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現實衝突是歷史的民族衝突

今天,烏克蘭發生政變,示威演變成暴力衝突,議會罷免現總統。前幾天看到有講烏克蘭砸了列寧像之類的,我不認為烏克蘭不是意識形態的衝突,也不是自由民主之類的事情,烏克蘭的衝突是民族衝突,是種族衝突。俄羅斯和歐盟在烏克蘭的角力,不是意識形態的衝突,是民族的衝突。《歐洲史》的作者諾曼講到烏克蘭時有如下描述:烏克蘭是這樣一片土地,絕大多數歐洲民族正是通過它最後抵達自己的家鄉。古時候,那些早在斯拉夫人到達之前就佔據了旁提卡草原的人們把它稱作斯基泰或薩爾馬提亞,其面積覆蓋了南歐平原的大部分地區,介於伏爾加走廊與喀爾巴阡隘道之間:亞洲與歐洲之間的主要陸路通道由此經過。它的現代斯拉夫語的名字意思是」在邊緣上」,近似於美語「邊疆」這一概念。第聶伯河的湍流上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地點,草原通道與水上商路在此交匯,過往的人們在此發生激烈衝突,因為這裡是西方定居地區與東方開闊草原之間的過渡地點。烏克蘭富有礦物資源——例如「頓巴斯」 的煤炭和克里沃羅桔的鐵。歐洲最富裕的農業地區的地底下蘊藏著著名的「黑土」層,該地區在1914年以前成為歐洲大陸名列前茅的糧食出口地區。 然而,除了克里米亞半島和德涅斯持河、第聶伯河、迪恩河等主要河谷地帶以外——它們既是卡扎里亞的中心,也是第一批東斯拉夫國家的中心,烏克蘭大部分地區只是在近代才進行系統地移民安置。直到那時,廣闊的「荒野平原」一直受到異教徒和游牧民族的侵襲和哥薩克和韃靼人的戰爭壓迫。十五至十八世紀奧斯曼的統治拉近了它與黑海和穆斯林世界的距離。1569年之後,波蘭的統治帶來了許多波蘭地主和波蘭猶太人。在1654年至1945年之間逐漸擴大的俄國統治把俄羅斯人和俄羅斯化帶到這裡。1775年,俄國軍隊摧毀了位於第聶伯河的一座小島上的扎波羅什哥薩克的據點;1783年滅了克里米亞的韃靼汗國。在沙皇的統治下,整個地區正式被命名為「小俄羅斯」。被指定為新殖民地的南方諸省叫做「新俄羅斯」。 經歷了這麼多反覆無常的命運之後,難怪烏克蘭的現代居民對土地的依戀之情特彆強烈。一首樸實無華的詩歌突出地反映出了這一特點: 遺 囑 我死以後,請將我高高葬在 古老的山岡上, 在我深愛著的烏克蘭 在那遼闊無羈的大草原。 從那裡可以看見無邊無際的 麥田伸向遠方 還有第聶伯河岸邊的, 峭壁嶙峋。 從那裡可以聽見奔騰的大河 發出驚心動魄的咆哮它滌盪暴君的污血 奔向遙遠的藍色海洋 我將離開永恆的山嶽和田野 站在全能的上帝面前 在祈禱中安息命中注定,直到那時方才明白上帝的旨意。用我的死使你掙脫枷鎖 用仇敵的血換來你的自由! 年輕、自由的一代人哪, 不要忘記我, 請將我的故事娓娓道來。 然而,由於大平原從來就是權力政治的競技場,四此烏克蘭人很少能夠有機會掌握自己的命運。在二十世紀,他們一次次遭到鎮壓。他們的短命的共和國在1918—1920年間成為俄國紅軍與白軍之間的主要戰場之一,最後被勝利的紅軍所推翻。他們是大陸上最可怕的人為製造的災難的犧牲品,也是大規模種族滅絕政策的犧牲品。他們在1918—1920年戰爭中,在1930年集體化運動中,在1932—1933年可怕的饑荒中,在第二次世界大戰的大屠樂中的喪生者達到2000萬人。他們中的一些人因自己在俄國人、波蘭人、德國人面前的軟弱無能而感到萬分祖喪,又沒能找到受壓迫的根源,絕望中使用暴力反抗他們的鄰居。烏克蘭的人口規模近似於英格蘭或法蘭西,並包括許多重要的少數民族;但是,他們在歷史中的地位卻很小。多年來,對於外部世界來說,當他們受到讚揚時,常常被當成「俄羅斯人」或者「蘇聯人」,只有在他們做了什麼壞事的時候,才被稱為「烏克蘭人」。直到二卜世紀九十年代,他們才恢復了自由的聲譽。烏克蘭共和國,儘管前途未卜,終於在1991午12月宣布獨立。 我認為諾曼對烏克蘭歷史和地理位置的描述是較準確的,但明顯帶有民族的偏見。大家都相信烏克蘭位置重要,處於歐洲中心,連接亞歐,自然資源豐富,總有一天會富強起來。但條件是國內各民族要融合團結,放棄歷史的怨恨,實現民族和解,而歐洲南部和北部的俄羅斯也要放棄對立,不要將烏克蘭作為爭奪的棋子。如此,烏克蘭才能獨立自由富強。如果總是充滿民族的怨恨,走不出歷史恩怨,就會一直動蕩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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