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朝鮮統一

　　朝鮮半島是冷戰以來剩下的幾個軍事陣地之一。美國已在韓國和日本部署了9.15萬兵力，其中部分是用來懾止朝鮮的攻擊，或是在威懾失敗時對其作出直接的軍事反應。然而，正在進行中的韓國和朝鮮之間的和平談判表明兩國有可能和解，最終實現統一。雖然統一還是個未知數，但兩國有可能在2015年達成政治上的解決辦法。朝鮮的統一將成為改變東北亞安全結構的催化劑，其中涉及的國家不僅包括朝鮮、美國，而且還包括日本、中國和俄羅斯。美國最為關注的問題之一是，潛在的地區穩定將會要求美國從東北亞撤軍。為了實現國家利益，現在有必要為保持美國長期的軍事存在奠定基礎。

　　本文將集中討論朝鮮的統一對美國在東北亞的軍事存在的影響。美國在該地區兵力的規模以幾個因素為基礎，包括美國的國家利益、地理狀況、出現的威脅、地區大國、適當的指揮和控制結構以及各部門在達成我們的軍事目標所提供的能力。

　　東北亞的安全和穩定對美國利益攸關。1950年到1953年，2.6萬多個美國人為了捍衛韓國和美國的國家利益而獻出了生命。在朝鮮戰爭以來的50年里，美國在該地區的國家利益已有增長。美國已與日、韓兩國結成安全同盟，而且在東北亞有巨大的經濟和貿易利益。美國經濟需要進入東北亞市場。日本是世界第二大經濟國，中國位居第三，韓國排在第十一位。美國有1/3的貿易都是在東亞-太平洋地區進行的。

　　東北亞不僅有強大的經濟實體，而且有強大的軍事實體。中、俄和朝鮮構成了此地區五個軍事大國中的三個，而日本則是亞洲最為現代化的軍事大國。美國對該地區的軍事參與，緩和了中國和南北朝鮮對日本歷史上的不信任，從而加強了地區穩定。作為分別與韓國和日本的雙邊軍事同盟的一部分，美國為這兩國提供了空中和海上投送能力。如果它們中任何一國單方面發展這種能力，將十分危險。如果美國從該地區撤軍，出現力量真空，擁有強大經濟和軍事力量的國家之間的不穩定性就會導致它們之間的軍備競賽，這對地區穩定和全球經濟都將是有害的。

　　然而，如果朝鮮的威脅不復存在，美國的軍事存在就必須作出調整，以適應新的安全環境。南部的台灣也許仍將是一個局勢緊張的地區，但是像恐怖主義、盜版、毒品走私和傳染病這樣的跨國威脅才是最大的安全隱患。如果亞洲國家不能制定一個多邊而不是雙邊或者單邊的計劃，跨國威脅將仍是一個最嚴重的問題。

　　美國軍事存在的規模將變得更小，而且將向遠征力量方面發展，並能更靈活地處理各種小型突發事件，懾止其他國家獲得地區霸權，以及能夠在複雜的多國和跨機構的環境下作戰。如果美國想要阻止這些跨國威脅，其軍隊將不得不在聯合與跨國作戰以外的領域有所進展，與美國各使館及各種國內和國際情報機構、執法人員、醫療部門以及經濟機構加強合作。

　　美國未來的軍隊還必須能克服隔斷亞太地區關鍵地域的遙遠距離。與在歐洲和西南亞相比，美國在如此重要的一個地區只有有限的幾個基地，而且支持基礎設施也顯得不足。要想具備迅速投送空中、地面和海上力量的能力，就要求美國在作戰距離內繼續保持軍事存在。如果在韓國和日本的基地不能使用，關島將會成為距離最近的固定設施，用來部署軍隊。

　　一、統一之後的朝鮮半島

　　統一後的朝鮮將類似韓國，而不是失敗的北朝鮮。北朝鮮幾十年來都將自己孤立於國際社會，犧牲經濟優先發展其軍事；而韓國則逐步發展為亞洲乃至世界的經濟強國之一；二者形成鮮明對照。韓國與美國的軍事聯盟為其提供了穩定與安全，使其能將重心放在經濟發展上。

