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考慮光線在攝影展覽中的美學與修復影響

如何考慮光線在攝影展覽中的美學與修復影響

來自專欄攝影修復/紙張修復

1、介紹：

這篇論文的目的是探討「光」在攝影策展與修復中的作用和影響。為了儘可能詳盡的做出論述，文章中採用了六個研究案例：其中三個案例針對於攝影策展，三個案例針對於攝影修復。攝影是一種關於「光」的藝術，「光」的重要性不僅僅體現在拍攝中，「光」作為一個策展因素對於攝影展覽而言同樣很重要。 在攝影展覽的策劃中「光」的因素需要格外認真的考慮，不僅僅只是將「光」作為照明途徑，更多的是考慮怎麼把「光」對攝影作品的傷害最小化，「光」可以成就一場攝影展覽，也可以輕而易舉的毀掉一場攝影展。這篇論文通過會分析和對比展覽的光線系統，呈現策展人和攝影修復專家的採訪對話，以此提醒策展人攝影師保存和修復的重要性。

2、背景：

2.1：攝影和攝影展覽

攝影術作為一種「現實」重現的手法於150多年前被發明。藉助於科技的發展，當下每個人都是攝影師，照片也變成了一種最普通的交流語言。幾乎每個人都可以直接接觸攝影，只要有一部手機，或者一部iPad，許多人也在沒有任何專業攝影背景或者時間的情況下就 「照片」發表意見，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我們的微信朋友圈。但考慮到在過去一個半世紀以來攝影術大多都是圍繞「化學試劑」進行技術上的探索，攝影和攝影作品都可被成為「科學的藝術」。同樣在過去30年中，策展理念和修復技術和今天也有很大的差異。當下，大多數的「藝術」都喜歡通過展覽的形式作為媒介，以此吸引更廣泛的觀眾，導致藝術展覽的數量和範圍每年都在持續大幅度的增長（Obrist，2008，p7）。同樣攝影展覽也成為攝影師或者藝術家與觀眾實現交流和互動的一個重要媒介，當代攝影展覽策劃的實踐中最明顯的轉變是開始有了一年一次或者兩年一次的固定活動比如：PhotoLondon, Photo Paris, 還有近幾年開始的PhotoShanghai. 同時其餘經常性攝影展覽數量不斷增加，並且在未來將會呈現出更多的攝影展覽需求。

傳統意義上，畫廊或者博物館一般會採用靜態照明，照明解決方案通常由修復師和策展人決定，但是他們往往會忽視參觀者的個人感官需求，比如我們的山西省博物院（對不起，要黑山西了，時隔三年設置還是一模一樣，有些解說照片甚至都褪色了也不更換）。但是也有些例外，比如蘇黎世的Kunsthaus，儘管當下照明技術取得了許多進步，他們仍然保持其原始的70年代照明系統（圖1和圖2），並且結合不同的展覽需求做出配合與調整。今天可用的照明技術使博物館能夠超越傳統的靜態環境，創造出可以根據觀眾和參展商的需求和喜好的展覽。這些因素可以在同時滿足作品的保護要求的得到實現，以確保它們為後代保留更多有價值的東西（Arup，2009 p.9）。在舊金山的加利福尼亞科學院，Arup公司創造了一個戲劇性的照明空間：音頻與藍色動態的光源和固態照明組合成一面展示牆，為遊客提供創造出水下世界的氛圍（圖3）。這個例子說明了使用最新的照明技術為展覽作品本身服務，同時又可以滿足訪客的感官需求。

2.2：攝影修復

攝影修復這個概念出現於1960s，原因是人們開始意識到照片的可收藏性。伴隨著攝影展覽的開展和收藏熱潮的持續，人們越來越驚訝於早起攝影作品惡化的速度，策展人和攝影師首先站出來倡導保護照片的人。這裡有一個典型的案例就是威廉·亨利·福克斯·塔爾博特（William Henry Fox Talbot）的作品Drawingof a Piece of Linen, circa 1835，在1989年經過五周的展覽後被完全毀滅了（Reinhold，1993，pp89-94）。

