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文讀懂柏拉圖
柏拉圖(約公元前427年—前347年),古希臘哲學家,也是代表全部西方哲學乃至整個西方文化的最偉大的哲學家和思想家之一,「理念論」以及理性主義的鼻祖。柏拉圖生平柏拉圖於公元前427年5月7日出生在雅典附近的伊齊那島。他的父親阿里斯通和母親珀克里提俄涅都出自名門望族。柏拉圖原名阿里斯托克勒。據說,他的體育老師見他體魄強健,前額寬闊,就把他叫做柏拉圖,而在希臘文中「plato」的意思就是寬廣。柏拉圖出生的那年伯羅奔尼撒戰爭已經進行到第四個年頭。他是在戰爭時期長大的,但他的家庭並未像其他許多家庭一樣因戰爭而家道中落。因而,柏拉圖從小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對音樂、繪畫、文學都有廣泛的涉獵,並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他在青年時期熱衷於文藝創作,寫過讚美酒神的頌詩和其他抒情詩,富有文學才能。大約在20歲時,柏拉圖追隨哲學家蘇格拉底,越來越傾心於他,直到後來,蘇格拉底被雅典當局以莫須有的罪名判處死刑。蘇格拉底服毒而亡,時值公元前399年。蘇格拉底之死給柏拉圖留下了終身難以忘懷的印象,也改變了他一生的志向。蘇格拉底去世以後,28歲的柏拉圖遵從老師的教導外出遊歷。他於公元前399年離開雅典,周遊地中海地區,先後到過埃及、義大利、西西里等地,他邊考察、邊宣傳他的政治主張,訪問過畢達哥拉斯門徒所組成的學派。公元前388年,他到了西西里島的敘拉古城,想說服統治者建立一個由哲學家管理的理想國,但目的沒有達到。但柏拉圖在這裡遇到霸主的女婿迪恩,一見如故,歡喜非常。在柏拉圖看來,迪恩酷愛哲學,又是一個實行家;蘇格拉底以後,對柏拉圖影響最大的,便是迪恩了。從敘拉古城返回的途中,柏拉圖不幸被賣為奴隸,他的朋友花了許多錢才把他贖回來。公元前387年,柏拉圖40歲,終於回到了雅典,當時整個希臘世界日薄西山,奄奄一息。此時,蘇格拉底事件已被人們逐漸淡忘。柏拉圖在雅典城外西北角的阿卡德穆斯建立學園,並命名為阿加德米,這就是著名的「柏拉圖學園」,也是歐洲歷史上第一所傳授知識、進行學術研究,培養學者和政治人才的綜合性學校。柏拉圖的學園在西方開創了學術自由的傳統,其目的之一就是要為城邦培養治理人才,所以與當時許多城邦有政治聯繫。雖然柏拉圖在實踐中經過多次碰壁以後,他的政治理想也有所降低,但他想按照哲學的正義原則治理城邦的思想卻並沒有放棄。這期間著有《理想國》《會飲篇》《斐得若》《費多》等最具戲劇性的對話。《理想國》是柏拉圖一生的代表作。
柏拉圖的 「亞特蘭蒂斯」 亞特蘭蒂斯是一個寓言,是一個關於道德的故事。柏拉圖創作它是為了警告他雅典同胞們,如果他們品行不端,財富和權力會帶來毀滅。但是柏拉圖對亞特蘭蒂斯的描述是那麼地詳細,以致我認為他是從他聽到過的故事中取材,再將一些曾經存在過的事實轉化彙編成一個魔幻的版本。他成功主持這個學園20年後,為了能夠實踐自己的政治理想,在以後的日子裡,柏拉圖又兩次前往西西里。一次是公元前367年,也就是他60歲的時候,敘拉古國王狄俄尼索斯一世過世,其子繼位。新國王狄俄尼索斯二世邀請柏拉圖來做他的老師以學習治國之道。