　　韓國沒有尋求與朝鮮的軍事均勢，但卻保持了強大和可行的地面部隊，同時在其他關鍵領域依靠美國。美國為韓國提供重要的空、海、指揮與控制以及監視與偵察力量。在來自朝鮮的威脅減小後，韓國軍隊又有了新的計劃，它試圖發展軍事能力，以此降低對美國的依賴，最終能迎接未來的安全挑戰。然而，1997年的經濟危機和韓國政府的預算重點卻打亂了它的計劃。

　　鑒於北朝鮮不間斷的敵對行動、韓國當前的經濟困難以及朝鮮統一所需的財政開銷，很難想像到2015年南北朝鮮會建成均衡而統一的軍事力量。繼承北朝鮮現有的陳舊裝備將不適應未來朝鮮半島未來的安全結構，不僅不會為其提供更多的能力，反而會阻礙其現代化步伐。

　　另一個潛在的傾向和不穩定的因素是繼承北朝鮮的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核武器也可能包括在內。在中國和俄羅斯都擁有核武器的情況下，統一後的朝鮮必須使日本相信它不想擁有核武器，以此防止日本獲得核能力。如果美國繼續為其提供核保護傘，朝鮮半島應該不會威脅該地區的穩定，並保持無核狀態。

　　對統一後的朝鮮而言，首要值得關注的國家是中國和日本。俄羅斯也許只能位居其次。統一後的朝鮮還不能與日本和中國成為同等水平的地區大國，但它與二者中的任何一國的聯盟都將構成地區安全體系的一部分。雖然韓國明白日本目前在其安全中的重要性，但是當日本不再給美國軍隊提供進駐韓國境內以協助其反對朝鮮的基地時，日本的重要性就會減弱。朝鮮半島與中國的狹長邊界、不斷加強的政治和經濟關係以及歷史淵源將會讓兩國關係更緊密，甚至超過日本。

　　在朝鮮統一後，美國與韓國長期的軍事同盟將取決於那時朝鮮和美國的領導人、兩國的公眾輿論以及未來防務協定面臨的外交挑戰。現在很難預測12或15年後兩國國民的情緒。然而，由於朝鮮人將面臨城市化、污染和民主主義情緒等問題，不會再面臨北朝鮮問題或其他威脅，這樣，就必須說服朝鮮，使其相信從戰略利益的角度來看，有必要繼續保持美國軍隊在朝鮮半島的兵力。

　　美國未來的軍事存在雖然規模會更小，但在朝鮮統一之後將會加強該地區的穩定，並會降低韓國倒向中國和日本的可能性。隨著朝鮮的統一，在韓國處理預期會碰到的一系列國內財政、社會、安全和政治問題時，美國也將繼續為其提供外部的安全和穩定。在朝鮮完成統一後，其軍隊將由以地面力量為中心轉變為擁有相應的海、空軍力量，因而它也許會在東北亞之外的地方發揮更重要作用和影響。

　　二、日本：美國在亞洲的安全樞紐

　　在亞洲，日本的國防預算位居首位，而且還擁有最現代化的軍隊和最強大的經濟資源，這些都有助於它加強武力。然而，直到最近，日本還嚴格遵守其憲法條款中的第9條，該條款禁止它擁有「正常的」武裝力量，而只允許它擁有自衛力量。日本一直依靠美國來保護其海外市場的利益以及進入海外市場的通道，比如進出中東、東南亞和台灣海峽的海上交通線。為了換取地區安全和穩定，日本允許美國在沖繩島和日本大陸駐紮軍隊。

　　然而，國內和國際大事繼續影響著美日聯盟。儘管沖繩島擁有重要的戰略地理位置，日本在削減美國在沖繩島的軍事存在的問題上還是遇到來自國內的巨大壓力。在日本就沖繩島問題給美國施加壓力的同時，美國也給日本一些壓力。美國一直都推動日本成為一個更「正常」國家，並促使它在地區和國際安全中發揮更大作用。五個外部發展條件促使日本朝這個方向發展：

