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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賞鑒〗「虎林隱吏」鮮於樞書法:撲面而來的晉唐之風

【摘要】晉唐之風滲透進鮮於樞的情緒,也悄悄地滋潤到了鮮於樞的筆尖,觀摩他存世的書法,明顯地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晉唐書風。鮮於樞與趙孟頫一樣都是元代復古派書家,試圖恢復晉唐書法的迷人神采。北宋在「宋四家」(蘇軾、黃庭堅、米芾、蔡襄的合稱,被後世認為是最能代表宋代書法成就的書法家)的倡導下,書法的文人寫意氣質十分強烈,但宋室南渡後,這樣的特點卻沒有繼續發展,反而走上另外的道路,追求「尚意」卻忽視了古法,導致模擬當時隨性恣意和彪悍的書風。到了元朝初年,鮮於樞與趙孟頫的出現,承前繼後,直接帶動了一個朝代的書法「復古」的時代。」趙孟順、鮮於樞與鄧文原等人開始引領潮流,提倡以古為師,追隨晉唐之風,重新回歸二王。晉唐之風滲透進鮮於樞的情緒,也悄悄地滋潤到了鮮於樞的筆尖,觀摩他存世的書法,明顯地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晉唐書風。鮮於樞與趙孟頫一樣都是元代復古派書家,試圖恢復晉唐書法的迷人神采。北宋在「宋四家」(蘇軾、黃庭堅、米芾、蔡襄的合稱,被後世認為是最能代表宋代書法成就的書法家)的倡導下,書法的文人寫意氣質十分強烈,但宋室南渡後,這樣的特點卻沒有繼續發展,反而走上另外的道路,追求「尚意」卻忽視了古法,導致模擬當時隨性恣意和彪悍的書風。到了元朝初年,鮮於樞與趙孟頫的出現,承前繼後,直接帶動了一個朝代的書法「復古」的時代。」趙孟順、鮮於樞與鄧文原等人開始引領潮流,提倡以古為師,追隨晉唐之風,重新回歸二王。

鮮於樞書法欣賞1鮮於樞與趙孟頫一樣都是元代復古派書家,他們二人都是功力極為深厚,於點畫、結構處理均十分精緻而不苟且,試圖恢復晉唐書法的迷人神采。正是在這種思想的指導下,他們在運筆中強調中鋒、在氣息上力圖透溢出文人悠閑的意趣。鮮於樞行書書法以寬博、圓融、雄勁為本,與猛厲風格的草書頗有所不同。鮮於樞在書寫時給人以不疾不徐、雍容不迫的大方自然的感覺。所以有人用『溫婉勁利,畢臻其趣』八字來概括他的行書特點。鮮於樞在書寫時往往注意細節的處理,諸如對鋒穎及牽絲映帶的巧妙安排等。都是顯現出其作為元代一流書家的本色。元朝至元二十七年(1290)春,杭州西溪水漾草長鶯飛,鮮於樞解官歸家,胸前長髯偉岸,卻掩不住仕途平淡的失意。且在這桃花流水間留下,築一間小齋,擺上古鼎與青瓷,磨一方端硯,揮毫寫下「困學」二字,他日就刻作匾額懸楣以自勉吧。無案牘之勞形,往來有鴻儒,可以調素琴、閱丹青,自是相當愜意。遠在京城的好友趙孟頫鴻雁傳詩,「脫身軒冕場,築室西湖濱。開軒弄玉琴,臨池書練裙。」七百年後的1989年,也是一個鳥語花香的春日,留下街道杭州苗圃里的工人在平整土地時,發現了一座元代墓葬。墓室隨葬器物僅十四件,只是一方端硯,一把銅鏡,若干青瓷、玉器,以及兩枚銅印等,其中,兩枚印章上各陰刻篆書書法欣賞「鮮於樞伯幾父」和「白幾印章」,清晰可見。如今,這些陪伴鮮於樞的器物一起被擺在杭州博物館(位於吳山腳下)中,得以讓我們窺探元代文人的精緻品味。

鮮於樞書法欣賞2鮮於樞倡導書畫復古追晉唐。北宋在「宋四家」(蘇軾、黃庭堅、米芾、蔡襄的合稱,被後世認為是最能代表宋代書法成就的書法家)的倡導下,書法的文人寫意氣質十分強烈,但宋室南渡後,這樣的特點卻沒有繼續發展,反而走上另外的道路,追求「尚意」卻忽視了古法,導致模擬當時隨性恣意和彪悍的書風。到了元朝初年,鮮於樞與趙孟頫的出現,承前繼後,直接帶動了一個朝代的書法「復古」的時代。」趙孟順、鮮於樞與鄧文原等人開始引領潮流,提倡以古為師,追隨晉唐之風,重新回歸二王。元朝至元二十四年(1287)十二月二十日,大風振屋,積雪壓頭。鮮於樞興緻來了,就盎然地冒雪拜訪好友白珽,喊上附近的一群好友,在雪色中吟詩對飲,狂談雅謔,他逸致豪情毫不遜於晉王徽之的「雪夜訪戴」。也許正是在多年把玩那兩塊玉劍飾之後,晉唐之風滲透進他的情緒,也悄悄地滋潤到了鮮於樞的筆尖,觀摩他存世的書法,可以明顯地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晉唐書風。正如王世貞所說的那樣:「行筆精圓秀潤,芒角不露,隱然唐人家法。」在與趙孟頫力求復古的同時,兩人漸漸地悟出了更多。大德四年(1300)上巳(三月初三)後三日,鎮江的雅室內,金朝畫家王庭筠的《幽竹枯槎圖》被小心翼翼地鋪在桌上,鮮於樞已經觀賞過很多次了,一邊在端硯上磨著墨,一邊和趙孟頫商談。隨後題跋寫道:畫同一關捩畫中有書,書中有畫。趙孟頫也在同一時期的《秀石疏林圖卷》題詩中,明確提出了「書畫同源」觀點,即繪畫與書法在筆墨上有相通之處,文人畫與復古書法合流,走進了一片新天地。

