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澤東與中國婦女解放

毛澤東是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戰略家和理論家，他為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為世界被壓迫民族的解放事業和人類進步事業作出了重大的貢獻。毛澤東在領導中國革 命和建設的同時，也領導了中國的婦女解放運動。他運用馬克思關於人類解放的革命學說，把馬克思主義婦女解放的基本理論與中國革命的具體實踐相結合，開創了 中國婦女解放的新時代，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

一、毛澤東從事婦女解放的三個時期和四個特點

追蹤毛澤東關於婦女解放的思想軌跡和實踐過程，可以看出，毛澤東從事婦女解放的實踐貫穿於他的全部革命生涯之中，他的關於婦女解放的思想體系與毛澤東思想體系形成和發展是一致的。有據可查的史料證明，毛澤東以一個革命者的眼光關注婦女問題始於1917年12月到湖南省瀏陽縣進行社會調查。從1917年12月到1976年9月毛澤東逝世為止，他對婦女問題的關注，是始終如一的，而且是自發自動的。從時間歷程上看，大致可以分為三個時期，各個時期都具有不同的內容和特點。

第一個時期是1917年12月至1937年7月， 這是毛澤東婦女解放思想萌芽和形成的時期。從毛澤東個人成長史和毛澤東思想發展史來看，這是毛澤東由激進民主主義者轉變為馬克思主義者，並在艱難曲折中磨 煉成為黨和軍隊主要領導人的時期，也是毛澤東思想從萌芽到形成的時期。從中國共產黨的歷史來看，這個時期包括新文化運動、大革命和土地革命三個時期，主要 任務是傳播馬克思列寧主義，清算封建舊思想，開展革命群眾運動和武裝鬥爭，進行土地革命。這個時期，毛澤東從事婦女解放事業都是緊緊圍繞上述中心工作進行 的，即以反封建「四權」為主要內容，發動和組織婦女參加新文化運動、學生運動、工人運動、農民運動、武裝鬥爭和土地革命。

毛澤東出身勞苦的農民家庭，親眼目睹了中國婦女所受的苦難較男子更為深重，因此異常同情婦女。在1919年10月8日的《祭母文》中，他曾以十分悲憤的心情寫道：「恨偏所在，三綱之末。有志未伸，有求不獲。精神痛苦，以此為卓。天乎人歟，傾地一角。」[1]

五 四運動前後和大革命時期，毛澤東是公認的學生運動的領袖，工人運動的頭和農民運動的王。他十分關注婦女問題並注意發揮婦女的作用。他進行調查研究，有關於 婦女問題的題目；他講課，有關於婦女解放的課程；他寫作，亦有不少婦女問題的文章；他的議事日程，列有婦女解放的事業；他領導制定的政策，有婦女問題的內 容；他創建的群團組織，有專門的婦女工作機構；以他為首的領導班子中，有女性的成員；他組織各種活動時，總是發動廣大婦女積极參加。可以說，在毛澤東的心 目中，婦女解放事業是整個革命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婦女是革命隊伍中不可缺少的重要力量。例如：毛澤東在青年時代就主張男女同時進化，把婦女亦引為同志。 在1918年4月成立的新民學會90多個會員中，女會員有19人，其中向警予、蔡暢等人後來成為中國婦女運動的領袖。毛澤東在組織赴法勤工儉學時，主張「引大批女同志出外，多引一人，即多救一人。」[2]在全國20餘個赴法勤工儉學的女生中，湖南就有12人。毛澤東在1919年9月1日起草的《問題研究會章程》中，將女子問題列為71個需要研究的問題之一，其中又列舉了女子參政、教育、職業、交際、貞操、戀愛、廢娼、放足、避妊等17個問題，從廣度上覆蓋了女子生活的全部，從深度上體現了極為深邃的見解。毛澤東在井岡山建立第一個農村革命根據地和開闢中央蘇區以後，不僅關心婦女的婚姻家庭、柴米油鹽、土地等實際問題，還發動和組織了大批婦女參加武裝鬥爭。