柏拉圖希望將其培養成一個現實中的「哲學王」。可是,在一些人的挑撥下,新國王與其舅父產生隔閡,並將其放逐到國外。後來狄俄尼索斯二世再次邀請柏拉圖去敘拉古,結果仍是敗興而歸。柏拉圖重回雅典安頓下來,他放棄了參與政治實踐,並將全部精力用於辦好學園,從此以後過著平靜的生活。就在自己創辦的學園裡,柏拉圖勤耕不輟,在晚年時期還為世人留下了許多著作,其大多數以對話體寫成,常被後人引用的有:《辯訴篇》《曼諾篇》《智者篇》《法律篇》《斐裡布篇》《蒂邁歐篇》等。公元前347年,在參加一次婚禮宴會時,柏拉圖默默地退到屋子的一角,平靜地無疾而終,享年80歲。人們將他葬於他耗費了半生才華的學園。柏拉圖死後,他所創業的學園由門徒主持,代代相傳,繼續存在了數世紀之久。但學園派對後世影響最大的,仍是柏拉圖這位開山鼻祖。柏拉圖的著作柏拉圖的主要著作有:《克力同》《克力同》篇是西方法律思想之源,內容忠實反映了蘇格拉底的思想,是柏拉圖的早期對話錄之一。通篇對話都運用了推理論證的方法,其中大段虛擬的雅典法律與蘇格拉底之間的對話,有著深刻的蘊意。它們圍繞著「法律」這一核心,提出了理性、正義、公民守法的道德依據等諸多發人深省的問題。《普羅塔哥拉篇》本篇描述的是蘇格拉底和著名的智術師普羅塔哥拉之間的一場關於「美德是無法傳授的」的爭論。爭論中蘇格拉底試圖論證「美德是無法傳授的」,普羅塔哥拉則持相反的觀點;在論證即將結束的時候,蘇格拉底幾乎已經論證出來「美德即知識」,而知識是可以傳授的,因此,美德應當是可以傳授的。而普羅塔哥拉極力地反對將美德看做是知識,照此推理,美德似乎又是不可能傳授的。《高爾吉亞篇》這是柏拉圖離開雅典前所寫的最後一篇對話錄。篇中描述高爾吉亞與蘇格拉底在篇中爭辯有關智者與哲學家的問題。智者學派認為雄辯術能夠補足人類知識的不足之處,柏拉圖則是提出了一個超越性、完美的知識。《會飲篇》柏拉圖的一切對話作品中,最場景化的當屬《會飲篇》,而且相對於柏拉圖的其他純文學作品而言,本篇也最具趣味性。在此篇中,柏拉圖虛構了一個盛讚愛與美的宴會。在宴會中,主人亞加爾松請各位客人以「愛情」為主題,發表各自的高見。以下的部分完全是以敘述故事、傳說的形式進行的。《理想國》《理想國》是柏拉圖中期思想的總結,它是通過蘇格拉底與他人豐富多彩、環環相扣的對話,給後人展現了一個完美優越的城邦。也正是這個城邦成了後來歷史上大大小小「烏托邦」的開山鼻祖。《理想國》裡面不僅有著柏拉圖對理想國的闡述,也包含著一種樸素的辯證主義觀點和應變的思想。他自始至終沒有明確給出正義的定義,也暗示著人們,這裡沒有什麼正確的定義,還需要繼續的探索研究,只不過他的想法是讓人們去利用這個探索研究構造他那種柏拉圖式的理想國。《法律篇》本篇屬於柏拉圖的晚期作品。在74歲高齡時他才著手寫《法律篇》第一卷。《法律篇》共12卷,此篇對話內容涉及法律、宗教、教育、歷史、哲學、藝術、倫理、外交、貿易、家庭、婚姻、技藝、公民生活等,全面地反映了古希臘,特別是雅典的城邦的建立、地理位置、政府結構、選舉制度等情況。柏拉圖的精神哲學受老師蘇格拉底的影響,柏拉圖的主要哲學思想都是以對話的形式記載下來的。這些對話人物性格鮮明,場景生動有趣,語言優美華麗,論證嚴密細緻,內容豐富深刻,達到了哲學與文學、邏輯與修辭的高度統一,不僅在哲學上,而且在文學上亦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和價值。