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誦《金剛經》
讀誦《金剛經》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的主要哲學思想: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
*在「諸相非相 」的世界觀之下,我們應幹啥。
*此經對佛教來說是相當重要的,是其他佛教思想的起點,是諸法之源、諸佛之母。「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
最早聽說《金剛經》是在哪兒了,讓我想想。。。。。。哦,對了,那是在一本相學書籍裡頭的宣傳頁面里。書的開始有個《神相驗證百條篇》,其中有個《三刀和尚》的故事。話說有一和尚外出偶遇一禪師,禪師攔下這和尚說:「吾觀汝面相有白刃臨頭之災」,和尚驚悚求問如何應對。禪師對和尚說「汝當每日虔誠誦讀《金剛經》,种放生果」,和尚謹記奉行。幾年後果然和尚被人誣陷入獄,獲罪要被殺頭。行刑時頭上連砍三刀都無恙,官員奇之,重審其案還其清白。於是和尚獲得三刀和尚的美名。那時尚年少對其中所述之神奇讚歎不止,甚是神往。後來發現如此宣傳和電視中無良虛假廣告沒啥兩樣啊!想想那些賣金槍不倒丸的,賣豐乳霜的,賣減肥藥的。。。。。。所有這些廣告也沒它吹的邪乎,研習之心就淡了。
隨著時間的流逝,年齡的增長,我對哲學的興趣大增,有意無意的去接觸各種哲學思想,當然包括一些宗教思想。在佛教典籍中,我看最受普通人推崇的就是《金剛經》了。滿清康熙皇帝就曾經為了給孝庄太后祈福手抄過此經。如果你說你信佛,你又不知《金剛經》,哪還不讓人笑掉大牙。我最早閱讀的經文是從電腦上列印的,列印的並不精美,不過並不影響我的熱情。有一段時間我每天堅持誦讀一遍經文,心中打著小九九希望可以獲得無上無邊之功德。現在想起來猶覺得好笑,不過不要嘲笑我,我想一定有不少人和我的想法一致的(嘿嘿,大哥不笑二哥)。後來出差到龍岩的時候買了本《李叔同解經》,其中有對《金剛經》的詳細註解。隨著對此經的深入了解,我擺脫了那種小沙彌念經求福德的狀態。我發現把它當著哲學書籍來讀更有收穫。
眼界不同,角度不同,看到的東西自然不同。
釋迦摩尼眼中的世界是怎麼樣的呢?此經透露出來的最重要的思想(世界觀)即: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他說我們的現實世界並不真實存在,是虛幻的,就像人們照鏡子,我們身邊的一切都是鏡子裡頭的虛影,是「心」的映像,這就是所謂的鏡花水月觀(世界觀)。六祖慧能老和尚在小和尚們爭執,旗杆上究竟是旗在動還是風在動時,就斷喝「是你們"心"在動」,那裡有風,那裡有旗,只有「心」啊。我們的莊周老兄在這個問題上是一直比較猶疑的,他做了一個夢就搞不清自己是莊周還是蝴蝶了,倘若莊周能問道於釋迦摩尼,釋迦摩尼就會拍拍莊周的肩膀說:「你不就是一隻花蝴蝶么?」嘻嘻笑的人啊,千萬不要認為這觀點很糊塗,嘿嘿,那些現代物理學的大佬們也認為這種觀點是合乎邏輯得的,我們的世界是可以用像素來表達的(就如屏幕上的像素表達圖像一樣)。當然我們也不能認為合乎邏輯的模型就是事實,就像上帝,我們不因為不能證實它不存在。就認為它是存在的。
對於如何才能比較形象的闡述這種世界觀我一直覺得很乏力。前段時間我沒什麼事,上網下載了一個3D遊戲,一玩就入迷了,玩得天昏地暗,不知早晚,睡覺的時候都叨念著打怪升級,這天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註冊的角色外出打怪升級。來到野外,看到小怪拿起武器就要打,和以往不同,那些小怪圍過來做了一個暫停的手勢,對我說:
「這位賢者且慢,你能不能告訴我們,我們這個世界是怎麼樣的呢?」
我暈哦,不是直接開打么,這些小怪怎麼會問這些問題。我是個文明人,是個斯文人,為人解惑是件高尚的事情,我脫口就說:
「我們在電腦里,這裡所有一切都是虛擬的,知道么?」
看著他們目瞪口呆得樣子我心中升起一種莫名的優越感。
「怎麼是虛擬的呢?」
一個傢伙拔起一株小草,一邊撕扯著葉子,一邊在我眼前搖晃。
我實在是解釋不清楚了,沒辦法只好擺開架子,清了清嗓子。
「坐好,大家安靜。」
然後把釋迦摩尼的《金剛般若波羅蜜經》給它們說了一通。嘿嘿,還真有幾個有慧根的傢伙開悟了,它們一下拜倒在地非要磕頭拜師不可,我眼珠子一轉,坦然而受並要求它們傳誦此經弘揚佛法。客串了一回佛,心中那個高興啊!啊呀,人阿,不能太得意了,一得意夢就醒了。摸了摸額頭,原來是個夢啊。發獃了很久,我就想啊,我們的世界是不是有個電腦在控制呢?就像電影《黑客帝國》一樣。
有「凡所有相皆是虛妄」這個前提,那麼生與死亦是虛妄,沒有什麼生,亦沒有什麼死,生死都是浮雲。弘一法師圓寂前寫下「悲欣交集」四個字,就是他那時心情的真實寫照。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看似洒脫實是還有心結,其實面對生死應無喜無悲,就如吃飯喝水那般平常才對。真如無生無死,人生遊戲卻生死交加,如何解釋?大和尚們設計出「輪迴」的模型來解釋,只是到這一步就找到不到讓人信服的佐證了。
