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辰時分的秘密花園

你從美國回來，轉機借宿我家。清晨五點，我們相繼醒來，他們還在沉睡。我們輕聲下床，摸黑走進廚房，落地窗外街燈昏暗，萬籟俱寂，樓宇之上雲影遊動，遠處玻璃外牆映射出東邊的光亮。

我們各捧一杯熱水對坐在餐台前看向遠方。屋子裡安靜極了，靜的誰也不想開口說話，連我們最愛的音樂都不忍播放，在太陽升起之前任何美妙的樂聲都是對寂靜的打擾。

我們置身寂靜之中，看晨曦籠罩的世界越來越亮，萬物慢慢發光，你跳起來向著窗外按下快門，我坐著不動依然沉默不語，良久，你扭轉身子開口說了這個早晨的第一句話：「明白了你為何總起那麼早。」

我眼裡含笑起身打開音響，為你選了張專輯《Out Of Africa》，那是你們曾經最愛的電影，太陽已經升起，悠揚低沉的弦樂在空氣中回蕩。是的，我是在某個偶然的時刻發現了黎明的美好，在這之前的好些年，我只知道深夜的模樣。

在沒有你參與的早上，我獨自一人也是這樣看著窗外發獃，待天光大亮，焚香澆花煮壺咖啡打掃屋子。天氣好的時候，下樓沿河道奔跑，迎著北方深秋的微風步伐輕盈好似飛翔。清晨的河水因風皺面，迎面撞見的人神采奕奕，小吃攤前爐火正旺，麵包店裡咖啡飄香，這些的景緻都不是深夜的模樣。深夜的街頭是宿醉的男子與憔悴的女子，是從酒吧里竄出的拉布拉多，它一路狂奔，正在討論學術的藝術家們聞風而動，沿四環，他們追逐吼叫，拉布拉多跑地更歡了，他們追地更瘋了，如此的荒謬與癲狂是暗夜裡閃爍的燭光，在暗的沒有邊際的夜裡，是一個人與一群人的對話。

但清晨是一個人與自己的對話，是無人涉足的秘密花園。熟知你一切的人與你熟知的一切人都在熟睡，你走來走去起身坐下，問自己些問題，又自圓其說地給它們以解答。在黑夜裡你也問過同樣的問題，但暗夜只給你晦澀的意見，在五點至九點的卯辰時分是解答那些問題的好時候，迎著朝陽所有的困擾都迎刃而解，所有的疑惑都是自尋煩惱，儘管九點以後世界復甦，誰也無法確定那些答案還是否有效。

天氣不好的日子裡，就待在廚房熬鍋白粥，蒸碗蛋羹，把發酵了十小時的米漿倒進模具，入籠屜上爐灶，等待它凝固成熟，在北方的餐桌上開出南方的花。等待米糕出爐的時刻，翻幾頁書，寫幾行字，瞄一眼朋友圈，異國的友人在道晚安，藝術家和創業者發完感慨還在夢裡痴纏，和你一樣早起的人相互問候點贊，早餐依次上桌，紅白相間勾人食慾，一個生機勃勃的早晨，一切看起來都充滿了希望。

右耳菜譜

米糕

詳細做法回復1005。發酵時間必須在十小時以上，否則蒸出來風味欠佳。

香菇雞蛋羹

1. 雞蛋充分打散後調入溫水或高湯，按1：1的比例混合均勻，用濾網過濾掉泡沫倒入容器。

2. 香菇切片放進蛋液，蒙上保鮮膜。

3. 冷水上屜，大火蒸七八分鐘，關火再燜兩分鐘取出淋上醬油食用。

桂花蜜汁番茄

番茄去皮，淋上桂花蜜腌二十分鐘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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