Romer評論說：「負責管理照片的大多數人並不知道如何保存和安放照片，他們只知道光線可能是引起照片褪色和惡化的主要因素。」

當照片被定義為是一種有價值的商品時，這些湧現出的問題和挑戰促使了照片保護行業的建立。考慮到照明設計的需求包括照明設計師，策展人，建築師，工程師，保管人員，維護人員和私人收藏家等，大多數博物館，畫廊和保護機構當下都有安全照明指南，試圖以此規範人員操守，保護作品（例如LG08 / 15照明指南）。雖然許多機構採取更加謹慎的態度來展示攝影作品，但是僅有一個是專門針對攝影展覽的： 「照明展覽照明水平指南（2009年）Guidelines forExhibition Lighting Levels for Photographs(2009).」。即使當下，人們對攝影展的態度是：攝影作品本身對展覽環境並不是那麼敏感，因為肉眼看不到展覽期間在照片表面和照片內發生化學反應，所以就認為照片沒有明顯的變化被認為沒有變化。列印輸出一張照片那麼廉價，毀掉了就再印。 這樣的態度是對攝影極大的不尊重。

Noordegraaf（2012）由於攝影展覽數量的急劇擴張，引出了以下的問題：「攝影展覽會多久會繼續流行？我們收集好照片會持續多久？所有這些照片是不是都會壓縮成一個無意義的組合？」。

3、「光」作為策展元素

「光」對於攝影展覽而言兼具實用性和審美功能。首先我將在以下三個方面對3個案例進行分析光對攝影展覽的影響：

引導觀察者（光學錯覺）

分割建築或展覽空間

光的美學功能

3.1、案例1《水的故事》美國攝影師Mustafah Abdulaziz；2016年三月倫敦。

展覽《水的故事》是美國攝影師MustafahAbdulaziz的展覽，該展覽於2015年8月的世界水周期間首次在斯德哥爾摩展出。攝影師Mustafah Abdulaziz利用三年的時間，拍攝了印度城市化進程中嚴重的水污染;巴基斯坦缺水和水污染狀況以及中國工業化和人口的擴張。 2016年3月在倫敦展出的照片還包括了他以前在巴西與WWF、Earthwatch合作拍攝的照片，還有在奈及利亞與WaterAi組織拍攝的照片。作品形象傳達了水和衛生問題對人與環境的影響，提醒人們更好地管理和保護水源。

由於展覽的主題是與「水」有關，可以理解策展人把地點設置在倫敦South Bank的河邊。展覽照片中所暴露的衛生與環境問題和現實中的河流環境之間相呼應， 為觀眾提供了水問題的象徵性比較，請觀看者像考慮社會發展一樣，思考如何更好地管理和保護水資源。

不過，就這場展覽中「光」的應用而言並不是一個好的範例。環保照明（日光）是策展人使用的唯一光源。 它是免費的、明亮的，但是它和天氣一樣不受控制，光線的變化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改變，無疑會影響觀看者的感受。 同時，採用直射光線，將攝影作品直接曝光在日光下對照片是非常有害的，本文後面將相信討論。

目前就自然光線而言，使用現存日光或窗戶和天窗帶來的光線可以帶來許多好處。通過天窗使用日光可以為畫廊帶來更靈活的空間照明，並且來自窗戶的側面照明也可以在許多展覽中有所幫助。儘管在顯示空間中使用日光需要仔細考慮，但當日光成功被使用時，可能會抵消大量的電氣照明使用。據Shaw（2007）所述，由於氣候因素，日光的強度和色溫都會不斷變化，這是無疑一個特殊的挑戰。然而，日光的各種有益品質可以使其成為藝術照明的理想來源。它具有優異的照明質量和高顯色指數，成本低，環保的特性。因此，它在創建低能源，環保博物館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日光還為觀眾提供了一個與外面的連接到訪客的畫廊，並提高整體的訪客感知和空間的體驗。

