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寶玉的年齡推斷

　　任何人都有一個生理和心理的成長和發展的過程，賈寶玉的人格形成也有著這樣的過程。為了從成長心理學的角度來考察賈寶玉的人格形成，就有必要對賈寶玉在各個事件中的年齡做出推斷。本文僅討論《紅樓夢》前八十回中所描寫的賈寶玉在各類事件或故事中的年齡。這裡所用的方法是：先找出文本中明確指出年齡的人物及事件，然後找出能夠表示跨越年度的情節，最後作出年齡的推斷。

　　1、第二回介紹林黛玉時說：「賈氏生得一女，乳名黛玉，年方五歲」。這一年，賈雨村入林家為西席，教授了一年多時間，賈氏病故，不久林黛玉就進了榮國府。林黛玉母親病故後需要守孝一段時間後才能進榮國府，由此推斷，林黛玉進府時，年齡大概七歲。又在第三回中，林黛玉說：「這位哥哥比我大一歲，小名就叫寶玉」，由此推斷，此時的賈寶玉應該八歲。第二回中，冷子興演說榮國府說到寶玉時說：「如今長了十來歲」，但註解說：「諸本作七八歲」，筆者認為當以諸本所說為是。同時，第二回中冷子興說到賈蓉時說：「今年才十六歲」，據此推斷賈蓉比寶玉長八歲。　　2、在第四回中，門子向賈雨村介紹當地的人販子時說：「這種拐子單拐幼女，養至十二三歲，帶至他鄉轉賣。」這裡暗示英蓮已經十二三歲。同時，又說：「八九年來，就忘了我了？」這就是說，賈雨村離開葫蘆廟實際已經八九年了。而據第一回介紹，賈雨村離開葫蘆廟時，「英蓮方三歲。」這就完全吻合了。賈雨村離開葫蘆廟後的第二年，英蓮被拐，葫蘆廟失火。葫蘆廟失火後，甄士隱在其岳父家勉強過了一二年，就因貧病交迫而出家，當賈雨村回來任縣太爺時，甄士隱已經出家一二年了。兩個一二年合起來就有三年了，這就暗示著賈雨村離開葫蘆廟已經四年了。賈雨村任縣太爺不到一年就被參，後來被免官，被免官後需要一段時間來處理家事，處理好了家事後就出外遊歷。這樣算來，從賈雨村任縣太爺到外出遊歷的時間間隔至少需要二年，因為賈雨村任縣太爺後就娶了嬌杏，後來嬌杏生了子，又過半年，賈雨村的嫡配病亡，嬌杏扶正，並把家屬送歸老家安頓，這就是說賈雨村出外遊歷是在離開葫蘆廟後六年。據賈雨村與冷子興的談話可知，賈雨村先在金陵甄家做甄家兒子的啟蒙老師，後來才到揚州入林家做西席的。在林家教授了一年多後，因林黛玉母親病故而休學。後來林黛玉被賈母接進榮國府，賈雨村也就進京了。這樣算來，從賈雨村進林府到進京大概歷時二年，所以賈雨村進京時離開葫蘆廟應該有八年了。賈雨村在遇到冷子興和同僚張如圭前，曾到郊野閑步，當時「風日晴和」，這個用詞，應該是寫春天的。冷子興說自己是「去歲年底到家，近因還要入都」的，可見這個時間應該是過年後不久，所以應該是春天。但是林黛玉到達京城真正進府的時間應該是冬天了，在安排林黛玉的住宿時，賈母交待說：「等過了殘冬，春天再給他們收拾房屋，另作一番安排罷。」賈雨村進京後「不上二月，便選了金陵應天府，辭了賈政，擇日到任去了，」（第三回）可見賈雨村被「授應天府」應該還是在進京的當年年底或是第二年的年初。這樣說來，賈雨村任職應天府受理第一起官司時應該是離開葫蘆廟九年了，這與冷子興的話吻合。賈雨村任職應天府受理第一起官司就是受理薛蟠因強買英蓮而導致的殺人案，而這個案件發生在薛蟠正打算擇日赴京之時，出了人命案後，薛家沒有因此耽擱進京的時日，薛蟠一家在路上「不記其日」，可見在路上耽擱的時間是不短的，到達京城時，賈雨村已經把薛蟠的案子了結了，從賈雨村到任，到了結案子需要時日，所以了結案子的時候應該是賈雨村進京的下一年了。