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顏的心靈對話
這樣的女子真的太過聰明,她讓自己洋溢著迷人的魅力,讓欣賞者的目光聚集於一身,來享受她的典雅純美。她時刻愉悅別人,又溫暖了自己。她彷彿永遠都是那麼無意,無意地看著花開花謝。縱然自己深愛一場,也可以做到平靜地別離。縱是愛到深處,也不肯熱烈相擁。她不會將自己逼到落魄的境地,任何時候,她都可以讓自己優雅地行走。穿一襲素色白裙,走在人間四月,等待一樹又一樹的花開。春天早已遠去,她卻還在。有時候在想,人最多情,也最無情。愛的時候海誓山盟,許下天荒地老。厭的時候,恨不能立刻從生命中抽離,一刀兩斷,再無瓜葛。 不愛在一起是錯誤,太愛在一起,同樣是錯誤。有緣之人,在岔路口不小心走散,也會有一枚紅葉指點你去將對方尋找,這就是感覺。聰慧如林徽因,她又怎麼會讓自己走到那樣逼仄的境地。她要給自己洒脫的理由,更要給別人足夠的空間。兩個相愛的人未必要真正結合在一起才會幸福,有時候,默默相守好過用一生來緊緊依附。每個人都知道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可還是信誓旦旦地承諾永遠。 林徽因是一個不願意追悼過往的人,她既然會選擇悄悄離別,就沒有想過再要回頭。林徽因是個清澈的人,她不願背負過去,只想平和地活在當下,告訴所有的人,她一如既往地美好,永遠不會讓自己錯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佩服那些可以隱忍的人,將自己的苦痛掩映得那麼深,只取快樂與別人分享,其實內心悲傷早已泛濫成災,卻看上去若無其事,歲月安好。若是有緣,千山暮雪,萬裡層雲,終會重逢。若是無緣,自此一去,天涯海角,再難相會。徐志摩說:我將於茫茫人海中訪我唯一的靈魂伴侶,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在他的心裡,林徽因這個小小女孩是清純柔弱的,他把她的不辭而別當做是逃避,當做是任性。他忽略了,林徽因在某種程度上是個理性的女子,她甚至可以做到比那些張揚的女子更決絕。張幼儀:當年一個從中國鄉下走出去的凡婦,沒有接受過高等教育,沒有接觸過社會名流,她最後可以獨立堅強地在國外生存,這其間到底經歷了多少不為人知的苦難與磨礪?她並沒有因為徐志摩的辜負而悲痛欲絕,她從悲傷中走出來,最後徹底忘記昨日的陰影,成為一個引人矚目的新女性。最難能可貴的是,張幼儀回國後照樣服侍徐志摩的雙親,精心撫育他和徐志摩的兒子。張幼儀不曾怪怨徐志摩,在她心裡,徐志摩是天上的圓月,今生縱是以仰望的姿態也無法企及那種高度。所以後來,她平靜了,她不再奢望了,只做平凡的自己,在多雨的紅塵獨自行走,歲歲年年。林徽因從來不是一個沉溺於過往的女子,她不會讓自己相思泛濫。那些逝去的美好不曾相忘,卻被理性地擱在心底,只有在無人的夜晚會獨自想起。她剛從一場戀情中逃離而出,但是她依舊淡定自若,沒有誰看得出她的悲傷。她的臉上寫著清純美麗,她的眼眸溫婉多情。林徽因真的無動於衷嗎?不是的,她比任何人都懂得徐志摩的心性,懂得他的浪漫與痴情。只是林徽因給得起徐志摩靈魂的歸宿,卻給不起現實的安穩。她亦曾想過不顧一切為一段愛情執著不悔,可那些沒來由的現實讓她倉皇卻步。她在最燦爛的時候選擇潛逃,讓愛情散落成風塵。也許徐志摩從來都不曾真正了解林徽因,這個柔弱女子有著一顆怎樣淡然隱忍的心。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愛得無奈,愛到心痛。多少情緣匆匆來去,到最後,我們都成了那個拾撿往事的人。