然而在博物館和畫廊對自然光的使用中，缺點依舊存在。比如日光在持續照射作品時，會使作品本身的溫度升高。 攝影對所有形式的光線都很敏感，強烈的日光對其具有很大的損害潛力。 也有許多攝影展覽中完全拒絕了日光照射的例子，這通常是因為他們無法控制或調節日光所需的保護限制。這樣可以改變博物館的建築設計，這是與遺產博物館和畫廊相關的問題。 據Yudina（2016，pp14），光是將黑暗轉化為可視空間的重要因素。 博物館和畫廊的照明要求在長期保護展示的光敏作品和觀眾的視覺需求之間保持平衡。

另一個重要的考慮因素是避免不必要的反射或陰影，從而影響展示工作的可視性。 因此，窗戶和牆壁相對於側面照明的位置必須仔細考慮，以最大限度地利用可用的圖像懸掛空間，並儘可能減少反射問題存在的區域

日光和人工光源的控制是任何展覽成功的關鍵因素之一。 「光」控制系統通常需要進行審查，並且需要多次重新調試，以確保達到可視和節能目標。

3.2、案例2：維多利亞和阿爾伯特博物館（V&A）舉行的保羅·斯特蘭德（PaulStrand）的《二十世紀攝影展》

「光」對美術館或博物館的觀看者的遊覽體驗有非常重要的作用。 Keller（2001，p123）解釋說，不同類型的藝術最好在不同類型的照明下觀看。 普遍接受的是，側面照明對於展示藝術品是最合適的，並且還可以令背光的玻璃器皿增強形狀感更像列，更閃耀。「光」作為一個策展元素，應當注意各種藝術形式展覽的美學需求差異（Keller，2001）。

通常，在展覽空間中，可以使用自然環境光源或人工光源或兩者的組合來實現顯示照明需求。 Arup（2007）將環境光描述為照明的漫射源，如日光或熒光燈，它們以均勻和一般的照明來填充展覽空間。通常，博物館和畫廊的牆壁應當完全均勻地被照射，使得物體可以隨時隨地顯示。 相比之下，人工照明使用點光源照亮特定物體。 通常，使用諸如照明軌道的柔性系統來允許在空間內的任何地方放置重點照明。 Soulages（1979，p20）描述了光對空間的影響：

如果我可以做到讓日光慢慢的滲透到展覽空間，而不會讓觀眾看到它是來自於太陽的直接照射，那麼這樣子的操作會給令觀看者會產生一種奇妙的印象，一種神奇的、迷人的感受。

Arup（2007，p44）確定了光的質量和顏色的重要性，目的以確保物體「被照亮以確保其顏色顯示為準確和自然可能」。在倫敦維多利亞和阿爾伯特博物館（V&A）舉行的保羅·斯特蘭德（PaulStrand）的《二十世紀攝影展》（圖9，圖10和圖11）中，光線的使用是一個教科書式的範例。

V＆A策劃的攝影師保羅·斯特蘭德（Paul Strand）的展覽中展出了包括影片，照片、筆記本等200多個物品。V&A博物館如此評價：「他的影像，定義了今天人們對藝術攝影和紀實攝影的理解與實踐。」在這個專題展覽中，無論式牆壁顏色，展覽布局，作品標籤等都完全服務於展覽主題，甚至可以說是最佳攝影策展實踐，幫助觀眾塑創造了一個可以深入細緻的觀察作品的機會。展覽中使用了塑型光源，每張照片分別被專門的人光源照亮，其餘無作品部分略微昏暗，為整個團體創造一個明亮的焦點中心，營造出平靜安寧的感覺。這種照明方式可以最大限度地減少視覺干擾，並確保每個展覽觀眾都舒適。

