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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情愫

千古情愫

總喜歡把不經意間綻放的欣喜和清愁寫進文字里。輕輕敲擊鍵盤,感受那跳躍著的絲絲淡淡的幸福和憂傷,如樂符般緩慢恬靜,碰觸著沉靜而柔軟的情。寂寥的夜,如潮的思緒,漫過心頭,湧起我思念的詩章,在眉宇間徐徐展開。內心深處內斂著的愛和戀逐漸失控,一種無以言表的滋味驀然浸潤了我整個魂魄。一起走過的路,一個會意的眼神,一縷無奈的惆悵,一句沒有說完的話,紛紛湧出來,激蕩著心湖綿綿的思戀。哦,那是我心中深深的沉語,那是我心中無邊的牽念,那是難以釋懷的情愫編織而成的美麗夢境,一種痛並快樂著的滋味。它就像我自釀的一杯酒,麻醉著我的味蕾我的淚,製造著心魔,激起我夢的漣漪。在夢裡,我微笑著向你走去,你漠然地向我走來。捕捉你的氣息,卻抓不住飄然而去的你,就像握不住手心裡那一絲命運早已註定了的飄渺。夜,安靜地躺在城市的懷裡,過濾著紛煩纖塵,慢慢聚攏著一顆潮濕的心,準備釀造一個芬芳的黎明。而我卻躲在有你的記憶里,嘗試著把你淡忘,努力地想用微笑在看似無所謂中抹掉你的印記,我知道我是在用片刻的堅強欺騙著內心驟起的痛。沉思往事,似夢裡,淚暗滴。縈繞心扉的思緒就這樣在夏夜圈出我一個人的天涯,在落寞的心底恣意成一條思念的河流。它纏綿著遠山,浸透著露水幽香的叢林,讓堅石衍生出綠茸茸的希望。

哦,靜靜的夜,揮之不去的思念,我獨享這澀澀的滋味。那滋味是一幅色彩濃重的油畫。漫天的雲霞挽留著多情的落日。夕陽沐浴著油畫中的我,鬆弛而又溫暖。暮歸的鳥雀輕輕銜走我肩頭的那一抹夕照,我抬頭尋覓雲霞中紛飛著的暖暖的思緒。-這溫暖與季節無關,與夕陽無關,卻與想你的心情有關。那滋味是葡萄藤上的觸絲,總是會在你高興或孤寂時,悄悄延伸至靈魂的每一處,讓你在月光流動的舷邊,在細雨霏霏的路上,在海風習習的陽光海岸,在你每一個工作間隙,讓思念如激流如瀑布如春洪漫過心的河岸。那滋味是一曲掠過心靈的歌,時而甜柔深謐,時而莫名傷感,時而山窮水盡如小船擱淺時而柳暗花明如獲新生,時而飄渺如天籟時而真實如擁有。那滋味是一串草尖或蛛網上的晨露,晶瑩美麗,卻遁失於那一縷晨曦一陣清風。那滋味是一種不能碰觸的美麗。那滋味……哦,那滋味是一枚怪味豆,想也想不清,說也說不出。這是一個夏日的城市的黃昏。你跟我說了再見。我也假裝堅強地揮揮手,顯出一副無所謂的洒脫。其實,伴隨著悄悄滑落的淚水,我收斂著我的脆弱。只是,粗心的你不曾覺察到。聒噪的蟬鳴,行色匆匆的人流,初上的霓虹燈,還有凝滯了的濕悶的空氣……這一切都在淚眼迷濛中,壓抑得連呼吸都變得如此痛疼。落寞,委屈,悵然,如此種種,像洶湧的潮水漫過心頭。在這一刻,我才體味到了什麼叫「難捨之痛」。也許,多年之後,當歲月變成星辰,歷史成為滄桑,而我卻守著情感的巢窠,放飛著愛的希望,也許,在某個暖暖的冬日午後,思緒依然會摺疊成記憶的小舟,任其漂蕩在思念的心湖裡,蕩漾著些許美妙的漣漪,讓思戀踏遍心田的每一角,踏遍心靈的每一寸,用心中甜蜜而悸動的愛戀,遍染沉靜柔軟的心隅。

