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筆記——草書《古詩四帖》作者之辨
讀書筆記——草書《古詩四帖》作者之辨
在漢字書法史上,唐代是鼎盛時期,不但湧現了一批以「歐顏柳」為代表的楷書(正書)大家,還有被稱為「顛張狂素」的張旭、懷素二位草書大家,開創了浪漫主義的書風。
張旭的狂草傳世刻本有《肚疼貼》、《波若波羅密多心經》、《草書千字文》等,而對後人影響最大的是彩色紙上的字卷——《古詩四貼》。《古詩四貼》現存遼寧博物館。
然而對於《古詩四貼》的作者究竟是誰?一直有爭論。爭論的背後,透射出「自古有之」的書畫造假歷史。
一、《古詩四貼》書寫的內容 (釋文)
(第一幅:)東明九芝蓋,北燭五雲車。飄颻入倒景,出沒上煙霞。春泉下玉溜,青鳥向金華。漢帝看桃核,齊侯
(第二幅:)問棘花。應逐上元酒,同來訪蔡家。北闕臨丹水,南宮生絳雲。龍泥印玉簡,大火練真文。上元風雨散,中天哥吹分。虛駕千尋上,空香萬里聞。謝靈運王
(第三幅)子晉贊 淑質非不麗,難之以萬年。儲宮非不貴,豈若上登天。王子復清曠,區中實嘩囂。喧既見浮丘公,與爾共紛翻。
(第四幅)岩下一老公,四五少年贊;衡山採藥人,路迷糧亦絕。過息岩下坐,正見相對說。一老四五少,仙隱不別可?其書非世教,其人必賢哲。
【注】
《古詩四帖》錄文為四首詩賦。前兩首分別是南北朝庾信的《道士步虛詞》之六和之八,後兩首是南朝謝靈運的《王子晉贊》和《岩下見一老翁四五少年贊》。但在書寫時,有誤寫、改寫之處。
謝公義(385年-433年),字靈運,浙江會稽人(今紹興),原為陳郡謝氏士族,漢族。東晉名將謝玄之孫,謝瑍幼子,小名「客」,人稱謝客。又以襲封康樂公,稱謝康公、謝康樂。著名山水詩人,主要創作活動在劉宋時代,中國文學史上山水詩派的開創者。主要成就在於山水詩。由靈運始,山水詩乃成中國文學史上的一大流派。
庾信(513—581)字子山,小字蘭成,北周時期人。南陽新野(今屬河南)人。他自幼隨父親庾肩吾出入於蕭綱的宮廷,後來又與徐陵一起任蕭綱的東宮學士,成為宮體文學的代表作家;他們的文學風格,也被稱為「徐庾體」。庾信可以說是南北朝文學的集大成者。他以聰穎的資質,在梁這個南朝文學的全盛時代積累了很高的文學素養,又來到北方,以其沉痛的生活經歷豐富了創作的內容,並多少接受了北方文化的某些因素,從而形成自己的獨特面貌。
《庾子山集》和《謝靈運集校注》分別錄有原文如下:
東明九芝蓋,北燭五雲車。飄颻入倒景,出沒上煙霞。春泉下玉溜,青鳥向金華。漢帝看桃核,齊侯問棗花。上元應送酒,來向蔡經家。北闕臨玄水,南宮生絳雲。龍泥印玉策,大火煉真文。上元風雨散,中天歌吹分。靈駕千尋上,空香萬里聞。
謝靈運王子晉贊 淑質非不麗,難以之百年。儲宮非不貴,豈若登雲天。王子愛清凈,區中實驊囂。喧既見浮丘公,與爾共紛翻。
岩下見一老翁四五少年贊 衡山採藥人,路迷糧亦絕。過息岩下坐,正見相對說。一老四五少,仙隱不可別。其書非世教,其人必賢哲。
二、明代嘉靖年以前被稱為「謝靈運書」的來龍去脈
