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肯森攻勢.1915.5.2-5.6】瓦爾基里的雷擊

來自專欄勃蘭登堡王庭

OK，又到了我們的老馬割草記時間==昨天通了一晚上的宵肝先祖遺產和戰錘全戰居然毫無睡意，現在感覺真是神清氣爽啊！！！

1915年4月30日，和近衛軍一樣，巴伐利亞第11師和奧匈帝國第6軍也對當面俄軍發起了前哨戰，進行一些局部戰鬥以確保主力部隊的進攻出發點，這些位置距離俄羅斯前沿戰壕不超過200碼，雖然奧匈帝國軍隊從未如此近的對俄軍發起進攻，但由於德國人的安排，他們也不得不冒著風險嘗試。

在29日到30日之間，巴伐利亞人和奧地利人在高地間進行了兩日的艱苦的戰鬥，他們在付出了500多人的傷亡後獲得了一塊視野與進攻條件相對較好的出發點，並遏制住了一次俄羅斯人一個師反擊，這次反擊甚至將敏感的法金漢嚇了一跳，他驚恐於自己的攻勢已經被俄國人所警覺，直到馬肯森和塞克特遞上更為詳盡的報告，他才鎮靜下來，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馬肯森的屠刀落在俄國人的脖子上。

5月2日午夜1點是德軍的炮擊騷擾時間。5月1日八點，德奧軍隊的團營級指揮官們收到了戰役目標列表的最終版本，然後分發給下屬。從晚上9點開始，德軍的火炮便開始每隔五分鐘發射兩次或三次，以達成騷擾和掩蓋攻勢的效果。在晚上10點停止一小時後，又在晚上11點再次恢復。以相同的方式，從1點到3點休息兩小時。在炮擊期間，高爆炮彈和彈片配合著信號彈和照明彈將俄軍的前沿陣地變成了一片火海，在這段時間中，德軍的步兵配合工兵在俄軍無法有效還擊的條件下高效的拆除了所有的障礙物。

5月2日的天氣晴朗而溫暖，德軍所有的炮兵現在開始行動起來。

弗朗索瓦描述了令人難忘的一幕：「就像火炮準備的最初階段一樣，早上6點，所有的野戰炮兵營開始射擊。上午9點，最重的榴彈炮也加入了炮擊，大約9點半，俄國人那本就沒有多少的炮兵便已經灰飛煙滅了。」

上午10點，在德軍地獄火一般的炮火停止後，德奧聯軍的十六萬士兵向已經被砸成一片廢墟的俄羅斯人的陣地發起了進攻。

第十一集團軍最右翼的部隊，是科納斯的巴伐利亞第119步兵師和巴伐利亞第11師。

巴伐利亞第11師的巴伐利亞第3步兵團和巴伐利亞第22步兵團首先遇到了抵抗，他們吃驚的發現俄羅斯陣地前依舊有許多障礙，戰壕仍然保持完好。戰後德軍炮兵便總結到:

「我們的彈幕前進的太快，在沒有詳細偵查到敵人防線的情況下，炮彈是無法有效摧毀敵人陣地的。」俄軍的防禦很快恢復並開始激烈，那些沒被炸死的堅韌的俄國人從戰壕里爬出來用步槍和機槍對巴伐利亞人開火。

但在優秀的炮兵觀察員的幫助下，德國人的炮兵再次發威，將巴伐利亞人當前的俄軍陣地摧毀了，巴伐利亞人報告說幾乎沒有抓到俘虜。但在進入到炮兵無法覆蓋到的507號山丘和位於Zamcyzsko高原南部的Mecina山谷的469號山丘之後，巴伐利亞人遭到了可怕的抵抗，從上午11點到下午2點，第11師幾乎動彈不得。而在薩克瓦村和羅帕河以南，巴伐利亞第119師也遭遇了激烈的抵抗，俄國人不斷的從山坡後發起反擊，下午2點，雖然遏制住了俄軍第九步兵師的反擊，但科納斯的部隊也損失很重。第十一師有50名軍官和1100名士兵死亡和受傷，第119師也有近千人的傷亡。

毗鄰科納斯的是弗朗索瓦的第41預備軍。弗朗索瓦的指揮所位於747號山丘，這一位置對於第一次世界大戰中的指揮官來說是一種罕見的奢侈品，從這裡他可以看到整個四十一預備軍的戰場。弗朗索瓦將第82預備師部署在右翼，第81預備師則相反部署在左邊，當任預備隊。

在幫助後方笨重的炮兵陣地前移到357高地後。弗朗索瓦的兩個師繼續往前攻擊，雖然遭到了來自俄軍比克茲師的反擊，但在夜幕降臨前，弗朗索瓦部已經取得了巨大的進展，開始包圍俄國人重點防禦的克比涅森林，預備隊第81師也接手了側翼的包圍任務。

