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顏知己(二)

原創 危立雲不危 2016-11-10 15:56

婉兒住進了醫院,說被老公打得鼻青臉腫,還不如說身上臉上有些慘無忍睹。

婉兒住進醫院裡,近乎所有朋友親戚都前來看她,唯獨老公沒來。

電視里的某個頻道正在重播《不要和陌生人說話》。婉兒一邊看一邊咬牙,愈強迫自己不哭,愈淚流不止。

還好,沒斷骨,只是皮傷。

醫生說,你今天可以出院。

婉兒說,我不想走,我想住院。

醫生愣住了,衝口而出,別人都急著想出院,而你,你不是神經有問題了吧。

婉兒說,是的,我是神經病。

《不要和陌生人說話》里的安嘉和,在工作上兢兢業業,在人前人後也君子形象,卻一次又一次地把梅湘南打得頭破血流,一次次的道歉說,這一切都是因為愛。

愛到底是什麼?

於男人而言,愛就是擁有一個女人和他免費做愛,以及得到了一個長期的免費保姆。於女人而言,就是到了一定年齡,怕別人說長道短,禁不起世俗之內之外流言蜚語的殺戮。

婉兒想,一個打女人的男人,是最無能,最懦弱的體現,還有什麼資格談愛呢?

感性的婉兒,此時的思維已經掉進了某個黑洞,所想所想所窺全是老公對她拳打腳踢時的一道道裂縫,她的心裡眼裡靈魂里,覺得愛的本身就是醜惡。

婉兒在醫院裡躺著不吃不睡的第三天,老公硬是抱著她,強塞進車裡,拉她回家了。

婉兒正眼都沒看老公,她覺得人與人之間就是那樣,從相知到相愛,從相愛到陌生,有時候就那麼短短一點時間。

何況,婉兒從頭到尾沒深愛過他。

那一晚,應是婉兒一輩子也無法忘卻的一晚。

婉兒回去便倒在床上,把門反鎖。

晚上,老公硬是把門鎖活生生的砸掉。

或許,老公害怕婉兒自殺。

其實沒有或許。在沒有外遇的情況下,男人和女人可以忍受幾天不做愛呢?女人如果沒有遇上心動的男人,也許可以一直忍,但男人是絕對做不到的。

那一晚,婉兒可以感覺得到老公下面那個凸起來的東東比石頭還堅硬。

那一晚,被老公強姦的婉兒變得比誰都強悍起來,那兇狠的模樣,絕不亞於拿著一把殺豬刀的老屠夫。

老公也毫不示弱。

男人和女人間在性方面永遠有著天壤之別。

男人是先有性,再有愛。

男人以為性愛可以緩解一切,包括得到女人的原諒,感化女人,重新找回愛。

女人是感性動物。女人永遠是先有愛,再有性。

女人愛這個男人,可以深情如水,柔情似水,她可以為這個男人軟到骨髓里,低到塵埃里。女人如果不愛這個男人時,則是一塊木頭,甚至一根鋼鐵,有時候,更有壯士斷腕,一去不返的豪邁。

應該說,男女之間,一開始都是因為有相互吸引之處才能走在一起,即使不是愛,但必有其動人之處。

一直以來,婉兒沒有深愛過,或沒有愛過老公,但至少婉兒當初不討厭他,看著也不嘔心,晚上魚水之歡時,閉上眼也能順之從之,也能偶爾有高潮。

但,如果女人的心碎了,也許這個家庭還能繼續維持,但在做愛上,絕大部分女人做不到順之從之了。至少有情感有個性有思想有文化的女人做不到欺騙自己,如果一直迎合與自己不喜歡的人做愛,即使是自己合法的老公,一定是這個女人的書白讀了,個性早沒了,一定是個可憐可悲的女人。

我們有時候拼死拼活的賺錢,就是為了想睡自己想睡的人,為了愛自己想愛的人,為了想做自己想做的人。

有一定道理。婉兒喃喃道。

接下來的幾個晚上,老公愈強烈想做愛,婉兒愈拒絕得像一個無敵巫婆。

婉兒愈拒絕,老公愈暴動。

老公愈動粗,婉兒愈嘔心。

一個柔情似水的女人在一個男人的調教下,是變成一個保姆,還是一個皇后,還是一個巫婆,這全和男人有關,這全和一個個血淋淋的所謂的愛情故事有關。

也可想而知,一對不能和諧,甚至不能正常做愛的夫妻還能走多遠。

婉兒和老公最後一次見面時,老公傷感地說,其實他每次發火或打婉兒,都是一時衝動,不知道為什麼控制不了自己,他說他真的愛婉兒。

婉兒說,我們緣份已盡,但希望不要讓兒子知道我們離婚了,希望你以後找的女人,愛我們的孩子。

老公還說,男人可以容忍女人所有的缺點,包括愚蠢,卻不允許背叛自己,包括身體和心理。

婉兒說,一直以來,自己沒有做任何對不起你的事。

老公說,他的眼睛看見了。

婉兒說,你看見什麼了?

老公指著婉兒的鼻子說,你這嘴硬的臭婊子!

