,諸魔不得其便,右拳散於頂上,規定得明確清楚。

古法儀軌敘述到這裡,並沒有以金剛拳印印身五處之說明,但於其後段,在准提咒念畢後,卻有這樣一段的說明:「每持誦了,卻用右手作金剛拳印,口誦吽字真言,而印五處,先印額上,次印左肩,次印右肩,次印心上,後印喉上。印竟,頂上散之,能除一切魔障,成就一切勝事,或比至持課,先印五處亦得。」

依古法儀軌上述的這一段文字來看,以右手持金剛拳印,依次印身五處之動作,是在整個修持的過程都走完了,待准提咒持誦完畢後才做的。但又說:「或比至持課,先印五處亦得。」在持課之時,先印五處也可以,至於先印五處是修持程序中,哪一確切的時段?文中並沒有交待清楚。況且,就算將印身五處的動作,移至護身咒念完時進行,原本念護身咒之時的金剛拳印,依古法前文所述,是由左手所持,現又須改為右手持金剛拳印,有失一氣呵成之勢。此處交待得並不清楚,行者可能會有疑慮。

意密方面

古法儀軌於此階段,亦未提觀想之事。

師傳儀軌在此階段,亦沒有直述觀想之事,但南公上師於其開示中,規定此時頂上仍然是梵文「

」字未散,因為護身咒階段之觀想,一直仍然延續凈法界咒以來之觀想狀態未變。

六字大明咒

准提古法之儀軌云:

"次誦六字大明真言一百八遍。真言曰:

唵么抳缽訥銘(二合)吽

(一作唵嘛呢叭咪吽一作唵嘛呢巴達墨吽翁)

(古法儀軌在此敘述了許多六字大明咒之作用與功德,於此暫略,後文還有專題敘述)』

師傳准提法之儀軌云:

"六字大明咒

唵嘛呢叭咪吽

1雙手結蓮花手印,或左手結金剛拳印置在左膝上,右手持念珠。

2觀想四臂觀音,囗念六字大明咒百零八遍,念畢,蓮花手印(金剛拳印)散於頂上。

3剎那頃,空去自身我執,渾入虛空中,虛空與我無二無別,亦無虛空之量,我與虛空皆了不可得。

4觀想虛空與我無二之中,十方起大風輪,風融於火,火融於水,水融於金剛地,地上湧起八葉巨蓮,放射七彩光明。

5蓮蓬座中,生起我身,頂上放光,迎請本師毗盧遮那佛,剎那頃,本師現丈六金身,無量相好,隨即更觀想自身奉上世間種種殊勝供養。剎那頃,佛身由我頂上光中渾入我身,我身立即轉為本尊,無二無別。

6又觀想傳法上師現前,如法供養之。上師又由我頂上光明渾入我身,三身合一,了無分別之相。』

比照之後所得之啟示:

師傳儀軌這一段,添加了許多重要的修持環節,茲分析如下:

口密方面

兩者一樣,都是要念誦四臂觀音六字大明咒一百零八遍。至於此咒之念音,古法列有兩種念法,我們採取較為通用的這一種「唵嘛呢叭咪吽」,容易比對。

身密方面

除了還是原來的跏趺坐之外,師傳儀軌並要求手持蓮花手印,若須持念珠計數,亦可以左手持金剛拳印,而右手持念珠。

此時的手印,古法儀軌,似乎沒有明確指出。

意密方面

古法儀軌在六字大明咒念畢後,並未敘述任何觀想之程序,然在後段文字敘述到「出世間法」之修持時,僅對「出世間法」而言,是列舉了一段蠻為複雜的觀想次第,其原文如下:「行者頂上想

la字,變成火輪,燒盡自己有漏之身。復想大蓮華上有

阿字,生成無漏智身。更想暗字(梵文)灌頂已。又想

la字變成大火,燒此有為世界,如同劫火,燒盡無遺,但有空寂。復想建立無為之壇,於最下方,遍想欠(梵文)字,雜色而為空輪,於空輪上,遍想含(梵文)字黑色變成風輪。風輪上,遍想

la字赤色變成火輪,火輪上遍想鍰(梵文)字白色變成水輪,水輪上,遍想

阿字黃色變成金剛地,於金剛地上,遍想有大蓮華,一一蓮華上,皆有準提菩薩,無量聖眾圍繞,一一準提前,皆有行者自身。一一身,各出無量華果飲食幢幡等諸供養具,而為供養。又皆對準提鏡壇,三密相應。又行者若無准提像,並華果飲食等供具,但作此觀,亦得吉祥成就。」

以上這段古法之觀想敘述,每一階段都由一梵文咒字開始,帶出一番觀想景象,牽涉到的梵文字並不少,也不好記,簡單地說,依次如下:

一、行者先自頂上觀一梵文「」字,圶變成火輪,燒盡自己有漏色身。

二、觀一梵文「阿」字,該字生起無漏智身。

三、觀一梵文「暗」字,給自己灌頂。

四、再觀梵文「la」字,la字變成大火,燒盡萬有世界,只剩空大。

五、觀想於空中建立無為之壇,最下方由梵文欠字遍布呈雜色,而成空輪。

六、空輪之上,遍觀梵文「含」字,呈黑色變為風輪。

七、風輪之上,遍觀梵文「la」字,呈赤色變成火輪。

八、火輪之上,遍觀梵文「鍰」字,呈白色變成水輪。

九、水輪之上,遍觀梵文「阿」字,呈黃色變成金剛地。

十、於金剛地上,遍觀大蓮花,每一大蓮花上,皆有準提菩薩坐於其上。菩薩四周,有無量聖眾圍繞,而每一準提菩薩之前,都有一個行者自己,每個自己又以無量華果幢幡等,而為供養。