由此可以推斷，薛寶釵進榮國府應該在林黛玉進府的下一年，此年賈寶玉九歲。　　3、據第八迴文本的描述，秦鍾入賈氏私塾時才十二歲，第九回又借賈寶玉之口說：「咱們兩人，一樣的年紀」。而第八回與第九回所寫的情節沒有跨年度，所以秦鍾入賈氏家塾這一年賈寶玉也是十二歲。　　4、據第十三迴文本的明確記載：秦可卿病逝時，賈蓉二十歲。而第十三回所寫的情節與第八回和第九回所寫的情節發生於同一年，由此可知，賈蓉與賈寶玉相差八歲。這與前面根據第二回所述的情節推斷的結果是一致的。　　5、第二十二回說，元妃省親這一年的正月二十一日是薛寶釵的十五歲生日。

　　6、第二十五回，寫了寶玉、鳳姐中邪並被僧、道解救的情節，並借和尚之口說：「青埂峰下別來十三載矣！」「別來十三載」就表示已進入第十四年了，也就是說寶玉已經十四歲了。第二十二回到第二十五回沒有跨年度的情節描寫，可見作者對賈寶玉年齡的交代是前後一致的。由此可見賈寶玉與薛寶釵相差一歲。　　7、第四十五回交待了林黛玉自己說的話：「我長了今年十五歲」，可見這一年賈寶玉已經十六歲了。對於文本所交代的這個年齡，有些專家有不同的看法，比如劉心武先生就認為文本第四十五回對林黛玉的年齡交待「是個筆誤」。真的是筆誤嗎？讓我們根據有關的情節描寫再作分析推斷。　　第五回著重寫了賈寶玉神遊太虛幻境的情節。在「寧府花園內梅花盛開」的時候，賈寶玉隨賈母去寧府遊園賞梅，午休時賈寶玉夢遊太虛幻境，並體驗到了男女之事的愉悅。梅花開在何時？一般來說，梅花開在冬末春初。《紅樓夢》有兩處交待紅梅開的時間：一是在十月，第五十回寫道：「只見寶玉笑欣欣擎了一枝紅梅進來。」下面又有賈母說的「這才十月，是頭場雪」的話；二是正月，第五十四回有榮國府元宵夜宴時傳梅行令的描寫，這當然是在正月。到底故事發生在哪一年？究竟發生在上一年的年底還是在下一年的年初？此時的賈寶玉幾歲了？這正是人們要問的問題。第六回接著描寫了劉老老一進榮國府的故事。劉老老一進榮國府的時間是「秋盡冬初」。賈寶玉神遊太虛幻境的故事發生在劉老老一進榮國府之前，所以要麼發生在劉老老一進榮國府的當年年初，要麼發生在劉老老一進榮國府的前一年年底。劉老老在賈府看到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就是賈蓉。看上去的年齡如果是準確年齡，那麼賈寶玉的年齡是十歲。如果故事發生在劉老老一進榮國府的當年年初，那麼賈寶玉應該十歲；如果故事發生在劉老老一進榮國府的前一年年底，那麼賈寶玉只有九歲，說一個九歲的小孩能試風雨情，還不如說那是一個十歲的小孩為好，實際上即使是十歲也是太早了些。那麼賈寶玉神遊太虛幻境的時間究竟是哪一年的事？還要再看以後的描寫。　　第七回先寫了周瑞家的送走了劉老老，然後再寫周瑞家的替薛姨媽送宮花，至此，劉老老一進榮國府的故事就完整地結束了。第七回接著就寫寶玉跟隨鳳姐應尤氏之邀去寧府逛逛這件事。這件事發生在何時？是在劉老老一進榮國府的當年，還是後一年或後二年？鳳姐與寶玉此次去寧府時，寶玉見到了秦鍾，寶玉一見秦鍾就喜歡上了，於是就求賈母讓秦鍾入賈氏家塾讀書。第九回寫寶玉和秦鍾入塾讀書，從寶玉逛寧國府到秦鍾入學的時間是很緊緊相接的，這時秦鍾十二歲，寶玉與秦鍾同歲，所以寶玉也是十二歲。