有時候,安穩比愛情對一個女子來說更重要。真正愛一個人,是成全她的一切,容忍她的一切。許多人失去了才知道珍惜,上蒼給了林徽因彌補的機會,在一切還來得及的時候,於是她選擇重新安排自己的緣分。命運就是這樣,在你迷茫的時候會給你暗示,讓你選擇自己要走的路。而每一次抉擇都有得有失。你在這場戲扮演那個我,我在那場戲裡扮演這個你,各自微笑,各自流淚。一場遊戲的結束意味著另一場戲的開始,所以我們不必過於沉浸在昨天。你記住也好,你忘了也罷,生命本是場輪迴,來來去去,何曾有過絲毫的停歇。真正愛過的人,他們的緣分是不會因為其中一個人轉彎就戛然而止的。林徽因雖然選擇了梁思成,但她和徐志摩亦做了一生的朋友,在她人生欣喜或失落之時,想到的終究還是曾經交過心的男子。詩人在一起談論的話題,永遠都是那麼風情萬種。一朵飛絮都有了韻致,一粒微塵都成為嚮往,一個擦肩的路人都是前世的約定。或許徐志摩不明白,林徽因愛他是一種幻境,愛梁思成是一種真實。她是一個優雅的女子,任何時候都不會讓自己狼狽。都說時間是最好的良藥,當你覺得力不從心的時候,莫如將一切交付給時間,它會讓你把該忘的都忘記,讓你漫不經心地從一個故事走進另一個故事裡。我一直以為,既是被上蒼安排到了塵世生而為人,就免不了在人間應景。紅塵之中,有許多課程是你我必須修鍊的,儘管許多時候我們並不願意去追求。倘若不修,就註定要被拋棄,註定成不了正果。我相信,每一段緣分,每一個故事,都意義非凡,耐人尋味。而人生聚散原本尋常,緣來緣去皆已註定,有時候,離別是為了更好的相逢。 人在愛的時候,總會被某種神奇的力量牽引,做出許多你曾經想做卻做不到的事。如果沒有遇見,徐志摩和林徽因的人生都不會是這般模樣,他們的存在也許會因為缺少這段情感而索然無味。有些人,有些情,是無從代替的。縱然後來徐志摩有了陸小曼,但是林徽因一直安穩地住在他心底,不曾有過真正的別離。他們都記得,在那段錦瑟光年裡,他們曾經那樣地相愛過,擁有過,真的足矣。為什麼人總是在悲傷惆悵的時候,會無法抑制地懷念從前。或許因為我們都太過凡庸,經不起平淡流年日復一日的熬煮。想當初站在離別的渡口,多少人說出誓死不回頭的話語。到最後,偏生是那些人需要依靠回憶度日,將泛黃了的青春書冊一遍又一遍翻出來閱讀。徐志摩並沒有因為有了陸小曼而將林徽因徹底從生命里拔出。他對林徽因的愛不會因為任何人更改,那片真情猶如玉壺冰心藏於靈魂最深處,只是不再輕易觸碰。只需記得,曾經結過那麼一段美麗的塵緣,那麼溫柔的相愛過,真的足矣。而彼此似乎給靈魂找到最安穩的歸宿,再也無需懼怕奔走於滔滔濁世會顛沛流離。詩情畫意只能偶爾地點綴日子,並不能當做生活的全部。真正懂得生活的人會知道,柴米油鹽醬醋茶是真實的煙火幸福,琴棋書畫詩酒花只可以怡情養性。人總是在祈求圓滿,覺得好茶需要配好茶,好花需要配好瓶,而佳人也自當配才子。卻不知道,有時候缺憾是一種美麗,隨性更能怡情。太過精緻,太過完美,反而要驚心度日。既是打算在人世生存,就不要奢求太多,不要問太多為什麼。且當每一條路都是荒徑,每一個人都是過客,每一片記憶都是曾經。走過那段多夢的青春歲月,我們的肩上就多了一份責任,思想也更加理性。愛也不再輕浮,而是穩重深沉。不知是誰說的,愛一個人,未必要擁有,只要知道她在,知道她好,就足矣。婚前梁思成問林徽因:「有一句話,我只問這一次,以後都不會再問——為什麼是我?」林徽因答:「答案很長,我得用一生去回答你,準備好聽我了嗎?」這是一個多麼有韻味又特別的女人,在梁思成眼中,她原本就是迷一樣美麗的女子,如今更要為她這句話細細地守候呵護她一生了。就算有一天所得的幸福又要拱手奉還,又算得了什麼?人生難得一從容,只願你我,隨遇而安。