比如「Rebecca「這張照片是鉑金印刷， 照片本身就具有豐富的色調和表面細節。 Strand喜歡突出「細節」，並且通過使用大幅面相機的方式來實現微妙的色調範圍，根據Mexican Portfolio 評價（1990）：

「他的照片儘力渲染物體的情感意義。 他用最簡單的方式來表現照片是沒有人情味的，是無私的; 但它們又帶有著強烈的情緒。」

為了最大限度地展現這幅畫面，策展人採用了以上的照明系統，可以最大限度地減少視覺干擾，確保展品的舒適定位和易於觀看;讓觀眾只能注意照片本身，並確保圖像的美學性不會丟失。

3.3、 案例3：Hamilton』s Gallery，2017 Photo London 採訪

Hamilton』s Gallery是一個致力於攝影的畫廊，它於三十年前成立。是我在2017 PhotoLondon採訪期間發現的唯一一家注重設計展覽照明的畫廊。Photo London在2015年第一次舉辦以來，現已經成為世界級的攝影博覽會，也是倫敦動態攝影界的催化劑。 PhotoLondon 2017展示了超過80家參展商，包括許多世界領先的畫廊和出版商; 展覽，會談等。2017年5月19日，我採訪了畫廊經理ValérieC.Whitacre：

Q1: 在攝影展覽中您有什麼樣的原則？

作為畫廊經理，我決定了每場展覽的「光「的設定。我喜歡選擇使建築空間更加活躍的燈光設置。 雖然它塑造和引導我們的觀眾通過空間，光的力量超出了純粹的務實需求的反應。 它的主要目的是使照片更鮮活。

Q2：你認為不同的光線設置可以改變圖像的意義嗎？

我不認為不同的照明改變照片本身的意義。但這肯定會影響觀眾的感受。

（我本人是不同意這樣的觀點，在我看來不同的光線設置是可以改變或影響照片的意義的）

Q3：你認為不同類型的照片需要在不同的照明條件下展出？

在選擇展覽照明時，我們需要考慮材料的類型。但不是每種類型的照片需要不同的照明。有時不同類型的攝影可以使用相同的光線控制。像Ctype prints和Giclée prints。

Q4:您對攝影展覽有興趣的策展人有何建議？

使用安全照明設置始終是攝影策展人要放到第一位的。其次作為攝影策展人要對攝影作品類型，以及攝影技術的類型有一個全面了解和理解，如果策展人不會區分的話，那麼攝影史上許多經典的照片將會被損壞。

Q5：您覺得攝影展覽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攝影是一種「交流和溝通」的藝術。如果我們不展示照片，那麼它們會被毀壞，那麼世界各地的我們該如何相互溝通呢？

在倫敦攝影修復中心採訪我的老師Ian Moor的時候，他提到過當下並不是所有的策展人都有攝影保存和保護的基本知識，Moor還說：「所有的照片，即使在完美設定的展覽環境里被展出，隨著時間的推移都將褪色30％左右。鑒於攝影的脆弱性，我認為所有的攝影展覽都在自殺。」

4、攝影修復研究：

上述展覽《水故事》（參見圖6和圖7），是一場突顯全球水危機的攝影展。在之前的討論中，我提到策展人沒有考慮到光線對攝影作品的傷害——攝影作品不應使用直射日光照射。可我們從圖6和圖7可以看出，展覽中的彩色照片直接暴露在強烈的陽光下。這樣的行為將導致圖像劣化和圖片整體色彩發生變化。與其他大多數的藝術類型相比，通常在展覽時彩色照片會更容易褪色，即使在黑暗的環境中仍舊保持不穩定（Wilhelm，1981）。 我的老師Moor（2017）還提出，展覽環境中的可見光譜範圍（9440-700nm）內發出光的波長的日光應該完全不存在。由於日光的強度，持續時間和光譜都需要控制在所需要的參數內，所以在展覽環境中日光應該不存在。