此僅於修持「出世間法」所須之觀想程序,這個壇場,依文看來,不易觀出,至於其他壇場之修法,則古法儀軌並無如此觀想之要求。

南公懷瑾上師所擬訂之儀軌,與上述古法中「出世間法」之觀想次第對比,師傳儀軌作了一些變通,簡易明確,然其四大由空形成之精神不變,而又加添了一段「真空」的修持,規划出了一套完整的「真空妙有」的修持方法,與以下的觀想次第,有如江河直下,一氣呵成,且容末學敘述如下:

「剎那頃,空去自身我執,渾入虛空中,虛空與我無二無別,亦無虛空之量,我與虛空皆了不可得。」這是禪宗的心法,放下身覺與我執,與自性的空體相應,自我不見了,渾入了虛空,與虛空一體,而此虛空也非物質界的虛空,無大無小,無量可得,我與虛空,一切的一切,均無可得,亦了不可得。真能做到了這一步者,心與般若相應,就能體會到那「不生不滅」的空性,應已是頓悟見性之人。已悟者,更能加強覺性,至於未悟者,亦能藉此增長定力。

死守住一個空或定之境,並非究竟,其與現實生活亦不相符,因此,「真空」還得生起「妙有」,才能接近圓滿,於是有了下列一連串「妙有」的觀想程序。「觀想虛空與我無二之中,十方起大風輪,風融於火,火融於水,水融於金剛地,地上湧起八葉巨蓮,放射七彩光明。」由空之中,首先生出了風大,風大運轉,產生了熱能,成為了火大,然後水大與實質的地大也依次形成,這也是物質世界形成的步驟,不是隨意編撰出來的。

下面一段觀想的規劃,更為重要了,「蓮蓬座中,生起我身,頂上放光,迎請本師毗盧遮那佛,剎那頃,本師現丈六金身,無量相好,隨即更觀想自身奉上世間種種殊勝供養。剎那頃,佛身由我頂上光中渾入我身,我身立即轉為本尊,無二無別。

又觀想傳法上師現前,如法供養之。上師又由我頂上光明渾入我身,三身合一,了無分別之相。」

物質的四大形成了後,再生出了意生身之我,而此意生身之我再先後供養並迎請法身(毗盧遮那佛)、化身(上師),他們再由自己頂上光中,與自己(報身)合而為一,法、報、化三身一體,了無分別之相。南公上師曾說過,他已將密教的「上師相應法」,融入在現行的准提儀軌中,這一段的觀想,應是該法中重要的一部份。這也是古法所欠缺的。

准提咒與一字輪咒

准提古法之儀軌云:

"然後結准提印當於心上,以准提真言,與一字大輪咒,一處同誦一百八遍竟,於頂上散其手印。

(或有不樂大輪咒者,只持准提真言亦得。准提印法,以二手無名指並小指相叉於內,二中指直豎相拄,二頭指屈附二中指第一節,二大拇指捻右手無名指中節。若有請召,二頭指來去。正結印誦咒欲記數時,於自身分手指上記,或准提菩薩手臂上記,或於觀心上記,或十記皆得。或結印誦得一千八十遍更好,或一百八遍外,但以左手作金剛拳印,右手掏數珠持亦得,若務忙者,只散持之。)

七俱胝佛母心大准提陀羅尼真言曰:

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馱俱胝喃怛你也(二合)他

唵折隸主隸准提娑婆(二合)訶唵部林(二合)

上來次第持誦至准提咒。若不能結得准提印者,但以左手作金剛拳印,右手持珠誦之。或不能從前凈法界真言等次等持誦者,只持准提神咒。更或根鈍不能具受此准提者,只唵字已下持之,唵字已上是歸敬詞,唵字等是正咒也。

每持誦了,卻用右手作金剛拳印,口誦吽字真言,而印五處,先印額上,次印左肩,次印右肩,次印心上,後印喉上。印竟,頂上散之,能除一切魔障,成就一切勝事,或比至持課,先印五處亦得。又隨所住處,欲辟除鬼神,結金剛界,但誦准提真言,咒香水二十一遍,八方上下灑之,即成辟除結界。』

師傳准提法之儀軌云:

"准提咒:南無颯哆喃,三藐三菩馱,俱胝喃,但侄他,唵折隸、主隸、准提、娑婆訶(音梭哈)

一字大輪咒:唵部林

1置鏡壇於前方小桌上,若無鏡壇,可觀想成之。

2兩手結准提印當胸。

3先念准提真言全文加「唵部林」,凡二十一遍。

4於是由眉間放光迎請准提本尊於鏡壇中顯現雙跏趺坐,左右共十八手,頂戴五佛冠,三眼,面如滿月桃花色,微帶笑容,非男女相,身如透明琉璃體,瓔珞莊嚴,無量相好光明,當胸二手結本印,下二手為三昧印。下左持梵篋,右持金寶。復左七手次第執持──大傘蓋、寶花、寶盒、絹索、金輪、法螺、寶瓶,右七手次第執持──施無畏印,寶劍、數珠、寶果、利斧、金戈、降魔杵。心月輪中現布本咒之字輪(字輪式參閱附圖)。