生命本就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誰也不能刻意刪改情節或結局。但有一天,我們都會回歸寧靜,因為那是生命的本真。因為渴望純粹,所以每個人都願意自己像植物一樣生長於人世間,安靜美好,孤獨驕傲。一直喜歡王維詩中的意境:行至水窮處,坐看雲起時。我們背著沉重的行囊奔走於江湖,看著行色匆匆的腳步,從來不問為什麼,也不知道哪一天會停留。當你我以為一生長遠得望不到邊際,回首卻只是寸步之遙。人的一生不過是午後至黃昏的距離,月上柳梢,茶涼言盡,一切都可以落幕。真愛無悔,無論你我以何種方式來對待自己的情感。只要付出過真心,擁有過,珍惜過,就是最大的慈悲。相愛容易相守難,有一天發覺擁有的愛已不再是昨天的滋味,可以選擇地放手。因為相離不一定是背叛,給彼此一個美好的祝福,或許會海闊天空。世事將一顆飽滿的人心打磨的單薄無力,而往日真摯情感也隨著流年漸次地薄涼。走過春朝秋夕,誰還能一如既往,不改初見模樣?曾經深愛的人會容顏老去,曾經稚嫩的心已飽經滄桑,試問誰還能如初時那般相待?然而亦會有那麼一種人,愛上一個人可以做到一往情深直到死去,在他的生命中,所有的日子都是初見時那般美好。 我若離去,後會無期。不知為何,每次想到這句話,心中會莫名地蒼涼與酸楚。人的一生要經歷太多的生離死別,那些突如其來的離別往往將人傷的措手不及。人生何處不相逢,但有些轉身,真的就是一生,從此後會無期,永不相見。其實我們都知道,人生存於世是多麼艱難,無論你內心有多強大,但在死忙面前都是軟弱無力的。平靜安穩的日子裡依舊會害怕,害怕至親至愛的人有一天先我而去。那種巨大的悲傷,尋常之人又豈能輕巧承擔?多希望每個人都可以活到白髮蒼蒼,了結一切夙願,帶著微笑安靜地死去。可人生有太多躲不過的劫數,過不了那道最難的坎兒,就墜落山崖,粉身粹骨。縱算你是一個叱吒風雲的霸主,也不能力挽狂瀾,起死回生。無論你我是否相信宿命,但是許多事情真的早已安排。無論你是一個凡夫,還是一個雅客,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為自己的將來埋下不為人知的伏筆。每一次變故都是人生的轉彎。這一生總會有那麼一些人,是你過河必須投下的石子,是你煮茗需要的薪火,是你夜歸照明的路燈,但這些人終將成為過客,連同自己,有一天也要將生命交還給歲月。那時候,孤影萍蹤,又將散落在哪裡?人的一生會遭遇無數次相逢,有些人是你看過便忘了的風景,有些人則在你的心裡生根發芽。那些無法詮釋的感覺都是沒來由的緣分,緣深緣淺,早有分曉。人只有在寂寞的時候才會任由思緒泛濫,將那些泛黃的往事讀了又讀。懷舊是一種孤芳自賞的高雅,將自己低到塵埃也未必就是對生活的妥協。一個人只要內心清澈乾淨,無論面對多麼險峻的世俗,都可以做到寵辱不驚。任由世事縱橫萬千,我們所經歷的依舊只是似水年華,所過的日子也只是尋常煙火。只有徐志摩給得起林徽因世間最美好的詩情,徐志摩對他的愛成了她生命中的一種激勵。如今驟然少了這樣一位知己,曾經風雅的日子變得索然無味。林微因始終覺得,她與徐志摩前世有過邂逅,否則今生不會為他這樣的靈魂震撼。有些人,不是不愛,是真的愛不起。林徽因對徐志摩,應該就是愛不起。她需要他的寵愛,卻無法回報他以同樣的熱情。她是青蓮,不能同他一起在黑夜裡燃燒。她要的是和一個安慰的男人過細水長流的日子,任何風浪都不願意禁受,林徽因就是這樣的女子,心似蓮花,那一剪薄弱的光,也要驕傲地捧出輝煌。人說,背上行蘘,就是過客;放下包袱,就找到了故鄉。其實每個人都明白,人生沒有絕對的安穩,既然我們都是過客,就該攜一顆從容淡泊的心,走過山重水複的流年,笑看風塵起落的人間。人的一生要經過許多段歷程,嘗遍人生百味、看過陰晴圓缺,才會有深厚的生活閱歷。