婉兒別過臉去。

離異後,太多人問婉兒為什麼離婚?婉兒說了一大堆堂而皇之的理由,比如性格不和,比如三觀不和,比如感情基礎不牢固。婉兒唯獨沒有說,前夫就是那個安嘉和的扮演者馮遠征,那個小孩子看到他都會哭的馮遠征,就是那個混蛋馮遠征。婉兒面對這樣的男人,沒法不恐懼。恐懼的婚姻伴君如伴虎,伴虎婚姻,不離婚就是糟蹋和虐待自己。

但最後婉兒認真想了想,其實離婚的最核心原因就是不想和對方做愛了。簡單明了,而真實。不再做愛了,就不可能再維持了。

那個年代,三毛等了荷 西六年,女子愛上某位因在部隊打仗受傷不能過性生活的男子,一直相依到老的故事,在如今的愛情觀里看來,不是神話,就是笑話。

那個年代的愛情里有看得見的靈魂,現在的愛情,也和愛有關,但更多的是與性有關。

要不然就不會有那首「做了就做了,愛了就愛了」火極一時的歌。

有一種愛情,叫先做,再愛。

現代愛情,或許可以有一個別樣的詮釋,由性愛演變而成的愛叫愛情。

沒有靈魂,但有時也會飛蛾撲火,有時也會要死要活,也會傷到為一個人,天地化為零。

一切都過去了,三個月後,婉兒恢復了自己原本的婉兒。她潛心讀書,潛心寫作,潛心找回自己。

婉兒最欣賞《一世得體》里寫的這樣的女人:墨水打翻,我也要將它鋪繪成恢弘畫卷。世界坍塌,我還要站在廢墟上繼續跳舞。死神臨近,我會粲然一笑:請稍等,容我化個淡妝。

這需要怎樣的境界,這需要怎樣的儒雅,這需要是一個怎樣的女神才能配得上這樣的從容?

婉兒欣賞這樣的婦人。

男人和女人之間到底有沒有純潔而真實的友情?婉兒在日記上這樣寫道:愛情如濃濃花香,飄散塵埃便渺無蹤跡;友情如淡淡清荼,淡遠悠長、日久彌香。婉兒相信男女間有真實的超越的藍顏之情,前提是女的要自重,男的要自覺;女的要恰如其分,男的要把捏分寸。如果沒有自己的一處空間,愛情遲早會短命。

婉兒梳理著自己的心情,孑然離開湖南,來到這個也許可以淡忘一切的地方——廣州。就在那一剎那,婉兒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脆弱,她只不過在一個地方逗留了許久,而回到了原來的起點罷了!

離婚的事婉兒沒有告訴嘯,她不想因為嘯的內疚而發生一些低級俗套的故事。事實上,她並沒有愛過嘯,至少那個時候沒有。

婉兒憑著自己發表過的那一堆文章,在廣州輕而易舉的找了一份文職工作。

閑著的時候,婉兒就寫詩,寫南方的心情故事,然後寄給嘯。去郵局寄信的時候,婉兒再也不必擔憂有人在背後偷襲她。

汪峰歇斯底里的唱著:沒有什麼阻擋,我對自由的嚮往,婉兒一聽便有共鳴感。

自由於每個人而言,才是活著的最高價值。

靜下來的時候,婉兒的思維便開始天馬行空起來。記得三毛曾經說過自己有許多的心房,卻只能讓愛著她的荷西進去走走。婉兒想,其實正因為三毛保留了自己心房的空間,她們的愛情才這麼可歌可泣而至死不渝。可為什麼在現實生活中的人總恨不得對方窒息,最後不得不曲終人散呢?

婉兒實在想不明白。

有人說,一場婚姻如果不是因為平庸而不懂得超越,便是不甘於平庸而破裂。也許是對的,婉兒想,自己應屬於後者。婉兒不甘於平庸,她一直想知道,「藍顏知已」可否在幸福的婚姻里一直安然無恙呢?

工作半年後,婉兒有了自己的電腦,在聯繫人里,嘯成為婉兒唯一的一位QQ好友。

嘯說,他自小愛好文學,現在已是某個雜誌的主編,也喜歡婉兒的文字,願意把婉兒當作看到自己的學生,看到婉兒的寫作功底日趨於高,異常興奮。嘯說寫作是一種屬於精神的東西,也是最清苦最艱辛的路,很漫長很漫長。嘯寄予婉兒像三毛一樣把文字當作玩,如果把某個興趣愛好,以玩的心態去完成,就會有完全意想不到的收穫。

嘯說,三毛的成功就在於她從沒把出名當家當成一回事,她信守:刻意去找的東西,往往是找不到的,天下萬物的來和去,都有他的時間。結果她度過了詩意一般的人生。即使在她臨自殺前還坦言說,她此生足矣!

讀著這些文字,婉兒心情亢奮不已,竟然一夜不寐。睡不著的婉兒打開電腦,網友告訴他說:藍顏知已的詮釋是她相離很遠很遠,卻感覺很近很近。冰會散發出水氣使空氣濕潤,但不會澆滅大火;火光會溫暖整個心房,卻不會熾熱到把冰融化蒸發。

婉兒喜歡這樣的解釋,也理解她的內涵。有些孤獨有些落寞有些脆弱的婉兒思考著,要不要把這段話轉發給嘯呢?

(欲知詳情,敬請續看《藍顏知己》三)

作者:危立雲不危,曾用名危莉芸,從事過教師、記者、編輯、攝影攝像師、編劇、自由撰稿人等工作,出版過《愛情的面目》《夢裡雪飄》等書,小說《那不明不白的青春》即將出版;主要寫憂傷,真切,深度,厚度,直抵靈魂,讓人疼痛不已的文字。我有一支詩意靈性之筆,可否願意讓我用酒煮你的故事?

本文為頭條號作者原創。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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