5當本尊現出時,可念上師降魔咒「嗡哈哩底噶」三至七遍以察其真偽,真則現更清楚,偽則隨即隱沒。

6剎那頃,本尊由自眉間光渾入我身,我身立刻轉成本尊,本尊與我身無二無別。

7即時觀想自身如透明琉璃體,毫無雜垢,內空心中,生起八葉蓮花,紅色無根。蓮花上現一滿月輪,輪上現字輪。觀想由唵字起,從前右旋,次第周布輪緣,終而復始,字字光明燦爛,不可混糊,字輪不可觀想太大,愈小愈好。

如此依法修持,念滿一百萬遍准提咒(全文),感應道交,則為生起次第漸漸完成。(正持誦未滿座時,若須談話,於自舌上,想一梵文

字,縱使談話,不成間斷。)

每次念畢後,(遍數自定,愈多愈好)』

比照之後所得之啟示:

師傳「准提法」這部份之儀軌,比古法儀軌要明確細膩的多。

口密方面

咒語的漢字譯音,因時代不同,其語音亦有差異,故在譯音文字上之表達,似乎因時、因地、因人而有所差異,這也顯現在兩份儀軌的音譯真言上,但實際上,若能了解當代文字的確切讀音,其間的差異應該不大。

在持咒遍數方面,古法儀軌規定:「以准提真言,與一字大輪咒,一處同誦一百八遍。」持咒是以准提咒再連加一字大輪咒,共念一百零八遍為基礎的。「或結印誦得一千八十遍更好」,能專修念到一千八十遍,當然更佳了。

然而,古法儀軌也具有相當的彈性,如不喜歡念一字大輪咒者,只念准提咒亦可,如不想念全咒者,也可僅持准提咒心,如不想從凈法界咒開始修整套的儀軌,亦可僅持准提咒的部份。

師傳儀軌每次修法,准提咒遍數不拘,當然愈多愈好,同時,以持百萬遍為初步目標,而且在持滿百萬遍之前,均須持以全咒(在儀軌中沒有明示,然於其後的開示中,確有明確的指示)。古法儀軌規定每次修法,以一百零八遍為起碼基礎,師傳儀軌雖說「遍數自定」,我們也可參照古法行之,正式修法起碼要持誦一百零八遍准提咒加一字大輪咒。師傳准提法,平時當然也可散持准提咒,沒有什麼拘束與限制。

一字大輪咒本身,顧名思義,是單一字之咒語,在兩份儀軌中的漢字譯音均為「部林」二字的合音。由於古代沒有完整嚴密的發音加註系統,後世不同時代、不同地域之人,念出來,會有差異,古代也沒有錄音的設備,也無從可考其原始之念音,大多是靠口口相傳了下來。一字大輪咒「部林」,其發音若按現代之讀音來念,多會念成了Bulin,南公在傳此法之時,特別指示,不要念成Bulin,Bulin聽起來有如「不靈」,那就真的「不靈」光了。我們聽南公傳法時之示範,該咒應念成Blen,有似中文的「部楞」,但「部」字應沒帶任何母音尾,若有的話,也極輕微,凡不帶母音的發音,以中文來注音,是有其困難的,因為中文字本身每一個字,都帶有其母音的。然再細聽南公帶領共修時之錄音,該咒聽起來,其念法卻有似Bolin,「部」字略帶了個母音尾,有似中文的「玻楞」二字。故而可知,一字大輪咒單獨拿出來念,正確的念法為Blen(「部」字不帶母音尾),而在連串周而復始的念咒共修場合中,會自然順口轉音為Bolen(「部」字帶了個英文「o」的母音尾)。這是末學的看法。(請參考《南師准提法開示又一章》相關之錄音,即可了知。)

一般來看,通常於單個字之咒語之前,都加上了華嚴基本咒音的「唵」(音Om),既較順口,也更具加強力,一字大輪咒也不例外。

師傳儀軌中又說:「當本尊現出時,可念上師降魔咒「嗡哈哩底噶」三至七遍以察其真偽。」南公上師將其本身修證所得的心咒,賜給了我們,不僅有降魔之用,更加強了傳承的力量,這亦可歸屬於密教「上師相應法」的範疇,其他任何傳承,都不可能有的,下面還會整體地討論到。

身密方面

兩手當胸結准提手印,是兩份儀軌對行者正式修法時的基本要求。

古法儀軌又云:「或一百八遍外,但以左手作金剛拳印,右手掏數珠持亦得,若務忙者,只散持之。」除頭前的108遍是持准提手印外,其後也可變通,以左手持金剛拳印,而右手掏數珠亦可,若事務忙者,亦可不結手印而散持之。

師傳儀軌的正文中,沒有明文提到變通之法,但於南公上師的開示中,亦有類似的說法,或以一手持念珠計數,而另一手則持金剛拳印,至於日常生活的散持,亦無須結手印。

古法儀軌將「右手結金剛拳印印身五處」之舉,安排在准提咒念畢之後,在本文前段,業已討論過,在此不再重複。

意密方面

古法儀軌在程序的敘述中,對意密觀想的部份,著墨不多,我們僅在後段講到「出世間法」時,提到了准提菩薩如何現身,即「於金剛地上,遍想有大蓮華,一一蓮華上,皆有準提菩薩,無量聖眾圍繞,一一準提前,皆有行者自身。一一身,各出無量華果飲食幢幡等諸供養具,而為供養。」本文前段業已討論過了,在此不再重複,至於其他壇法之觀想,僅置一準提菩薩聖像於前即可,觀想的程序,比「出世間法」還要簡單的多。

