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翁傳(三十四)澳洲珍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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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澳洲珍品
周樂之懶洋洋地趟在院子里,本時空的夏天似乎不那麼炎熱,暖融融的陽光很適合午睡。一旁結衣正扶著周居里跌跌撞撞地學步。女兒嘴裡咿咿呀呀的聲音時不時地觸動著周樂之內心柔軟的地方,讓他覺得似乎這個時空也還不錯。空氣清晰,食物有機,雖然目前還沒有妻妾成群,兒孫滿堂,但發展趨勢很好。至少在二壞內搞這樣一個獨院,在原時空就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剛回京的時候,周樂之幾乎每天都憑著印象到各大科研院所的位置查看,挨村打聽有沒有見到異像。可惜不但沒有絲毫收穫,反倒多次被人舉發「妖言惑眾」,要不是有劉釗護著,可能早就被綁去見官了。久而久之,周樂之也有些認命了,既然不能回去當屌絲,乾脆就留在這兒做土豪吧。
現在周樂之的生活節奏相當休閑,除了每天在家逗娃,就是隔三差五地到王業浩府上開展諮詢業務。對於目前這份活少錢多壓力小,還能福利分房分妹子的工作,周樂之總體還是比較滿意的。不過說起妹子,周樂之多少有些遺憾。經劉釗上次一提醒,「經驗豐富」的花魁是不敢碰了,而專門培養的「瘦馬」又不太符合自己的審美,所以目前除了結衣,都沒能繼續擴充隊伍。當然,周樂之還是很有心地找到了解決方案:前些日子聽劉鎩說,每年鬧春荒時永定門外都有不少流民,三五兩銀子就能買個不裹腳的農家女,其中不乏底子上佳的黃花大閨女。只是現在時節人市凋蔽,好貨早被人收完,次貨基本也都餓死了,得等明年才會批量上新。
周樂之的後宮大計雖然有些障礙,但是神棍工作卻開展得不錯。雖然由於預言產生的蝴蝶效應,部分官員的命運已經起了細微的變化,但是好在大勢無礙。對於偶爾出現的偏差,周樂之便託詞「乾坤鏡」不在身邊,法力減退,好歹也都矇混了過去。因為周樂之的預言始終保持著極高的準確率,所以王業浩對他一直都特別關照,三節錢糧賞賜不斷,四時瓜果衣物常新。
說到王業浩,這一年多來由於有了外掛的加持,現在已經成功坐上了通政使司的頭把交椅,位列六部九卿之一。通政使司掌管內外章疏敷奏封駁之事,不論是出納帝命、通達下情,還是諸司公文、四方建言,都匯聚於此,可以說是朝廷各司中消息最靈通的衙門,所以各地官員的三節兩敬、人情疏通必少不了這一份。不過今天兩廣總督王尊德送到府里的一份「薄禮」卻讓王業浩有些犯難。倒不是王業浩兩袖清風不敢伸手,而是因為禮單上列的名目乃是「澳洲珍品」。
「去把劉釗和王知叫來,這事先避著周先生。」王業浩思來想去,還是有些拿不準,便吩咐王良去找人來確認,「等等,把劉鎩也叫來吧。」
劉釗和王知因為和周樂之混得最熟,所以回京後便被安排在了周家繼續聽用,明著是護衛和跟班,實際上則是貼身監視。當然周樂之不但不知情,反而對這樣的安排相當滿意,畢竟在這個缺少現代娛樂活動的時空,有兩個相對來說還能聊得上話的跟班,總比每天對著連大字都不識幾個的通房丫鬟要強。目前周樂之已經成功復刻出了鬥地主、UNO、飛行棋等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消遣活動,並正著手研發三國殺等高技術含量的卡牌遊戲。