由於物理問題或顯示環境的極限，為本次展覽選擇的照片不能以原始形式顯示。由於展覽場地設置在戶外的河流旁邊：陽光直射，變化溫和，濕度和空氣污染立即引發了印刷品的物理變化和化學反應。由於現在印刷成本的降低，策展人或攝影師可以重印任何他們喜歡的作品，展覽的作品也可以被視為一次性的。然而，就攝影策展的精神而言，這種方式對藝術家或他們的作品幾乎沒有顯示出尊重。據Wilhelm說：「在展覽的6個月期間，任何超出預定限制的原始彩色照片將被替換為複印件。」策展人和攝影師應控制影響照片影像的每個因素。

從保護的角度來看，我們可以重新審視Paul Strand的鉑金印刷照片Rebecca（上圖12）。根據Strand的說法，攝影媒體的本質在於它能夠通過一系列幾乎無限的色調值超越人的手。通過使用直接照相方法，這些效果是「沒有過程或操縱的技巧」（Strand 1917，p142）。鉑金印刷是可用於這種目的的最穩定的攝影過程。作為一個十九世紀的過程，鉑金印刷是從18世紀80年代末到1916年的一個流行的攝影過程，由於白金成本的上漲，銀基工藝變得越來越廣泛（Gent＆Rees1933）。長期以來被認為是過時的鉑金印象，近年來在部分攝影師中獲得了復興，他們發現這種印相技術在個人工作中符合審美和表達的需要。鉑金印相雖然相對穩定，但在可能導致物理和化學變化的設置中仍然會被不正確的展示照明破壞。由於該方法使用鉑和鈀鹽與草酸鐵結合使用，它通常使用紙作為基質支持物，其大小與明膠，箭根和澱粉（Coe and Haworth-Booth，1983）一致。威廉·威利斯（William Willis）在1873年發明了鉑金照相紙，從二十世紀初開始，他們通常塗上含有鐵和鉑的溶液。在曝光期間，鐵鹽與光反應，暴露的鐵鹽通過顯影將鉑鹽轉化為金屬鉑，留下最終的黑色圖像（Barro，2003）。

在長期曝光的影響下，紙基可能會變脆和變黃。當考慮到其他影響時，裂縫，斷裂和折角是常見的。未曝光和暴露的鉑金紙必須非常仔細地儲存，尤其是前者。塗了化學試劑的紙基應在幾個小時內使用，如果不使用，必須在RH以下的情況下，將其與RH的乾燥劑一起存放在具有硅膠或無水氯化鈣等乾燥劑的防光密閉容器中，以防止化學起霧。這樣紙基可以保存六個月，並且不損失質量。在長時間內，完成的鉑金印刷品也會因圖像上仍然存在一些化學物質而惡化。永久的敵人是濕氣，溫度和紫外線。對於完成的照片，紙張的腐爛也是一個因素。鉑金版印刷品有一種特殊的化學變化，這可能會在曝光前或顯影前因為處理紙張不善而加劇。鹽和鉑不敏感，只要它們不被單獨的光氧化。然而，它們的承載物和安裝材料還有可被作用於照片中的其它材料與光產生化學效應而釋放侵蝕性氧化劑，或者在直接的環境中氧化。 與《水的故事》展覽不同，V＆A的策展人在攝影展覽中採取非常專業的方法。博物館館長使用低光和紫外線來保護保羅·斯特蘭德的作品，並不斷監督展覽環境，為不同的攝影工作策劃創造具體的環境要求。貴金屬調色劑的特殊用途也將改變照片對光線的反應，提供更好的光化學變化保護。在這裡應該強調，圖像中銀的光氧化不一定是氧化的主要途徑，而是破壞性機制所採取的許多氧化過程之一。歸根結底，我們是不可能避免顯示圖像上的所有潛在負面影響。

