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讀《紅樓夢》10·賈寶玉的性啟蒙老師是誰?

賈寶玉成年了,成熟了,應該知道男歡女愛是怎麼一回事了。

曹雪芹沒有安排他看相關的春宮圖及配套的文字,直接安排一個已婚女人、一個未戀女孩當他的性啟蒙老師,而且以高超的筆法、優美的文字,將難以登上大雅之堂的絕對隱私,處理得恰到好處。

在本文作者、編製外作家、策劃師、自媒體人、靈動作文訓練法創始人雷傳桃看來,曹雪芹的這個創意和策劃,實在太厲害了,可以說是天衣無縫,妙不可言,寫出來就是流芳百世的美文。

在第五回「游幻境指迷十二釵 飲仙醪曲演紅樓夢」中,賈寶玉被他的侄媳婦秦可卿帶到自己的閨房裡睡午覺,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夢遊所謂的太虛幻境,見到了一些仙姑,看到了金陵十二釵的命運圖文,聽到了暗示自己與林黛玉、薛寶釵等多人命運的《紅樓夢引子》。

太虛幻境,很有文化,也有宿命的意味,還帶有魔幻的色彩。賈寶玉遊歷其中,得到警幻仙子秘授的雲雨之事,並在夢中與秦可卿「柔情繾綣,軟語溫存,難解難分」。這種精神上的亂了倫理,不足為怪。誰叫秦可卿那麼有魅力呢?

第六回開篇寫到了「賈寶玉初試雲雨情」,然後是「劉姥姥一進榮國府」。曹雪芹用了極其簡潔的筆法,引出了襲人這個性啟蒙老師。

賈寶玉走出太虛幻境,醒來夢遺了,恰巧女傭襲人幫他系褲帶時,無意中發現了他的下體處「冰涼一片沾濕」,頓時心知肚明,羞紅了臉面。

隨後,賈寶玉與襲人回到自己的住處,他含羞央求她替自己保密,她也含羞笑問是怎麼一回事,中午睡了個覺,怎麼會有髒東西流了出來?

賈寶玉實話實說,把太虛幻境里的事情說了出來,不難想像她聽得面紅耳赤、心如撞鹿的情景。曹雪芹沒作過細的描寫,只是點到而已。

賈寶玉「素喜襲人柔媚嬌俏,遂強襲人同領警幻所訓雲雨之事」。用現在的話說,賈寶玉那是強迫襲人同自己干那事。襲人呢,當然沒有拒絕,就同她在床上啪啪啪了,反正是偷試雲雨情,應該不會有人撞見。

襲人把自己的第一次獻給賈寶玉,理由很充分,「素知賈母已將自己與了寶玉的,今便如此,亦不為越禮。」

從秦可卿到襲人,賈寶玉有兩個性啟蒙老師,一個是熟透的女人,另一個是生澀之女;一個是自己的晚輩,另一個是自己的傭人;一個是精神上的啟蒙;另一個是肉體上的啟蒙;一個是夢中相授(可以說是自己感悟、開悟,男女之事本可以無師自通),另一個是現實演繹,兩具肉體糾纏在一起,其樂無窮。

這樣一來,賈寶玉就成了一個真正的男人了,不再是那個朦朦朧朧、糊裡糊塗、不懂風月之事的少年了。他完全有資格去追愛剛到賈府的林妹妹了,木石前盟會實現嗎?曹雪芹設置了一個大懸念,吸引讀者往下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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