當晚,劉釗、王知以及劉鎩三人如約聚到書房,王業浩優先確定事情的機密性:「你們這麼晚出來,周先生可有起疑?」
「大人放心,闔府上下都是咱的人,保准瞞得死死的。」劉釗笑著回道,「這會兒周先生應是正在折騰結衣呢。」
「好。看不出來這結衣倒是有些手段,管得周先生連花酒都不怎麼喝了。」王業浩滿意地捋了捋鬍鬚,突然想到個問題,「說起來,這結衣的肚子怎麼還沒動靜,回去給她提個醒,要是再不見喜,大婦就不是她了。」
「行,屬下知道怎麼辦。」劉釗點頭允諾,望著王業浩等待進一步指示。
「今天本官找你們來,是要辨認些東西。」王業浩說著將書桌上的禮盒打開,詢問道,「這些可是澳洲物件?」
借著屋內的燈光,幾件晶瑩剔透的玻璃果盤出現在眾人眼前。劉釗仔細端詳了許久,依然有些不確定地說道:「大人,屬下之前在高家鋪子里確實沒見過這樣的琉璃器。不過屬下只去過一回,王知應該見得更多些。」
「回老爺,小的也沒見過。」王知接著劉釗的話頭繼續說道,「高家鋪子里奇貨甚多,可確實沒賣過這樣的。不過也說不準,難保他們沒藏著好貨不散賣的。」
眾人正不得要領,劉釗忽然驚呼:「不對,這不是高家鋪子的東西。你們看,這盤底上有字,』紫珍齋』!」
王業浩連忙又拿出其餘幾件器物查看,無一例外都有這樣的戳記。
「你們在廣府可見過這家鋪子?」王業浩摩挲著盤底的戳記問道。
「屬下並未見過,全廣州城都知道,澳洲貨物僅由高家鋪子獨家售賣,絕無分店。」劉釗十分篤定地說。
「既然澳洲貨物只在高家鋪子賣,而現在戳記又不是高家鋪子的,那麼這些便不是澳洲物件咯?」一旁的劉鎩聽幾位說了半天,有些摸不著頭腦地問道。
「大人,恕屬下多嘴,這幾件東西確有出奇之處。」劉釗表示不同意見,「屬下雖然位卑,但在鎮撫司當值時也是見過好東西的。敢問大人之前可曾見過如此通透的琉璃盞?」
「確未見過。」
「且不說這幾隻琉璃盞的花紋尺寸絲毫不差,光看這底下的戳記,便不是尋常匠人能做的。」劉釗頓了頓,沉聲說道,「依在下拙見,這些琉璃盞當是外洋貨無疑。」
「如此說來,許是那澳洲海商又回來了?」王業浩對劉釗的分析表示贊同,況且王尊德不過是送些日常人情,根本沒必要對自己謊稱來路。
「屬下不敢妄言。是不是問一下周先生,或許他見過。」劉釗試探性地建議。
「不,他若知曉此事,必要去廣州尋人,如今可不能讓他跑了。」王業浩斬釘截鐵地回絕,「你們先回去,今日之事且勿與他說起。」
待劉釗和王知退出書房,王業浩又吩咐劉鎩道:「你速去廣府一趟,查一下這』紫診齋』和澳洲人的底細。」
「屬下明日就啟程。」劉鎩應下事項後,又有些疑惑地說,「只是大人為何不讓劉釗王知去?畢竟他二人地頭更熟些。」
「他二人得盯著周先生,不能讓他生疑。」
「大人,屬下知道不該問的不問,可這周先生究竟有多大能耐,需要如此提防?」
「道長可是看著他的宅子眼饞?」王業浩嘴角泛出一絲笑意,卻說得劉鎩後背發涼。
「屬下不敢。」劉鎩趕忙否認。
「道長可讀過《世說新語》?」
「恕屬下淺陋,並未讀過。」
王業浩起身走到書架旁,摸索了一會兒,拿出其中一部,翻開後不疾不徐地讀了起來:「魏武有一妓,聲最清高,而情性酷惡。欲殺則愛才,欲置則不堪。於是選百人一時俱教。少時,還有一人聲及之,便殺惡性者。」
讀完這段,王業浩從桌肚中抽出一頁之前謄抄好的紙交給劉鎩,「你此去廣里,沿途可遍尋高人,若能解此符咒,本官便用不著那個粗坯了。」
「屬下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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