作為「自古有之」。作偽者把第二幅最後一個「王」的第一小橫挖掉,像草書的「書」字。並把第二幅移到最後,這個「謝靈運書」就成為謝靈運款識的「真跡」了。這個把「王」字改為「書」的卷本,在宋代已有刻石。明代項元汴跋中說:
余又嘗見宋宋嘉佑年不全搨墨本,亦以為臨川內史謝康樂所書。
卷中項元汴跋已失,但在汪珂玉《珊瑚網》中錄有全文。
在豐坊的跋中也有:右草書詩讚,有宣和鈐縫諸印……世有石本,末雲「謝靈運書」。《書譜》所載「古詩帖」是也……石刻自「子晉贊」後闕十九行。僅於「謝靈運書」而止,卻讀「王」為「書」字,又偽作沈傳師跋於後。
按現行順序,「王」字後應有21行,不是19行。據項元汴說:可惜裝背錯序,細尋繹之,方能成章。豐坊所說的行數,根據何種裱本,無從察考。只是現存此卷,比宋刻石本多出幾行。那麼,這個卷本是怎樣被分合的呢?王世貞說:陝西刻謝靈運書,非也,乃中載謝靈運詩耳。內尚有唐人兩絕句,亦非全文。真跡在盪口華氏,凡四十年購古迹而始全,以為延津之合。屬豐道生鑒定,謂為賀知章,無的據。然遒俊之甚,上可以擬賀知章,下亦不失周越也。
上述「盪口華氏」,乃華夏,字中甫,號東沙子,是當時有名的「收藏家」。
豐坊,字道生,號人叔,又稱人翁,為當時著名的文人,曾為吏部考功主事,精於鑒別書畫。華家許多古書畫,都經過他的評定。
從王世貞的話里可知,全卷在北宋時被拆散,一部分冒充謝靈運書,其餘部分零碎流傳。華夏花了40年的功夫,才算湊齊,但那兩首殘缺的唐人絕句,仍沒有得到。這很可以理解,華夏「湊齊」時,仍是「謝靈運書」。此後,請豐坊鑒定,才提出懷疑。賣給華夏的人,如果露出那兩首唐人絕句,就無法冒充「謝靈運書」了,因此始終沒有再出現過。至於王世貞是否將庾信和謝靈運的詩誤認為唐人絕句呢?卷中的「二詩二贊」,都是全文,並無絕句,像王世貞那樣知識淵博的大家,不可能把六朝的一些10句和8句的詩誤認為是唐絕句。由此可以斷定,是失去了兩首殘缺的唐人絕句。
這卷草書在北宋刻石之後,曾被宋徽宗趙佶收藏。在現存的四幅紙上可見宋徽宗以及「宣和」、「政和」等印鑒。那個「王」字依然是「書」字。
總之,自北宋嘉佑到明代嘉靖時,這卷草書被認為是謝靈運的字跡。
三、被董其昌定為「唐張長史書……真名跡也」
首先看出破綻的是豐坊,他發現了卷中四首詩與徐堅《初學記》中二詩二贊「正和」。並說庾信生活的時期距「其距靈運之沒,將八十年,豈有謝乃豫寫庾詩之理。」
當時又有人疑是唐太宗李世民寫的,也被豐坊否定。
古代詩文書畫失名的很多,世人偏好勉強尋求作者姓名,常常造成憑空臆測。豐坊也曾揣測是賀知章寫的。但,其態度不失為存疑,口氣不失為商量。
但「好事家」的收藏目的,並非為了深入研究,而是要標奇炫富。尤其貴遠賤近,寧可要古而僞,不肯近而真。豐坊的存疑,當然不合華夏的意圖,於是提出並不存在的證據,是豐坊收回了自己的意見,說:「然東沙子謂卷有神龍等印甚多,今皆刮滅……抑東沙子以唐初諸印證之,而卷後亦然無蘭坡、草窗等題識,則余又未敢必其為賀書矣。俟博雅者定之。」他只是不肯定是賀知章所寫,但並沒有回頭肯定謝書之說。
這個卷子後來到項元汴之手,死後傳到他的兒子項玄度手裡,又請董其昌題。