痴痴地望著窗外,過往的點滴縈繞心扉。一些痛,一些愛,一些無法釋懷的愛戀彷彿都隱在著漸濃的暮靄里。看著窗外流螢曖昧著路旁桔黃的燈光,耳畔迴響起沉寂許久的歌詞「何必費心的彼此約束,至少我們曾經擁有過。人的一生有幾多回憶,但願你的心中有個我」是無奈是祈願還是不舍?我不知,我只想戴上耳麥,用如此的傷感音樂充斥我整個孤寂的魂魄,隨音樂一起捕捉掠過心靈的絲絲感受。強迫自己相信別人所說的「時間會沖淡一切」,刻意讓自己擁有一段失憶,可是那份綿邈的情思,卻怎麼也揮之不去。我搖搖頭,苦笑了。時間怎會沖淡回憶呢?也許它沖淡的只是一份情感,但是,不經意間的回味,卻是那麼的愈久愈烈!說過再見之後而滋生出的不舍,就像眼前氤氳著淡淡香氣的苦咖啡。我獨酌著這份苦澀的心痛。說過再見,還需要祝福嗎?儘管心在刺痛,淚水盈眶,但我還是祝福了你。為這部正劇表演一次吧,哪怕我在隱藏著內心的脆弱,隱藏著萬千不舍,隱藏著心中的清幽。我想把回憶留給未來,把淚水留給夢境。也許,學會欣賞遠比擁有要簡單快樂得多吧。仰望浩渺天宇的一角,尋找屬於你的那顆星。星星閃爍著清冷的光,幽禁著一份遙不可及的愛戀。在這樣一個傷心的夏夜裡,不知你是否也和我一樣在仰望星空,期盼一個被晨曦剪成煙縷的早晨,依然還會出現你我的笑靨?凝視著窗外,我彷彿看到一個孤獨的身影,在夏的星空下不知所措,滿天星斗漸漸聚成淚水,從心頭滑過……

站在了神女峰的腳下。幽深秀麗的巫峽,如一條綠色的翡翠,橫亘在莽莽巫山腹內,自巫山縣城以東,江水浩蕩奔流,如銀河倒懸,濁浪滔滔,動人心魄,從此以下四十五公里,因地屬古巫縣而名巫峽,在整個長江三峽體系中素以大峽自居,巫峽兩岸,群峰如屏,岩壑幽深,江流婉轉迂迴,曲折東進,佇立船頭,聽猿聲鳥語,不絕於耳,看雲山霧影,繚繞身畔,此時,我的靈魂早已插上了飛翔的翅膀,在這條天然的山水畫廊間自由地馳騁,船在峽中披波斬浪,不時激起翻騰的水花,峰迴路轉之後,巫山十二峰的倩影便在雲霧中如仙子般若隱若現。巫峽兩岸的巫山十二峰,峰巒挺秀,婀娜多姿,如十二位亭亭玉立的少女身披輕紗臨江而立,或俯首,或低眉,姿態萬千,儀錶容容,盡領巫峽秀麗的春色,古人曾有詩描繪十二峰的秀雅:「巫山十二峰,皆在碧虛中,四時雲藏日,回合雨帶風。」清人許汝龍在暢遊三峽後也曾情不自禁地讚歎:「放舟下巫峽,心在十二峰。」毫不諱言十二峰在其心目中的地位,每逢陰雨綿綿,或晨曦初露之時,峽中雲涌霧迷,群峰於霧中飄遊隱現,從船頭仰望,猶如一群瑤池仙子在輕歌曼舞,又似翔龍翱於碧虛,令遊人如痴如醉,而獨佔十二峰秀色於一身的神女峰,則更是騰騰裊裊,裙帶飄飄,在眾峰的拱衛之下如玉女出浴,如天女下凡,其嫵媚的身姿,飄逸的神采深深地吸引著大江上下無數雙匆匆而又貪婪的目光。