至於心月輪/字輪之觀法,古法僅在敘述到准提咒的幾種念誦法時,有提到如下的觀想法:

"一、瑜伽持:但想心月中布字,謂想自心如一月輪,湛然清凈,內外分明,以梵書唵字安心月中,以折隸主隸准提娑婆訶字(梵文),從前右旋次第,周布輪緣,(去聲呼之)終而復始。

二、出入息持:謂出入息中,想於真言梵字,息出字出,息入字入,字字朗然,如貫明珠,不得間斷。(或息出時,想自心月輪中,九聖梵字,字字連環,皆有五色光明,從自口中,流入准提菩薩口中,右旋安布准提菩薩心月輪內。若息入時,想准提菩薩心月輪中字,亦字字連環,皆有五色光明,從准提菩薩口出,流入自口中,右旋安布心月輪內,如是終而復始,想之甚妙。)』

根據這段文字,古法儀軌列出了數種「心月輪/字輪」的觀想法,下面試討論之。

第一種是以「瑜伽誦持」方式之下用的,即先觀想自己心處有一月輪,湛然清凈,內外分明,而以准提咒心梵文的「唵」字,安在心月輪中心部位,咒心其餘八字,文中說:「從前右旋次第,周布輪緣。」注意!其他八字咒字,是從「唵」字的前方開始,向右邊的方向(順時針方向),旋轉周布月輪周緣,這也說明了「字輪」應是向上平躺的位置,因為,從己身眼腦部位往自己的心處觀看,字輪必須是平面向上托住的,字序的排列才有前、後之分,若字輪是豎起站立對外的位置,字序就只有上、下之分,就不會有前、後之分了,這是文字的邏輯所得的結論。

另一種觀法,是以「出入息誦持」方法之下所用的,而此法又分簡易與複雜二種觀法。簡易者,即咒心九字,氣息出時,字也依次隨出,氣息入時,字也依次隨入,字字朗然,如貫明珠,無有間斷。而複雜的另一種觀法,不易做到,即觀想准提菩薩與自己面對面而坐,准提菩薩與己身心中,都有各一「月/字輪」,氣息出時,咒語字串發五色光明,由己身心月輪自口呼出,流入准提菩薩口中,再右旋安布准提菩薩的心月上,氣息入時反之,即咒語字串,依次由准提菩薩口中流出,流進自己口中,再右旋安布在自己的心月上。如此,字串隨呼吸進出己身與准提菩薩之間,終而復始。有一點須注意,准提菩薩與自己是面面對坐,菩薩的左右方位與自己正好相反,他的左方卻是自己的右方,而自己的左方卻是菩薩的右方,這一點行者自己要分別清楚才好。

古法中敘述到五種壇法之「出世間法」處,又提到了另一「心月輪/字輪」之觀法,其原文:「一心諦想准提菩薩具無盡相好光明,於菩薩心月輪中,想有九聖字壇;行者想自心月輪中,亦有九字壇。並自身分中,想布九聖之字。(心月輪並身分布字如前已說。)」此觀法與前述以「瑜伽誦持」的觀法略同,唯此一觀法,要觀想無量相好的准提菩薩,在自己面前,菩薩的心月輪,布著九字真言,而在己身亦有心月輪/字輪,於此之後的觀法,就只在己身的心月輪,依次轉著逐字觀布真言於月輪周緣,終而復始。

以上幾種古法儀軌所述的心月輪的觀法,即使有先觀到准提菩薩的顯現,都沒有要求准提菩薩與行者自身合而為一的觀法,准提菩薩與行者自身是分開來的,這一點,與師傳儀軌大有不同。

而師傳儀軌在此,卻有相當明確的一系列之觀想程序,首先置一鏡壇或觀一鏡壇於面前,鏡壇中顯現准提菩薩,法像莊嚴,三眼十八手,每隻手的位置與其所持之法器,都清清楚楚。當準提菩薩觀出來後,須以上師(南公)降魔咒試其真偽,然後,准提菩薩由行者眉間光中進入己身,本尊與自己合而為一,無二無別,我與本尊合一之身,有如透明琉璃體,毫無雜垢。

接下來,才是「心月輪/字輪」的觀想,「內空心中,生起八葉蓮花,紅色無根。蓮花上現一滿月輪,輪上現字輪。觀想由唵字起,從前右旋,次第周布輪緣,終而復始,字字光明燦爛,不可混糊,字輪不可觀想太大,愈小愈好。」沒有五臟六腑的琉璃空身心中,生起紅色無根之八葉蓮花,蓮花上向上托住一滿月輪,准提咒心梵文九字分布月輪上,中間是梵文「唵」字,其餘八字梵文,自「唵」字的前方位置開始,以右旋方向(順時針方向),依次布列月輪周緣,每觀一字,該字就光明燦爛,有如街上閃爍的霓虹燈一般(南公曾比喻過),毫不含糊,終而復始,一直轉著觀下去。依文中邏輯,字輪本身並沒旋轉,只是觀想是在逐字旋轉地觀下去。關於「心月輪/字輪」觀想的這一點,末學於多年前,亦向南公上師求證過,得其肯定的答覆。