第二個時期是1937年7月至1949年9月。這是毛澤東領導中國婦女爭取並獲得解放的時期。這一時期，毛澤東著重指明了婦女解放的道路，指出只有階級的民族的解放才有婦女的解放，動員和組織婦女參加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並最終取得了輝煌的勝利。8年抗戰，打破了近代中國在抵抗外國武裝侵略作戰中屢戰屢敗的慣例，洗雪了19世紀40年代以來的民族恥辱，以後又在解放戰爭中打垮了蔣介石的800萬軍隊，推翻了國民黨反動政府，建立了中華人民共和國，使佔世界人口總數1/4的 中國人從此站立起來了。在艱難的戰爭年代，毛澤東不僅指明了婦女解放的道路，而且在實踐中解決了如何組織婦女謀求自身解放的方法問題。他的超人之處還在於 重視培養婦女幹部，積蓄革命的領導力量。除了專門開辦婦女幹部訓練班外，中央黨校、抗日軍政大學、陝北公學、魯迅藝術學院都有計劃地吸收婦女幹部參加學 習，他還提議在延安創辦了中國共產黨領導的第一所中國女子大學，1939年7月20日毛澤東在女大開學典禮時發表的重要講話，集中地反映了毛澤東的婦女解放思想，標誌著毛澤東婦女解放思想達到了一個新的境界。

第三個時期是1949年l0月至1976年9月。 這一時期是已經獲得翻身解放的中國婦女全方位參與和發展的時期。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成立，標誌著壓在中國人民頭上的三座大山被推翻了，捆綁在中國婦女身上的 四條繩索被砍斷了，中國婦女從社會的最低層站立起來了，和男子一樣成了新中國的主人。優越的社會主義制度保障了男女在政治、經濟、文化教育、社會生活和婚 姻家庭各方面的平等權利，為婦女解放開闢了廣闊的道路。這一時期，毛澤東的著眼點主要放在發掘婦女這一偉大的人力資源之上，號召全黨組織婦女參加偉大的社 會主義經濟建設，並發揮半邊天的作用；另一方面，他不能容忍欺壓婦女和男女不平等的現象存在，時常運用人民政權和法律的手段，從法律上到事實上確保婦女與 男子平等權利的實現。只要比較一下後面的兩組統計數字，就可明顯地看到，在毛澤東的領導下，中國婦女確實得到了前所未有的翻身解放和男女平等的權利。從女 性受教育的情況看，在舊中國3000多年的歷史中，婦女長期被排斥在正規教育之外。孔子弟子三千卻無一女性。19世紀末，雖開放了女禁，但實行男女同校接受正規教育的女性寥寥無幾。據1909年統計，當年公立、私立女校的在校女生僅14054人。建國後的1951年小學女生為1206萬人，佔小學生總數的28.6％；普通中學女生為40.1萬人，佔中學生總數的25.6％；高等院校女生3.51萬人，佔大學生總數的22.5％。而在1976年以後的統計數字表明，女性受教育的狀況又有了顯著的進步。1978年小學女生為6570.4萬人，佔小學生總數的44.9％；中學生2715萬人，佔中學生總數的41.5％；1979年高等院校女生24.57萬人，佔在校大學生總數的24.1％。再從女性就業的統計數字看，女性的社會參與更是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舊中國女性就業人數只佔婦女總數的0.22％。1949年全國只有女職工60餘萬人，占職工總數的7.5％；而1978年為3128萬人，占職工總數的32.6％；1992年女職工已達5600萬人，占職工總數的38％。