　　●在「沙漠盾」和「沙漠風暴」行動中，美國曾與日本在給多國聯盟提供財政支援上發生過外交上的分歧；

　　●1998年朝鮮進行的彈道導彈實驗證明了日本易受其他的攻擊；

　　●中國不斷增加軍費開支並試圖成為擁有海、空能力的地區大國；

　　●2001年世貿大廈和五角大樓遭襲擊，它反映了跨國威脅所帶來的重大危險；

　　●在2001年12月與日本海岸警衛隊隊員發生交火，朝鮮一隻可疑船隻沉沒。

　　日本任何想恢復「常態」的舉動都被中國和朝鮮認為是其過去軍國主義的復活。鑒於日本的經濟和技術能力，它能夠將其軍隊由自衛轉向力量投送，而且這個轉變能在相對短的時間內實現。雖然最終還得由日本自己去減少其鄰國的擔心，並表明它不會對它們重複以前的行為，美國在日本的軍事存在將還會持續較長一段時間，以提供必要的保證。

　　三、中國：能否推動東北亞地區的穩定？

　　從長遠看，美國視中國為東北亞最重要的安全關注點。布希政府將中國歸類為「競爭者和潛在的對手，但也是一個願意合作的貿易夥伴，比如在朝鮮等地區，在該地區雙方有共同的戰略利益。」布希政府還聲明，中國現在不是敵人，其任務是阻止中國成為一個敵人。美國認為中國在該地區有霸權野心，中國也擔心美國會對其採取而遏制戰略。中國視美國和日本為唯一兩個讓它在東北亞產生安全擔心的國家。然而，中國將優先考慮的安全問題集中在國內；它尋求一個穩定的國際環境，以便將重心放在國內問題和經濟發展上。

　　雖然中國增加了軍費，但由於其歷史上就是一個以地面部隊為主的國家，要發展力量投送能力還需要走一段很長的路。中國缺乏遠洋海軍、兩棲作戰能力、空中加油設施、機載預警和其他尖端技術系統，然而美國和日本卻已擁有了這些技術。按照中國目前的軍事轉型進度，它想要有效地挑戰美國的軍事實力，可能得等到2020年或者更晚些。

　　在朝鮮統一之後，中國將關注美國在那裡的軍事存在，尤其是如果美國在38度緯度線以北駐軍。雖然中國對未來美國在東北亞駐軍沒有發言權，但美國和韓國對美國繼續建立軍事基地應保持一定的透明度，並著眼於促進地區穩定。在朝鮮戰爭期間，中國證實了它願意用生命和國家財富去保護自己的利益。

　　四、俄羅斯：能否在東北亞發揮作用？

　　近幾年，俄羅斯在東亞的軍事實力大幅度下降，但它與朝鮮比鄰，而且擁有核武器，因而不能對它視而不見。俄羅斯在東亞的首要目標似乎是在某些重大政治決策上保持一定的影響力。美國對以前不讓俄羅斯採取外交主動表示遺憾，現在又看到了鼓勵俄羅斯在東亞-太平洋安全舞台上扮演一個重要角色的好處。

　　俄羅斯的影響力以及在地區安全事務上恢復與中國及日本同等地位的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取決於它應付自己的經濟和政治挑戰的能力。在俄羅斯解決好國內問題之前，中國和日本仍將是影響朝鮮半島的主要國家。

　　五、美國太平洋司令部的作用

　　前美國太平洋司令部司令丹尼斯·布萊爾海軍上將指出，無論未來形勢如何發展，美國在朝鮮半島保持軍事存在對韓國和美國都是最有利的。朝鮮和日本之間保持合作而不是敵對關係，也是保持亞洲長期穩定的關鍵。布萊爾上將一方面視北朝鮮為其責任區的最大威脅，一方面又強調亞洲地區的穩定也取決於中國。

　　在布萊爾上將的領導下，太平洋司令部在保持美國的雙邊關係的同時，將重心放在將亞洲國家納入多邊主義之中。只有地區合作能戰勝構成當前和未來主要安全憂患的跨國威脅。雖然亞洲國家對多邊主義並不熱衷，2001年9月11日的恐怖襲擊表明各個國家有必要從地區和全球的範圍加強合作來戰勝跨國威脅。9·11事件也突出反映了各國需要利用各種國家力量來共同努力，通過協調外交、經濟、社會心理和軍事等方面的行動來取得成功。

　　朝鮮統一後，未來東北亞的安全結構將要求調整太平洋司令部的結構。現在駐紮在東北亞的部分美軍將被轉移到東南亞或西南亞。太平洋司令部的兩個下屬司令部（美國駐日部隊和美國駐韓部隊）也將需要根據安全環境的變化做適時的調整。根據此文的目的，我們將重點關注美國駐韓部隊的發展。