師傳儀軌的心月輪觀,只規範了一種觀法,其與古法儀軌所述的第一種類同,即「瑜伽持」所用的那種觀法。

另外,師傳儀軌還有保持修持不致中斷的方便,即「正持誦未滿座時,若須談話,於自舌上,想一梵文

字,縱使談話,不成間斷。」古法儀軌在儀軌程序述說時,並沒有如此說法,但至其後段解說之部份,也有類似的方便,即「又正持誦未滿一百八遍,不得共人語話。若欲語話時,於自舌上想一梵書

la字,縱語話不成間斷。」

其他

古法儀軌中有這幾句話:「又隨所住處,欲辟除鬼神,結金剛界,但誦准提真言,咒香水二十一遍,八方上下灑之,即成辟除結界。」備有香水,以准提咒加一字輪咒對念二十一遍,再以此香水,八方上下灑之,該處即成辟除結界。這是准提咒的世間應用,我們亦可參酌施之。

整體比照之討論

師傳儀軌乃劃時代之創舉

對比古法儀軌與師傳儀軌之後,方知南公上師依據古法儀軌作了相當的更變,以密教而言,不是有大成就的上師,絕對不敢也沒資格作如此大幅度的更改。此事非同小可,難怪在師傳儀軌中,一開始就慎重的聲明:「此特別傳承儀軌,依諸佛心要及佛說准提經等融於現證所集,非通行各種儀軌可比。」這是一個特別的傳承,是依據諸佛修證的心要,與《佛說准提經》等,再將其融入了「現證」與「所集」而成,那麼又是誰的「現證」與「所集」呢?當然,非常明顯的,南公他老人家乃本傳承的始祖,毫無疑問的,這必然是其之「現證」,亦是其之「所集」。

南公上師也談過這樣的話:"寫出這法本是劃時代事,誰都不敢做。當年我在西藏跟活佛們談過,將來時代不同了,我要把密法統統公開。他們說:「你是可以的,不過要得本尊現身答應才可以。」我說:「本尊早答應過了,到我要公開時就可以。」活佛言:「有人預言過,以前有東密、有藏密,將來會出個中密。」「我來造!」雖然是說笑,但也是真的。這個傳承融會了這些東密、藏密兩方面,是這樣開始的。』(《准提法修持要領開示》)(法本第83頁)

這不是信口開河的大話,否則即成了妄語了。無可諱言的,這個「中密」將來必然會大放光彩的,我們與後代可以拭目以待。

生圓二次,完美結合

南公上師曾說過這樣的話:"我給你們的准提法本是經過我獨家整理,只此一家而已,其中摻合攏來了藏密和東密的修法。東密的修法,以藏密的立場看,只修生起次第,沒修圓滿次第。生起次第由真空生妙有,圓滿次第由妙有返回真空,過去東密的准提修法沒有這個,現在我把它加上了,所以生起、圓滿二次第都俱足。』(《准提法修持要領開示》)(法本第82頁)

本文前段中,對準提古法之儀軌做了一些探討,的確發現准提古法只有「生起次第」的修法,沒有「圓滿次第」,南公將儀軌中加上了「圓滿次第」,補足了古法之不足。

准提古法多著重於「有」法的密教修持,南公上師認為其不夠圓滿,於是他將儀軌中融入了「圓滿次第」。從師傳的儀軌中,可以看出,在程序上,分為幾個大的階段,從修法預備開始到持完六字大明咒,是前奏部份;然後「剎那頃,空去自身我執,渾入虛空中,虛空與我無二無別,亦無虛空之量,我與虛空皆了不可得。」放下了「有」而到達了「空」,這是禪宗的「般若」境地,真能做到了,即是「開悟」,修持能在「空性」中定得愈久愈好,深深地體會「空性」。在「生起次第」中加上「真空」的這一段,萬有的一切,歸之於「空」,是融入了禪宗般若的心法。

到達了「真空」,依然不是究竟,「真空」還得起「妙有」,「妙有」雖屬虛妄,但一切可以自主,能夠自主,就非同一般之妄想。師傳儀軌「妙有」的這一階段的觀想,先由「空」中開始了四大之產生,先有了風大,其次火大、水大,然後堅固的金剛大地形成,一直到進入「圓滿次第」之前,都屬「妙有」觀想的階段。

「妙有」的過程熟練了,進入「圓滿次第」,「圓滿次第」是由「妙有」回歸「真空」,這並不指「空」才是圓滿,它是「即空即有、即有即空」的,如此才是究竟。下段文字就此更為詳述。

「圓滿次第」是師傳准提法之終極目標

如前所述,古法儀軌中所沒有的「圓滿次第」,正是南公上師更新古法儀軌很重要的一環,先將儀軌原文恭摘如下:

"圓滿次第:

每次念畢後,(遍數自定,愈多愈好)准提印散於頂上,改結定印,而入圓滿次第,即想字輪收攝入於中間

字,

字收攝入於月輪,月輪收攝入於光明點(明點如黃豆大)明點直衝上頂,剎那頃,散於虛空,虛空之外,更無身心。我即虛空,虛空即我,亦無虛空之量可得,如來如來,如是如是。當知上述諸法之出沒隱現,皆同水月空花,如夢如幻,涅槃本性,法爾常住,了不可得,不可得亦不可得,於樂明無念定中愈久住愈好。』

前面的幾句文字,是進入圓滿次第之過程,有其作用,下面還會討論到。而真正的「圓滿次第」,就是儀軌最後面的一部份:「我即虛空,虛空即我,亦無虛空之量可得,如來如來,如是如是。當知上述諸法之出沒隱現,皆同水月空花,如夢如幻,涅槃本性,法爾常住,了不可得,不可得亦不可得。」這才是大乘佛法的至高精華,也是我們修持的終極目標。開悟證果了,最後到達成佛的究竟位。