神女峰,又稱望霞峰,因其晨迎朝暉、暮送晚霞而得名,在巫山十二峰中,她不僅以清秀的身姿、漫山的迷霧令人留戀忘返,更以其悠久的傳說、豐厚的文化底蘊而讓人充滿遐思,相傳,善良、美麗的瑤姬原是王母娘娘的第22個女兒,與眾姐妹出遊東海歸來,經過巫山上空時,見一群惡龍在江上興風作浪,擾害百姓,於是她施法擊斃惡龍,誰知,這群孽龍卻屍橫江中,阻斷流水,使上游的天府之國變成了一片汪洋大澤,後來驚動大禹,萬里赴難,瑤姬又竊得《治河圖經》,幫助大禹開通三峽,重使滄海變成桑田,而瑤姬等十二姐妹卻因觸犯天規被打下凡塵,她們因貪戀巫山美景,遂化作十二座山峰,站在江邊,每日拔開迷霧,指引航帆,保衛著峽江上來往船隻的平安。悠久的傳說,伴著不息的江水奔騰東流,為神女的面容披上了一層薄薄的輕紗。然而峽江中的故事,正如這浩蕩的江風一樣,在從遠古向未來流動的過程中綿綿不斷,生生不息,不斷地綻放出令人炫目的火花,在這條歷史的長河中,無數的文人、騷客對神女趨之若鶩,思之若渴,處在不同時代的他們紛至沓來,用一隻充滿激情的筆,將大量的千古不朽的華章花環般地戴在她的項下,抑或將自己的苦悶、感慨以詩歌的形式傾吐給神女,讓她過目,請她欣賞,可以說,在這種特定的環境下,神女峰已經並不僅僅只是一處風景了,她身上所承載的過多的文化底蘊已使其成為峽江上最耀眼的明珠,在那些文人、墨客的眼中,神女似乎不再是一塊普通的石頭,而已經升華成為一個溫柔、美麗且多愁善感的情人,日夜站在長江北岸,等候著他們去叩拜,去追求,去用大量的詩詞歌賦塗飾她,美化她,這些,又使她在不斷的人性化過程中的靈性得到了全面的展露,從此作為人們的情感寄居之所而愈來愈神秘,在這兒,我們不能不提到一位名叫宋玉的楚國人和他的那一段讓人朝思暮想的巫山雲雨的故事。巫山多雲霧,大凡讀過李商隱的「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這首詩的人,都會深有體會。

因此,巫峽古又有霧峽之稱,巫峽的霧,像峽江一樣俊美迷人,緩時,輕紗曼攏,渺渺茫茫,橫沉江上,如一條素色的白練,微風拂起,又似雲絮般飄飄洒洒;急時,如萬馬齊喑,驚雷滾滾,在峽谷中橫衝直撞,大氣磅薄,激蕩在群峰萬壑之中,挾裹著萬里江濤之浪,變化莫測,令人目不遐接,因此,巫山的雲霧,不僅為巫峽描上了濃墨重彩的一筆,也為神女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二者結下了很深的淵源,並互為依託,互為屏襯,把大三峽的壯闊推到了極致。在巫山縣城北一公里處,有一座高都山,山因楚國辭人宋玉的一篇《高唐賦》而得名,據《巫山縣誌》載:「城西北半里許,山名高都,為陽台舊址,舊有高唐觀。」此地便是傳說中的楚王與神女的幽會之所,據載:昔者楚襄王與宋玉游於雲夢之台,望高唐觀,其上獨有雲氣,忽兮改容,須臾之間,變化無窮,王問玉曰:「此何氣也?」玉對曰:「所謂朝雲者也。」王曰:「何謂朝雲?」玉曰:「昔者先王曾游高唐,怠而晝寢,夢見一婦人曰:『妾為巫山之女也,為高唐之客,聞君游高唐,願薦枕席。』王因幸之,去而辭曰:『妾在巫山之陽,高丘之阻,旦為朝雲,暮為行雨,朝朝暮暮,陽台之下』」於是,楚襄王便命宋玉作了一篇《高唐賦》,但其後,宋玉「夜寢」,又「夢與神女遇,」感其事而又作《神女賦》,此兩賦一出,不僅奠定了宋玉在中國文學史上光彩照人的地位,也成就了神女「巫山雲雨」的一段佳話,使神女的形象更加完整,輪廓也愈發清晰起來。可以這樣說,《高唐賦》和《神女賦》的誕生,是有記載以來神女和文人的第一次的親密接觸,有關巫山神女的傳說,當時早已在楚地廣為流傳,但這位神女的情貌風彩,卻只有在《高唐賦》和《神女賦》中,才有了如此生動的形象,這兩篇奇賦,以恍惚迷離之辭,創造了一個美麗多情、可望而不可及的巫山神女的傳說,她那如花似玉的姿容,輕渺卓約的意態,意近而遠,潔清難犯的情志,都給後人留下了一個十分鮮明的印象,宋玉在《神女賦》中曾這樣描繪神女:「夫神女之姣麗兮,含陰陽之渥飾;被華藻之可好兮,若翡翠之奮冀,其象無雙,其美無極。」帶給讀者的是無限的遐思,多年來獨艷南國,舉世無雙,讓人如醉如痴。

