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炮兒》《龍三》的兩則江湖舊俗

來自專欄東亞的江湖歲月

2015年剛好看了《老炮兒》（12月上映）和《龍三》（4月上映），後來又各自都看了好幾遍，覺得這兩部電影搭配起來看，風味絕佳。

兩部電影，可以說分別是 北京 和 東京 兩座城市的老輩，對自己青蔥時江湖歲月的一個紀念。

由於日本的人口~社會變遷基本上比中國早20~25年，所以《老炮兒》裡面50多歲的六爺，在《龍三》裡面主角就是70多歲的龍三。

拍完這兩部電影，屬於兩座城市的江湖過往，似乎就此塵封，畫上句號了。

這兩部電影，分別出現了兩則江湖舊俗最後的留念：

1、舊直隸、熱河、關東的漢人，在互相做重要囑託的時候，有一個「頭頂頭」的習俗，這個習俗極少在影視中出現，除了《老炮兒》，還在另兩部影視劇里見過（《八兄弟》《霸王別姬》）：

2、舊關八州的和人（也可能不限於關八州），江湖人士在互相認識、介紹的時候，有一套下蹲/伏地+自我報號的習俗，《龍三》裡面做了零碎而格格不入的呈現，另兩部是流程完整的《寅次郎》《昭和殘俠傳》：

雖然說是說畫上句號，但是在如今原子化、冷漠化的大城市，這個「句號」不僅僅是一批人的離去，而是某種氛圍，人之為人的氛圍，也跟著一起消失了。大部分人都慢慢患有某種突發障礙症——突然遇到不要臉的人，不知道怎樣的行為是合適的。

我今天在北京的公交車上看到一個不要臉的老太太無理臭罵小姑娘，還打了她一下，打哭了。我最後錄了視頻了事，乘客也就是建議小姑娘報警，這樣的事情可以說是無解的。

我在想為什麼在吉林的公交車上，我就敢幫小姑娘跟老太太對罵？就敢抱不平？因為大部分人都敢，都會這麼做，而北京是一個原子化程度已經非常高的城市。

未來隨著人口進入大衰減，警力也會很明確的出現衰減，這本來就是一個很難做的職業。所以，這事兒遠遠還沒完，「句號」也許只是暫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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