「圓滿次第」是由「妙有」回歸「真空」,這並不指「空」才是圓滿,它是「即空即有、即有即空」的,如此才是究竟。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務請大家注意!南公也曾特別指出:"所謂生起次第是講性空緣起,圓滿次第是講緣起性空。但是注意,並不是說「空」才是圓滿。空跟有,即空即有、即有即空,才是圓滿。』(《南師1985年親領「准提法」十三周共修之開示[上]》)(法本第179頁)

禪宗的最高心法加上密教至高的「大手印」,就是其傳承真正的「圓滿次第」,因為不論顯密,佛法至上的究竟處,只有一個。故他老人家又說:"一般東密只修到生起次第,沒有圓滿次第,還是藏密修法好,包括了生、圓二次第。也就是說把禪、大手印綜合加起來就等於是圓滿次第。』(《准提法修持要領開示》)(法本第97頁)

真正徹悟了,就會體會了知我們的究竟處,不是「空」,當然也不是「有」,故曰「非空非有」;它是「空」,同時也是「有」,「空」也就是「有」,故曰「即空即有」。萬有的幻化世界,與本體之空性,原來是一體的,無可劃分,也無須劃分,幻即是真,真亦是幻,本來如此,故曰「即幻即真」。因此「圓滿次第」最後說:「皆同水月空花,如夢如幻,涅槃本性,法爾常住,了不可得,不可得亦不可得。」一切本來如此,「無有佛涅槃,亦無涅槃佛」。

明點一衝,具有雙重功效

另外還有一點,是師傳儀軌獨特的。儀軌中進入「圓滿次第」的一段文字:「

即想字輪收攝入於中間

字,

字收攝入於月輪,月輪收攝入於光明點(明點如黃豆大)明點直衝上頂,剎那頃,散於虛空,虛空之外,更無身心。」是進入「圓滿次第」的程序,不要看此地僅僅幾句話,卻有深奧的意涵。

2004年2月間,末學赴香港拜師請益時,曾問及儀軌這一段,是否與一般密法中的「破哇法」相似?南公開示說,此與「破哇法」有同亦有異,臨終時能藉此一衝,自主解脫往生,這與「破哇法」有異曲同工之效;但此一程序還有更重要的作用,即修法時可能將行者導入那「不生不滅」空性,進而體會那「即空即有」之究竟「圓滿次第」,才是更具意義之作用。

師傳儀軌中的「上師相應法」

南公上師將一般修密最重要的「上師相應法」,亦融入了儀軌中。他老人家曾云:"修密法第一要觀想上師。這個法本中,我已把上師相應法包括進去了。』(《准提法修持要領開示》)(法本第83頁)

密法修持,最注重的就是傳承的不可思議之加持力量,在師傳儀軌也已標示:「但除依通行儀軌外,必須賴有師承,既得上師加持之力,又復得秘密心要口訣,如是則不難由捷徑道,直趣菩提。」這也是古法儀軌所不足的地方,於是在六字大明咒念畢之後,一連串「妙有」的觀想中,南公上師將密教的「上師相應法」融入了儀軌之中,儀軌中自迎請並供養毗盧遮那佛出現開始,法身佛與我合一,接著同樣地迎請、供養上師,上師再與我合一,法(法身佛)、報(己身)、化(上師)三身成為一體,然後再迎請本尊准提菩薩出現,本尊出現後,即以上師降魔咒試其真偽,若真,本尊自我之眉間光中,渾入我身,我即本尊,本尊即我,無二無別,開始進行准提真言之持誦。整個的這一段觀想,就應屬「上師相應法」的範疇。

另外,在我們現行的儀軌中,最為獨特的是,南公上師加入了他的降魔本咒「嗡哈哩底噶」,這是連諸佛菩薩都沒有的咒語。下列的開示中,就已表明。

"有時候一觀想,本尊真的來了,怎麼辦呢?辨其真偽。法本有我給你們的本咒,只有我有,諸佛菩薩也沒有,你們自己成就了,你們也會曉得自己的本咒。』(《准提法修持要領開示》)(法本第96頁)

法身佛與本尊准提菩薩及上師之整個傳承加持力,透過上師加被在我身上,這樣的修持,自然會事半功倍,而達到不可思議的效果。這也應是南公上師將「上師相應法」融入儀軌之主要目的。行者若忽略了這一段的觀想,佛菩薩與上師之他力加被,就減色得多,因地上如此,果地上就愈為懸殊了,同時,也喪失了其密意,如同顯教禪法的止觀修持,以自力為主,摒棄了師傳「准提法」之殊勝之處,至為可惜,就如同駕駛一輛馬力十足的跑車,專行在慢車道上,無以全力施展。

因此,千萬別忽略了這一段觀想,整個傳承的加持力量,多由此而來。有人也許會問,觀想不也還是妄想嗎?沒錯!但觀想與一般妄想是有別的,觀想是自主的,妄想自己做不了主,專一的觀想,若觀成功了,是有力量的,而散亂的妄想,毫無正面的力量,只是煩惱的根源。故密法的修持,三密之中,意密的修持,至為重要。因此,末學在此要慎重的呼籲,修密忽略了意密的觀想或輕忽草草帶過,無論你持了數千萬遍的咒語,也僅僅是事倍功半,難有大成就的。