與此同時，奧匈帝國第六軍也跟在巴伐利亞人和德國人的側面，阿爾茲的兩個師奧地利第12步兵師和匈牙利第39步兵師在側翼的普魯士近衛軍的幫助下肅清了前方微弱的抵抗後，迅速趕到了弗朗索瓦的側翼開始包抄克比涅森林，最終在進入夜幕後8點左右，第81預備師和奧地利人肅清了克比涅森林，派少數部隊追趕著俄羅斯人。5月2日夜幕降臨時，第四十一後備軍已經深入俄軍陣地五英里。抓獲了4,000多戰俘囚犯。但是，成功的代價也很高。

僅第81預備師就遭到了30多名軍官和近800士兵的傷亡。

對奧匈帝國人來說，在德國人肅清了所有抵抗後他們的傷亡人數很少，僅有40名軍官和168名士兵的損失，而他們則俘虜了1400多名俄國人。

而馬肯森最大的德國部隊，普魯士近衛軍，則進行了第十一集團軍下屬各部中最艱苦的戰鬥。

普利興堡將第二近衛師部署在右翼，第一近衛師則部署在左翼，他們面前則是令人窒息的連綿的山丘和高地，分別是437（Staszkowka西南），382（Siezkowice以東）和358（Siezkowice東北部）。更遠的目標是Turza和Rzepiennik，前者距離德軍戰線大約2.5英里，後者則是一英里距離近衛軍們的出發點一英里遠。

攻勢開始後，第二近衛師和近衛炮兵團「重點關注」437和405高地，第三近衛步兵團（伊麗莎白女王團）將處理405高地和北部陣線的一半，而437高地和陣線南半部將交給第一近衛擲彈兵團（沙皇亞歷山大一世團）。

進攻開始後，伊麗莎白女王團毫不費力地佔領405號高地。而437高地卻被證明是另一回事，俄國人沿著小山和村莊構築了極具威脅的防線。亞歷山大團的燧發槍兵營在短暫的戰鬥之後雖然突破了最前沿的戰壕，卻在之後俄國人猛烈的機槍火力之下苦戰了兩個小時，得益於405高地的佔領，第二近衛炮兵團的步兵炮和迫擊炮迅速向前移動，終於幫助亞歷山大團啃下了437高地，未等他們喘口氣，俄國人立刻就從高地後的村鎮後面發起了反擊，迫使近衛軍們不得不停下來爭奪逐個山頭。

與此同時由第二近衛擲彈兵團（弗朗茨皇帝團）和第四近衛擲彈兵團（奧古斯特女王團）也在382高地進行了艱苦的戰鬥。整整四個小時，兩個團才佔領了382高地並前進至圖爾薩以北的一線山丘，到了夜幕降臨，近衛軍們才完全控制了382-405-437高地，並將炮兵前移。

在一天的戰鬥中擔任左翼的第一近衛師損失相對較輕，但第二近衛師的損失十分可怕，亞歷山大團損失了496人，伊麗莎白女王團損失687人，軍官的損失中就包括了弗朗索瓦的侄子威廉·馮·弗朗索瓦中尉。

一天的激戰結束後，作為第二波次加入戰鬥的埃米奇的第十軍跟在後面準備第二天的新攻勢。第20步兵師進軍羅帕，而第19步兵師抵達奧爾索瓦。他們被部署在科納斯巴伐利亞部隊的右邊，準備發起新的攻勢。

馬肯森和塞克特在後方的總部度過了一天，閱讀著前線的報告，雖然俄羅斯人有一些偵查飛機不時的飛越總部，但馬上被的德國人的防空火力驅散了。

隨著5月2日夜間部隊停止行動，德國的後勤單位立刻開始對前線進行補給並提供彈藥。炮兵向前移動，極受歡迎的野戰廚房四處奔波為士兵提供熱騰騰的食物，雖然白天的天氣很溫暖，但在喀爾巴遷山脈北端，春天的夜晚可能會很冷。

OHL和第十一集團軍高層有理由對5月2日的戰鬥滿意且充滿樂觀，雖然形勢仍然不夠明確，且沒有發現俄國人的預備隊（實際上迪米特里耶夫已經把所有部隊投入了戰鬥），但在馬肯森看來，俄羅斯的主力將出現在Biecz-Jaslo地區，於是他決定在5月3日沿線繼續發起攻擊，並讓側翼奧匈帝國第四集團軍開始向Biecz-Jaslo前進以期捕捉到迪米特里耶夫的主力。

而同時，第一天的戰鬥證明了俄軍並沒有被瞬間打垮，普里特維茨也並沒有被馬肯森的猛擊嚇倒，雖然裝備不充裕且補給短缺，但他收攏殘兵在事先構築好的第二，三道防線準備消耗德國人，但他依舊面臨著缺乏預備隊的難題，於是他向自己的上級要求援兵，西北方面軍司令官斯塔夫卡命令西伯利亞第二軍（第13西伯利亞和第62步兵師）開赴到第3集團軍，而同時俄軍高層也開始準備從各個方向發起攻擊來鈍化第十一集團軍。