　　1.從駐韓美軍司令部到東北亞司令部

　　前聯合國軍司令部司令兼駐韓美軍司令部司令托馬斯·施瓦茲將軍在他2001年3月給參議院武裝部隊委員會的報告中說，美國未來駐朝部隊的作用將轉變到東北亞地區安全上來。朝鮮的統一將意味著美國當前在朝鮮半島上的兩支或三支部隊將不復存在。聯合國軍司令部也將沒有必要執行朝鮮戰爭停戰協定的條款。在停戰期間，聯合國軍司令部的作用是懾止戰爭，如果威懾失靈，其作用則變為成擊敗外部對韓國的武裝攻擊。如果不把中國也看成是朝鮮統一後的威脅，韓國和美國就沒有理由保留聯合國軍司令部。駐韓美軍司令部是美國為聯合國軍司令部提供作戰部隊的聯合司令部，如果聯合國軍司令部被解散了，駐韓美軍司令部將不再具備任何使命。

　　取代駐韓美軍司令部和駐日美軍司令部的機構可能是東北亞司令部，它是太平洋總部的下屬司令部，包括朝鮮和日本在內，其關注點在地區威脅上。這樣，為了贏得韓國的支持，東北亞司令部的總部不應設在當前美國駐韓部隊的總部漢城。美國在1990年答應，如果韓國願意再提供一個基地並為此投資，它便會這樣做。由於經費問題，加上當地民眾對另闢新的基地表示抗議，1993年停止了這方面的談判。東北亞司令部總部應被放置在38度緯線以南，靠近主要的人口中心和軍用及民用機場。

　　駐紮在朝鮮並作為東北亞司令部一部分的美國軍隊應主要以陸軍和空軍為主。這兩個軍種都需要重建各自的組織體制和基地。

　　2.美國陸軍

　　陸軍在朝鮮的戰鬥是第2步兵師，它由1個重型和1個輕型地面機動旅、1個航空旅及其建制的炮兵組成。另外，朝鮮半島上還預置了一套重型旅的裝備。隨著工作重心向東北亞地區安全的轉移，施瓦茲將軍試圖用1個「過渡旅戰鬥隊」來代替現有的第2師的一個旅，目的是為了完成現有任務，並提高遠征作戰能力。這個「過渡旅戰鬥隊」將具備特殊的作戰能力，採取特殊的編製，能迅速部署以及執行先期進入行動。

　　根據施瓦茲將軍對「過渡戰鬥隊」的設計，除非有來自中國地面的威脅，否則，美國駐朝鮮的陸軍部隊應當減少，並更適合遠征作戰。第2師的大部分部隊將被撤回美國，只留1個或2個「過渡旅戰鬥隊」和預置的重型旅裝備在朝鮮。

　　3.美國空軍

　　除了關島和迪戈加西亞島外，美國所有在亞洲的永久性空軍基地都在日本和韓國境內。雖然在日本和韓國的基地很適合對付朝鮮人民軍的威脅，但卻不利於對付東亞-太平洋地區的其他潛在的熱點地區。對當前和下一代戰鬥機（包括F-22和「聯合打擊戰鬥機」在內）而言，500海里的距離是不需要加油的作戰半徑。如果在台灣需要戰鬥機支援的話，美國在朝鮮的基地是800海里，在日本的是1400海里，在關島則是1500海里。既然這些距離都可能需要美國空軍戰鬥機的支援，這就使得空中作戰更加複雜，不僅要有額外的空中加油，還要減少留空時間。

　　朝鮮統一將很有可能要求減少美國在日本和朝鮮的軍事存在。在朝鮮，美國應為失去一個或兩個主要作戰基地做好準備，並將空軍中隊轉移到關島，或者撤回美國。在群山的基地地理位置上靠南，而且離潛在的不穩定地點很近，因而保留群山比保留烏山是更好的選擇。由於美軍無法在該地區建立更多的基地，在考慮和準備建立基地的時候要三思而行。

　　對空軍而言，面臨兩種選擇。第一種是依靠技術，研製遠程、高速作戰飛機，以減小基地不足的影響。雖然這些戰機是專門用來支援亞洲的，但當其他地區的某些國家不能為美軍提供飛越領空的權利時，這些飛機也將提供一定的靈活性。

