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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兩逼蔣介石下野 毛主席為他取別號 說「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大陸解放後,國民黨代總統李宗仁移居海外,在中國共產黨統一戰線感召下,產生葉落歸根的念頭。他的貼身秘書程思遠受李宗仁委派,多次赴北京穿針引線,終於促成李宗仁於1965年7月20日回歸祖國,在海峽兩岸產生巨大的震撼。

在李宗仁歸來這件大事上,程思遠最是功不可沒。

程思遠原本是廣西賓陽的一個普通農家子弟,上中學時候,聽說北伐軍李宗仁部招考文書,便背著一袋米趕去應考,結果以文筆優美考取第一名,在沒有任何背景情況下被錄取。

從此,程思遠投筆從戎,任國民黨第四集團軍總司令李宗仁的秘書,追隨李宗仁鞍前馬後,親歷了台兒庄戰役等諸多重多大事件,和新桂系軍政要人結下了不解之緣。作為桂系的智囊人物,1931年和1948年程思遠在「桂系」集團兩次逼迫蔣介石「下野」中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後來,現實使程思遠認識到新桂系軍閥和國民黨並不能實現他的救國夢。1949年他辭去要職而赴香港,擔任《正午報》的專欄作家,過上了穩定的生活。

說起來,這程思遠應是中國共產黨的親密朋友之一。抗日戰爭期間,他多次與周恩來接觸,深受其影響。抗戰勝利之際,他作為國民參政會參政員,積极參与了歡迎毛主席赴重慶進行和平談判等活動。

1956年4月,程思遠應邀從香港回內地參加「五一」國際勞動節慶祝活動。隨後到東北等地參觀,當看到自己當年的理想在中國共產黨的領導下正在變為現實時,程思遠認識到中國的前途需要中國共產黨,於是徹底轉變以前的看法,堅決支持共產黨。在1956年4月到1965年6月的10年間,程思遠先後五次受李宗仁指派到北京,晉謁周恩來總理。又兩赴歐洲牽線搭橋,為李宗仁回歸大陸作了充分的準備。最後陪同李宗仁夫婦,歷盡驚險,終於於1965年7月從海外回到了祖國。

1965年 7月 27日,李宗仁歸來剛好一周,在剛改建的中南海游泳池旁的休息室里,毛主席親切接見了李宗仁夫婦和為他們回歸祖國奔忙的程思遠。

(毛主席接見李宗仁夫婦,左一是程思遠)

這天上午 11時,李宗仁偕夫人郭德潔一行準時而至。毛主席熱情地迎上來,親切地同李宗仁等一一握手。在桌邊的藤椅上坐下來之後,毛澤東主席便以濃重的湖南鄉音幽默地對李宗仁先生、郭德潔女士和程思遠說:「你們回來了,很好,歡迎你們…。」毛澤東在與李宗仁等親切交談一會兒後,又握著程思遠的手說:「久聞大名,如雷貫耳。」

程思遠聽了幾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沒想到毛澤東主席竟說出這樣分量重的話,雖然有些不知所對,但心裡清楚,毛主席所言是對他五上北京、牽線搭橋的親切的鼓勵和肯定。

之後,程思遠又受毛主席邀請陪他下池游泳驅暑,毛主席在池中遊了一陣,暑氣已去,才上岸來曬太陽。程思遠也從池中出來,正準備換衣,一個衛士忽然走到更衣室來說:「毛主席請您去他那坐。」

程思遠沒想到毛主席會在這種接見場面里單獨找他,立即走到毛主席面前,毛主席指著一張藤椅,要程思遠坐到自己身邊,詢問程思遠的學歷和在海外的情況。程思遠說:「海外也有很多人學習研究毛澤東思想。」

毛澤東表示要程思遠再到海外去。程思遠明白,這是毛主席對他的極大信任,也是對他聯繫李宗仁回歸大陸的一種獎勵。在談話中程思遠說:「主席,你把馬列主義的普遍真理和中國革命的實踐結合得真好。」毛主席聽了,笑著問:「你知道我是靠什麼吃飯的?」程思遠搖頭表示不知。「靠總結經驗。」 毛主席告訴他。又接著說:「譬如我們解放軍打仗,總來一次總結,克服缺點,發揚優點,繼續乘勝前進,使革命從勝利走向勝利。」

談話之後,下午 1時許,毛澤東主席帶李宗仁、程思遠一行乘車來到豐澤園,這是毛澤東的住所,他將在這裡設宴招待李宗仁等人。毛澤東與李宗仁等又談了一會兒。後來他們邊吃邊談,氣氛非常融洽。宴會過後,毛澤東在喝茶時又問起程思遠:「你為什麼叫程思遠呢?」程思遠幽默地回答:「因為對於自己的前程總應當想得遠一點,所以才回來跟毛主席、共產黨。」

毛主席滿意地笑了,又問道:「你有別字嗎?」程思遠說:「沒有。」「那好,」毛主席說,「我來給你取個別字。中國古代有位大散文家叫韓愈,字退之。現在我給你取個別字,叫近之。遠近的近,之乎者也的之。之者,共產黨也。近之,從今而後靠近中國共產黨。你看如何?

程思遠笑著表示感謝,說:「這是主席給我的最大光榮。」在座的人也都笑了……

李宗仁回國轟動一時,隨後定居北京的程思遠曾有一段處於賦閑狀態。程思遠的幺女程華接受記者採訪時曾說:「爸爸那時候沒有工作,他就自己去運動、游泳,毫無怨言,默默等待。」20世紀70年代,程思遠開始參加全國政協的一些工作活動,即使在「文革」當中,他也堅持真理,剛正不阿,不隨波逐流。「文革」結束後,程思遠以無黨派代表人士的身份積極參政議政,先後擔任全國政協副主席、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成為繁忙的社會活動家和國務活動家。

程思遠晚年著書回憶:「文化大革命」爆發後,我們始終沒有受到任何干擾,歸根究底,是周總理保護之功。每逢過年過節,總理總派人來看我們,問生活上有無困難。那時我們從海外帶回來的錢還可以維持生活,所以不願意以個人小事麻煩總理,實際上他忙得連睡覺時間都沒有。1972年2月22日,周總理設宴歡迎尼克松總統和夫人,他過來向我祝酒,沒有說什麼。但在9月25日晚歡宴田中首相的宴會上,總理特地到我的面前來,意味深長地說:「我們兩人很久沒有見面了,讓我們舉起杯來互祝健康吧!」 這是我所聽到總理的最後的話。

程思遠回憶:1972年8月,周總理關照統戰部寫一報告,每月發給我生活費。出乎意外的是,總理除在報告上批照辦外,還另外寫一張條子,特支我一筆生活補助費,總理想得多麼深遠,多麼周到啊!這是我永遠不會忘記的一件事。

程思遠在書中還滿懷深情寫道:我素來意志堅強,很少落淚。1976年1月上旬在北京醫院向總理遺體告別時,看到總理慈祥的遺容宛然如生,一樁樁往事霎那間浮上心頭,不禁悲極而哭,實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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