根據目前最專業的建議（Thomson，Hendricks等人）熒光燈的光譜包含高比例的UV必須使用過濾器和擋板，過濾至數值低於75uw /流明。

Ian和Angela Moor同時還建議：

鎢燈是符合最佳的紫外線輸出等級的燈具類型，主要以一些出綠色和紅色波長輻射稍微帶一點點藍色，但 這些照明單元仍然需要進行紫外線和紅外線過濾。二向色濾光片可用於鎢絲燈，它們非常高效，建議照片照明。 採取必要的預防措施來消除展覽環境中的紫外線波長能量，還應強調的是即使我們採取了許多措施，仍然不能100%遏制許多照片和制材料發生光氧化。

就策展人的問題和2017年5月2日的展覽中的圖像退化問題採訪了我的老師Ian和Angela Moor。他們二人於1981年在倫敦成立了攝影修復中心。

Q:您認為當前攝影展覽中存在的最大問題是什麼？

M:我認為有兩個最重要的問題。我之前參觀了一個展覽，他們居然錯誤地標記了攝影作品的類型。攝影是一種關於光的藝術。 告訴工作的唯一方法是拍攝是否攝影是否包含光線。 這裡是一個名為Salted Paper列印的示例。其實不是照片。 我們只能稱之為「印刷品」，因為這個過程中沒有涉及光。

Q：就當下的技術而言，照片可以被完好的保存嗎？

M: 所有的照片，即使在完美設定的展覽環境里被展出，隨著時間的推移都將褪色30％左右。

Q：如果說照片並不能被完整保存，這是不是就意味著我們不應該舉行攝影展覽？

M:若果我說攝影作品不應該被展覽的話，那是一種沒有情感或智力的回答。我之前那個問題的回答只是提醒各位，不是所有的攝影類型都可以被展出，也不是所有的作品都可以在同一環境中展出。

Q：哪些攝影作品在展覽中是需要特殊對待的，您對攝影展覽有什麼建議？

M:我曾發表過一篇關於攝影展覽的論文：展覽環境對照片的影響。 在那裡面曾提到以下19世紀的過程最容易受到展覽環境的影響，因此，根據目前的證據顯示，這些印相作品不應該被展覽：

· Photogenic drawings, sodium chloride (commonsalt) stabilised

· Photogenic drawings, potassium iodidestabilised

· Photogenic drawings, potassium bromidestabilised

· Photogenic drawings, hypo fixed

· Calotypes, potassium bromide stabilised.

· Salted paper prints, sodium chloride (commonsalt) stabilised

· Salted paper prints, potassium iodidestabilised

· Direct paper positives, Fife,Talbot, Bayardleucotypes

· Cyanotype, per pellet variant 1877, Herschel

· Chromatype, Hunt

· Chromate of Mercury, Hunt

· Chrysotype, Herschel

· Energiatype, Hunt

· All Talbot processes other than whereindicated.

Q6:在2017 Photo London期間，英國藝術家Mat Collishaw使用最新的VR技術來重現塔爾博特於1839年攝影展的場景。 這種身臨其境的體驗將使遊客及時回到當時·塔爾博特首先向伯明翰的公眾展示他的照片的時候。 針對VR科技在攝影展覽中的應用，你怎麼評價呢？

M：威廉·亨利·福克斯·塔爾博特1839年的攝影展，是攝影修復歷史中的典型研究案例。 不正確的光線設置會導致物理和化學變化，可能會是照片立即損壞，並且損壞是永久性的。展覽環境中的所有化學反應都是有害的。因此，如果我們要展示照片，要對可以影響到攝影照片的每個因素有更全面理解和控制。使用VR技術為當今的觀眾確實有一些優勢，在某種程度上作為一種保護舊的和有價值的圖像的展覽手段。但VR技術仍在開發中，需要更多的探索和研究。