第九回還寫了大鬧書房事件。秦鍾等人大鬧書房後，就有金寡婦去寧府欲與秦氏論理的情節描寫。金寡婦去寧府的時候卻得知秦氏已經得病的信息。秦可卿是在秋季得病的。可見大鬧書房事件發生在秋季。從對秦可卿患病、治病及病亡這整個過程的描寫看，秦可卿是在中秋後得病，並在當年十二月就病逝的，此時賈蓉已經二十歲，也就是說寶玉已經十二歲了。因此，我們可以推斷，鳳姐與寶玉逛寧國府，秦鍾入學並大鬧書房，秦可卿病逝這三件事都發生在同一年，即寶玉十二歲那年。第八回寫到賈寶玉訪問梨香院，會寶釵，識金鎖，並在梨香院飲酒的情節。這一天正好大雪紛飛。北方有雪的季節當是冬末春初。顯然，寶玉逛寧府與訪梨香院的時間是在十二歲那年的初春。下面的問題是：寶玉逛寧府的時間是在劉老老一進榮國府的下一年還是後兩年？第八回描寫了寶玉去看望寶釵這個情節的，寶玉之所以去看望寶釵，是因為第七回寫到周瑞家的告訴寶玉：寶釵「身上不大好呢！」這兩回所寫的時間應該是緊緊順接的。所以鳳姐與寶玉逛寧國府的時間當在劉老老一進榮國府後一年的春初。可見，從第七回後半部分到第十五回主要描寫在賈寶玉十二歲時所發生的故事。由此也可推斷劉老老一進榮國府的那一年，賈寶玉是十一歲。

　　 第十六回，主要寫元春晉封，賈璉與黛玉回府，秦鍾病亡，賈府設計並營造省親別墅等事件。這些事件應該發生在秦可卿病逝後和元妃省親前。元妃省親不可能發生在秦可卿病逝的下一年，而只能在下二年，因為秦可卿病逝那年，元春還沒有晉封，而且從晉封到省親還有一個營造省親別墅的工程需要完成，賈府設計營造省親別墅沒有從春到冬的一整年時間是不成的。由此推斷，營造省親別墅的工程是在賈寶玉十三歲這一年完成的。根據第十八回的描寫，「王夫人日日忙亂，直到十月里才全備了，」也就是說直到十月王夫人才備齊布置別墅區內各處房子的物資。園內土木工程告竣後，還要題聯作對，這就是第十七回所寫的主要內容。大觀園試才題對額正是寶玉十三歲那年。一切工作完備後，就等明年正月的元妃歸省了。第十六回與第第十七回主要寫賈寶玉十三歲那年所發生的故事。　　第十八回著重寫了元妃歸省的事迹。元妃歸省的時間是正月十五日。這一年，賈寶玉十四歲。　　第十九回至第二十二回都是寫賈府在元妃歸省以後的這年正月的活動事迹。 　　第二十三回則交待了眾姊妹同寶玉一齊入住大觀園的時間，那就是元妃歸省當年的二月二十二日。　　第二十四回和第二十五回則繼續寫發生在該年二月與三月的故事。 　　第二十六回至第二十八回則寫發生在當年四月間的故事。 　　第二十九回和第三十回則寫發生在當年五月間的故事。 　　第三十一回至第三十六回則寫發生在當年五月以後八月以前的故事。 　　由此，我們可以說，從第十八回到第三十六回主要寫賈寶玉十四歲那年所發生的故事 　　第三十七回交待了賈政於八月二十日起身出學差這件事，但未指明是哪一年。是元妃省親的當年嗎？筆者認為不是。這可以從第三十六回的描寫中得到印證。第三十六回開頭部分寫道，賈母吩咐：「------過了八月，才許出二門。」第三十六回的後面部分寫道：「一日，寶玉因各處游的膩煩，便想起《牡丹亭》曲子來，」而且他親自去找齡官。寶玉在齡官面前碰壁後回到怡紅院，恰好黛玉正與襲人說話，黛玉告訴寶玉說：「---，明日是薛姨媽的生日，叫我順便來問你出去不去。---。」在黛玉的勸說下，寶玉說：「明日必去。」而薛姨媽的生日是在春季，因為第五十七回交待說：「目今是薛姨媽的生日」，第五十五回交待的時間是「剛將年事忙過」，第五十八回交待：「這日乃是清明之日，賈璉已備下年例祭祀」。由此可見薛姨媽的生日在春季，所以，第三十六回關於賈寶玉各處遊玩的描寫，以及賈寶玉要去參加薛姨媽生日的活動當發生在元妃省親後的下一年春季。這就是說第三十六回已經寫到寶玉十五歲的事了，時間已經跨越了一年。