毛澤東婦女解放的實踐具有四個特點。

一是婦女解放與現實鬥爭緊密結合。1919年 毛澤東在《湘江評論》上發表的文章中，就提出婦女應根據切身利益和要求，組織起來進行鬥爭。在以後的革命實踐中，毛澤東總是對婦女的切身利益深為關切，通 過現實的鬥爭解決婦女急迫需要解決的實際問題，並提高婦女的社會地位。毛澤東在領導安源工人俱樂部時，就設有婦女職業部，專門解決婦女和家屬的就業問題。 在毛澤東親自參加起草的湖南省第一次工人代表大會的決議案中，即有《關於勞動婦女之決議案》，規定要特別保護勞動婦女的利益，使她們與男工有平等的待遇， 例假、產假期要發工資，哺育期不上夜班，各級工會要有女會員，工會的一切會務要讓女會員參加。在新民主主義革命時期，毛澤東始終注意把婦女解放運動與土地 革命運動相結合，在他主持制定的1928年的《井岡山土地法》、1929年的《興國土地法》、1931年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土地法》、1947年 的《中國土地法大綱》中，都規定了婦女有分得土地的權利。由於打破了重男輕女的封建傳統，女子和男子一樣分得了土地，女子獲得了財產所有權和繼承權，也就 大大激發了廣大農村婦女的革命積極性。在戰爭年代，毛澤東注意把婦女解放運動與人民革命戰爭相結合，動員婦女參軍參戰和支前服務，用戰鬥的武器摧毀舊世 界、砸碎束縛婦女的鐵鎖鏈。在經濟建設時期，毛澤東又把婦女解放與經濟建設相結合，發動婦女參加生產。這不僅可以解決穿衣吃飯問題，而且有利於提高和改善 婦女的政治、經濟和社會地位。

二 是注重婦女獨立性人格的建立。婦女的徹底解放，不能靠別人的恩賜和給予，要靠婦女自身努力來完成。獨立自主是毛澤東思想的活的靈魂之一，也是毛澤東一貫堅 持的原則。毛澤東本人的偉大之一就在於他沒有因政治鬥爭壓抑自我，沒有讓個性消耗在革命之中。相反，他的個性在最大限度上推進了革命與歷史。同樣，毛澤東 歷來十分重視婦女獨立性人格的建立，注意提高婦女自身求解放的能力和素質。一方面，他早年就主張男女同時進化，為婦女教育大聲疾呼，為婦女參加革命創造條 件，使她們在革命實踐中增長才幹，他還以一個偉大的無產階級革命家的氣魄多次肯定婦女的偉大作用，喚醒婦女的自主意識；另一方面，他又號召實行婦女的大聯 合，增強婦女群體的凝聚力，團結起來，發揮婦女群體的優勢，為爭取男女平等的地位與合法利益而鬥爭。

三是倡導婦女大聯合，發揮婦女組織的作用。1919年， 毛澤東在《湘江評論》上發表的《民眾大聯合》中指出；婦女也要聯合起來，齊向封建思想作鬥爭。後來，他又在《女子革命軍》一文中提出聯合起女子組成革命 軍，為脫離苦海而戰。在革命戰爭年代，毛澤東都適時地引導婦女界加強團結，實行婦女界大聯合，即使在統一戰線破裂的時期，也盡量團結一切可以團結的婦女， 以壯大革命隊伍。另一方面，毛澤東歷來重視婦女群眾團體和婦女領導機關的組織建設，使各種婦女組織成為黨聯繫婦女群眾的橋樑和紐帶。如：1921年6月 毛澤東主持召開長沙地區團員大會併當選為連任書記，下設的七個工作委員會中有婦女運動委員會；大革命時期，當時的農民協會和工會組織中，較普遍的設有婦女 委員會；土地革命時期，蘇區建立了鄉村女界聯合會、勞動婦女會等組織；抗日戰爭時期，普遍建立了婦女抗日救國會、婦女救國聯合會等婦女抗日救亡團體；解放 戰爭中，在革命根據地和解放區普遍建立了婦女會、婦聯會等各種婦女群眾組織；全國解放前夕，成立了中華全國民主婦女聯合會，毛澤東還親自起草了成立該會的 決定，1957年9月改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婦女聯合會，下設各級婦女聯合會。

四是注意發揮法律的保障作用。毛澤東歷來十分注意用立法的形式來保障婦女的地位。1931年11月7日在江西瑞金召開的第一次全國工農兵代表大會通過的《中華蘇維埃共和國憲法大綱》，規定了男女平等和婦女解放的內容。1931年12月頒布的《婚姻條例》，第一條是「男女婚姻，以自由為原則，廢除一切封建的包辦強迫和買賣婚姻制度，禁止童養媳。」1949年9月21日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通過的《中國人民政治協商會議共同綱領》，明確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廢除束縛婦女的封建制度。婦女在政治的、經濟的、文化教育的、社會生活的各方面，均有與男子平等的權利。」1953年2月11日中央人民政府委員會第22次會議通過並公布的《選舉法》規定「婦女有與男子同等的選舉權和被選舉權」，這是我國婦女第一次獲得有選舉法保障的選舉權。1954年頒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是我國第一部憲法，對婦女權益的保障，又比《共同綱領》前進了一大步。