作為西方哲學基石的柏拉圖的理念是超驗存在的純粹形式,它的相對於具體事物的抽象性和絕對性與幾何形式相同。在此,柏拉圖構建了一個規範的理念世界,並且暗示了通過辯證的反思,理念世界和現實世界有可能綜合為一,然而這兩個世界仍然是分離的,彼岸和此岸不可逾越。柏拉圖與性愛論「柏拉圖式的戀愛」意指心靈與心靈之間的渴望與思慕,剔除了肉體交流的成分。柏拉圖認為,高貴的愛情是在性愛之上的,愛的本身就該完全抵除骯髒和不協調,在一切不正當的行為中,最甚者莫過於用肉體的慾望壓制愛的心靈。當柏拉圖述及靈魂之愛時,才終於使我們明白,只有智慧、美德和知識才能使靈魂擺脫肉體的束縛,才是愛情「終極福音書」。柏拉圖性愛概說柏拉圖生活在遠古的西方希臘,今天看他的傳世作品之一《會飲篇》,我們會為他對愛的洞察所具有的眼光而驚嘆。在書中,柏拉圖描述了歷史上最為著名的一次酒會,它集中了當時的思想精英,譬如蘇格拉底、阿伽通、阿里斯多芬等等。在這個酒會的晚上,每個人都輪流講述自己對愛欲的體驗思考,後來這些哲人的觀點便作為人類古代智慧之根影響西方文化幾千年。愛與欲,是對立的統一。古人把這個問題放在哲學的層面討論,從肉體、心靈到生物意識、心理學領域,愛是生命得以更新發展的根本。阿里斯多芬說:「愛神是人類的最好朋友,他援助人類,他替人醫治一種病,醫好了,就可以使人得到最高的幸福。我今天要做的,就是使你們明白愛神的威力。」古希臘的哲人相信,正是愛欲使我們趨向於自我實現,使我們走向人生。在柏拉圖的觀念中,靈魂顯然比肉體聖潔、單純和美,並且更有力量。愛欲作為一種原始生命動力,它予萬物以生氣和力量。同時,他認為只有精神上的戀愛才可能達到真正的不朽、永恆,妊娠的靈魂在這裡邂逅,它是至高至上的美。這就是柏拉圖極端的理想主義性愛觀的基礎。兩千多年來,柏拉圖的愛情理論深入西方文化,同時也不斷接受挑戰和質疑。柏拉圖的性愛論,一次次地成為人們打開性愛探索之門的新的起點。柏拉圖的戀愛論在性愛方面,柏拉圖是對後代觀念影響最大的希臘思想家。他有多方面的影響,但其帶來的對理念世界和現象世界的區分的方法是最主要的影響,他區分的是愛的理念或本質的世界與我們生活中的凡庸之愛。柏拉圖的性愛理論主要見於他所撰寫的《會飲篇》中,其理論與神話類似。「柏拉圖式的戀愛」,這一說法是由文藝復興時期學者巴爾德沙爾?卡斯諾提創立的成語而來的。它意指心靈與心靈之間的渴望與思慕,剔除了肉體交流的成分。卡斯諾提本人解釋為「順從精神而不是順從情人」。在近代的文藝作品中,「柏拉圖式的戀愛」被無限地開發出來,據此理論,戀愛不但可以超越性別、年齡、空間、時間的界限,甚至可以在兩個不同的種群世界中發生。自古就盛行不止的同性戀行為是「柏拉圖式的戀愛」在另一個側面的代表。在古希臘時代,男性與男性、女性與女性之間的性愛取向是不被禁止的。古希臘人所謂的教育,通常表達了雙重含義,一方面是指男性雙方結合成以學識、閱歷、見聞為紐帶的師生關係,這種關係是絕對不應以年齡為限制;另一方面,這暗示了一種同性戀關係,即成年的男人向未婚的未成年少年表示愛慕,願意用自己的知識和學識與其進行交換,以博得好感,而通常對方也樂於接受這種求愛,在關係中處於被動和服從的態度——一旦少年人長出鬍鬚或是成家以後,這樣的關係就應該結束了,否則僭越的同性之間的性關係是要被恥笑的。