直到幾百年後,才有「建安七子」之一的曹植,受此啟發,在洛水畔以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手筆,又創造出了一個同樣深情美麗的洛神形象(曹植:《洛神賦》),才使北國也有了一個「翩若驚鴻」的洛水神女,一南一北,一山一水,同相輝映,光耀古今,堪稱一段佳話,在宋玉的辭賦裡面,巫山神女是美麗多情的,但又是潔清守身、非禮難近的,她在夢中顯形於宋玉,似乎只是為了要向曾以荒淫無道著稱的襄王以及世人證明,她的心早已交付給了長眠地下的先王(楚懷王),所以當宋玉向她表達「願盡心之眷眷」之意時,她還是抑制住了心波之微動,這就為神女的面容蒙上一層冰清玉潔的迷霧,使得宋玉以後的歷代文人,即痴迷於神女的多情,又不得不對她的冷艷發出各自不同的感慨:相傳,唐朝詩人劉禹錫曾策杖訪秀,在巫山神女廟前留下了這樣的詩句:「巫山十二郁蒼蒼,片石亭亭號女郎,曉霧乍開疑卷幔,山花欲謝似殘妝。」流露出對神女依依難捨的留戀之情;而以詩中仙著稱的李太白,雖然「天子呼來不上船」,此刻面對神女也不禁意亂情迷,腦海中不斷翻卷著楚王與神女同赴巫山雲雨的情形,「我行巫山渚,尋古登陽台,天空彩雲滅,地遠清風來。神女去已久,襄王安在哉,荒淫竟淪沒,樵牧徒悲哀。」即現實又浪漫地道出了自己不勝悵惘的心情,而在失落之餘,又充滿遐思,「錦衾瑤席何寂寂,楚王神女徒盈盈?」受其影響,稍後去拜謁神女的李商隱,此時似也忘了向尚住在重慶北碚縉雲山中的夫人請示:「何時共剪西窗燭」?面對著俯御江風的神女,心潮起伏,思緒難平,一種眷戀之情油然而生,「巫山迢迢舊楚宮,至今雲雨暗丹楓,微生盡戀人間樂,只有襄王憶夢中。」而現代朦朧詩人舒婷,雖系一介女流,當站在神女腳下的時候,卻也不禁淚眼婆娑,相同的命運促使她以一種女性所特有的柔情悄悄地勸導神女要放棄那些虛無縹渺的等待,回到現實社會中來,她在詩中這樣寫道:「與其在崖上展覽千年,不如伏在愛人肩頭痛哭一晚。」(舒婷:《神女峰》)懇切之情,溢於言表。

然而,對長江充滿萬丈豪情、曾以一首「大江東去、浪淘盡、千古風流人物」而享譽文壇的蘇東坡,卻對這些關於神女的故事表現得有些不以為然,這位從四川眉山腳下走出來的意氣風發的年青人,帶著初中舉時那股特有的傲氣,在經過神女的身邊時,似乎並沒有什麼激動可言,他在詩中寫道:「世人喜神怪,論說驚幼稚,楚賦亦虛傳,神仙安有是。」他心中是不相信這些光怪陸離的傳說的,認為那只是一塊被人為地神化了的石頭,但他的這種想法卻絲毫沒能影響後人對神女的無限偏愛,人們在心目中嚮往著那個優美而纏綿的傳說,懷著對美好愛情的無限嚮往,寧願相信這個故事就是真的,相信它就發生在自己的身邊,誰也不願認真地去推斷這故事的來源起蹤,宋玉或許是根據自己情人的標準而憑空臆造出來的這個巫山神女的形象,千百年來就這樣被後世的人們所不斷地傳頌著,讚美著,並一度發揚光大起來,向更深更廣的領域拓展,進而演繹成眾多的成語典故、詞牌曲賦,廣為流傳,如言男女歡娛之情的「高陽台」、「陽台之會」、「雲雨之會」、「巫山之情」、「巫山雲雨」:言女子才淑貌美的《巫山一段雲》的詞牌等等,「神女」一詞已成為中國古代的「窈窕淑女」的代名詞,甚至連巫山的雲霧也受到神女的渲染而「朝雲暮雨」起來,這一切,就如一串串晶瑩的珍珠,閃爍在三峽的四百里畫廊之上,閃爍在巫山的千峰萬壑之間,並伴著長江兩岸清脆的猿啼,漸漸地溶進三峽縴夫那雄渾蒼涼的號子聲中。站在船頭,隨著江水的浩蕩東去,巫山十二峰也漸漸地從身邊擦肩而過,逝者如斯,一種悵惘之情油然而生,揮手向著神女依依惜別,淚水頓時迷住了我的雙眼,伴著席席輕送的江風,不覺信口吟出了李洵的那首《巫山一段雲》:「古廟依青嶂,行宮枕邊流,水聲山色鎖妝樓,往事思悠悠;雲雨還朝暮,煙花春夏秋,啼猿何必近孤舟,行客自多愁。」古今情愛,心語一體,幽婉殊同。

來自:sylv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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