三密之中,意密尤重,忽略意密,果地懸殊

從整體的結構來看,師傳儀軌仍然是五個咒語,依次進行,與古法儀軌,並無二致,而三密中的修持要求,口密與身密部份,兩份儀軌的差異亦不大,最大的區別,是在意密的觀想部份,而三密之中,尤以意密為重,傳承上的差異,亦主要在於此。

由此觀之,當年南公上師依准提古法之精神,在原有的儀軌的架構上,將其更新為一划時代之創舉,簡結其重點如下:

一般密法注重「有」法的修持,頗為著相。師傳儀軌是空有並濟,修「真空」也修「妙有」。

儀軌中補上了「圓滿次第」,還歸「即空即有,即有即空」的本來,不著「空」,也不執「有」,一切如夢如幻,本來如此,即使成佛,也不過是夢幻之成就而已。

融入了密教里最重要的「上師相應法」,加強了無邊的傳承加持,自力他力揉和為一,自然事半功倍。這也是古法欠缺的重要一環。

未悟者,可藉以求得菩提,已悟者,更可藉此保任,積極入世,出於污泥而不染。從凡夫到成佛者都能修,是完全的三根普被之殊勝大法。

臨終時,把握得好,就可生死自主,要去極樂凈土或其他十方凈土,就能往生該處,若欲回返世間繼續修行,亦能如願以償。打破了一般認為,唯有修念佛的凈土法門才能往生西方極樂世界的狹隘觀念。

而這些在法上的重要革新,全都融入在「意密」的觀想次第中,這也是本傳承的主要精華所在。因此,若行者只顧拚命持咒,「口密」與「身密」都做到了,而忽略了「意密」的觀想次第,那就太可惜了。

或者有人把咒語作為「繫心一緣」之工具,走的是類似禪宗的修法,著重於偏空的路子,處處以為與「空」相應就好了,把「空」當成了究竟,那就完全辜負了南公上師的用心良苦而精心設計出來的完善儀軌了。這些情況,若以修「止觀」的立場來看,都沒有錯,亦無可厚非,然而卻偏離了師傳密法修持的主軸,套一句南公的評語:「那就與本法無關」,無可否認,你是在修行,但嚴格來說,你修的就不能算是本傳承的「准提法」了,因為你修的僅及於「止觀」而已,這一點,行者要完全清楚明白才行。

南公亦曾說過:「不是說自己念得很好,就覺得這就是參禪,就是止觀,此與密法持咒有所出入了,這也是修密法與參禪,同中有異的地方,如果沒有祈求他力加持的心愿,就會變得在修「止觀」了,也不是說它不對,只是與本修法門就有了差別,如何差別?在因地上有了差別,由於見地與認知不清楚,則果地上也有差別,所得到的層級也不同。」(《南師1985年親領「准提法」十三周共修之開示[下]》)(法本第233頁)

他力在修持上是如此的重要,由於在因地上有了如此的偏差,在果地上,就失之更遠了。這也是南公上師一再苦口婆心的地方,大家要真能聽了進去,就能得惠,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准提古法詳細列舉了各咒之作用與功德

《顯密圓通成佛心要集》中的「准提古法」之儀軌,除了一般修法儀軌所應述的程序之外,實際上,收集了有關該法的各種相關的資料,它囊括了各種相關真言(咒語)的種種作用與功德、各種真言持誦法與其配合的觀想要領等等。尤其是各個咒語的作用與其功德,是我們准提行者必須參考了解的了,這也是南公上師一再要我們注意的。茲節錄彙集如下:(這些文字,並不深奧,無須多加註解。)

凈法界咒(唵)

"此凈法界la字,若想若誦,能令三業悉皆清凈,一切罪障盡得消除,又能成辦一切勝事,隨所住處,悉得清凈。衣服不凈,便成凈衣。身不澡浴,便當澡浴。若用水作凈,不名真凈,若用此法界心la字凈之,即名畢竟清凈瓶。如靈丹一粒,點鐵成金。真言一字,變染令凈。

偈云:la字色鮮白。空點以嚴之。(梵書啰(梵文)字上安空點。即成la字。)如彼髻明珠,置之於頂上,真言同法界,無量眾罪除,一切觸穢處,當加此字門。』

護身咒(唵齒[口臨])

"若誦此咒,能滅五逆十惡一切罪業,能除一切種種病苦,災障惡夢,邪魅鬼神,諸不祥事,而能成辦一切勝事,令一切所願皆得圓滿。此咒是諸佛心,若人專心誦一遍,能守護自身,一切鬼神天魔,不敢侵近;誦兩遍,能守護同伴;誦三遍,能守一宅中人;誦四遍,能守護一城中人;乃至七遍,能守護四天下人。』

六字大明咒(唵嘛呢叭咪吽)

"若誦此咒,隨所住處,有無量諸佛菩薩、天龍八部集會,又具無量三昧法門。誦持之人,七代種族,皆得解脫。腹中諸蟲,當得菩薩之位。是人日日得具六波羅蜜圓滿功德,得無盡辯才清凈智聚,口中所出之氣,觸他人身,蒙所觸者,離諸嗔毒,當得菩薩之位。假若四天下人,皆得七地菩薩之位,彼諸菩薩所有功德,與誦六字咒一遍功德,等無有異,此咒是觀音菩薩微妙本心。若人書寫此六字大明,則同書寫八萬四千法藏,所獲功德,等無有異。若以金寶造如來像,數如微塵,不如書寫此六字中一字功德。若人得此六字大明,是人貪嗔痴不能染著,若戴持此咒在身者,亦不染著貪嗔痴病。此戴持人,身手所觸,眼目所睹,一切有情,速得菩薩之位,永不復受生老病死等苦。說此六字大明竟,有七十七俱胝佛,一時現前,同聲說准提咒,即知此六字大明,與准提真言,次第相須也。(廣如大乘莊嚴寶王經說)』