同時,任何騷擾年輕同性的行為在雅典的法律里都將被視為與強姦的罪名相當,一個向別人求愛的人始終應當在倫理和慾望上保持克制。善是愛情的本原柏拉圖在考察了愛欲來自內心時,就確定了另一個話題,即「卡洛斯本身要比他所施與的愛情更可貴」,他借用宴會主人——詩人亞加爾松的口表達了出來,此論點已經成為形而上學的話題,「探討一切倫理本原的實質」,即為柏拉圖的學生亞里士多德對它的總結。鮑薩尼亞的觀點為亞加爾松所繼承,認定宇宙間最美和最完善的形體是卡洛斯,在諸神中屬他最年輕,因此,愛情總是在年輕人中流行,在老人中疏離。他就像宙斯的女兒亞忒斯一樣最嬌嫩最美麗,他完全超脫於陸地海洋的範疇,不能被人類的意識所察覺,他只能存在於人類的心靈——這裡面卻有個區別,心腸剛硬的人無法覺察他的存在,只有心靈敏感柔弱的人才能對他的行動瞭然。愛神阿弗洛狄忒為他在人心中最溫柔最甜蜜的地方安排了住所,因為他也是最嬌嫩的。卡洛斯的行為溫柔而隨和,他像一陣風掠過大地,每到春風吹起的時候便捲起無數的鮮花,他曾經愛上了佛洛拉,打敗了西風之子塞西爾,成為花神的丈夫。對其定義寬泛的當屬亞加爾鬆了。卡洛斯在他的口中,還有另一重意義,即「行使宇宙間最高法則——善」的任務。首先他是一切正義的圭臬,因為他天生是正義女神德墨忒耳的朋友。在一切天神那裡,卡洛斯主持著力的均衡,他代表著自製和和平的力量,抗衡著暴力神的淫威,是非暴力解決爭端的象徵。當兩個國家交戰、兩個人交惡的時候,化解仇恨的最好方法就是舉行一場婚姻,用愛情抵消矛盾。勇敢堅毅的卡洛斯,甚至使偉大的戰神阿瑞斯也黯然失色。在一切天神舉辦的賽會上,獲得勝利的總是卡洛斯。在亞加爾松的理論的最高層,即是袒露了一種最高等的神話,他認為一切天神的奇蹟都應該歸功於愛情的存在,是卡洛斯為人間帶來了和平、幸福,把世界從遠古的沉睡狀態解放出來,整個人類社會正在意識到愛情的力量,因而呼喚他、渴望他。在愛情的河流上,美麗正像卵石一樣熠熠放光,善的法則正像存在於河底的沙金般誘人注目。柏拉圖在認識了愛的單一性質之後,終於把自己的目光漸漸轉移到「共相的限制」這一問題上來。顯然,這一注目並非偶然,他已完成了關於愛的共性前的一切鋪墊,從愛情的單一性的各個方面述及到這個共相的各種內容,因此現在的迫切任務就是——「一定要找到存在於愛情本質中的最上層事物,發現直到這一神秘內核的培養皿。」在整篇對話中,柏拉圖一直小心地把全部發言集中在一個超現實的體系中,力圖說明在愛情之上起作用的是一種非意識作用的虛無狀態(柏拉圖在《會飲篇》中過分突出愛情的作用,反而出現了邏輯上的矛盾,在神祗位列的次序上無法自圓其說),可以肯定的是,他講述了愛的原則,但有了這個普遍性並不意味著對共相的探索的限制。精神也有生殖力肉體生殖力一般人都會理解,心靈的生殖力在何處呢?柏拉圖這樣論說道:「一切人都有生殖力,具體說是具有肉體和心靈兩種生殖力。前者只會產生官能世界的可朽的物體,到了一定的年齡,人的本性中就會產生一種迫不及待的慾望要進行生殖。通過心靈對另一半的尋找,從而進行交媾和受孕。受孕和生殖是一件神聖的事情,使可朽的人類具有不可朽的性質……但心靈的生殖力卻是另外一回事了,世間有些人在心靈方面比在身體方面更富於生殖力,擅長於孕育心靈所特宜孕育的東西。這是什麼呢?它就是思想智慧和其他心靈的美好事物,一切詩人和各種技藝的發明人物都屬於這樣的心靈生殖者。」