5、分析：

Arup（2007，p41）提到，光照對物體造成的損害程度取決於藝術品對於光的的敏感度，攝影作品本身就比其他藝術媒介對光更為敏感，所以需要格外的對待。光可以促進材料中的許多複雜的化學反應，導致褪色，顏色變化和不可逆轉的物理變質。因此，對日光和人造照明的透徹理解對於策展攝影展覽的成功有至關重要的影響

6、結論：

攝影的主要目的是通過照片的力量來實現交流。像電影導演一樣，策展人是攝影展的「導演」。主題的選擇，展覽方式的選擇，圖片的選擇，場地的安排等，都可以影響任何一場攝影展覽的成敗。

Storr（2016）認為，關於建築布局和作品順序以及照明，標牌，標籤，目錄和文字面板設計，內容，排版，牆壁顏色的最終所有決策策展人都應該仔細考量。照明對於展覽的工作和訪客的經驗做出了很大的貢獻。尤其是在空間塑造上，為建築師和照明設計師帶來了許多獨特的挑戰。 藝術和文物的保護要求越來越多，包括對照明水平和曝光時間的嚴格限制。 因此，需要一種分析而富有想像力的方法來滿足這些需求，同時創造出刺激和有趣的訪問空間。

對光敏感的材料的存在引起了普通照明實踐中通常不會遇到的另一個挑戰，本文旨在幫助確定這些問題，並將其與建築物和照明系統的設計和管理相協調。這裡討論的保護類別的數量旨在幫助照明設計人員為廣泛的光敏材料選擇合適的解決方案。考慮控制曝光是保護和保護至關重要的一個問題，包括任務演示的照明和室內整體的外觀。

根據Arup（2007）的說法，照明行業在立法和技術進步的推動下，都受到前所未有的變革。這兩個因素為博物館和畫廊提供了優勢，特別是節省能源消耗和降低開支方面。隨著博物館部門開始採用這些新的照明技術，越來越需要仔細考慮這一變化的影響，因為升級照明系統可以提供機會和潛在的缺點。

攝影策展人應注意在攝影參展中不僅僅需要創造一個合適的視覺環境，更重要的是要保護作品不受損害，並且創造出更高的美學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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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ist of images:

Figures1 and 2: Lighting system dating back to the1970s, Kunsthaus,Zurich. Photo by Yue Li

Figure3: California Academy of Sciences Lighting system, SanFrancisco, USA. Online image.Anon ( (n.d.) Trekaroo.http://trekaroo.com.Available at: https://www.trekaroo.com/activities/california-academy-of-sciences-san-francisco-california?r_id=18426(accessed 16/03/17).

Figures4 and 5: Side-lighting from windows. Photography museums,Amsterdam. Photo by Yue Li

Figures6 and 7: Water Stories: a photographic exhibition highlightingthe global water crisis, London, 22 March 2016. Photo by Yue Li

Figure8: Image showing the effect of strong shadows on theability to view art. Photo by Yue Li

Figures 9, 10 and 11: PaulStrand』s exhibition Photography and Filmfor the 20th Century V and A Museum, London, 2016 Available at:https://artblart.com/2016/07/03/exhibition-paul-strand-at-the-victoria-and-albert-museum-london/(accessed 03/03/17).

Figure 12: Rebecca,New York, 1921. Photographer Paul Strand. Dickson A (2016) PaulStrands Sense of Things. The New Yorker. Available at:http://www.newyorker.com/culture/photo-booth/paul-strands-sense-of-things(accessed 15/03/17).

Figures13 and 14: Images from Hamilton』s Gallery, London, 2017

Figure 15: Salted Paperprint.

Figure16: A visitor experiencing the virtual reality (VR) artworkduring Photo London 2017, Photo by Yue Li.

Figure17: Photo London and Somerset House, in collaboration withBlain/Southern Gallery, presents Thresholds, a new virtual reality (VR) artworkby internationally acclaimed artist Mat Collishaw. Online imag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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