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特:拒絕諾貝爾文學獎,榮譽是給平庸之輩的酬勞 | 人物詞典
讓·保羅·薩特(Jean-Paul Sartre,1905-1980)法國存在主義哲學大師,1964年諾貝爾文學獎(未接受)6月21日出生,乾卦1929年,薩特二十四歲,波伏娃二十一歲。那年薩特拿了法國中學哲學教師資格考試的第一名,波伏娃考得第二名,他們很自然的成了情侶。某個午後,看完一場電影,薩特心血來潮的說:「我們簽一個協議吧,成為不必結婚的伴侶,真誠相愛的同時又保持各自的獨立……」波伏娃竟欣然同意了,兩年後,他們簽署了另外一個協議——雙方不應互相欺騙和隱瞞。
西蒙娜·德·波伏娃(Simone de Beauvoir ,1908-1986年)。法國存在主義作家,女權運動的創始人之一。法國兩任總統密特朗和希拉克都把她的才華和成就印為法蘭西的驕傲在薩特和波伏娃契約式婚姻誕生的第七十年,也就是1999年,法國政府通過了一項「亞婚姻」立法:男女只需正式簽訂契約合同而不必辦理結婚手續,就可以成為契約式生活伴侶。有人說,今天法國的數以萬對亞婚姻生活伴侶,應該對薩特和波伏娃道一聲感謝,也許牽手去巴黎墓地朝拜的人群中就有他們的影子,雖然他們的關係不見得比那對愛侶經營得更好。
年輕時的薩特和波伏娃1933年,薩特28歲時,研究存在主義現象學的雷蒙-阿隆對薩特說:「小兄弟,你如果是一個現象學家的話,就可以對一杯雞尾酒大做文章,從中弄出一些哲學來。」薩特聞言激動得臉色蒼白,因為「依據自己對事物的接觸與感覺來認識事物並從中弄出哲學來」正是薩特夢寐以求的目的,他決定步阿隆的後塵,赴柏林專攻存在主義,從此開闢了他的哲學之路。
薩特與波伏娃終生未曾結婚,靠一紙契約相偎51年余世存在《背叛》一文中提到,80後的朋友曾經質問他,中國的假阿隆們不說也罷,現在還有薩特那種堅守的人嗎?薩特一生都沒有什麼財產,住在租來的兩居室里,幾乎沒有一天不工作。有一次在他網上看到一個大概是同齡的朋友談曾經如何崇拜薩特,說自己已成功小康,住在200多平米的房子里,突然想起了薩特,心裡明白了自己的背叛。
雷蒙·阿隆(Raymond Aron,1905-1983),法國重要思想家。薩特的同班同學薩特在劇本《間隔》之中描繪了人與人之間的敵對關係。劇中男主人公加爾森在與他人相處中,感到人與人之間的敵對關係,悟出了一個道理:「提起地獄,你們便會想到火刑、烤架、……啊,真是莫大的玩笑、何必用烤架呢!他人就是地獄。」薩特和加繆因為思想問題發生了論戰和決裂。加繆在1960年1月4日遭遇車禍身亡時,薩特發表悼念文章表示,「我與他曾經失和、反目,這不妨礙我想念他」,薩特讚揚加繆,「永遠是我們的文化場的主力之一,永遠會以他的方式代表法國和這個世紀的歷史。」
阿爾貝·加繆(Albert Camus,1913--1960年),法國作家、哲學家,「荒誕哲學」的代表人物。1957年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薩特拒絕任何獎項。1964年,他拒絕諾貝爾文學獎,「我一向謝絕來自官方的榮譽。如在1945年戰爭結束後,有人就提議給我頒發榮譽勛位勳章,我拒絕了,儘管我有一些朋友在政府部門任職。同樣,我也從未想進法蘭西學院,雖然我的一些朋友這樣向我建議。」「這種態度來自我對作家的工作所抱的看法。一個對政治、社會、文學表明其態度的作家,他只有運用他的手段,即寫下來的文字來行動。他所能夠獲得的一切榮譽都會使其讀者產生一種壓力,我認為這種壓力是不可取的。我是署名讓-保爾·薩特還是讓-保爾·薩特:諾貝爾獎獲得者,這決不是一回事。」
薩特當年輕人對薩特有些敬而遠之時,薩特卻樂於接近年輕人,因為年輕一代能給他帶來青春活力,他需要這種活力。一個有趣的現象是,1968年5 月風暴中,當「結構不上街」時,年老的薩特卻來到佔領巴黎大學的年輕大學生中間,滿腔熱情地申明與他們站在一起。儘管在有識之士看來,薩特又做了一件錯事,「有失尊嚴」。1980年,薩特去世,萬人空巷,巴黎好幾萬人給他送葬,福柯也參加了葬禮。張汝倫一直記得 1980 年央視轉播薩特去世、巴黎五六萬人給他送葬的壯觀場面,他說,總統國王的葬禮也沒這麼多人。左派右派都去了,其中一定有人不同意他的政治立場,但作為知識分子,他夠格。他能寫出那種東西,背後是有理想支撐的。
薩特葬禮有學者說,薩特生前就獲得了「一貫錯誤」的聲譽,但人們似乎認可、寬容了「錯誤」的薩特,甚至有些欣賞薩特的「錯誤」。當年法國青年中流傳一句話:寧與薩特一起錯,不與阿隆一起對!相 關 書 單1
《存在與虛無》修訂譯本作者::讓·保羅·薩特出版社::生活·讀書·新知三聯書店杜小真(注釋 解說詞)譯者:陳宣良等內容介紹1943年《存在與虛無》一書的出版則宣告了作為哲學家的薩特的誕生,他開始運用自己獨立的思想觀點和哲學詞語述說對世界的理解:人即自為的存在,具有超越的特性,他永遠處在變化中,而且是在時間的流逝中實現的。正是由於它具有時間性,「自為的存在」就不像「自在的存在」那樣是一種「是其所是」的存在,而是一種總是顯示為「不是其所是和是其所不是」 面貌的存在,人是什麼只是指他過去是什麼,將來並未存在,現在是一個聯繫著過去和將來的否定,實際上是一個虛無。因此,人註定是自由的,自由是人的宿命,人必須自由地為自己做出一系列選擇,正是在自由選擇的過程中,人賦予對象以意義,但人必須對自己的所有選擇承擔全部責任。2
《第二性》作者:西蒙·波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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