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論清代的藥性劇 ——兼談《草木傳》的作者問題（3）

姜、秦上唱 走哇！咱大王他要想極力成親。姜唱 他那知葳靈仙也會橫行。姜唱 他好象羌活兒叫咱出汗。 秦唱 他好象紫草兒發我痘療。 姜唱 我只怕失了血三七終止。 秦唱 我只怕氣不固尿屁流通。(《草木傳·靈仙平寇》)

白 我看你這個白白婦人，身上花花的，好似一個白豆蔻，你必定會治冷瀉。我又看見你這個黑黑的婦人，眼珠有個紅圈圈，好像一個紅豆蔻，你必定會治吐酸。丑對小旦唱 我想你牡蠣兒，治我遺精。 小旦應唱 呸!你若是助陽湯，真正天雄。 丑對副旦唱 我想你巴豆兒，消痰破癥。副旦應唱 呸!你若是破癥瘕，真正毒蟲。(《群英會·山梔投熱遇妖精》)

這是因事敘葯。喜笑怒罵，插科打諢，都可為用：

白 老爹秦艽是也。 唱 你若有金箔難免驚搐，省的你黃疸了要須茵陳。靈仙白好狗才! 唱 治噎食定然要取你狗寶，攤膏藥我還要揭你狗皮……。 黃唱 我今日寧肺嗽與你百合。仙唱 用木瓜治的你霍亂轉筋。 姜唱 用馬鞭打的你通經破血。 英唱 銅青劍治的你亂眼不明。(《草木傳·靈仙平寇》)

紅生聽說急上陣罵唱 好一個狼毒心，這班毛賊，定拿你利水道，破血通經。你今日有腫毒，故未皂刺，圪嚌眼捉住你，落草決明。(《群英會·茯神和諧為媒證》)

老生白 你仰著白蘚皮臉，療足頑痹，風去快來!丑白 你倒長著一個地骨皮形，又要退濕除蒸。我想人家從前與你消癰散腫，你連一個金銀花也沒有。今日又叫白礬與你化毒解痰，誰不知你是一塊龍骨!老生白 甚麼叫做龍骨？丑白是個澀精。《群英會·甘國老請醫敘寒》)

以上所舉，多講述藥性功用。與之有關的如十八反、十九畏，婦科慎用藥等等，在《群英會》、《草木傳》中都講到了。從這個意義上看，兩劇本確有通俗葯書的某些功能。《群英會》敘葯四百六十餘種，《草木傳》敘葯約五百種，且二十類功用不同的常用藥亦大抵包容其中。這使我們毫不懷疑上述兩劇本，進而可以推論清代這一時期的藥性劇，大概都是為普及中醫藥知識編寫的。藉助戲劇舞台來普及宣傳醫藥知識，這在二百年前的清代，無疑是一個了不起的創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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