與此同時，馬肯森在下午7點向下屬部隊發出命令。在5月2日晚上，這些命令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到達軍團。5月3日凌晨1點，弗朗索瓦在一小時前向他的部隊發布了命令，第41預備軍穿過了已經無人防護的山村和高地向前推進了8英里。

在5月3日的新攻勢中，埃米奇的第十軍在右翼的突破將是重頭戲，為了這個目的，科納斯的巴伐利亞部隊將會從屬於埃米奇的第十軍。同時奧匈帝國第六軍也將繼續攻擊，目標是往前推進6英里，這會使德國第十一集團軍整體戰線處於有利地位。

而此時穿過Wisloka河的偵察兵報告，俄國人已經進一步向東撤退到Wien，Rozdziele和附近的山丘。與第一個位置不同的是，俄羅斯人所有的炮兵都在這，且這裡的地形更為複雜，在新的情況下，準備攻擊需要時間，所以沒來得及休息多久，科諾斯的步兵就開始穿越樹木和燃燒的濃煙的阻礙開始前進，第十軍各部也按部就班展開攻擊，到5月3日下午，巴伐利亞人和第十軍的士兵已經抵達了山丘前，然而整個下午到晚上，德國人沒有再取得進一步進展，他們疲憊不堪，支援的炮兵在惡劣的道路上運輸速度極其緩慢，埃里奇只得下令自己疲憊的士兵停下來挖壕等待俄羅斯人的反擊。

5月4日，埃里奇沒等天亮就發起了攻擊， 科納斯的巴伐利亞部隊直指Wisloka河，在炮兵的配合下，科納斯在晚上八點時趕走了俄國人並向東推進一兩英里，然而可怕的俄軍反擊接踵而至，在埃里奇第19步兵師的幫助下，科納斯才鞏固住了河邊的陣地，將當面俄軍徹底趕過了Wisloka河。

同時在第十一集團軍的最左翼，近衛軍在5月3日到5月4日依舊遭遇了最頑強的抵抗，第一近衛師在5月3日晚上九點才肅清了當面之敵到達奧爾齊尼以東的山丘，而第二近衛師則部署在近衛軍的左翼。

5月4日，近衛軍跨越Olszyny-Olpiny公路向Wisloka河進軍。一整天他們都在與俄國人爆發不同規模的遭遇戰，下午4點30分，近衛軍徹底肅清了當面之敵，並向側翼的奧匈第四軍施以援手，擊退了俄軍第42，70步兵師，終於在5月5日拉平了戰線。

到了5月5日，第20步兵師也趕到了埃里奇部的戰線，與弗朗索瓦的第41預備軍取得了聯繫，馬肯森終於將第十一集團軍的戰線穩定在了第一階段。到了5月6日，俄軍前線幾乎蕩然無存。

在短短三天內，迪米特里耶夫的部隊遭到了慘重的傷亡，俄羅斯第十軍從最初的34000人驟降到僅有5000人可以投入戰鬥，（據德軍報告，第十軍的損失有一半是投降）同樣，俄羅斯第九軍和第三高加索軍也遭到嚴重傷亡，在支援未抵達之前，迪米特里耶夫只得下令自己的部隊開始後撤。

然而，這樣的成功並非沒有代價，和很多書籍中描述的「摧枯拉朽」不同，德國第十一集團軍也遭受了相當大的損失。第41預備軍在5月2日就遭受了2000多人的傷亡，其損失約為10％。在1915年5月1日至7日期間，輔助第十一集團軍發起攻勢的奧匈帝國第六集團軍已經有10,300人傷亡，接近其實力的三分之一。

一直負責扛大頭的近衛軍損失則失去了超過10％的實力，埃里奇和科納斯的部隊也傷亡不小。5月2日至5日期間第十一集團軍的損失已經接近20,000人死亡和受傷。

然而OHL和馬肯森對攻勢的順利進展感到滿意，5月3日，德皇威廉來到總參謀部與OHL的人員開了一瓶香檳酒，然後向第十一集團軍發布了祝詞，第二天由馬肯森傳送給他的士兵。最受鼓舞的莫過於奧匈帝國的官兵，他們終於揚眉吐氣，取得了不俗的戰果，馬肯森也拜訪了奧匈軍各位指揮官的指揮部，讚揚他們敢於犧牲和幫助盟友的勇氣。

短短四天內，第十一集團軍和奧匈帝國第四集團軍撕開了俄羅斯第三集團軍的防線，現在一個問題擺在了馬肯森面前，德國人還能夠突破的多遠？多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