這顯然有悖於常人理解,而愛情在此,讓常人看來也早已煙消雲散了。我們可以將柏拉圖心靈生殖力理解為人的創造力,將心中的「理念」現實化的能力。肉體的生殖在心靈生殖的映襯下「相形見絀」起來,因為心靈的生殖可以誕生不朽而且美好的事物,這是肉體生殖力不可能達到的。柏拉圖想說的是,心靈產生的理念是不朽的,但這卻又是一個自我矛盾。柏拉圖這樣說:「同肉體生育相同,心靈生育也需要尋找受孕的機會……當心靈生育者到達成熟的年齡時,他便應該四處尋找美的對象,一旦發現一個高尚而美好的心靈時,就擁抱在一起,產生出豐富的思想,孕育出智慧和美德,此類心靈的生殖產物比肉體的生殖產物更加珍貴,因為他從本質上來說是不朽的……」短暫的慾望和視覺中的共性便是卡洛斯追求的愛情理念。愛情有顯然矛盾的兩個方面:一個是理念本身,即心靈之愛,他以心靈接受美的受孕,以生殖精神產品為結果;另一個肉體的生殖,即肉體由於相互吸引,進行交媾,誕生子嗣的過程。兩者對比,心靈受孕是製造不朽產物的高端過程,而肉體受孕不過是一種重複輪迴的低級過程。心靈受到美的吸引,產生愛情慾望,便是心靈受孕了。《會飲篇》的結構是層層遞進的。以愛情作用開始,而後闡述愛情神聖論,最終對愛情本質進行探尋。大凡熱愛生活、熱愛真正愛情的人,就認清他遵循著柏拉圖的自由與精神相伴隨的「愛情心靈公式」而言,是並不困難的,這也就是大眾化理想中相信自由的心靈作為精神因素存在的重要理由之一。二元論也在柏拉圖的戀愛論中。他指出,性愛是精神與肉體的集合,而基礎則為理念。柏拉圖與烏托邦斯巴達:社會生活簡單、政治力量集中,施行寡頭制。它不同於權力傾軋的雅典,正因為此,柏拉圖選擇了它,創造了它,使它成為歐洲歷史上第一個盡人皆知的理想社會,第一個迄今為止為人所知的烏托邦。柏拉圖在這個民眾生活粗糙,精神高度統一的城邦基礎上,開始了他最富實踐的生活。柏拉圖的理想國理想國出自柏拉圖對話《國家篇》,它是最早關於空想社會主義的描述,脫胎於當時斯巴達政體。作為世界上最早的烏托邦,它在人類思想史上佔據了重要的地位。《國家篇》大體分為三部分。大眾哲學看重前兩部分,這兩部分是:第一至第五卷,主要描寫柏拉圖理想國的組織,重點在於哲學王城邦的概況。另一部分是對話的引申部分,主要總結哲學家的實際任務和行為。而探討當時政體優劣的第三部分,大眾哲學認為其沒有哲學思辨精神和歷史意義。「正義」城邦描繪之後,柏拉圖開始以哲學治國的精神來策劃解決城邦的一系列具體問題,提出許多理想的「可行性建議」,包括階級建設、教育制度、經濟措施、國家機關、人種繁殖、神學宗教等等,但是卻隱諱了「除了哲學王之外的其他各階級能適應到什麼程度」,他只是為有哲學頭腦的治國者所編製的策略,而不考慮整個「理想國」國民接受與否,甚至很多行政制度把其他公民、居民排除在外。這些制度和條例明顯是從斯巴達訓練武士國民的方法中照抄來的。也因此,這種制度和條例沒有什麼現實意義,只成為「空想」而已。理想國作為一個哲人的國家,也只是在思想上給後人留下挂念和感嘆。柏拉圖的四主德正義,是《國家篇》中重點論述的,柏拉圖筆下的正義並非當今社會的「正義」,作為柏拉圖體系的一個重要概念,它有著太多的內涵。正義與柏拉圖的理想國不可分割:「衡量一個城邦是否正義,其標準就是其工商業者、兵士、衛國者是否在做自己的工作而不干涉別人的工作」,「正義的城邦就是居民各行其是,毫無僭越和改革行為的城邦。」