董其昌(1555—1636)明代書畫家。字玄宰,號思白、香光居士。華亭(今上海松江)人。萬曆十七年進士,授翰林院編修,官至南京禮部尚書,卒後謚文敏。擅畫山水,師法董源、巨然、黃公望、倪瓚。以佛家禪宗喻畫,倡「南北宗」論,為「華亭畫派」傑出代表。其畫及畫論對明末清初畫壇影響甚大。書法出入晉唐,自成一格,能詩文。存世作品有《岩居圖》《秋興八景圖》《晝錦堂圖》等。著有《畫禪室隨筆》《容台文集》等,刻有《戲鴻堂帖》。
董其昌題跋,一上來就說:「唐張長史書庾開府步度虛詞,謝客王子晉、衡山老人贊,有懸崖墜石急風旋雨之勢,與所書《煙條》、《宛谿詩》同一筆法。顏尚書、藏真皆師也,真名跡也。」
這段劈空而來,就認為是張旭所寫,隨後才舉出與《煙條》、《宛谿》二帖筆法相同。但是二帖今已失傳,且也無名款,前人也只是看筆法像張旭而已。董其昌進而否定豐坊發現四詩見於《初學記》的功績和對謝書的質疑,同時急不擇言,連常見的《文選》也忘記了。
「董其昌在書畫上曾有他一定的見識,……但是在這卷問題上,卻未免過於卑劣了吧!」(啟功語)
董其昌根據《古詩四帖》的藝術風格首創「張旭真跡」之說,但乾隆時期的《石渠寶笈》還是將其定為「偽張旭書法」。
不久前,當代著名畫家陳佩秋老先生說:「董其昌有個『癖好』,就是喜歡把流傳的無款古書畫,安上一個更大的名頭。比如說,他把《古詩四帖》作者題為張旭,把《龍宿郊民圖》的作者題為董源,但這都是在沒有明確證據的情況下,『大膽命名』的。幾百年來,很多古書畫的名稱『按董其昌的鑒定結論」標了。」
四、《古詩四帖》與現存碑刻比較
當代書法研究界也一直對它的作者爭論不休。
說它是張旭真跡的,以著名鑒藏家楊仁凱為代表。他在1978年《書法》雜誌創刊號上,發表了題為《試談張旭的書法風貌和關於〈古詩四帖〉的初步探索》一文,力主張旭真跡說,其觀點被國內大學課本和國家書刊所採用。
啟功先生說,按古代排列五行方位和顏色,是東方甲乙木,青色;南方丙丁火,赤色;西方庚辛金,白色;北方壬癸水,黑色;中央戊己土,黃色。這個狂草體字卷寫了庾信的詩,「原句『北闕臨玄水,南宮生絳雲』,玄即是黑,絳即是紅,北方黑水,南方紅雲,一一相對。宋真宗自稱夢見他的始祖名叫『玄朗』,命令天下諱這兩個字,凡『玄』改為『元』或『真』,『朗』改為『明』,或缺其點畫。這事發表在大中祥符五年十月戊午(見宋李攸《宋朝事實》卷七)所見宋人臨文所寫,除了按照規定改寫之外也有改寫其他字的,如紹興御書院所寫《千字文》,改『朗曜』為『晃曜』,即其一例。這裡『玄水』寫作『丹水』,分明是由於避改,也就不方位顏色以及南北同紅的重複。那麼這卷的書寫時間,下限不會超過宣和入藏、《宣和書譜》編訂的時間,而上限則不會超過大中祥符五年十月戊午。即《古詩四帖》應是北宋(1012-1125)年間的作品。
從作品的材質、風格、歷史環境等外在的因素去考察作品,對於甄別作者真偽當然有幫助,但難免有些不夠充分。在這個基礎上補充一點,加上從觀察作者的書寫習慣入手,辨別個人筆跡特徵的異同,對於甄別作者真偽則更為全面。
在西安「碑林」里,藏有張旭草書碑刻《般若波羅密多心經》和《草書千字文》。
對比三帖作者的筆跡,有如下幾個特徵顯而易見:
1、筆順不同。《古詩》(注:即《古詩四帖》以下同)中虎字頭、雨字頭、寶蓋頭的書寫,有橫行至右端反筆上行至中而下的書寫習慣,並且頻率較高。這種書寫習慣往往導致橫上出現一個圈,如:雲、霞、霤、家、虛、霊、爾等字。
相比之下,《千文》(注:即《草書千字文》,以下同》、《心經》(注:即《般若婆羅密多心經》,下同)就沒有這種書寫習慣,它的筆順總是一橫至右端後向下,圓圈往往出現在橫下而不是橫上。如《千文》中的「實、營、軍、霄、寓、宰、寐」,《心經》中的「蜜、空、究、實、虛」等字都是如此。
這是《古詩》和《千文》對比最為明顯的不同。
2、字形不同。這是三帖對比又一明顯的區別。
《古詩》中右彎弧線多見且成陋習,許多字的字形都由右彎弧線構成,典型的有「明、泉、年、絳」等字。
《古詩》中首句「東明九芝蓋」,這個「明」字,左邊的日字和右邊的月字均由弧線寫出。《心經》中有句「無無明,亦無無明盡」,兩個「明」字,左邊日字直線清晰,右邊月字彎折點分明。
《古詩》中「倒景」的倒字,左邊單人旁無一撇,《心經》中「顛倒」的倒字,左邊單人旁有一撇。
《古詩》中的「酒、泥、清、浮」四字的左邊三點水,均為斜點連直勾寫法,並且兩筆不在一條直線上。而《心經》中「波、深、法,《千文》中的「沙漠」兩字的左邊三點水,「凌摩」中凌字左邊兩點水,均省去一點的停頓,直接用一直勾寫出。
《古詩》中「絳雲」的絳字下行的那一直用右彎弧線寫成,而《千文》中「絳霄」的絳字,下行的那一直則稍向左彎。
《古詩》中「淑質」的淑字,左旁有一反直勾,而《千文》中「淑姿」的淑字,左旁無一直勾。
《古詩》中「儲宮」的儲字,左邊平行兩直,《千文》中「儲時」的儲字,左邊單人旁下加一點。
《古詩》中「豈若」的若字下口字兩點不明朗,《心經》中多個「若」字下口字兩點清晰。
《古詩》中的「復」字右邊多兩點,《心經》中的「復」字,右邊為一反文寫法,中間無兩點。
《古詩》中有兩個「老」字,《心經》中也有兩個「老」字,筆順一樣,但行筆的力度不同。《古詩》中的老字繞來繞去,《心經》中的老字則橫、捺、點分明。
《古詩》中「衡山」的衡字無一內圈,《千文》中「阿衡」的衡字有一內圈。
《古詩》中「仙隱」的隱字右邊的急字有一點一橫,《千文》中「隱惻」的隱字右邊的急字一撇而下,沒有一橫。
……
綜上可見,《古詩》的字形多用彎弧線,而《千文》《心經》的字形則點、直線、彎折分明。書寫習慣差別很大,因而同一字的字形差別也很大。
3、用筆不同。草書一般行筆較快,要寫出流暢優美的線條,必須是毛筆園尖如「錐畫沙」,力度和速度要掌控得好。粗細均勻劃圈的線條無變化不耐看,散鋒行筆飛白太多則使人厭惡,因此行筆提按的力度要適中,太重則鋒散,過輕則虛浮。尤其是轉折時直筆細而橫筆粗,則說明掌控筆的功夫還不精到。
《千文》用筆放意大膽,筆畫粗細變化強烈,所以字形大小變化也很大。例如「奄宅」中的奄字,首筆重按左行,提筆於空中,再按筆直下。由於提按強烈而筆斷意連,本應一筆相連的線條,看上去卻好像是兩筆寫成。
《千文》通篇洋洋洒洒,氣象萬千,時如春風扶柳輕姿搖曳,時如狂風暴雨飛沙走石,融公主與擔夫爭道之形於字裡行間,透公孫大娘舞劍之神於筆墨之中。若非張旭細心觀摩心神領會並實踐於狂草之中,又有誰開先河去到如此出神入化的境地呢?