二、毛澤東創造性地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婦女解放的理論，在解放婦女的實踐中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

毛澤東為中國人民的解放和幸福奮鬥了一生，也為中國婦女的解放和幸福奮鬥了一生。他用口為婦女解放呼喚吶喊，用槍掃除欺壓婦女的惡魔，用筆改寫婦女的歷史和命運。他不僅創造性地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婦女解放的理論，而且在解放婦女的實踐中取得了舉世矚目的偉大成就。

毛澤東把馬克思主義婦女解放的理論與中國婦女解放的實踐相結合，創造性地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主義婦女解放的理論，形成了獨具特色的婦女觀。

1．婦女是決定革命勝敗的偉大力量。馬克思曾經指出：「沒有婦女的酵素就不可能有偉大的社會變革」[3]。毛澤東繼承和發展了馬克思關於婦女是社會變革酵素的觀點，認為婦女是決定革命勝敗的偉大力量。1929年12月毛澤東在親自起草的《中國共產黨紅軍第九次代表大會決議案》中指出：「婦女占人口的半數，勞動婦女在經濟上的地位和她們特別受壓迫的狀況，不但證明婦女對革命迫切的需要，而且是決定革命勝敗的一個力量。」[4]1940年毛澤東在延安「三八」紀念大會上講話時又指出：「婦女的力量是偉大的。我們現在打日本要婦女參加，生產要婦女參加，世界上什麼事情，沒有婦女參加就不能成功。」[5]1939年7月20日毛澤東《在中國女子大學開學典禮上的講話》中還說過：「要與輕視婦女運動的觀念作鬥爭，因為他們看不出婦女的作用，忽視婦女在革命中的偉大力量。」[6]

2．婦女解放是人類解放的天然尺度。空想社會主義者傅立葉曾經指出：「在任何社會中，婦女解放的程度是衡量普遍解放的天然尺度。」[7]「婦女權利的擴大是一切社會進步的基本原則。」[8]馬克思、恩格斯肯定了傅立葉的觀點，而且認為無產階級如果不把占人口半數的婦女解放，無產階級自身也不可能得到真正的解放。毛澤東從青年時代起就立志救國救民，解放婦女是他的革命大業的一部分。1919年8月4日的《湘江評論》第4號刊上，毛澤東就大聲疾呼社會「種種方面都要解放了。思想的解放，政治的解放，經濟的解放，男女的解放，教育的解放，都要從九重冤獄求見青天。」[9]毛澤東在《湖南農民運動考察報告》中深刻地指出：中國的男子，普遍受三種有系統的權力的支配，即政權、族權、神權。「至於女子，除受上述三種權力的支配以外，還受男子的支配(夫權)。這四種權力——政權、族權、神權、夫權，代表了全部封建宗法的思想和制度，是束縛中國人民特別是農民的四條極大的繩索。」[10]在土地革命時期，毛澤東又指出，「廣大勞動婦女，沒有政治地位，沒有人身自由，他們的痛苦比一切人大」。[11]而且毛澤東把婦女解放是無產階級解放事業的重要組成部分的理論變成了現實。

3． 婦女解放必須與階級解放、民族解放同時進行。毛澤東認為，在婦女解放的問題上，不能把婦女受壓迫說成是男子造成的，而應看到壓迫婦女的男權制度是階級壓迫 的產物，只有從解放階級壓迫問題入手，消滅階級剝削和階級壓迫的制度，從根本上剷除婦女受壓迫的社會根源和階級根源，婦女才能真正解放。他不僅為婦女指明 了解放的道路，而且把婦女引向了解放的道路，並取得了勝利。1932年6月20日，毛澤東在《中華蘇維埃共和國人民委員會訓令第六號——關於保護婦女權利與建立婦女生活改善委員會的組織和工作》中指出：「勞動婦女的解放與整個階級的勝利是分不開的，只有階級的勝利，婦女才能得到真正的解放。」[12]