柏拉圖認為至善是一切事物之源,至善創造的東西是真實存在的真理,也必是完美的理念。柏拉圖並不希望創造一個完全獨裁的社會,而是努力在理想城邦的內部造成一種各安其職的事務性場面,使上述三個等級各自從事應當做的工作,城邦便必定繁榮安定。從該角度講,「正義」即法律,柏拉圖不認為個人能自發地獲得正義。他建議必須建立相關的法制,使人們的意志符合城邦的意志,在這個大的框架下,事務性場面分為三個體系——立法、保衛和滿足需要。建立在正義基礎上,「美德」也隨之明晰。「美德」的廣泛性和階層性是柏拉圖理想國的特色。「美德」被其分為四個方面,針對三個層次的人群提出。第一美德「智慧」是只有衛國者階級擁有的,而他們也同時擁有「勇敢」和「節制」,而第三等級卻不會擁有「智慧」和「勇敢」,因為它們是上層等級才擁有的美德。由上可見,美德是「不平等」的,「享受」美德因為階層不同而不同。總體而言,「美德」是由上而下、不斷遞減的,作為普通的公民,也只有「正義」和「節制」美德的掌控。「正義」便是一切美德的基礎,是滲透性地貫穿整個城邦的總綱。慾望、理性和激情是柏拉圖提出的人的三個方面,目的是為深化其他三個等級的觀念。柏拉圖認為,當人肉體的慾望膨脹時,行為必然趨向利己主義,當人的理性佔據了上風時,靈魂就會滲透智慧,窺見理念世界的光芒。至於第三者激情,它處於前兩者之間游移不定的位置,人類的激情能促使人更加追求慾望,也能增進理性,使人克制慾望。而「正義」就像天平上的砝碼,當主觀慾望膨脹的時候,它則發揮效力,使人的激情產生作用。「正義」的意義是深遠的,它包含了權利和義務的雙重概念,是人們安於職守和保證生活安定的基本立足所在。同時,正義也是城邦的存在基石,它依靠於國家法律行為的給予,依靠不同等級的美德而存在。關於理想國的教育柏拉圖十分重視理想國的教育,他的教育主要由兩部分組成:音樂和體育,這兩個詞的涵義與當今相差甚遠。音樂,與我們今天的「文化」大體相當。其目的是為了將理想國的臣民培養為符合「正義」原則的人。其內容還包括:威嚴、禮儀和勇敢。從儘可能的早期歲月開始,對青年接觸的文學、詩歌和能聽到的音樂就必須進行嚴格的檢查。保姆和母親所講授的內容,必須是合乎官定和法律允許的故事。在這一點上,柏拉圖打破了大希臘時代一貫的作風,駁斥了言必稱「荷馬?赫西俄德」的傳統,不允許講授流傳的《荷馬史詩》和《神譜》上的內容。在他看來,這兩部已經被希臘人當做主要課本的書籍,包含著很多不好的東西,特別是宣揚神祗人性化,他們不僅會犯錯誤,有時比人類更能作惡,這是不能給青年以教育啟迪的。在教育中,必須首先強化的概念就是「神不可能製造邪惡,邪惡的行為只來自神祗以外的世界,因為神並不是一切事物的創造者,而只是美好事物的創造者。」教育的第二點,就是剔除一切傳統故事中怕死的成分,務必做到「民不畏死」,使「青年人願意效死疆場」。對孩子們要加強教育,要他們知道「奴役」是比「死亡」更難以接受的事,因此他們不應該聽到好人也哭泣流淚的故事——在神話中這是連神和英雄們也難以避免的錯誤。在完成了前兩點之後,理想國的禮儀要求人們摒棄過分的激情,不能大哭大笑,因為過度的感情有違公民平和的行為規範(在荷馬那裡,「神祗被幸福激動得大笑不已」是並不鮮見的,柏拉圖擔心理想國的人引證這句話作為對平和規範的抵觸)。柏拉圖對國民教育的戲劇有著悖論般的原則。