相比之下,《古詩》中的圓尖行筆和扁鋒行筆夾雜,使轉承接過渡不自然。比如「齊侯問棘花」中的花字,下行筆細而橫行筆粗;「衡山採藥人」中的采字,底下的那一橫粗,扁鋒行筆至右端,下行連接葯字的草字頭,筆畫突然變細;「路迷糧亦絕」中的糧字,左邊米字旁圓尖下行細而突然扁鋒上行加粗,且見另起筆接點。
總的來說,《古詩》中的筆鋒經常出現圓轉扁或扁轉圓的現象,圓尖行筆力度較弱墨色干淡,扁鋒行筆力度較強且墨色濃重。
字形中方筆和圓筆使轉承接過渡不自然,這是作者用筆習慣使然,表明其行筆掌控功夫還達不到爐火純青的高度。
4、《千文》狂,《心經》健,《古詩》繞。
《千文》狂,狂就狂在其信手揮灑,侵行侵列,恣情縱意,淋漓盡致。在字形大與小,放與收,正與傾,粗與細,勁與柔,疾與澀等對比上極盡其顛狂之能事,寓情於技,以技傳神,達到心手兩暢物我兩忘的境地。
《心經》健,健就健在其每一個字的筆道都交代得清清楚楚。行筆時抑揚頓挫起收得法,筆道勁健流暢有力,方圓變化優美自如,使轉承接無突兀之感,表明作者有高超的運筆技巧。其中十六個「無」字,行草兼融,力求不同,表明作者有通達楷、行、草的深厚功力。
《古詩》繞,繞就繞在點、線、折不分明,失去了抑揚頓挫的力感。比如「芝蓋、蕐、萬、若、公、蔡、葯」等字的上羊角點輕筆繞過;「元、見、分、紛」字的一撇尾巴上繞一圈,兩曲挑上不充分而急於折連下一字;並且通篇不見一筆到位的反捺。
草書難免有繞,但繞得過多,則有筆法單一偏於陋俗之感,加之筆道無力墨色虛浮,則失去了氣象萬千變幻無窮之神韻,其格調也就流之於一般了。
五、最近又出來一件《私藏本》
不久前(2009年?),有題為「唐代張旭《古詩四帖》卷法書真跡揭秘------兼談遼寧省博物館所藏的張旭法書是一件贗品」論文發表。
作者稱:「最近,我們在一收藏家處,有幸目睹了唐人張旭《古詩四帖》卷法書真跡(以下簡稱「私藏本」。我們通過認真仔細地對遼博本與私藏本進行比對研究,我們敢肯定遼博所藏的所謂唐張旭《古詩四帖》卷書法不是唐代之物,更不是唐張旭法書真跡,而是一件明清之際書畫玩家們炮製的贗品;我們將從以下幾個方面來證明它是一件贗品。」云云。
對於這篇論文,有一位「老解人」評論說:「都不對,與時代風貌和張旭的個人功力都差得太遠,「私藏」本更是尚未入門的野路子,點線無儀,下筆無力,心手不暢,描虎類犬。遼博本,若與最講法度的唐人書法相比,顯然還是野狐禪一個,似明人風采,筆勢單調(縱勢),不似張旭八面開合,恣意縱橫,因此,境界不高。」
另有一位「靜觀」者評論說:不要認為推倒遼博本(遼博本早就遭到質疑,不是真品幾乎也成了不爭的事實,並不要樓主多此一舉重新來論證一遍)就隨便搞個垃圾上來就說是真品了,簡直是笑話。若張長史就這個水平的話,我們學習狂草的朋友就會像「全世界的僧人突然證實釋迦牟尼原來和大衛科波菲爾一樣是個魔術師」一樣。草聖不能被你們這樣玷污。……張旭至今沒有紙本真跡傳世,樓主可能覺得這很有「錢」途,不過「錢」路也很艱難,畢竟張旭代表狂草的至高境界。若真品果真再現天日,必被奉為神品,受到當世書法家的頂禮膜拜。要做到這點您首先需要一群書法天才精心炮製,還需要幾位書法界的泰斗加以認可,難啊。」
結語
名家書畫造假「自古有之」,後繼有人。嗚呼,哀哉!
所幸,還是有人站出來揭穿造假者的謊言,揭示歷史的本來面目。大浪淘沙也,勢不可擋!
2013年4月19日星期五於樹錦行空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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