鮮於樞書法欣賞3元朝至元三十年(1293)三月二十八日,寫《武林舊事》的周密前來拜訪,專程觀賞困學齋所藏古物,期待大飽眼福。困學齋院內,一株歪脖子的怪松正站立著迎來送往。這是從附近廢園子里挖來的,鮮於樞一看見就彷彿看到了自己,就挖過來移植到屋旁,站在室內看著窗外的這棵松樹,頓時有形影相弔般的相惜之感,鮮於樞便喚它作「支離叟」。鮮於樞拖鞋拂席,焚好香爐,將周密迎進入困學齋內。只見書畫琴瑟擺滿房間,更有古鼎彝環列左右。一面唐朝銅鏡反射著唐宋百年間的古意風情,那一對龍泉窯貫耳瓶青翠中透著玉石般的溫潤,不知擺在房間的何處?那墓中的硯台想必就擺在書桌的右角,不知磨透了多少塊墨。瑪瑙制的筆端飾,可裝過多少支寫禿的筆?桌上應該還擺著那塊刻著捲雲紋的白玉劍格(亦稱護手,劍身與劍柄之間作為護手的部分)吧,這塊玉上的花紋在唐朝時就刻著了,另一塊蟠螭紋的玉劍璏(飾寶劍上的玉飾之一,穿繫於腰帶上,即可將劍固定於腰間)。則來自更早的東晉時期。隨著宋朝金石之學的興起與發展,好古成為文人中的潮流,鮮於樞便是其中的翹楚。鮮於樞的收藏果然讓周密不虛此行,周密回家後還難掩興奮,就在他的《志雅堂雜鈔》記了下來:他看到了玉爐、張旭的《秋深帖》、唐摹《蘭亭集序》等。鮮於樞拿著自己的收藏告訴周密,蕭子云(南朝梁文學家,擅長草隸書法)的《出師頌》真跡絕佳,想要用別的古物交換,可惜交易被王子慶破壞了。周密也一五一十地記載下來。對鮮於樞的文物鑒識能力,周密深信不疑,時人也多有稱道。鮮於樞好古而不貪物,友人李順父有周伯的吉盤,上面銘刻著一百三十字。他的家人不識貨,拆盤足後用來做餅盤,鮮於樞一看這可是古物,依然歸還給他們。

鮮於樞書法欣賞4鬱悶的「虎林隱吏」。鮮於樞在元朝時便是與趙孟頫齊名的書法家了,然而不知何故,這樣一位傑出的人物,卻被《元史》有意無意地忽略了,直到清末柯劭忞編《新元史》時,才補上《鮮於樞傳》,也僅僅200來字。也許在只為帝王將相著書立傳的年代,一輩子當小官的鮮於樞難入史家法眼吧。英才逸氣的鮮於樞,其實年紀輕輕就被台省慧眼賞識了,招做幕僚。他對仕途也充滿期待,有兩次被推薦做監察御史(從五品或五品),「其命可立待」,但卻一直沒有實現,只做了從七品的宣慰司都事。後來輾轉揚州、杭州和金華等地,依然是掾吏之類的七品小官。也許是因為他有著北方人太鮮明的慷慨豪氣,又兼具洒脫自由的書法之氣,與阿諛逢迎的官場太不合拍了吧。正如同時期詩人柳貫所評價的「面帶河朔偉氣,每酒酣驁放,吟詩作字奇態橫生。其飲酒諸詩,尤曠達可喜」。在杭州做三司吏掾時,意氣雄豪,經常與長官爭是非,「一語不合,輒飄飄然欲置章緩去」。這種與長官公開爭吵,一語不和就要甩手不幹的表現,自然不討歡喜。面對懷才不遇的鬱悶,鮮於樞只能以「虎林(即武林)隱吏」自勉。當他任職期滿,很自然地就不再被續聘了。仕途不暢的鮮於樞幾經反思,感慨萬千:「吾自弗克自力於學,今且仕,懷空抱虛,吾心戀焉。」那就寄情山水吧,在錢塘之西築一間「困學齋」,錢塘美景定不會辜負我的欽慕。「吾愛吾廬好,臨池構小亭。無人致青李,有客覓黃庭。樹古蟲書葉,莎平鳥篆汀。吾衰豈名世,詛肯苦勞形。」錢塘自古繁華,又是南宋故都,故宋遺老文人留連忘返,常來與他焚香坐談,那些北方的文士對這東南都會也嚮往已久,常來常往,困學齋里有的不只是西溪美景,更有趙孟頫、周密、仇遠、高克恭、鄧文原等文人雅士,這才是他更恣意騁懷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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