　　第二種選擇是空軍與海軍簽署一個備忘錄，以確定在對付東亞太平洋地區緊急情況時各自的角色和作用。空軍應提供遠程轟炸支援、情報、監視和偵察設施以及戰鬥管理能力，同時海軍將提供從航母上起飛的戰鬥機。

　　4.美國海軍

　　亞太地區是一個以海上為主的環境，而且韓國和日本因美國海軍在此地區的軍事存在而獲益良多。假如美國計劃限制中國的話，其海軍將扮演一個很重要的角色。雖然海軍因距離太遠反應較慢，但是只要它一旦部署到位，便能長時間堅守在那裡，而不需要依靠當地的任何一個國家。

　　在對付緊急情況時，海軍向岸上投送力量的能力增加了美海軍的靈活性。對阿富汗的空中打擊就顯示了在沒有足夠的基地來支援空中打擊時，從航母上起飛的戰鬥機的重要性。由於美國軍隊不是局限在一個地理區域內，也沒有固定的作戰樣式，「持久自由行動」突出了保留航母的重要性，航母能在作戰期間中彌補通道的不足。

　　美國駐亞洲海軍的另外一個作用是向岸上投送地面部隊。美國2001年的《四年防務審查報告》確定了轉型的6個關鍵作戰目標。其中之一是在沒有出入通道的情況下投送和維持美國軍隊並擊敗阻礙通道的威脅。它要求海軍部長發展海上預置、高速運送和新的兩棲作戰能力。但是，報告沒有確定實現這些作戰能力的時間表，而且仍然維持了當前的結構：即12個航母和兩棲戒備大隊。

　　5.美國海軍陸戰隊

　　美國海軍陸戰隊在沖繩島的軍事存在一直成為摩擦的根源。如果美國的海軍陸戰隊不提前減少的話，朝鮮的統一將成為減少駐沖繩的海軍陸戰隊的催化劑。美海軍陸戰隊司令詹姆斯·瓊斯將軍已指出，今後，美國將減少它在亞洲的常駐基地。

　　雖然美國已找到多種辦法來縮減其駐沖繩島上的海軍陸戰隊，但始終沒有找到一個長遠、可行的解決辦法。美海軍陸戰隊正在沖繩島之外的其他亞洲國家進行更多的訓練，而且2001年《四年防務審查報告》賦予海軍部長一項任務，即提出在西太平洋地區進行沿海作戰訓練的新概念。在未來，海軍陸戰隊將使其規模由1個陸戰隊遠征部隊減少為1個陸戰隊遠征旅，但仍保留在沖繩島上的基地。然而，將海軍陸戰部隊部署到夏威夷、關島或者美國大陸，而沒有在快速海運上取得技術突破，將會增加數天乃至數周的反應時間。

　　結論

　　如果朝鮮的統一能夠真正實現的話，它將改變美國在東北亞的軍事存在，而且美國應該做一定的準備，以確保這個歷史性的事件能夠增加地區機會，而不是挑戰。美國繼續保持在韓國和日本的軍事存在，可提供一種獨特的能力以及對地區緊急情況作出反應的能力。這種存在在任何過渡階段都是一個穩定的因素。雖然曾經威脅歐洲安全的蘇聯已不復存在，出於某些原因，美國當前仍在德國維持了一定的兵力。

　　美國是否在韓國和日本保留基地的決定最終取決於韓、日兩國的政府。如果其中一個國家決定收回美國的基地，另外一個國家也會因國內壓力而作出同樣的選擇。

　　關島由於其面積小而且離亞洲關鍵地區距離遠而不能彌補因失去韓國和日本基地帶來的損失。在美國努力保持其東北亞基地的同時，它還應通過技術上的舉措來捍衛其地位。2001年《四年防務審查報告》要求海軍部長發展海軍預置、高速運送和新的兩棲作戰能力，以便不需要靠其他國家對應允其進入。美國各軍種，尤其是空軍，應發展遠程、高速戰鬥機，它們將減少對地面基地的依靠。

　　最後，美國駐軍將在一個複雜的多國和跨國機構環境下作戰。為了打擊威脅該地區安全的跨國威脅，美軍應與美國使館及國內和國際的情報機構、執法人員、醫療部門和經濟機構加強合作。一支小型、有效和適於遠征作戰的聯合部隊將成為日本和朝鮮軍隊的一種補充，而且中國人將不會視其為一種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