准提咒

"佛言:「此咒能滅十惡、五逆一切罪障,成就一切白法功德。持此咒者,不問在家、出家、飲酒、食肉、有妻子;不揀凈穢,但至心持誦,能使短命眾生,增壽無量,迦摩羅疾,尚得除差,何況余病,若不消滅,無有是處。

若誦滿四十九日,准提菩薩令二聖者常隨其人,所有善噁心之所念,皆於耳邊一一具報。若有無福無相,求官不遂,貧苦所逼者,常誦此咒,能令現世得輪王福,所求官位,必得稱遂。(禪宗傳燈錄中,引古人云:俱胝只念三行咒,便得名超一切人是也。)若求智慧得大智慧。求男女者,便得男女。凡有所求,無不稱遂,似如意珠,一切隨心。又誦此咒,能令國王大臣,及諸四眾,生愛敬心,見即歡喜。誦此咒人,水不能溺,火不能燒,毒藥怨家,軍陣強賊,及惡龍獸諸鬼魅等,皆不能害。

若欲請梵王、帝釋、四天王、閻羅天子等,但誦此咒,隨請必至,不敢前次,所有驅使,隨心皆得。此咒於南贍部洲,有大勢力,移須彌山,竭大海水。咒乾枯木,能生華果;何況更能依法持誦,不轉肉身,得大神足,往兜率天;若求長生,及諸仙藥,但依法誦咒,即得見觀世音菩薩,或金剛手菩薩,授與神仙妙藥,隨取食之,即成仙道,得延壽命,齊於日月,證菩薩位;若依法誦滿一百萬遍,便得往詣十方凈土,歷事諸佛,普聞妙法,得證菩提。』

一字大輪咒(部林)

"此咒於末法時,法欲滅時,有大勢力,能於世間作大利益,能護如來一切法藏,能降伏一切八部之眾,能摧世間一切惡咒,是一切諸佛之頂,是文殊菩薩之心。能施一切眾生無畏,能與一切眾生快樂;凡有修持隨意得果,同如意珠,能滿一切之願。

若誦此咒,於四方面五百驛內,諸惡鬼神,皆自馳散,諸惡星曜及諸天魔,不敢侵近;若持誦餘一切真言,恐不成就,即用此咒共余真言一處同誦持之,決定成就。若不成就及無現驗,其咒神等,即當頭破七分,是知此咒,能助一切真言疾得成就,或別持此咒亦得。(廣如文殊儀軌經於法中一字心咒經說。)』

五種壇法,古法可為參考

准提古法列有五種壇法,所謂息災法(息)、增益法(增)、敬愛法(懷)、降伏法(誅)以及出世間法。

師傳「准提法」之儀軌主要可歸類為增益法或出世間法,尤其接近出世間法,其他諸法,南公上師在其開示時,只略為提到,並未正式傳授。而古法儀軌中有一些介紹,行者可做為參考之用,唯「降伏法」(誅)一法,看看知道就好,千萬不要嘗試依法使用之,自己嗔心未除,使用此法,可能會有嚴重的因果,後果將不堪設想,行者應慎之。

南公上師傳下了「准提法」,主要的目的,是要我們能夠「見性」,然後成就圓滿菩提,這正接近古法中的「出世間法」。古法中對「出世間法」有如此的說法:「此一種法,唯求出世間,若欲於此法中,求成就者,須得預前持誦准提真言,五百萬遍,或七百萬遍,或千萬遍,而為先行,方作此法,定有靈驗。」這就明白地告訴了我們,若要修持能有成就,必須先起碼持誦五百萬遍到千萬遍,「而為先行」,雖持了這麼多遍,那也只是個前奏而已。我們不要以為持了數百萬遍,就認為自己很了不起了,就該開悟證果了,其實,還差得遠呢!修行人,千萬不要起慢心啊!

總結

在仔細對比「師傳儀軌」與「古法儀軌」後,讓我們深深感受到南公的精心創舉,其中細膩處的每一步,都絕不是一時興起,草率擬訂出來的,每一步的修更,都是審慎的,皆有其深入內在的意涵,其目的是要令後世行者,有一個更為完美圓融的修持法門,吾等何幸?能夠生在這個時代,獲賜如此大法。

南公上師生前所留下的衣中珠,已經夠多了,我們除了要從他留給我們的教誨中,儘力挖掘這些修持的珍寶之外,更重要的是,必須要依教奉行,一切依照他老人家的開示,精進修持,方不辜負其生前之一片苦心與期望,我們從現在開始,要對得起他老人家,更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由於我們這些做學生的,多沒有依教奉行,以致於沒能留住南公住世,令其提前仙去,我等在深感懺悔之餘,就應該精進依教修持,亡羊補牢,不再迷失。

依南公之宏願,他必然會乘願再來世間,再來之時,必然要驗證我等之修持,南公走後,我們必須覺醒,痛定思痛,力改前非,處處依教奉行,否則,待他再來之時,我們拿什麼來給他驗證呢?千萬不可再度令其失望地感嘆,沒有成器之學生啊!

一己淺見,恭請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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