他認為,戲劇中的角色應該與生活實際中的情況相符,好人不應該被指派去扮演壞人,而壞人也不應該希望去演出與他實踐理念相違背的角色,這必然造成這樣一種情況,即大量的反面角色都是由刑徒、僕役、奴隸、戰俘來扮演,或者由那些曾經刻意模仿過類似行為的藝術家來充任。另外,戲劇中充斥著無時不在的謊言和激情的場面,演員就不可能沒有道德上的瑕點。一個良家的公民不應該把戲劇作者和演員作為職業的追求目標。這種欲加之罪的可笑理論使得柏拉圖找到了最終的託詞,然後把戲劇也排除在音樂之外,驅逐出理想國!體育作為理想國教育的另一組成部分,柏拉圖給予了充分的重視。理想國臣民體育訓練的目的是為了增強力量,培養堅強的體魄,以應對非常局面。柏拉圖認為,青年人在達到一定的年齡之前,是應該遠離醜惡和罪惡的,但一旦年齡適當,就必須暴露在「誘惑」之下,好好地去見識一番,特別是需要未成年的公民去看一看戰爭(那個時代,希臘世界戰爭頻繁,幾乎沒有歇息的日子,因此走上戰場是極為普通的事)。這樣才能使他們面對「恐怖」而毫無恐懼之心,在享樂面前不失去意志力。這些考驗是必須經受的,其目的是為了檢驗青年們是否能夠成為合格的衛國者。在食物方面,衛國者及其後繼人也接受著嚴格的限制,只有烤制魚肉,而且不許加佐料、配菜和點心。這也是理想國中沒有醫生的原因。雖然身體的健壯,是可以通過強化的訓練來實現的。然而創造一個智能超群的治國者卻是從根本上違背了柏拉圖的認知論,是反對「有限度精神」的獨立性,這必然引發一系列導致任何種類的權威主義也難以克服的困難。「善」與哲學治國柏拉圖的洞穴理論不由得讓人疑問,誰製造了這樣的洞穴?為何要製造這樣一個洞穴?如果有造物主的話,這一切將成為造物主的罪惡。因為是他創造了這樣一個令人痛苦而又絕望的場所。但「神為何要創造他不願意的東西?包括愚昧、無知和罪惡」。柏拉圖用另一個重要的概念——「善」來進行解說。柏拉圖在解釋「善」時,首先引入了「分開的界限」的假說,即把整個實在劃分為「可見的」和「不可見的」兩個部分,在此基礎上,又可以繼續將任意一部分都劃分成兩部分。把它假想成一種包含映像的空間,當採取由低層次到高層次填充的時候,可以應用兩種思維——一是具體把握每一層面上的物質;二是把握填充層面上的物質種類。柏拉圖通過善將世界重新建構。在重新建構的世界中,我們在映像的指引下,將認識世界的本來面目。但這必通過心智和理智來把握。映像想像的空間在柏拉圖那裡最終指向一種單一的本原。在這幅等級畫面中,整體是受單一的形式——一切形式中最高的形式的引導的。這種形式即被稱之為「善」。「善」,光照整體,如太陽照射大地。它創造一切的本原物質,指導一切。「善」是一切之源,它創造了萬物,甚至神本身。而神並未創造萬物,只創造美好事物。柏拉圖認為,善是一切至上的最高本質。「科學」和「真理」的意義類似於「善」,它們只是「善」體系中的一部分。「善」是建立在世界多重性之外的本原,形形色色的理念並不是神單一創造出來的,它們中的一部分參與了神的組成。柏拉圖不提倡關注世界的多重性,而提倡關注世界的單一性,即「善」的一部分。這是一個哲學家應該認識到的。「善」,對於一般人來說是難以理解的、陌生的,因為一般人只能像囚犯那樣處於洞穴之中,而對世界毫無認識可言。「善」創造了萬物,在統治過程中,善的意義也極為重要。「善」是治國者行使最高權威的主導力量,柏拉圖是試圖建立這種學說的——「奴隸天生必然作為奴隸,治國者天生必將成為治國者」——國家的統治權應當賦予哲學家,他們是一切「智慧和善行為的熱愛者」。