4．婦女在政治和法律地位等方面實現男女平等。婦女解放的核心是爭取婦女在政治、經濟等方面的解放，實現男女兩性在法律上和事實上的平等。毛澤東1940年曾發出號召：「大家應當齊心合力，為爭取全國婦女的自由平等而奮鬥。」[13]毛澤東關於男女平等的觀點，強烈地表現在女子參政的問題之上。早在1919年7月28日，毛澤東就代表女子向社會發出強烈的呼喊：「我們是女子。我們更沉淪苦海！我們都是人，為什麼不許我們參政?……我們於今醒了!我們要進行我們女子的聯合！要掃蕩一般強姦我們破壞我們身體精神的自由的惡魔。」[14]1956年10月，毛澤東在同南斯拉夫婦女代表團談話時曾說過：「在中國參加政府或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工作的婦女畢竟還是少數」，「將來女同志的比例至少要和男同志一樣，各佔50％。如女同志的比例超過了男同志，也沒有什麼壞處。[15]當婦女在政治、法律的地位實現男女平等以後，毛澤東又多次指出：「在生產中，必須實現男女同工同酬。」[16]

5． 婦女是一種偉大的人力資源。人類社會發展的歷史表明，人類是男女共同勞動創造的，婦女是物質生活和人類自身再生產的直接承擔者，在整個人類社會中，婦女的 作用是不可取代的。毛澤東提出了著力發掘婦女這一偉大的人力資源的命題。毛澤東認為，婦女參加生產勞動獲得經濟上的相當的自由，是獲得政治、婚姻自由的保 障。婦女解放，必須從經濟獨立入手。在人類自身再生產方面，毛澤東1919年就注意了「避妊」的問題，1956年又提出「對人類的生產也實行計劃」，「夫婦之間應該訂出個家庭計劃，規定一輩子生多少孩子。這種計劃應該和國家的五年計劃配合起來。」[17]在物質生產方面，毛澤東1940年2月8日給中央婦委的指示信中就說過：「婦女的偉大作用第一在經濟方面，沒有他們，生產就不能進行。」[18]在中國婦女獲得翻身解放以後，毛澤東把著眼點放在發掘婦女這一種偉大的人力資源之上。1956年毛澤東在《中國農村的社會主義高潮》一書的按語中指出：「中國的婦女是一種偉大的人力資源。必須發掘這種資源，為建設一個偉大的社會主義國家而奮鬥。」[19]

6．廢除包辦強迫買賣的婚姻制度，實行真正男女平等的婚姻制度。毛澤東認為：「社會制度之大端為經濟制度。家庭制度之大端為婚姻制度。」[20]毛澤東倡行的是自由高尚的愛情觀，鍾情自主的婚姻觀，革舊創新的家庭觀。1919年11月14日，長沙新娘趙五貞反抗包辦婚姻在花轎中用剃刀自殺，毛澤東針對這件血灑省城的慘事，從16日至28日的13天中，在長沙《大公報》、《女界鍾》連發論文和雜感10篇，對封建婚姻制度的罪惡進行了無情的揭露和批判，號召人民起來推翻腐朽的制度。毛澤東認為「這件事背後，是婚姻制度的腐敗，社會制度的黑暗。」[21]

1934年1月毛澤東在江西瑞金召開的第二次全國蘇維埃代表大會的報告中指出：「包辦強迫買賣的婚姻制度」，是「數千年束縛人類尤其是束縛女子的封建鎖鏈」。「野蠻得無人性，女子所受壓迫比男子更甚。」[22]在毛澤東的領導下，全國解放以後，國家第一個頒布的法律就是《婚姻法》。這個法律廢除了包辦強迫買賣的婚姻制度，實行了真正男女平等婚姻自由的新的婚姻制度，把婦女從野蠻封建的婚姻制度下解放出來，而且保障了婚姻自由，這確實是「人類歷史上偉大的勝利之一。」[23]

7．改革舊的教育制度，實現男女在教育上的平等權利。毛澤東對教育問題上男女不平等的制度，表示了極大的憤慨。1919年11月21日，毛澤東在《女界鍾》發表題為《女子自立問題》的文章，認為「女子的知識比男子要低」的原因，是「蓋我國因數千年不正當的禮教習俗，女子在任何方面，都無位置。從政治、法律、教育，以至職業、交際、娛樂、名分，一概和男子分開做兩樣，退處於社會的暗陬」[24]的緣故。1920年11月19日，毛澤東在《大公報》發表的《女子教育經費與男子教育經費》文中憤憤不平地說：「盡起納稅的義務來，女子和男子一樣的『盡』，享起教育的權利來，女子止當得男子二十二分之一。男子們呵!你們也太忍心了呵!」[25]