我們這個世界什麼都有可能是虛假的啊,如果什麼都是虛妄的,哪最後還有些什麼呢?勒內.笛卡爾的懷疑論可以懷疑一切的存在性,然而不能懷疑自己的存在。他得出了「我思故我在」的結論。不管世界是真實的還是虛妄的「我」這個東西是一定存在的。對於「我」此經用「心」來代替。對於「我」是什麼?是一段程序,還其他什麼此經未詳細論述,只是說「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破妄可見如來,破妄能見到本心,所以此「心」即是如來。真我即是如來。哲學家們認為認識自我乃是哲學探究的最高目標,這裡一般認為含有兩個問題,我是什麼,和我要幹什麼。雖然釋迦摩尼在經中沒有就我是什麼做出進一步闡述,解釋「心」(真我)的結構與組成成分,但是他卻為「心」(真我)設定一個目標(回答了我要幹什麼),即「心」要追求無上正等正覺(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要讓「心」大圓滿。當然讓人遺憾的是經中沒有就為什麼「心」的目標就是追求無上正等正覺,讓自身圓滿作出解釋。
知道我要做什麼,接下來就是該如何做了,於是我們在經中開時就見須菩提提問,「心」云何應住,云何降服其心。善男子,善女人發菩提心者可以分兩種,一是明心見性,看破虛妄得見如來者(如慧能之流,和尚稱之有慧根),二是發菩提心的虔誠者(如神秀之流)。對於第一種人那自然是一點即通的,對於第二種人自然要尊尊教誨的哦。
釋迦摩尼介紹了兩條經驗(即「法」):
一是滅度眾生
二是布施
在實踐兩條經驗時要不住於相,不拘泥以成法。
因為相是虛妄,滅度眾生與布施都是為「心」的圓滿,所以我們的行為要以「心」的圓滿為重心,要以「心」為準繩,即要住「心」。 布施一粒米與布施一碗飯是一樣的,但你認為一樣去布施又著相了。有個小故事以前一直不解其意,說:有個旅人,半道天降大雨,眼見大雨如注,夜幕降臨,旅者只好避入一座小廟過夜,進入廟裡旅者發現整個廟空蕩蕩的,只有一位病人在痛苦的呻吟,病人神志已經模糊,看樣子就快走到生命的盡頭了。這個旅人一宿未睡,照顧了這位病人一個晚上,旅者的努力並未使這病人脫離危險,第二天一早病人就死了。旅者辛苦一夜,病人眼都未睜開看一眼這個照顧他一晚的人,也未留下名字。埋好死者,旅者無悲、無喜、無遺憾的走了。以前一直以一旅者是個善良的人來解釋他的動機,現在有了更好的解釋,這是布施啊,是不住於相,住菩提心布施啊!
因為不知道「我」是什麼,只知道要幹什麼,所以無法解釋為什麼滅度眾生和布施這樣做能使釋迦摩尼圓滿,這只是他的經驗。釋迦摩尼應認為條條大路通羅馬,大圓滿不應拘泥於成法,法無定法。在這裡,法相和眾生相的「相」概念有點區別,法相就是現成之法。奉持此經要看實際情況,水路要行舟,陸路應走馬。六祖慧能云:法法皆通,法法皆備,而無一法可得,名最上乘。取法相就是搬照現有之法,是教條主義,是不會成功的。
在說法時釋迦摩尼也碰到了思想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問題,就是老子碰到的問題「道可道非常道」,即所說無法完全表達他的思想,所說勉強表達,「須菩提,佛說般若波羅蜜,即非般若波羅蜜,是名般若波羅蜜」。法不可說,勉強說之。
《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在佛教經典中及其重要,是整個思想體系的基石,經中明確說:「一切諸佛及諸佛阿耨多羅三藐三菩提法皆從此經出。」其思想是諸佛之母、諸法之源。此經如此重要,為保證此經的宣揚與傳播,以至於釋迦摩尼單獨引入一個「福德」概念,「福德」大概和「幸福」差不多。此經有相當的篇幅在闡述:「受持、讀誦、為人解說此經,可得成就無量無邊功德」。這些經文不是說給,明心見性,看破虛妄得見如來者(如慧能之流,和尚稱之有慧根)聽的,得見如來者,無有「福德」,所以經中說:「以福德無故,如來說得福德多」。 這些經文是說給發菩提心的虔誠者(如神秀之流)和凡夫者聽的。明心見性得見如來者少,虔誠者多,凡夫者更多,此經的弘揚與傳播還是要靠大多數人的。設「福德」的概念雖有忽悠人的嫌疑,但其所起得宣傳作用無疑是巨大的,此經能廣泛傳播此設計功不可沒。「功德」的設計是此經的一大亮點,它重在經文的結構作用,不重於思想,其重要性等同於「破妄見如來」與「法」,該設計極大的提升了此經的生命力。
讀《金剛般若波羅蜜經》可以領略一翻佛的思想與智慧,我在其中逛了一圈,並未沉迷於其思想中,甚幸。雖然不完全贊同其思想,但對其智慧則應表示最高的崇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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