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婆相處之道——「會傻」是一種境界
玲說過:所有的同行都是敵人,所有的女人都是同行,所以所有的女人都是敵人。雖然未免誇張,卻道出了同性相斥的真理。自古以來,婆媳關係似乎就是一對無法化解的矛盾。婆婆與媳婦之間缺乏血緣關係,而且生活背景不同。婚後無論叫了多少聲「爸媽」,媳婦多少還是會意識到,眼前的這個人與「親人」有明顯差別。所以,公婆和媳婦處得再好,往往也只能限於「社交層面」。與公婆相處是一門婚後必修的藝術,三代同堂是熱鬧了,可公婆與媳婦之間的摩擦也日益增多。
婆媳矛盾是不可避免的
在婆媳關係中,至少涉及了三個人,婆婆、媳婦、兒子。在這三人中間,婆婆與兒子是有血緣關係的,因此不管是出於孝道還是人性原因,兒子是永遠不可能背叛自己的母親。而兒子與媳婦之間由愛建立的家庭,也可以說是一種牢不可破的關係。於是千百年來,夾在婆媳中間的可憐兒子,不得不為類似「母親媳婦同事掉入河裡,應該先救誰」這樣的難題困擾。
而對婆婆來說,媳婦是既可愛又不可愛。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孩子,好不容易娶了個媳婦,她是萬萬不允許兒子忘了她這個娘,就好比女人們絕不允許老公有外遇一般。而媳婦繼承著家族延續的使命,這一點也是婆婆們滿心歡喜的。但即使如此,媳婦應該像自己一樣愛兒子,像兒子愛自己一樣愛自己一般。這樣的滿心期許往往因為表達方式和表現習慣的不同而大打落差。婆媳之間的矛盾也因此而不斷升級。
對媳婦來說,也有不服輸的理由。自己還沒報答含辛茹苦撫養自己長大的親身父母,便嫁到婆家孝順這從未撫養過自己的公婆,即使有丈夫這個愛屋及烏的由頭在,但這本身也是一種極不平等的交易,心理早有不平衡。一旦受到委屈,這種逆反心理便會出現。
在漢樂府的《孔雀東南飛》中婆媳的關係的悲劇就上演了,焦母的形象是一個惡婆婆,而女主人公劉蘭芝和婆婆有個鮮明的對比,聰穎慧達,而且還知書達理。也有「十三能織素,十四學裁衣,十五彈箜篌,十六誦詩書……」,「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纖纖作細步,精妙世無雙。」蘭芝對愛情的忠貞不二,從不羨慕那些榮華富貴。說實話,這樣的媳婦哪找去,可婆婆偏偏指手劃腳處處刁難,而蘭芝又不服婆婆的蠻橫無理。雖然她不卑不亢,但以死去捍衛愛情實在過激。這種扼腕,誰又不可為其悲屈呢?焦仲卿也是受到封建倫理道德的影響,對母親的順從到最後的消極順從,這種順從也許看來是好事,也好像是「孝」。但他這種順從就是背棄了愛情,以及妻子的命運,更是中國古代婦女在社會中的低下而反應的悲劇。
所以,婆媳相處,如果兩方都強勢,只會連帶上兒子,三方都如火上烤肉,時間長了化身為碳灰,家無寧日。做為智慧女人,在與公婆相處有矛盾時,在不是大原則的問題上,經常性裝傻不失為一種理性方法。但這「裝傻」不是為「裝」而「裝」,而是媳婦們內心要有「家和萬事興」的大格局而轉為「會傻」,開心地「傻」,像哄孩子一樣哄著公婆開心。否則,為「裝傻」而「裝」其實只是一種強忍,這樣的強忍難免會因達到極限而歇斯底里。
「會傻」換來的是自己的大幸福
現實生活中,婆婆最吝惜給兒媳一聲誇獎;兒媳最吝惜給婆婆一點肯定;有了分歧,誰都不願意否定自己以肯定對方。在《紅摟夢》中,賈母和王夫人堪稱是封建社會好婆媳的典範。而王夫人可以說一個會傻好媳婦的典範。只要賈母在的場合,王夫人大都隨侍左右,恪守為媳之道。而且,考慮問題時,均以賈母的喜好為出發點,在湘雲請大家賞桂花吃螃蟹,賈母問哪一處比較好,王夫人立刻道:「憑老太太愛在哪那一處,就在哪一處。」準備要給鳳姐過生日時,賈母說她要出個新法子,又不生分,又可取樂,王夫人連是什麼法子都不清楚,就忙著表態說:「老太太怎麼想著好,就是怎麼樣行。」
當然,熟悉紅樓夢的人都知道,賈母骨子裡更偏疼王熙鳳,對於王夫人曾發過「不大說話,和木頭似的,在公婆跟前就不大顯好」的微詞,但並不因此否決和疏遠她,而是以「不大說話的又有不大說話的可疼之處」放權給她,事事尊重她的意見,鞏固她的權威。在因「鴛鴦事件」遷怒於王夫人之後,一經探春提醒,立刻醒悟並通過寶玉傳達歉意,幫王夫人找回顏面。
王夫人表面上對賈母恭順有禮,但對於賈母過分縱著鳳姐也有看法,對於賈母欲納黛玉為媳的念頭更是不滿,但她「雖有委屈」,卻絕對不正面和賈母起衝突,而是委婉提醒鳳姐不逾距,通過驅逐晴雯宣洩對黛玉的不喜,對賈母則晨昏定省,始終如一。
可以說賈母和王夫人都是非常出色的女人,做為婆婆,賈母一個慈和﹑大度、善於放權;做為媳婦,王夫人孝順﹑知禮、懂得分寸。所以,她們能夠求同存異,和睦相處。
「會傻」是一種境界。當然「會傻」並不是讓人唯唯諾諾,忍氣吞聲,任何事情都有它的模糊地帶,「會傻」是換一種方式,換個角度,把生活中的小事模糊處理,把公婆的心情同理化。聰明的女人,三分流水二分塵,沒有必要把所有的事情弄個水落石出,也不必把事情弄得不可收拾。就算你天生有一雙火眼金睛,揉不得一點沙子,可到最後傷害的不僅僅是一雙明亮的眼睛,有時還會連累自己的幸福。想與公婆相處,「會傻」最核心的方法,就是以解讀人物傳記的方法來解讀公婆形成現在的心態和處事方式的原由,這樣一切的問題和矛盾都可以找著源頭,家裡的問題也就會被媳婦們開心地模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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