毛澤東一貫重視婦女教育。早在1917年12月， 他到瀏陽縣進行社會調查時，發現廣大婦女被關在學堂之外，認為必須給她們受教育的機會，後來他派新民學會會員陳昌、夏明翰等同志去辦起了瀏陽第一所女子職 業學校，吸收貧苦農民的女兒入學。毛澤東早年在長沙辦學和創辦自修大學時，特別注意吸收婦女學生，並培養其中的骨幹。1926年毛澤東在廣州主持農民運動講習所，也吸收了一批女學員，還規定她們必須進行「婦女地位問題」的調查。毛澤東成為黨和國家領導人以後，仍始終關心婦女教育，在一個曾經是封建禮教盛行的國度里，婦女教育能達到今天的程度，對毛澤東來說，實在是功不可滅。

8．「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男同志能辦到的事情，女同志也能辦得到」。[26]參 與和發展是當代婦女運動的兩大主題。社會經濟文化生活的發展變革，現代科學技術的飛速發展，正在加速婦女解放和自我完善的過程，現代化的必然結果是人類自 身的現代化，在這一進程中，男女是處於同等的地位。毛澤東提出的「時代不同了，男女都一樣。男同志能辦到的事情，女同志也能辦得到」的論斷，已經在一些領 域成為現實，在更多的領域也將要成為現實。

據筆者考證和比較研究，毛澤東關於婦女解放的理論和實踐，在中國歷史和世界歷史上有很多方面是開創性的或創紀錄的。

1．毛澤東從1917年開始以革命者的眼光關注婦女問題，到1976年逝世為止，在60年中始終如一地、自發自覺地從事和領導婦女解放的事業，時間之長，在人類歷史上是僅見的。

2．毛澤東對婦女的解放，發表過大量文章、講話、指示和題詞，數量之多、內容之豐富、見解之精闢、氣魄之恢宏，在人類歷史上的偉人之中是罕見的。

3．毛澤東歷來重視發揮婦女團體和婦聯組織的作用，致使中國從基層到中央形成了完備的各種婦女組織系統，組織機構之健全，運轉之靈活並富有效率，在世界各國和人類歷史上是僅有的。

4．毛澤東把人類四分之一的人口從三座大山的壓迫下拯救出來，並使廣大勞動人民成為國家的主人，特別是把廣大婦女從封建政權、族權，神權、夫權的四條繩索和「三從四德」的封建禮教中解救出來，使佔世界人口總數1／8的中國婦女真正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翻身解放，數量之大，屬世界之最。

5．毛澤東曾畢業於師範學校，一生關注女子教育，並積極創造條件，為女子提供接受教育的機會，結束了舊中國「女子無才便是德」的歷史。毛澤東在女子教育上所作出的貢獻，人類歷史上無人能與之比肩。

6． 毛澤東對包辦強迫買賣的婚姻制度切齒痛恨，在中國婦女運動史上，他第一次明確地把婦女受壓迫同舊中國黑暗的社會制度聯繫起來，在他的領導下，打碎了數千年 束縛人類尤其是束縛女子的封建鎖鏈，摧毀了舊的婚姻制度，幾億婦女和一億多個家庭穩定和諧幸福，人數之多，涉及面之廣，在人類歷史上是前所未有的。

7． 毛澤東歷來十分注意用法律的形式保障婦女的權益，在他主政期間，從土地法、婚姻法、勞動法、選舉法到憲法，都明確規定了女子與男子均有平等的權利。中國用 幾十年時間走完了西方國家幾百年在婦女立法上尚未走完的路程，使中國婦女的法律地位在世界上處於領先水平，這在世界上是少有的。

8．毛澤東改變了中國過去婦女運動只有少數知識女性參加的局面，使之變成了億萬勞動婦女參加的大規模的群眾運動，其規模之大、持續時間之長，在人類歷史上是沒有先例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