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生素耐受基因肆虐全球,人類最後的防線或許不保
近年來,抗生素濫用、耐葯菌株一直是醫學界的熱門話題,就在上周新奧爾良舉辦的美國微生物學會上,這些話題再一次被提起,不同的是,這次的主角是家畜與超級細菌。
粘菌素(Colistin)被稱為抗生素界「最後一道防線」,幾乎對所有的革蘭氏陰性桿菌有滅殺作用。早在上世紀50年代,粘菌素就開始使用,由於其對腎臟的毒害作用而被叫停,但在農業養殖業中仍被廣泛應用,中國就是最大使用國之一。
圖丨粘菌素
抗生素「培養」出超級細菌
但人類防禦的最後一道防線,似乎就要輕鬆地被一個基因瓦解了。2015年11月,我國首次報道在牲畜和人身上發現粘菌素耐受基因mcr-1,其存在於以質粒介導的細菌中,由於可以通過接合作用在不同細菌間跳躍傳遞而引起公共健康專家的重視,在全球引發熱議。隨後耐受基因mcr-1在歐洲、加拿大、美國相繼被發現,大有傳播全球的趨勢。
圖丨細菌接合作用
此次的會議上,來自中山大學的科研團隊發現含有耐受基因mcr-1的大腸桿菌菌株中,10%的菌株同時表現出對其他抗生素的耐受性,其中一個菌株甚至對另一種「最後防線」抗生素---碳青黴烯類抗生素產生了耐藥性。
其他科學家在來自巴西的家禽樣品中也發現了同樣的問題,對其他抗生素產生抗藥性的大腸桿菌菌株中,60%含有耐受基因mcr-1。
mcr-1不僅存在於不同的質粒中,同時也存在在不同的細菌中,它似乎特別擅長跳躍傳播。這是一個可怕的信號,這意味著如果某人吃了未做熟的肉或與家畜接觸,很可能就會通過腸道微生物獲取這部分耐葯基因。
耐受基因mcr-1的出現並不是偶然,反而可以說是人類通過抗生素做出的「精心篩選」。mcr-1在自然的進化中一直不溫不火,是人類的推波助瀾使其大有燎原之勢。
抗生素,究竟是毒藥還是靈藥?
早在1929年英國科學家弗萊明發現青黴素,並將其在二戰中使用,拯救了無數士兵的生命。隨後大量的抗生素被發現和使用,但過度的使用似乎已偏離了最初的目的。
抗生素拯救生命的同時也完成了對耐葯菌株的篩選,人類似乎用智慧澆灌出惡魔之花,超級細菌的出現成為更大的噩夢。
圖丨亞歷山大-弗萊明(1881-1955)
人類意識到濫用抗生素的弊端,因此將部分抗生素束之高閣,幻想著做最後的盾牌,但現實一次次打破僥倖---家畜使用也不可以!
人類從來都沒想過放棄,發現新的抗生素、化學結構修飾,這似乎成了人類和進化史的拉鋸戰,萬古黴素3.0---這種2.5萬倍威力的超級抗生素就是人類努力的答案,但是這次,對革蘭氏陰性菌,它也束手無策。
因噎廢食,還是飲鴆止渴?
隨著抗生素近百年的使用,它早就不是冰冷的名字,無數的醫療技術手段都是基於抗生素的保駕護航才得以實踐,在外科手術中更是必不可少。
是不接受治療感染而死還是因為耐藥性被超級細菌感染而死?這對人類來說真是一道殘忍的選擇題,但我們註定要在恐懼中徘徊前進,在新的超級細菌之後發現更強大的超級抗生素,與命運掰著手腕卻又不得不攜手前進。
但不可忽略的是,雖然目前對於不同抗生素的耐受基因存在於不同的質粒上,但正如最初那個耐葯基因的出現,更多的抗生素的使用也許就會使同一個質粒上多個耐葯基因篩選完成,多抗生素耐性的超級細菌的出現也許只是時間問題。
這似乎是人類身上的詛咒,不知最終是否會被打破,但留給人類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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