烏托邦為後代人追求「理想」構造了藍圖。後代的烏托邦主義者從柏拉圖借鑒的模式必然包括集權統治,結果導致獨裁也在情理之中,他們與柏拉圖的烏托邦在此的相似性大大削弱了他們之間的不同。有關財富的分配財富對這個城邦的人是沒有快樂可言的。而除此之外,任何野心、夢想、情感等個人事物都在這個城邦無處可尋。公有制的極力執行必然導致城邦人的痛苦生活,而這與柏拉圖建立理想國的最初目的是相悖的。財富積累在城邦中是違法的,這讓我們很難想像其執行的嚴格性。為此必須做好這樣一些工作:首先,控制金銀的佔有量,任何公民不得擁有金子和銀子。城邦的貨幣將以官鑄的鐵條、鐵塊的形式取代通常使用的金銀貨幣,任何人都不得獲得或積攢自己土地自然收穫四倍以上的財物,否則多餘的部分以充公抵扣。其次,要消除貧富差距,由於每個公民都擁有一塊土地,同時不允許荒廢,這樣也已經成為可能。再次,由於制訂了維護城邦穩定的法律,對財富的慾望將為之消弭,一切違背城邦需要的追求將被勒令禁止。財富和權力不是令人快樂的,而內外紛爭和黨派傾軋也不復存在。這個夢想美好的國度,如今讓我們看起來卻如此失望,因為在這裡做不成任何事:想攢錢致富或想攫取政治的人將受到懲罰;想創造些智慧性的作品,諸如音樂、詩歌和繪畫,不是嚴加限制,就是遭到整齊劃一的刪除,毫無創新性可言;想追求愛情、安逸的生活,卻隨時可以發現有別的男性公民合法地睡在自己妻子的身旁;保衛國家的事情除非是在外敵入侵的情況下才可能發生——因為城邦已經放棄了開墾疆土。柏拉圖給以我們的承諾似乎成為妄言,「生活快樂、友好相處」只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有關社會體系公有制的施行和等級制度的實行顯得矛盾和可笑。理想國極力追求公有以削弱人們之間的差異,卻將等級劃分得十分嚴格,以區別人與人的不同。集體與私人在兩種制度的施行下也顯得模糊起來。至善至美是柏拉圖的追求,但經過他設想的理想並非至善至美。政治體系也相當保守刻板。這種企圖用限制發展的策略避免惡性競爭顯然是不合理的。柏拉圖的聰明之處在於他了解人的弱點,而失敗在於對人弱點的封殺。公有制與社會等級的同時存在顯然是柏拉圖自我矛盾的所在,同時也是他與當時政治制度的矛盾。建立在私有制基礎上的公有制顯得荒謬起來。作為一個私有制基礎上的公有制城邦,統治階級的身份也是矛盾的。在城邦統治集團由全民大會擔任。在全體城邦居民中存在著四個階級,他們各自擁有著不同的榮譽,履行不同的義務。階級差別既不能太大又不能太小。男人和女人一視同仁。這些在當今仍是難以實施的。婚姻「公有」,必須符合城邦的利益。對於婚姻的權力,當事人是沒有的,屬於全體公民。決定婚姻的最後權力並不在他們自身,而在於城邦的元老院。婚姻的追求在城邦的利益的對比下顯得過於微弱可憐。外來居民和奴隸允許進入城邦作為城邦居民,他們應補充進本地人不屑從事的手工勞動和商貿活動;至於奴隸,他們既是個人財產,更是國家財產。作為國家基層勞動者,他們被分配到土地上勞動,交賦貢以保證城邦的物質需求。選自《哲學的盛宴》老蟬錄入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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