　　第三十七回開頭交待了賈政出學差這一事項，賈政出學差是在元妃省親後的下一年，也就是寶玉十五歲那年。第三十七回著重寫了賈政出學差後，寶玉等人的任性恣意的活動。這一回所描寫的活動究竟發生在賈政出差的當年，還是發生在下一年？該回寫道：「寶玉自賈政起身之後，每日在園中任意縱性遊盪，真把光陰虛度，歲月空添。」從這句話看，這一回所寫的活動當發生在賈政起身出學差以後的好長一段時間後，否則談不上「歲月空添」的話。而且，賈政出發的那一日是八月二十日，一般說來，這個時候已經過了秋分節氣，過了秋分節氣後，就不會再有暑熱了。可是在賈芸寫給寶玉的帖子中，有「因天氣暑熱，恐園中姑娘們妨礙不便」的語句，所以我們可以根據賈芸所言推斷，第三十七回所寫的結海棠社的時間當在天氣比較熱的時候，但在描寫黛玉作海棠詩時有「或撫弄梧桐，或看秋色」的話，可見時序已經進入立秋這個節氣了。因此，我們可以推斷結海棠社的時間當在剛剛交到立秋，或許沒有過處暑的時節，那就是在七月份，這時候既有秋海棠開放，又有一點暑熱的餘威。因此，這隻能是下一年的時間了。由此可以推斷，第三十七回所寫的主要故事應該發生在賈政出差的下一年，也就是賈寶玉十六歲的那一年。　　第三十八回寫菊花詩會。 　　第三十九回至第四十二回主要寫劉姥姥又一次在榮國府的活動，這些活動發生在八月二十五日前後，這一點可以從鳳姐利用《玉匣記》為女兒診病的斷語中得出，斷語寫道：「八月二十五日病者，東南方得之」。如果這些活動都在賈政出差的當年發生，那麼海棠詩會與菊花詩會就是緊接著賈政起身出差後發生的，這就同本回開頭「光陰虛度，歲月空添」的話語有背，而且也顯得太倉促。由此也可佐證三十七回以後所寫的活動發生在賈政起身出差後的第二年。　　第四十三回至第四十七回寫該年九月間發生的故事。其中第四十五回有林黛玉說的話：「我長了今年十五歲」，可見這一年林黛玉十五歲，賈寶玉十六歲。文本對林黛玉年齡的交待確實不「是個筆誤」。　　第四十八回寫該年十月間發生的故事。 　　第四十九回至第五十二回則寫這一年冬天發生的故事。其中第四十九回寫道：「此時大觀園中，比先又熱鬧了多少：李紈為首，余者迎春、探春、惜春、寶釵、黛玉、湘雲、李紋、李綺、寶琴、邢岫煙、再添上鳳姐兒和寶玉，一共十三人。敘起年庚，除李紈年紀最長，鳳姐次之，余者不過十五六七歲，大半同年異月，連他們自己也不能記清誰長誰幼。」這一段話也印證了寶玉十六歲，寶釵十七歲，黛玉十五歲這一點。從第三十七回到第五十三回主要寫在賈寶玉十六歲那年所發生的故事　　第五十三回寫寧府除夕祭祀和榮府元宵開夜宴活動。這一回交待了年度的跨越。此後，賈寶玉已經十七歲了。　　第五十四回至第五十六回都是寫正月里發生的事迹。 　　第五十七回至六十九回主要寫這一年二月以後發生的事迹。比如為寶玉做壽，賈璉偷娶尤二姐，王熙鳳逼死尤二姐等。第六十三回寫到「群芳開夜宴」時撿簽飲酒的娛樂，襲人撿到的簽中注道：「坐中同庚者陪飲一杯」，結果，「大家算來：香菱、晴雯、寶釵三人皆與她同庚。」這樣說來，寶釵應該長寶玉二歲，其實寶釵只長寶玉一歲。