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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使命

寶慶路3號

寶慶路3號,網上很多議論,很多猜測。在某些眼裡是個很大的官司,對某些人也許是個充滿傳奇故事的地方,對另些人則是一個有過美好記憶,或者經歷是是非非的土壤。對於我-它是一個生我,養我,磨練我的家。它不會因為貼了一塊某公司的門牌,換了一個房產證名字而變得陌生。它永遠是我的。太多關於它和我爸爸的文章,太多虛擬和偏差,以及我們家族說不完的傳奇故事,讓一向低調的我感覺到了使命感,希望從我的故事中能揭開寶慶路3號的神秘面紗,使大家能了解寶慶路3號的人與事。

爸爸在離開寶慶路路後,在一次小手術中發現了惡性腫瘤,他2014年走的時候很多媒體,文章都報道了他的離世,但幾乎沒有人知道我還沒有在失去爸爸的陰影中走出來時,得知媽媽也得了肺癌,短短2年多時間我成了孤兒。命運一次次的打擊讓我不得不過早的進入了回憶模式。

朋友有時會覺得我是一個戲劇性很強的人,其實這是因為我從小在那個充滿各種傳奇故事的地方長大,耳聞目睹了許多該或不該知道的事,電影情節就是我生活的一部分。

爸爸徐元章和寶慶路很出名,但是很少有人知道我的存在,那是因為我一直在國外,而且每次任何媒體曝光,我能躲多遠躲多遠,除了幾次爸爸強烈要求才不得不參加。爸爸是一個很單純的人,流著他的血,我也是一個喜歡簡單的人,我和人接觸的原則是先給你信任,除非你證明我是錯的。但由於很小媽媽去了國外,很早必須獨立,我和爸爸的區別是我能很快識別一個人的好壞。但是我真的不喜歡糾纏於是非之中,這是我為什麼遠離媒體和那時寶慶路的常客們。

一直有人勸我寫關於寶慶路的書,因為媒體上關於寶慶路的宣傳只是冰山一角,寶慶路里每個人的愛情故事都可以拍成電影,更不用說其中發生的謀殺,和那些在寶慶路里留過各種印記的人們。我是工科出身,從小愛動。雖然爺爺是茅盾文學獎得主,語文一直不是我的強項,所以一直覺得爸爸才是應該是把寶慶路故事傳下去的人,但是現在這個使命落在了我身上,所以在這裡不會有華麗的文筆和嫻熟的技巧,只是我記憶碎片的積累。這是我再一次回到過去,在字裡行間和爸爸媽媽再一次相聚的地方。

重門漸開1

九一年之前,3 號的大門一直緊閉著,其實也只有一種情況的發生才能使這個現實改變:那就是母親的離開。

許多後來認識我爸爸的人一直羨慕他的自由和隨意, 豈不知91年前的寶慶路完全是女王統治天下。 ( 我會在以後故事中具體描敘那一段時期的情景)。

一直有人叫我城堡里的小公主, 但是我媽媽才是寶慶路的女王——是女王不是皇后。 當時家中3個光頭, 爸爸, 爺爺, 和我的叔公(爺爺的弟弟), 對媽媽是寵愛有加,而且個個都是好好先生, 持寵而驕, 久而久之寶慶路便成了專制的母系體制。 但是生為女孩的我並沒得到什麼特權, 因為在媽媽眼裡小孩是最沒地位的角色。 所以便產生了第一個誤區:我是家中唯一女孩, 集千萬寵愛於一身。爺爺和我的叔公的確很寵愛我, 但是他們沒有實權, 並不能讓我為所欲為。 這就是為什麼我沒有人們認為我會有的張揚跋扈或者嗲里嗲氣,弱不禁風, 相反我很小就學會察言觀色, 和萬事獨立。

如果說媽媽在上海時的我過的是掛著公主虛名過著實在二等公民的日子, 那麼媽媽走後, 便是我從公主鍛煉成了灰姑娘的一段路程。

重門漸開2

寶慶路3號

機場送媽媽, 三人抱頭痛哭。 當時不知道好好的家為什麼要拆開。媽媽走時是能帶上我一起的,但是他們最終決定先把我留在上海, 計劃是到了美國等排期, 我會在兩年後拿到簽證。 如果那時把我帶走,我的命運也會完全不同。

媽媽瞻前顧後的性格, 耽誤了很多我的發展和她自己今後的生活。 計劃本來就趕不上變化, 更不要說媽媽並不是一個會儘力做些什麼去確保計劃成功的人。 8年, 整整8年後, 我才等到那張原本年就可拿到的簽證。不知為什麼一張申請加速簽證的文件,她怎麼會不知道, 也許是人生地不熟, 也許兩年後我的前往對她已不再那麼重要? 但是確定的是8年後的簽證對我已真的不再重要。 那時我大學畢業,朋友成群,還沒畢業就找到當時為數很少的名牌外資公司做業務, 收入可觀。 5 年後又進入中國第一家廣告行銷公司, 我當時的手下現在都是大公司的總監, 所以每次當父母說去美國是為了我時, 我總是心有不甘, 覺得完全不是事實。 以我現在的理解, 我認為爸爸媽媽決定離開的原因是他們當時感覺到了危機感。

很長一段時間, 爸爸媽媽都不上班, 我的叔公每月寄錢回家, 當時他寄回來的每月金額可以是一般工薪階層大半年的工資。 那一段是媽媽最開心的日子, 我沒有說是父母, 因為我知道爸爸在後來有過更開心的日子。 當然不是說爸爸那時不開心,只是不是最開心。生命誠可貴, 愛情價更高, 自由是爸爸當時缺少的。

在那個年代幾乎沒有任何朋友的條件能與他們相比。 除了家人的百依百順,所有的朋友也是圍著媽媽轉, 這也是使得媽媽開始把別人對她的好當作了理所當然。 爸爸被喻為溫柔的小綿羊。 但是那種無形的壓抑感一直籠罩著爸爸和我。

後來改革開放, 媽媽身邊閨蜜的老公開始做起了生意, 生活水平越來越好, 爸爸當時的社交圈也被迫局限於媽媽的那些朋友。 所以也不可能賣什麼畫。父母知道那種優越感一天天在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危機感。掙錢不是他們的優勢, 但是當時出國比登天還難, 正好有一個出國機會, 其實是爸爸說服了媽媽, 選擇了一個改變我們所有人命運的決定。 這個決定最終真正的受益者是爸爸。 我不知道, 是否他隱約知道他這個決定的結果, 還是命運冥冥之中安排了這一切。

機場回到了家, 沒有了媽媽在時的熱鬧, 喧嘩,但是在期待的失落感中隱約有了一種莫名的輕鬆感。 我相信爸爸和我有同樣感覺。 這種悲傷中的喜悅使我心存愧疚。 但是我的自由是有代價的。 接下去面對的真的不是我那個年紀應該承受的。

全家福, 居然一副太婆架勢。 昏!

兩小無猜, 當中一個大燈泡?

媽媽最開心的年代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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