當我們可以做到心平靜氣看這世間萬象,或許,已經垂垂老矣。這世上有人注重過程,有人注重結果。一生一世,聽上去多麼漫長,其實回首轉瞬即逝。我們常說,浮生一夢,都是過眼雲煙,人死之後,一切都灰飛煙滅,於這世間再無瓜葛。可歷史存在了數千年,多少人事被記載在史冊上,至今仍被世人深深銘記?歷史的天空曾經烽煙滾滾,古道上黃塵飛揚,如今被有情有義的長江水打掃的那般清澈。只是有一天,那瀰漫的塵煙還會泛濫成災嗎?或許每個文人骨子裡都有這份情結,縱算不是文人,也會被每一朵花、每一莖綠,或是偶然打身邊經過的晚風給打動。在林徽因的內心深處,哪怕是懷念一個逝去的故人也是溫軟而柔情的。在她眼裡,秋天是一場華麗的筵席,秋天有驕傲的果實,有過莊周夢裡的蝴蝶。我們常說時光如流,轉瞬而過,無論是華美還是蕭索,是喜悅還是悲傷,都會隨年輪的消逝而隱沒無蹤。我們一筆一墨所記下的其實都是生活的流水賬。無論你的人生多麼起伏跌宕,或是怎樣地平淡無奇,在生命的書頁里,不過是墨多墨少而已,不會有其他的區別。那些真正走過歲月的人,更願意讀一本溫和的書,品一壺清淡的茶,悟靜好人生。每當空閑之時,林徽因都會讓心沉靜下來,獨自思索,這世界到底什麼是永恆,可以追隨她一生的,是飄渺的愛情,是不朽的事業,還是如流的文字,又或許什麼都不是。因為陪伴一生的,始終是自己,只有自己無法背離,不能丟棄。活在當下,做一件自己想做的事,去每一座和自己有緣的城市,看每一道動人心腸的風景,珍惜每一個擦肩的路人。縱算曆經顛沛,嘗盡苦楚,也無怨悔。不知是誰說過,人生要起伏有致才能平安,太過順暢反而不得久長。信了這句話,面對突如其來的意外就從容淡定了許多。下雨的日子未必都是感傷,可以煮一壺茶,品味人生。月缺之時也未必只是惆悵,亦可以倚窗靜坐,溫柔地懷念遠方的故人。忘記最好的辦法是讓自己忙碌,忙到沒有時間去回憶過往。但如此不是長久之計,一旦閑散下來,那些無邊的思緒會如潮水般湧出,泛濫成災的記憶傷的人措手不及。所以人生應該以緩慢的姿態行走,如此心境,就沒有大起大落,也無大悲大氣。她是這樣的女子,任何時候都深知自己所要的是怎樣的生活。每當她走到人生岔路口,她可以很清楚分辨出自己要走的路,或轉彎,或前行,都那樣從容不迫。人的一生只有在結束的時候,才找到真正的歸宿,在這世上的其餘時間裡,充當的永遠都是過客。如何才可以做一個不懼孤怕孤獨的人,千山萬水獨自行走,看眾生芸芸無盡歡欣,而你卻甘願清淡自持。世間萬物都有故事,我們每個人將內心的情感傾注於一草一木、一瓦一檐上,讓彼此有了依託,有了堅持行走的理由。無論你是慈悲之人還是殘忍之人,都免不了對某種生物或植物動情。這就是生存的法則,你可以淡然出塵,卻不能慘淡獨活。留存一段記憶只是片刻,懷想一段記憶卻是永遠。她需要的是一個可以和她在陽光下曬書品茗,在月色里賞花聽風的男子。這個男子給得起她暖意,給得起她對人世一切美好的渴望,可以與她一起分擔歲月的辛酸,以及世態的茫然。我們知道,這些只有徐志摩給得起。她本該是為他紅袖添香,但她終究捨棄了浪漫,選擇煙火。她無悔,只有會情不自禁地將他懷念,在每一個落寞的日子裡。我們常說,人到世上是來討債還債的,討完了,還清了,就會離開。生命會如此長短不一,會有生離死別,這些都是命定的悲感,我們無可逆轉,也不可挽回。人間許多事情其實只是時光撒下的謊言,而我們卻願意為一個謊言執迷不悔,甚至追憶一生。如果他們的相遇真的是一場美麗的錯誤,就無需乞求誰的原諒。在風塵起落的日子裡,願生者安靜,死者安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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