而且，襲人與香菱也不是同歲的，根據前面推斷，寶玉九歲時，香菱十二歲，所以香菱長寶玉三歲，而襲人長寶玉二歲，可見襲人與香菱不同歲。實際上，《紅樓夢》第一回就交待了英蓮三歲時，寶玉還沒有出世，因為甄士隱聽見一僧一道的對話，這時候這石頭正準備下世。其實，晴雯也不與襲人同齡，據第七十八回描寫賈寶玉在《芙蓉女兒誄》中說：「竊私女兒自臨人世，迄今凡十有六載。」可見晴雯這年是十七歲，而襲人已經十九歲了。由此，我們可以認為，簽中所謂「同庚」並非通常意義上的「同齡」，而是年庚八字中同有一個庚字的意思。正因為這樣，所以才需要「大家算來」，如果僅是年齡，就不必「算來」。這是娛樂，只要能說出「理由」就可，而不必追究這個理由合不合規矩。為了飲酒取樂，把八字中同有一個庚字說成是同庚，我想是沒有不可以的。　　第七十回第一節有：「又因年近歲逼」的交代，第二節又有「如今仲春天氣」的交代，可見又過了一年。這一年賈寶玉已經十八歲了。第七十回寫林黛玉重建桃花社，這是這一年春天的事。可見，從第五十三回到第六十九回寫寶玉十七歲那一年的事。　　第七十一回寫到賈政於該年七月回京復命，並為賈母做壽的故事，賈母的生日是八月初三日。這一年也是賈政出學差的第四年，或者說賈政出學差整三年。第七十回寫到襲人對寶玉說的話：「---這二三年的工夫，難道只有這幾張字不成？」這也暗示著賈政出學差歷時整三年，這兩處交待是吻合的。　　第七十二回至第七十七回主要寫發生在中秋節前的事件。比如抄檢大觀園，中秋夜宴，黛玉與湘雲聯詩，晴雯抱屈而亡等。　　第七十八回至第八十回則寫該年中秋節後的一些事件，比如薛蟠娶夏金桂，迎春誤嫁中山狼等。也就是說從第七十回到第八十回主要寫在賈寶玉十八歲那年所發生的故事。　　賈寶玉在十八歲時作《芙蓉女兒誄》，文中說：「相與共處者，僅五年八月之間，」整整「五年八個月」就可能相隔七個年頭（比如第一年一個月，第七年七個月），這樣算來，晴雯是在賈寶玉十一歲時開始服侍寶玉的因為這一年賈寶玉已經十八歲了。賈寶玉神遊太虛境時，晴雯已經在寶玉身邊了，可見賈寶玉神遊太虛境時已經十一歲了。至此，我們已經解決了前面留下來的問題，同時也說明看上去的年齡並不是準確年齡，「十七八歲」這個說法僅是大概的，實際上賈蓉已經十九歲了。由此我們可以推斷：寶玉神遊太虛境的時間是在寶玉十一歲那年的初春。因此，我們可以說第五回寫寶玉十一歲的事。　　總上所述，我們可以認為，《紅樓夢》前八十回描寫了從賈寶玉八歲那年到十八歲那年這一段時間內所發生的故事。同時我們還可以推斷賈寶玉在《紅樓夢》所寫的一些重要事件中的年齡：黛玉進府時賈寶玉八歲；寶釵入住梨香院時賈寶玉九歲；神遊太虛幻境並初試雲雨情時寶玉十一歲；與秦鍾一起讀書並大鬧書房時寶玉十二歲；大觀園試才題對額時寶玉十三歲；與眾姊妹一起入住大觀園時寶玉十四歲，十四歲這一年賈寶玉因被人算計而中邪，與襲人情濃意密，與黛玉共讀西廂，結交馮紫英和蔣玉菡，戲金釧、逗晴雯，又因結交蔣玉菡而被父親嚴懲；十五歲時遊玩膩了，想聽《牡丹亭》曲而未能如願；十六歲時與眾姊妹一起結詩社，做海棠詩，做菊花詩，蘆雪庭聯詩；十七歲時在怡紅院開夜宴，十八歲時做姽嫿詞，作芙蓉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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